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她刚喊了两声,就见紫鹃快步走了出来,拦住她道:“别吵了,姑娘午休,刚睡下了!”
“那我进去等会儿!”金钏说罢,便闷头朝着屋里走。
紫鹃抬手拦住道:“甄姨娘那边恐怕还等着你回去,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呵!”金钏冷笑一声,“怎么?大爷和姨娘都没催我,你倒是急了?”
“伱这是什么话?我哪里就急了?不过是想着那边小少爷还小,你又在姨娘跟前伺候,怕在这里耽搁了!”
紫鹃虽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急了,但解释起来,却说得又快又急。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今儿过来也是领了大爷和姨娘的吩咐,况且,屋里如今还有柳五儿服侍,倒也不至于没人伺候。”
“柳五儿?”紫鹃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又抬起头道,“她一个病秧子,亏得你也放心!”
大宅门里家长里短最多,柳五儿进了东府,柳嫂子因祸得福,明降暗升的消息,没几天便在荣府里传开了。
不过,此事后话。
且,对于大观园内的姑娘们而言,除了几个耳聪目明的,仍然有些后知后觉。
给王熙凤过了一个不算愉快的生辰,料理完柳嫂子的事情,张云逸抽出空来。
隔天,便吩咐金钏,给迎春主仆传话。
故而,此时的紫鹃还是刚刚听闻。
“你当咱们府里没人了吗?姨娘身边丫鬟、奶妈子多得是,还会缺人照顾不成?”
说到这,金钏略微顿了顿,眯着眸子看向紫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我没有!你可别瞎说!我打什么算盘了!”
金钏虽未说出紫鹃的目的,紫鹃却仿佛被咬了尾巴似的,急着否认三连。
“明人不说暗话,这话你跟别人说也就罢了,少在我面前现眼!”
金钏乜了紫鹃一眼,嗤笑道:“姨娘还有些诗词要请教姑娘,甄老爷也有些医嘱要带给姑娘,怎么?紫鹃妹妹这就过河拆桥,不让我进门了?”
“你……”紫鹃明显有些气短,深吸一口,略微不忿道,“你说事就说事,少扯那些有的没的!”
“呵呵!”金钏冷笑道,“我说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还是紫鹃妹妹觉得,我说的这些话碍着你什么了?”
她连珠炮似的,句句直击要害,把个紫鹃怼的哑口无言,脸也憋的通红。
金钏却不依不饶道:“还说没打什么算盘,这就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别看紫鹃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可说她扯些有的没的,却也没冤枉了她。
因得了张云逸的吩咐,加上自发的要给贾宝玉添堵,每每逮着机会,金钏便要来潇湘馆,在林黛玉跟前,来一通现身说法。
今日,得了张云逸的吩咐,来给迎春主仆递话,便又抽空来到了潇湘馆。
原先,紫鹃也只当她心中不忿,找人倾诉,可渐渐的却察觉出不对劲了。
尤其,前阵子贾宝玉挨了贾政一顿毒打,林黛玉只象征性的,与姐妹们一道看了一次,便再没有独自探望过了。
甚至,看见宝钗从怡红院出来,有些没精打采,还调笑了一句:“姐姐也自保重些儿,就是哭出两缸眼泪来,也医不好棒疮。”
她并不知道,林黛玉是因为被贾宝玉哄骗看西厢的时候,被张云逸提醒,故而有意避嫌,只当全是因为受了金钏的影响。
不过,林黛玉揽下了教导香菱诗词的任务,加之甄士隐还在帮其调理身子。
有了这两道金牌,她也没有借口阻拦。
正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屋内的林黛玉似乎听到了动静,询问道:“是金钏来了吗?怎么也不进来说话?”
紫鹃这才借坡下驴,把金钏让进了屋子。
听见林黛玉的声音,金钏也没有再讥讽紫鹃,抬头挺胸,迈步进屋。
“甄老爷可是说了,顾念身子弱,饭后不宜贪睡,应该先散散步,消消食,怎么这会子倒睡上了?”
紫鹃说林黛玉午休,倒也不是假话。
“嗯!今儿有些乏了,倒也忘了甄先生的吩咐。”
林黛玉一面解释,一面拿了件薄纱披上。
“这事姑娘可不能大意了,如今姨娘跟前多了个柳五儿,奴婢倒是闲了不少,以后倒是可以时常过来。”
听她要时常过来,紫鹃不觉微微皱眉,不等林黛玉说话,忙岔开话题道:“柳五儿怎么会去了甄姨娘屋里?”
金钏出奇的没有跟她呛声,反而笑道:“前阵子大爷不是听说了小厨房的事,担心姑娘餐食不周,把柳五儿她娘的差事卸了,又给小厨房那边贴补了用度吗?
偏偏这事又传到了老太太和太太耳朵里,非但发话以后府里不再用她,还连累了五儿。她便带着五儿去府里好一通哭诉,那日并非存心,只因惦记着五儿的差事,一时有些疏忽。
大爷本就心善,又见五儿体弱,恐她家断了生机,耽误了五儿治病,便暂时将五儿留在甄姨娘身边,顺便叫甄老爷帮着也调理调理。”
做为现代人,张云逸比古人更懂得新闻学的魅力。
便教了金钏一套话术,在大观园内宣扬。
林黛玉听罢,不免感叹道:“还是逸大哥想的周全!”
“可不是嘛!”金钏称热打铁道,“大爷可是没少跟甄老爷询问姑娘的身子,还特意叮嘱奴婢提醒姑娘,切莫贪吃蜜饯、糕点之类的甜食,若是馋了便吃些新鲜的水果,尤其是葡萄,吃一些对缓解咳症大有裨益。”
似乎是有些口干,她咽了口唾沫,方又继续道:“这两天庄子上的葡萄怕是又要送来了,大爷还特意吩咐,姑娘这头比别的院里多备一份呢!”
林黛玉面露感激道:“多谢逸大哥了,劳烦回去带我跟逸大哥道声谢!”
她看出了金钏有些口干,转头对傻站着的紫鹃道:“快去倒杯茶来。”
金钏闻言,回过身,略带挑衅的乜了紫鹃一眼。
紫鹃抿着嘴,不情不愿的转去倒茶。
待到倒好茶回来,正见金钏与林黛玉相谈甚欢。
“姑娘放心,虽再过一个多月,咱们就要去城外的温泉庄子上暂住,可甄老爷却是不去的,姑娘倘若身子不适,便让人去请。还有,咱们庄子上的葡萄到了冬天也是有的,大爷到时候会差人给姑娘送来。”
.' 以此时的技术而言,即便有了大棚,葡萄也难以成熟。
幸而,温泉山庄有地热辅助,据张成估算,玻璃大棚配合温泉的地热,倒也勉强能够吃上。
葡萄不葡萄的倒是小事,倘若再给金钏这么三不五时的上门小意殷勤,只怕姑娘的心,迟早也要飞过去了。
听闻再有一个多月,张云逸要举家去温泉暂住。
她心下暗自松了口气,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
……
(本章完)
第307章 忽悠瘸了
“逸大哥!”
“迎春妹妹!”
清堂茅舍内,早已等候的迎春,含羞带怯,乳燕投怀。
张云逸张开双臂将其环住,一双大手,顺着粉背上下摩挲,待平复了迎春的情绪,他方冲着屋内傻站着的司棋使了个眼色,道:“你出去守着!”
虽然司棋已经食髓知味,可迎春到底不似林黛玉一般娇弱,这么一个人压在身上,还要承受张云逸的鞭策,内外交困,她确实有些不堪重负。
故而,听了张云逸的吩咐,还有些如释重负。
张云逸倒不是担心被人看见,要她出去放风,只是有些话,当着司棋的面,他确实还有些难以启齿。
并且,担心她会添乱。
待司棋关门离开,他方背靠大门,环住迎春,双手下探,深情款款道:“司棋应该跟你说了吧?”
把在邢夫人身上撒气,归结于受了司棋的激将。
他相信司棋不至于拎不清轻重,问的当然是那一万两银子。
虽说上回已经被张云逸手拿把攥,更过分的都试过了,可这刚刚见面,便被兜住了挺翘,迎春还是有些忸怩。
可待她听到张云逸的询问,却反倒主动环住了他的熊背,抬起羞红的俏脸,双眸含春道:“逸大哥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老爷素来不是个容易知足的,只怕以后……”
以她的性格,让她说出这番指责贾赦的话,已然殊为不易。
这虽出乎张云逸的预料,可他却有心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导。
见迎春主动提及,他暂时放弃了手感,抬起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
深深叹了口气道:“父命难违啊!我何尝担心他会人心不足?银子是小,只是担心叫妹妹为难……”
迎春一脸眷恋的,将面颊往他的胸口蹭了蹭,方恋恋不舍的抬起头,双眸带着浓浓的情思,羞赧道:“逸大哥……”
只喊了一声,便羞不自抑。
只是,还没等她低下头,却已然被张云逸按着脑袋,掰了个仰面朝天。
见迎春双眸紧闭,双唇翕动,张云逸不再犹豫,冲着娇艳欲滴,不安分的双唇,低头噙了上去。
他并未操之过急,而是等到迎春卸下防备,渐入佳境,身子开始不安的忸怩,方彻底释放了一对大手。
良久……
唇分,挂着缕缕银丝。
张云逸俯视娇喘不止,衣带松弛的迎春,一副懊悔的模样道:“虽说此次也是逼不得已,担心妹妹为难,才用了这么个权宜之计,可只怕委屈了妹妹!”
迎春和司棋,都只是他花了一万两银子,却不知道这银子的真实用途。
听闻张云逸担心她受委屈,反倒有些不安道:“逸大哥这般为妹妹考虑,妹妹又岂会不知道好歹?”
“你能如此想最好!”
张云逸再度将其面颊贴着胸膛,揽入怀中,方深情款款,将让贾赦立下字据的真实意图解释了一遍,只将其粉饰为,不想让迎春两头为难。
末了又道:“不论伱以什么身份过门,我都绝对会以礼待之……”
倒不是张云逸不想瞒着。
可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与其从别人嘴里听到,还不如自己来说。
“这……”迎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抬起头。
也就是迎春没有听过,以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否则,这会子必然会想到。
饶是她对张云逸已然芳心暗许,又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可听闻从妻变成了妾,还是觉得如堕冰窖。
观念是最难改变的,这也是必须经历的,张云逸只得一面狠下心肠,一面循循善诱道:“妹妹该不会怪我没跟你商量吧?”
他用了个话术,并未纠结在妻妾上,而是将焦点放在有没有与迎春商量。
深受礼教荼毒的女子,可没有觉醒的观念,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连婚姻大事,都没有发言权。
即便是做妻子的,又有几个丈夫会与之商量?
所以在张云逸询问之时,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张云逸正是利用了这点,丝毫不给迎春反应的机会,立即一脸欣慰道:“我就知道妹妹不会怪我!”
不过,他也没有一昧穷追猛打,反道:“妹妹放心,这只是堵住大老爷嘴的权益之计,我对妹妹的心意,唯天地日月可表,虽说不论妹妹以何身份过门,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可能够让妹妹少受些委屈,也会竭尽所能避免。”
凡事过犹不及,逼得太紧往往适得其反。
他本就只打算做个铺垫,以免迎春事后知道多想,顺便给她埋下个可能为妾的种子。
希望有的时候比绝望更加可怕,因为会让人丧失反抗的勇气。
如果是林黛玉或者探春,大概率不会这么好忽悠,可迎春逆来顺受惯了,他这一套话术下来,却是足够用了。
毕竟,这个年代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虽然身为国公府的小姐,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摊上贾赦这样的父亲,也只能认命。
经过这一番刻意引导,她甚至忽略了,若非张云逸提出买她做妾,贾赦也未必会这么不要脸。
居然还有些庆幸,没有被卖给旁人,而是卖给了张云逸。
反倒是张云逸愿意跟她解释这些,还愿意处处0替她着想,甚至为此做出努力,让她颇感惭愧,糯糯道:“逸大哥不会太为难吧?”
“怎么会呢!”张云逸和颜悦色,如沐春风道,“我对妹妹的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若非担心有损妹妹名节,恨不得立即要了妹妹……”
说话间,他已然探出双手,抱住迎春大腿根,将她往身上兜了兜。
忽然双脚离地,一时失了重心,迎春下意识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双腿也不由自主盘上他的腰间。
感受到贴身的炙热,又切身感受过策马奔腾时的颠簸,迎春此刻明显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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