作者：空之鳥
临阵突破！
“草，这种机率也能遇上？有没有这么倒霉？”
赵阳脱口而出。
———E级和F级妖魔是不同的存在。
F级是纯纯的炮灰，但从E级开始，就掌握了一个能力。
妖魔结界！
它能召唤妖魔界的力量降临，把一片地方圈起来，形成一个阻碍出入的封闭结界。
由于这个结界具有一部份妖魔界的力量，妖魔在里面起码能达到它们在妖魔界的一半水平。
E级妖魔的妖魔结界不能收发自如，只能等时间过去而自行解除，或者人类和妖魔哪一方的气息完全消失，才会解除。
等于说双方都被困在里面。
当E级妖魔面对绝境最后一拼时，往往会用出妖魔结界。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这下可麻烦了。”
赵阳看着天空，已是笼罩了一层黑色薄纱一样的结界，大半月光都被隔绝，四方的灯光也暗淡下来，整片区域亮度大减。
而说来巧合，这结界的范围正好越过他公寓一点点，刚好把他困在里面……
这就很草了。
虽然说人类一方也不是废物，现在的科技可以从外打开妖魔结界，但那需要时间解析结界数据。
有那闲功夫，妖魔都不知道能杀多少人了。
因此赵阳并没有把希望放在外力之上。
他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向远方。
那边的战斗越发激烈，所有F级超凡者都扑了上去，试图在影魔熟悉进化的身体前将它杀死，又或者重创它。
但影魔用出了妖魔结界而实力大增，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随着熟悉新的力量，而开始了反攻。
这样下去，如果没有支援，他们全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赵阳思及此处，放下望远镜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四周。
周围的建筑物陆续关掉灯光，生怕吸引妖魔的注意力。
本来还能听到的聊天声音也逐渐消失，只剩下一些小孩，婴儿的哭泣声，还有大人的小声安慰声。
大量灯光的消失，让妖魔结界越发昏暗。
恐慌正在蔓延。
只一下子，世界仿佛就从文明社会，变成了危险的蛮荒世界。
普通人只能在家中瑟瑟发抖，等待命运的判决。
……这妖魔结界，简直就像圈养家畜的栅栏一样。
赵阳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忽然从犹豫变得锐利，转身快步下楼。
他很快回到自己家，在雷姆惊讶的目光中，进房间把皮甲穿上，然后把剑拿起，走出客厅。
“阳前辈，外面出事了？”
雷姆小声且急切地发问。
赵阳停下脚步看向她。
……如果只有他一个，他会马上去参加战斗，可是雷姆也在，他不得不为她考虑。
“你……”
在赵阳说话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过去一看，发现是菲特打视频电话过来。
普通手机在结界内是没讯号的，但他手机并不普通，是超凡者用的特制品。
他接通电话，就见到两道人影出现在画面，其中一人焦急地道：
“哥，你那边没事吧？”
“暂时没事，但我们家正好被结界包围在内了。”
赵阳回道。
菲特旁边的风鸣翼看到他着上轻甲，腰悬长剑，目光一凝：
“赵阳，你那边战况很糟糕吗，需要你去支援？”
他点头道：
“挺糟糕的，那只影魔临阵突破，现在军人和超凡者都在拼死抵抗，但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我打算去帮忙。”
风鸣翼是菲特室友，也是好朋友，他自然是认识的，关系也不错。
“哥，你只有F级，还是留下来吧。”
菲特担忧地道。
留下来……
她的话并没有出乎赵阳的意料。
他笑了笑，道：“菲特，你知道吗，我爸以前曾经和我说过，他小时候有一个梦想。”
“什么？”
菲特有些困惑他这时为什么说这个。
“他说他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菲特懵了：“哈？”
“据说那是看到奥特曼打怪兽后出现的梦想。长大后他成了超凡者，虽然嘴上没再提这个梦想，但也一直帮助别人。”
“他名字中的曦是阳光的意思，一道划破黑夜的光。而我名字中的阳，是他希望我能像太阳一样照亮黑暗的世间，很中二是吧。”
“并没有，我觉得是很伟大的理想。”
菲特摇头，严肃地道。
赵阳语气带着一些怀念：“我可能是被他影响到吧，小时候也曾经憧憬过成为英雄。
不过长大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现实没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道：
“但是……我刚才在想，如果我们这些超凡者现在不站出来，那到底该什么时候站出来？”
赵阳轻按剑鞘：“我学剑可不是为了当缩头乌龟。”
俗话说，天塌了有高个子顶住。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就是那个高个呢？
一个很简单的推论。
这时候要是他退缩了，为人类奋斗的军人和超凡者会战死，接着结界中的普通人会遭到屠杀，如同家畜一样被异界的妖魔杀死，吞噬。
但如果他去帮忙，结果可能会截然不同。
所以……要退吗，能退吗，可以退吗？
身陷妖魔结界后，赵阳就在心中询问自己。
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危难已至，于此生死存亡之际，如果需要有人挺身而出，那么那个人。
———为什么不能是我？
说实话，这时候最安全的做法是靠超凡者的能力带着雷姆不断躲避，等待结界被打开。
反正有军人，超凡者，普通人当盾牌，他有不少机率能够安全度过这一劫。
但是，要他在有能力帮忙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同胞被怪物屠杀吞吃，他实在是做不到。
这个选择应该会被聪明人嘲笑蠢货吧。
但他宁愿被嘲笑，也不想成为看着同胞被屠杀而无动于衷的人。
愚蠢的他，选择拔剑。
……说到底，自己或许还是在憧憬着吧，所谓的英雄。
赵阳心中自嘲自己的不成熟与冲动。
“哥……”
“别忘了，妖魔可是会优先攻击超凡者的，那些人死了我也不一定能逃得掉。还不如现在去帮忙，趁那头妖魔还没适应时下手。”
赵阳嘴上这样说道。
他并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因为那多少有点中二了，他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你说得对。”
风鸣翼点头。
接着她迟疑了一瞬，就坚决地道：“我去妖魔对策局看看，有消息会发给你。”
她说完就朝外面跑出去，离开了学校。
“菲特，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哥，你千万要小心。”
菲特知道劝不了他，只能这样说。
“放心，区区一只妖魔还杀不了我……对了，家里的银行卡密码你记得吧？是xxxxxx。”
菲特瞳孔地震：“兄长大人，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抱歉抱歉。”
赵阳挂掉了电话。
他之所以不多聊，是因为赶时间。
不过不是为了赶去战斗，而是另一件事。
他回头看去，雷姆正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不安地看着他。
“……前辈。”
雷姆对这个结界并不陌生，当年村子被屠杀时就是这样的画面。
赵阳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
“怕吗？”
“怕。但是前辈在身边，我还能坚持住。”
赵阳留意到她的手正在颤抖，过去的阴影再次把她笼罩。
他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注视她的眼睛，认真地问：
“雷姆，我问你。”
“什么？”
“你想成为超凡者吗？”
在昏暗的妖魔结界之中，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落。
雷姆抬起头，和淋浴在月光中的赵阳对视。
———这一幕，她一生都难以忘记。
8 相信那信着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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