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说罢,便迈步走了进去。
邢夫人见他进了院子,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哥儿……”
当着张云逸的面,她没敢再称呼姑爷。
可话还未说全,却见张云逸皮笑肉不笑道:“哥儿也是你能叫的?”
饶是邢夫人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他这般不留情面,也不由臊红了脸。
不免暗自庆幸,司棋早做了预防,避免了当众受辱的尴尬。
只是,原还想向司棋寻求一些暗示,这会子也不好意思看她。
她倒是颇有些唾面自干的精神,知道形势比人强,也不敢摆出长辈的架势,只硬着头皮,伏低做小道:“大爷说的是……”
她这边刚开了个头,却见张云逸仿若未闻一般,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看着他的背影,邢夫人犹豫了一下,方转过头,对着司棋吩咐道:“总归是我们不对,给他出出气也就好了,你就别进去了,在外头守帮忙着,反正都是一家人,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只要丢人不丢到外头就好!”
司棋原本还心怀惴惴,担心邢夫人要让她出头,这会子却将心收回了肚子里,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吩咐了司棋站岗,邢夫人方抬手捋了捋心口,深吸了一口气,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屋内。
临水之轩与依山之榭格局相同,正房三间联排,中间是一间堂屋。
邢夫人迈步进去,却没看到张云逸的人影,不由一愣,待左右看了看,瞧见左边里屋有灯光亮起,连忙闷头走了进去。
进到屋内,只见张云逸仰面斜躺在床上,左腿搭右腿,双手抱头,枕着靠枕,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在贾赦那里没少受辱,只是张云逸毕竟矮了一辈,又是头一遭,她此前还有些下不来台。
这会子四下无人,倒也没那么尴尬,忙含胸缩背的来到床前,满脸陪笑道:“想必司棋也跟大爷说了,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大爷这里……”
“呵!”张云逸冷笑一声,打断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大爷肯帮这个忙?”
“都是一家人……你若是担心,以后大可在聘礼里头……”
“聘礼?”张云逸嗤笑道,“我何曾说过要娶谁?”
“啊?”邢夫人不由一怔,满脸错愕道,“当初在老太太跟前立下字据,大爷可是亲口说的……”
说到这,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声音也戛然而止,转而一脸忐忑的看向张云逸。
张云逸双腿调了个,看身段模样与赵姨娘颇有些相似的邢夫人,一脸玩味道:“大太太既然知道立下了字据,怎么还搞不清状况?”
“什……什么状况?”邢夫人心里不由一紧,脱口而出道。
“呵!什么状况?”
张云逸冷笑一声:“蓉哥儿便是以这个法子,害死了珍大哥,你们给我下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连老太太都承认了,只要把那张认罪书往皇上面前一丢,连审问都免了,你说是什么状况?”
邢夫人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浑身瘫软,连忙扶着床沿,才堪堪稳住了身形,叫屈道:“大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咱们那药里,可没有那些害人的东西啊!”
“冤枉好人?嘿嘿嘿!”张云逸阴笑一声,“蓉哥儿如何害死的珍大哥,在场的可不止大老爷一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包藏祸心,有样学样?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诏狱里有的是叫人开口的法子……”
听到诏狱二字,邢夫人不由浑身颤抖,仿佛筛糠一般。
她哪里还顾得上分辨,连忙求饶道:“大爷!大爷饶命!还请您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谁叫你们不知死活,非得往枪口上撞?想来是我给你们脸了,叫你们有些找不着北,跟我摆起老爷、太太的谱来了!”
邢夫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提什么银子的事,唯恐避之不及道:“不不不!绝对没有,就是给我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在大爷面前摆谱啊!”
张云逸瞥了眼一脸惶恐,犹如面团般瘫软在地的邢夫人,倏然一个起身,坐在了床沿。
他岔着双腿,正对着邢夫人,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把那张略显狐媚的脸四十五度抬起,仰面对着自己。
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敢在我面前摆谱,我倒是有些好奇,做西府里的大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邢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住了神。
待听到他的话,哪里还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她虽然被吓破了胆,却也没想到张云逸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然惊觉,张云逸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已然顺着脖颈滑落。
她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捂,冷不丁耳边又响起张云逸阴恻恻的声音:“近来大爷总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许是那药的后劲还未完全消退,大太太倘若能够,把这药的后劲驱除干净了,我也不是一定把事情做绝,非得闹到皇上那里!”
此话一出,邢夫人抬手的动作不由一滞。
一晃神的功夫,只觉得襟口一松。
随即,胸口仿佛被烙铁烫过一般,再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
(本章完)
第303章 温水煮青蛙
张云逸抖了抖夏衫,往身后一甩,套了上去。
毕竟是荣国府的大太太,没有赵姨娘那般手段繁多,可那种放不开手脚,却又欲拒还迎的架势,配上她大太太的身份,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看在你还算尽心的份上,今儿这事就算了,回去告诉那老东西,今儿就算大爷跟他收了点利息,若再敢乱打主意,问问他到底有几个脑袋,够皇上砍的!”
“大……大爷!他是不敢再找大爷,恐怕转过头,就要来逼妾身了啊!求大爷看在妾身伺候一场的份上,帮……帮妾身想个法子……”
伏低做小了这么久,邢夫人倒是不似刚开始那么怵他了。
她并不知道张云逸的调性,见张云逸在她身上盘拨了这么久,自以为有所依仗。
毕竟,对司棋能够说出家花不如野花香,如今设身处地,又岂会没有所猜想?
听了邢夫人的哀求,张云逸面露沉吟。
邢夫人见状连忙称热打铁道:“只要大爷愿意拉妾身一把,以后但凡大爷吩咐,妾身必定尽心竭力……”
呸!想得美!
张云逸暗自腹诽,该不会是邢夫人食髓知味,故意以此为借口,来自己这里找吃食吧?
他今日作弄邢夫人,一方面,是要把贾赦大老爷的底裤扒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另一方面,也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过一把西府老爷的瘾。
不过,虽然邢夫人半老徐娘保养得当,可到底年近四十。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来点粗茶淡饭,顺便满足一下恶趣味还行,却不可能放着这么多莺莺燕燕,反倒把精力耗在她的身上。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道:“罢了!大爷就帮你一次!”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邢夫人倒是递个竹竿,她就顺杆爬,强撑起身子,趴在了张云逸的身前,埋头钻进了他刚刚披上的衣服前襟之中。
此前,他虽然没对邢夫人手软,却担心她心怀怨怼,没敢拿后半生幸福冒险。
这会子她感恩戴德,主动迎逢,却没理由拒绝这番好意。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他方站起身,拍了拍身前的襟摆,沉声道:“你回去告诉那个老东西,叫他再立一份字据,把二姑娘一万两卖与我为妾,不但这笔银子我给他出,还会再给他五千两……”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以后二姑娘可就是大爷的人了,可别叫我知道,有任何事叫她为难了!”
也怪司棋,没有解释这两千二百两亏空的由来,张云逸本就把贾赦给贾珍的银子算在内了。
多出的这一千多两,他也不太在意,只是有整有零说出去难听。
故而,干脆叫贾赦立下个一万两的字据。
他虽握着荣府要命的东西,可逼着荣府投鼠忌器,也就罢了。
真的闹到皇帝那儿,对他并无任何好处。
哪怕皇帝将荣府治罪,并按照他的预想,将一家子女眷发卖。
可这样一来,也是害了一府女眷的罪魁祸首,哪怕不顾名声,将她们全买回来,放在身边也不放心。
且林黛玉、史湘云、宝钗,甚至还未来京的邢岫烟等人,都不在此列。
届时,没了荣府这个栖息地,必然会做鸟兽散,还不如留在身边,温水煮青蛙,各个击破,来的便宜。
此前,司棋已经解释了迎春的难处,适才听了邢夫人的话,他不免担心贾赦又会迁怒于她。
邢夫人听了,不免有些为难:“只怕他未必会答应……”
张云逸却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打断道:“伱只管告诉他,这会子还有的赚,倘若真的撕破脸皮,别怪大爷心狠手辣,叫他好生掂量掂量。”
邢夫人这才不敢多言,窸窸窣窣的收拾停当。
跟着张云逸来到出了屋,待看到院中望风的司棋,她不由脸色一僵。
起初,她被吓破了胆,忘了外头还有个望风的,这会子看见人,才想起来。
张云逸倒是颇为坦然,回身对邢夫人道:“你先回去,记得按大爷的吩咐,跟那老东西说了!”
邢夫人抵着头,哼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落荒而逃。
张云逸这才冲司棋招了招手,待她红着脸,来到近前,方道:“这回不说大爷,只拿你一个丫鬟出气了吧?”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揪住上回司棋的愤恨之言,做出一副都是你挑唆的模样,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他这么一说,司棋果然面露惊慌,支支吾吾道:“大……大爷,奴婢可没说要大爷……”
张云逸一抬手,打断道:“总归要他们长点记性,此事就不提了。”
“诶!诶!”司棋顿时如释重负。
她总归是荣府的丫鬟,倘若叫人知道,张云逸受了她的挑唆,后果可想而知。
张云逸这才岔开话题道:“今儿这事,也给大爷提了个醒,不能再叫他们总让二姑娘为难了。”
司棋一脸不解的抬起头。
“大爷虽手里握着大老爷认罪的字据,可这事一旦闹开,岂不白白连累了你们?他可以为了银子,不顾你们安危,鱼死网破,大爷却不能不管你们,也只能这样出一出心里的闷气了。”
张云逸叹了口气,缓缓道:“只是,大老爷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这事一旦开了头,只怕以后便没个头了。为免二妹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我也只能长痛不如短痛了。”
司棋闻言有些呆滞,颤声道:“大……大爷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弃小姐,给大爷添麻烦……”
“当然不是!”张云逸义正言辞道,“大爷岂是那样的人?只是想了个永绝后患的法子……”
“什么法子?”司棋连忙追问道。
“刚才我与大太太说了,非但这银子我可以出,还可以多拿出一份,凑足一万两……”
说到这,他摇头道:“成与不成,还要看大老爷那头会不会见钱眼开,真的上当,暂时就别告诉二妹妹了,待回头有了定论,我再亲口告诉她吧!”
原先,司棋还有些怀疑他的说法,而今,听闻他不但没有拒绝掏银子,还愿意拿出一万两来,哪里还会质疑他刚才的话?
原著里,王熙凤给二房算花销的时候,探春、贾环等人嫁娶的费用加起来,也到不了这个数。
她只当真如张云逸所说,贾赦和邢夫人以迎春相要挟。
抬头挺胸,脸上难掩不忿:“大爷不必为难!大不了闹到老太太那里……”
“诶!~”张云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只要能够永绝后患,为你们多花点银子,大爷又怎么会舍不得?”
司棋虽对他的做法不以为然,心里却是暖暖的,情不自禁的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张云逸见她这副模样,云淡风轻道:“前几天柳家的带着她女儿上门,我看她并不是存心的,且她女儿柳五儿颇为可怜,丢了差事只怕性命不保,便答应既往不咎,再叫她哪里来,回哪里去,你出了气,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玩了个文字游戏,司棋没有听出他话里的玄机,也没有太过较真,只略微不忿道:“就大爷慈悲心肠!”
张云逸这才揽着她的腰,边走边笑道:“二妹妹怕是等得急了,你也别耽搁了,过些日子待那边有了准信,我再叫金钏过去约你们。”
……
(本章完)
第304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以往,贾赦之所以敢打张云逸的主意,完全是被他立下的人设蒙蔽。
听了邢夫人的传话,被吓得不轻。
得知还有银子可赚,立即见好就收。
只是,他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又受了惊吓,倒是把他给吓病了,好一阵子没缓过劲来。
这一耽搁,待养好了残躯,当着张云逸的面,立下字据,签字画押,却已经到了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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