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先是塞西莉亚，然后是两个琪亚娜……
这些天，他慢慢地回忆了自己迄今为止的所有过去，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对阿拉哈托的向往以及对家族使命的叛逆，因为不想被家族“守护世界”的使命所束缚，于是他在15岁时离家出走，当然，事后他也才知道，是自己的母亲求情，父亲也消耗了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之间的人情，向奥托和沙尼亚特求了情，才让自己没有被抓回去。
不过，也就是因此，沙尼亚特家一直都看不起他，即便他最终取得了奥托的认可，克服了重重阻碍与塞西莉亚成婚，沙尼亚特家也始终都不待见他。
其实齐格飞也无所谓沙尼亚特待不待见的，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塞西莉亚几乎就是他的全世界，沙尼亚特认不认可跟他没啥关系，反正奥托出面了，沙尼亚特不认也得认，在那个时候，他还是感谢奥托的……至少这是在他的记忆里奥托干过的唯一一件人事。
想起和塞西莉亚的相遇，以及相恋的过程，齐格飞多少还是有点感谢逆熵的，如果不是逆熵，他就不会遇见塞西莉亚，就不会如此真正地感受到爱一个人并因此而活着的感觉。
本来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但是第二律者的诞生，第二次大崩坏期间发生的种种，终于是将这一切即使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给打破了。
塞西莉亚的牺牲，奥托对逆熵的背刺与针对，他过往所坚守的信念一次又一次被打破，而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对此无能为力。
忽然间，来自战士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齐格飞从回忆中抽身，猛地转身向后看去，一个女孩正站在门口，目光冷淡地注视着他。
“琪亚娜……”齐格飞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女孩的名字，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丌误，因为眼前的这位“琪亚娜”，她的眼瞳是银色的。
与传说中路西法的眼瞳如出一辙。
齐格飞立刻摆好了战斗态势，将天火圣裁拿在了手中，咬着牙问到：“……路西法·沙尼亚特？”
“齐格飞·卡斯兰娜，也是两次背弃家族的卡斯兰娜，我想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琪亚娜”淡淡地开口到，“真是没想到，这一代能使用天火圣裁的卡斯兰娜会是你。带着天火圣裁抛弃家族，背离天命，在历史上，你好像还是头一个吧？”
“我不认为那样的天命还值得我留下……”齐格飞冷冷地说到，“堂堂沙尼亚特的先祖，居然要牺牲一个小辈来实现复生，我也没有想到。你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是来和我闲聊的吧？逆熵基地里的其他人怎么了？”
“呵……我果然还是对你起不了什么好感，桀骜是需要本事的，但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来支持你的桀骜。”路西法说到，“至于这座逆熵基地的其他人，这不属于你现在需要知道的事情。”
齐格飞眼瞳一缩，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路西法，一言不发，路西法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逆熵的基地却没有任何的警报响起，只能解释为沙尼亚特袭击了这座基地，并且还极有可能是倾巢出动。
以沙尼亚特与逆熵之间的宿怨来看，这座基地的其他人，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本来我应该让其他人来处理你的，但我也挺想看一看，在我回归之前，能让几乎全体沙尼亚特反感的卡斯兰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路西法说着似乎也打量起了齐格飞，“不过，在我看来，你也就空有能够使用天火圣裁的资格罢了。已经背离了卡斯兰娜家的你，也不应该再持有天火圣裁了，这是属于卡斯兰娜的神之键，不属于你齐格飞。”
“哈……能让沙尼亚特的先祖亲自过来收走我手里的天火，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荣幸？”齐格飞冷笑了一声说到，“但我可不会……”
下一秒，路西法的身影就像是瞬间从门口的位置移动到了他的面前一般，还没等齐格飞反应过来，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柄巨锤给砸了一下一样，直接被路西法一脚从疗养室踢出了整栋建筑，狠狠地砸落在了外面的广场上。
“咳咳……”
齐格飞有些费力地从地上的大坑中站起，眼中是藏不住的惊骇，虽然体内的崩坏因子不受控制地在侵蚀他的身体，但也在这同时强化了他，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没能看清路西法的动作，就只是看到了路西法来到了他的面前，下一秒就被对方一脚给踹到了地上。
这就是……沙尼亚特先祖的力量吗？
即便是有着崩坏因子在修复自己的身体，但此刻齐格飞仍旧感受到了阵阵余痛，如果不是他此刻处于半崩落状态，恐怕刚刚路西法那一脚真能把他踢死。
路西法再次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也能够让那孩子在意，成为她的牵挂。如果你死在了这里，她是不是会彻底无牵无挂，就此消失呢？”
那孩子……琪亚娜？
齐格飞猛地抬头，怒视着路西法：“……你把我的女儿怎么了？！”
他咬着牙强忍着崩坏侵蚀与天火反噬带来的强烈痛苦，再次将天火圣裁从双枪模式切换为了大剑形态，然后一剑砍向了路西法。
天火圣裁的烈焰将眼前的路径撕裂，但是这一击却是完完全全地落空，路西法瞬移到了他的背后，唇角轻轻勾起，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又或者，在路西法的眼里，自己挣扎不过是一出即兴戏剧。
“不管你是谁，就算是路西法也好，从我的女儿身上滚出去！”齐格飞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转身用天火横劈向路西法。
可他的攻击依旧未能打中路西法，路西法甚至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过，而他的攻击却直直地穿过了路西法身体，就跟劈到了空气一样。
这种有些似曾相识的能力，让齐格飞想到了第二律者，第二律者也能将亚空之矛虚数化，然后以此将其强化为无可抵挡的一击，现实世界的物体无法阻止虚数化的亚空之矛，而在亚空之矛命中目标后瞬间便会实数化，从而造成巨大伤害。
现在来看，路西法似乎是将【她】的躯体给虚数化，以此屏蔽了这一击。
“连第二律者的权柄都能这样运用自如吗？”齐格飞暗暗咬牙，他很清楚，即使是他最全盛时期，也根本不是路西法的对手。
但是，眼下这个窃夺自己女儿身体的家伙就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自己的女儿意识都没有完全消失，哪怕眼前再怎么地没有希望，他也绝对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点……
路西法双手抱胸，听了齐格飞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对着齐格飞嘲讽般说到：“你的女儿？你的心里真的有你的女儿吗？”
“带着几岁的孩子不计后果闯入天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将她的名字给予你所认为的第二个女儿，接着又在她几岁的时候离开，让她独自生存，从此过上流浪的生活。”
“在其他的沙尼亚特面前，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塞西莉亚，可是对于她的离去你却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她留给你的女儿也留不下！我可以不责怪你没保护好塞西莉亚，因为你确实太弱了做不到，但你却连她的女儿都守不住……”
路西法说着又是一脚把齐格飞狠狠地踢进了建筑的墙壁当中，然后慢慢地走到勉强站立起来的齐格飞的面前，继续说到：“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收回你手上的天火圣裁，我还要告诉你，齐格飞·卡斯兰娜，沙尼亚特家族……不欢迎你。无论是过去，此刻，还是未来，你都是沙尼亚特永不欢迎的人，因为你不配。”
“呵……我可不需要什么沙尼亚特的欢迎，我更不屑于和你们这群疯子同流合污！”齐格飞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天火圣裁，以现在的自己能催动的最大功率对着眼前的路西法劈了下去。
但这一次，路西法甚至都没有使用空之律者的权柄，将自己的身体虚数化，而是抬起一只手徒手接下了天火圣裁的这一击，在看到路西法用琪亚娜的身体徒手接住这一击的时候，齐格飞心下一惊，想要撤回力量却根本来不及。
但是，根本不需要他撤回力量，天火在被路西法但手接住的时候，其剑身上燃烧的火焰便在这一瞬间熄灭，根本没有对路西法造成任何的伤害，而在这之后，齐格飞发现自己对天火的控制似乎完全失效了。
“呵……齐格飞·卡斯兰娜，你不会觉得你很高尚吧？”路西法另一只手微微一抬，一道亚空之门在齐格飞的腰部出现，在那一瞬间，齐格飞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那股想要直接将他拦腰撕碎的力量，逼得他不得不用全身的力量去对抗。
天火的剑身被路西法徒手拿着，并且已经无法再使用，自己的身体也被亚空之门压制，现在的齐格飞处于一个完全无法动弹的状态。
“作为这一代卡斯兰娜家血统最纯的人，你在年幼之时不顾一切地抛弃家族离家出走，逼得你的父母不得不为了你舍下颜面，四处求情，你可曾为你的父母感到愧疚？”路西法冷笑着说到，“这是第一次，第二次，你身为卡斯兰娜的家主，带着卡斯兰娜家的神之键公然叛逃天命，让整个卡斯兰娜家在天命都抬不起头来，成为了天命的笑话！你把你已然年迈的父母，还有一直追随你的家族置于何地？”
“齐格飞·卡斯兰娜，你真的对得起你的卡斯兰娜之名吗？你真的觉得你很高尚是吗？”
“不屑于沙尼亚特同流合污……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路西法说着又是狠狠地一脚踢在了齐格飞的身上，这一脚的力气比之前的都要大，几乎将齐格飞的胸骨全部踢碎。
剧烈地疼痛迫使齐格飞不得不松开了手里的天火圣裁，而天火圣裁也因此被路西法拿在了手里，在齐格飞的面前，变换成了劫灭的模样。
“你觉得你做的都是对的，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吗？”路西法走到齐格飞的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将刚刚被崩坏因子恢复过来的胸骨再次踩碎，骨片嵌入脏器，让齐格飞几乎难以呼吸。
“你对不起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你对不起你的妻子对不起你的女儿，告诉我，你这辈子到底对得起谁？对得起你那可笑的正义感吗？”路西法看着齐格飞的眼睛说到，“你说琪亚娜是你的女儿，那你要不要好好地回忆一下在她11岁生日之前都干的是些什么混账事？回忆一下在把琪亚娜的名字给了她之后，又干了些什么混账事？把那些不属于她甚至都不属于原来那个琪亚娜的记忆告诉她，说这是她的记忆，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路西法抬起了脚，将手里的劫灭举了起来，炽热的高温在这一刻席卷了周围。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那可笑的正义感而从来不顾周围人的废物罢了。”
齐格飞费力地看向路西法，看向了那似乎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劫灭，此刻的他喉咙都被鲜血填满，说不出话来，但就算没有被鲜血填满，他也一样说不出话来，他根本反驳不了路西法。
正当劫灭将要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就像是突然有人伸手拉住了路西法一般，将要挥舞而下的劫灭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这一瞬间，齐格飞仿佛看到路西法银色的眼瞳忽然变成了蓝色，其中也不再是那份蔑视，而是悲伤与无奈。
琪亚娜……
路西法停下了对齐格飞的最后一击，劫灭的火焰熄灭，【她】冷冷地注视着齐格飞，像是下达最后裁决般说到：“齐格飞·卡斯兰娜，你这条命还不配让我来杀，更不配脏了任何一位沙尼亚特的手，从今往后，你若再敢出现在沙尼亚特的面前，你一定会迎来比现在更凄惨的结局。”
说完，路西法便转身离开，在齐格飞逐渐模糊的视线当中，有着无数道沙尼亚特家的身影出现在了路西法的身边，跟随着路西法离开。
在齐格飞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之前，他听到的是逆熵研究员慌忙的声音：“齐格飞先生，齐格飞先生！你怎么样了？要挺住啊！”
第六十一章 枫的意图
“那个齐格飞……就这么算了？”回程的路上，奥莉维娅看向伊瓦尔说到，“还有逆熵，就这么算了？”
她有点搞不太懂，为什么路西法大人要集结现在的沙尼亚特精锐过来镇压新墨西哥州的逆熵分部，还勒令他们若无必要，目的就只是镇压而非歼灭，虽然沙尼亚特要想镇压逆熵的一处基地简直再容易不过，但是为什么能歼灭不歼灭呢？
她脑子不太够用了，急需四位基路伯中公认的外置大脑伊瓦尔来解答。
伊瓦尔：“……”
这家没我得散。
奥莉维娅问的理直气壮，毕竟她的顶头上司路德维希、沙利叶、米丝忒琳的表情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并且他们现在还是站的离先祖位置最近的几人，她不敢去问，就只能劳烦身为同僚的伊瓦尔了。
“路西法大人可没有说过跟逆熵之间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只是齐格飞的事情就此作结而已。”伊瓦尔沉默了一下后，淡淡地说到，“齐格飞能活着，我看……是因为两个人吧。”
“两个人？”奥莉维娅歪了歪头，“哪两个人？”
“幽兰黛尔……和k423。”安洁莉娅开口到。
“幽兰黛尔……也对，再怎么说，比安卡之后肯定是要继承我们沙尼亚特家的家业的，齐格飞那家伙再怎么没用也是她父亲。”奥莉维娅若有所思地说到，“那……k423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作为路西法大人的容器，意识已经消失了吗？”
伊瓦尔想起了新加坡事件时，那个对自己使用圣女之力进行治疗的女孩，说到：“路西法大人所注视着的沙尼亚特，也包括那位k423，不，应该称她为琪亚娜·卡斯兰娜。”
“那家伙……！唔……”
以利亚思伸手堵住了想要大叫出来的奥莉维娅，先祖大人都还在这呢，大惊小怪的是嫌不够丢人吗？路德维希都往后面瞅了一眼了。
“她一直都为路西法大人所垂青。”安洁莉娅对伊瓦尔的话表示认同，“或许，她是一个被路西法大人所注视并教导长大的孩子。”
奥莉维娅瞪大了眼睛，想说话，但是以利亚思捂着她的嘴巴让她说不出来一点。
“看来你在圣芙蕾雅的那段时间，确实对她已经有所认知了啊。”伊瓦尔看向安洁莉娅说到。
“嗯。”安洁莉娅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沙尼亚特接触过琪亚娜，但她却能够使用沙尼亚特剑术，现在一想，或许是路西法大人亲自教的吧……还有现在留下齐格飞一命，呵……真是一个让人嫉妒的家伙啊。”
“看来以后等我退下去了，基路伯就全看你的了啊，安洁莉娅。”伊瓦尔笑了笑，然后继续说到，“那我就说一些我从主教那边得到的消息吧，路西法大人……他或许有意让琪亚娜来带领【黑渊】。”
奥莉维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听到了什么？区区一个复制体要过来统领他们【黑渊】的沙尼亚特？为什么啊？就算这个复制体的本体把他们四个基路伯都锤了一遍，也不代表这个复制体有这个资格啊？
难不成是路西法大人觉得这个复制体能比主教大人更加优秀？
等等，之前安洁莉娅说啥来着？k423好像是路西法大人亲自教导成长的孩子……那没事了，路西法大人说的都对，她没意见。
“具体……是怎么回事？”一直不开口当闷葫芦的以利亚思开口询问到，显然他对此也有很强的疑惑。
“这只是主教的猜测而已，路西法大人复苏的当日，主教就提出了要归还【黑渊】的指挥权。”伊瓦尔说到，“但是路西法大人拒绝了，说以后会有人来他那里取走【黑渊】的指挥权。”
那为什么不能是幽兰黛尔呢？我看她就很有天赋啊！除了可能有些太心软了以外……
奥莉维娅很想说话，但是以利亚思不让她有一点说话的机会。
“总而言之，就现在来说，活着的齐格飞比死掉的齐格飞更有价值。”伊瓦尔说到，“无论是琪亚娜还是比安卡那里，只是让齐格飞活着，凭齐格飞那废物以前做过的事情，她们也肯定不会再对家族的安排再多说什么了。齐格飞死了的话，对她们俩肯定多少会有影响。”
“更何况，没了天火的齐格飞，什么都不是。”安洁莉娅接着说到。
奥莉维娅急的跟以利亚思比手势让他松手，自己绝对不大声说话，以利亚思便松开了手，奥莉维娅马上就说到：“要不有天火在手上，他也配能在我们面前蹦跶那么久？卡斯兰娜家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了这样一个继承人。”
带着家传神器叛逃天命投靠敌对方的家主，真是三大家族自建立起到现在，几千年里头一个，齐格飞真的是把卡斯兰娜家的脸面丢的是一点都不剩了。
圣女卡莲叛逃天命之前都把犹大还了回去，只身一人离开的，齐格飞这玩意儿叛逃还把天火给带走了，怎么着，天火是他个人的吗？
更何况，连主教大人都倾慕的卡莲大人哪里是齐格飞这废物能比的起的？
同样是卡斯兰娜，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卡斯兰娜家啊……
伊瓦尔抬了抬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有关卡斯兰娜家的事情了，在齐格飞叛逃天命之后，沙尼亚特便和卡斯兰娜彻底断绝了往来，以至于他都快忘记了，沙尼亚特的先祖大人，也曾经和卡斯兰娜的先祖凯文大人是挚友关系。
亲自替挚友从不争气的后代那里拿回天火……
在齐格飞之前，从路西法先祖和凯文先祖开始，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维持了数千年的情谊，卡斯兰娜是守护人民的盾，沙尼亚特是驱逐崩坏的剑，数千年来一直如此。
到最后，一切都被齐格飞给如此轻易地毁掉了。
现在，齐格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么在这之后，是不是会迎来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之间关系的回暖呢？毕竟圣女卡莲的复活也已经提上日程，主教肯定也不希望在卡莲回来的时候，三大家族已经彼此四分五裂。
听说五百年前那会儿，时任沙尼亚特家主埃莉诺·沙尼亚特和卡莲大人的关系也很好。
埃莉诺·沙尼亚特，卡莲·卡斯兰娜，奥托·阿波卡利斯，是那个时代三大家族中最优秀的三个人，每个人都足以代表他们背后的家族，他们也曾创造出过不少功绩，但一切都随着圣女卡莲对旧天命的失望叛逃而宣告终结。
直到现在，当初的三人就只剩下了如今的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而说到三大家族，阿波卡利斯家似乎已经算得上是名存实亡了，或者说，在新天命建立后，奥托就不断地近乎报复般剥夺阿波卡利斯家的权力，直到现在，阿波卡利斯家就是挂了个天命三大家族的名号而已，权力都被奥托一人独揽。
德丽莎的阿波卡利斯家主身份，说得好听一点是奥托把自己的家主身份传位给了德丽莎，难听一点就是，那个位置对于奥托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就当做是一个玩具一样送给了德丽莎顺便恶心一下其他阿波卡利斯家的人。
德丽莎也就只是有个阿波卡利斯的姓氏，身上的血统跟阿波卡利斯基本上是没什么关系的，可阿波卡利斯家有意见吗？他们敢有吗？
而这一次的行动，或许除了从齐格飞那里收回天火以外，还有对逆熵的震慑因素在内，警告逆熵不要再多事。
“等等。”奥莉维娅想起了一件事，“如果路西法大人有意让琪亚娜·卡斯兰娜接替主教大人手里的【黑渊】指挥权，那【容器】怎么办？我们上哪找下一个【容器】啊？”
“路西法大人自有他的考虑。”伊瓦尔垂眸说到，“奥莉维娅，既然不懂，那就少问，多做。”
奥莉维娅挠了挠头，之前都是主教大人指挥【黑渊】的亃，主教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了，长脑子干啥……
算了，想太多没用，先祖大人说啥就是啥，咱全都照做就是了。
枫把玩着手里的天火圣裁，琪亚娜确实是在自己打算用劫灭把齐格飞给扬了的时候出来阻止了自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之后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他就会交还给琪亚娜。
琪亚娜的条件其实也很简单，她只要自己放过齐格飞就够了，她也没想过枫居然会对沙尼亚特全族下令停止对齐格飞的追猎，毕竟她是个好孩子，看得出来当时是枫已经起了杀心，所以才出来阻拦枫，至于进一步请求枫出面让沙尼亚特家停止对齐格飞的追猎，她也做不到。
至少在琪亚娜眼里，能杀的了齐格飞的就只有枫了，其他的沙尼亚特多少还会顾及到逆熵的火力，只有枫可以无视逆熵直接干掉齐格飞。
至于为什么会在琪亚娜的条件上给予她一个追加条件，这倒也是枫一开始就设想好了的，因为不管齐格飞做出了什么样的混账事，他都是沙尼亚特两个孩子的父亲，琪亚娜又始终觉得齐格飞和比安卡之间的悲剧都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这就让她对齐格飞始终都抱有愧疚感。
现在，枫在琪亚娜提出自己不能下场对齐格飞出手的时候，把沙尼亚特家给加了上去，这样一来，也算是借此冲淡了琪亚娜对齐格飞的感情。
另外，之后有机会再让琪亚娜好好看看这些年齐格飞到底干了些什么事，让她去见见因为齐格飞而导致终生残疾的那些沙尼亚特家人，去见见因齐格飞而受到牵连的卡斯兰娜家人，说不定就能让琪亚娜跟齐格飞那个无能的废物彻底切割。
本来一开始枫对齐格飞倒是没太有什么恶意，甚至在来之前从世界蛇、天命、沙尼亚特三方那里拿来了齐格飞的履历报告，详细看了一遍后，只能说……越看越让人失望。
然后在痛打齐格飞试图逼出琪亚娜来的时候，他甚至没从齐格飞的眼中看到过一点悔改的意思，反倒是……不服？
让整个卡斯兰娜家成为天命的笑话，让自己的父母晚节不保，让自己的女儿遭受苦难，齐格飞……他真的不觉得自己的做法错了，还在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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