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这时，一旁的枫开口了：“琪亚娜，早餐之后，需要和我谈谈吗？”
琪亚娜看向枫，此时的枫似乎依旧在看报纸，她看着枫戴着的墨镜，忽然间怀疑，枫戴上墨镜，是不是借此让其他人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就像枫刚刚开口说的那句话一样，他很明显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情绪不对，但自己却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在看着自己的。
“或许……确实需要好好地谈一谈吧。”琪亚娜说到。
“在谈话之前，先把早餐好好地吃完，以前你的饭量可不止这么点。”枫说到。
早餐过后，枫便带着琪亚娜来到了一阳台边上，看着阳台外的景色，琪亚娜先是有些疑惑地问到：“那边的古堡是……”
“沙尼亚特家的城堡，欧洲贵族基本上都有的。”枫淡淡地说到，“本来伊瓦尔他们相当想要我和爱莉希雅进驻城堡，那座城堡本来就是他们为了有朝一日我的回归而建造的……啧，这个到底是哪一代的沙尼亚特家主脑子一抽想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建筑图纸是伊甸设计的。”
“所以，为什么没选择那座城堡呢？”琪亚娜问到，她看得出来枫确实对这些有些感到苦恼，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位备受崇敬的沙尼亚特先祖也不好当啊。
“其实我是没什么所谓的，是爱莉希雅说她稍微想要过几天这样的生活，或者说……”枫看着远处的古堡，“至少现在，还是先让我和她过一点平静的日子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和她都有点担心之后你和我们住那么大城堡会不习惯，毕竟到时候住进去的，可不只是我和爱莉希雅。”
“难不成还会有……”
“还会有我所留恋的故人们。”枫有些戏谑地将目光移向琪亚娜，“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对于你来说，可能还是之前的熟人呢。”
格蕾修老师他们啊……
提起这个，琪亚娜就不由得虚着眼看向枫说到：“你之前明明就认识格蕾修老师他们，结果你愣是一个字都不提啊！”
“保持一点神秘感是很重要的，更何况，那个时候我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有些秘密，总是得到了合适的时候再揭晓更好一些不是吗？”枫耸了耸肩说到。
琪亚娜看着枫，此时的枫神色舒缓，看不到在记忆空间里那副冷漠的模样，也看不到之前他要使用自己身体将齐格飞杀死的时候的冷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大姐姐？
“我还是很想吐槽，你现在的这副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你不是也猜到了原因吗？爱莉希雅的一点小心思罢了。”枫对此毫不介意地说到，“毕竟当初那件事确实是我太任性了一些，让她思念了我这么久。既然这样，稍微纵容她一点又怎么样呢？她高兴就好。”
“这样吗……”琪亚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她都有这样的小心思了，难道她没给你准备粉色小裙子什么的？”
她不信爱莉希雅没给枫准备这些，明明她都有的，枫目前的载体是女性，爱莉希雅怎么可能没准备？但现在她眼前的枫就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仅此而已，一点都不符合爱莉希雅的风格。
枫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天：“那个，呃……对于我来说，可能还是有些太花哨了点……”
懂了，不穿粉色小裙子，是枫面对爱莉希雅给他准备的女性载体时留下的最后一点倔强。
“行了行了，这些也不算什么太重要的问题，你想问的其实也不是这些吧？”枫稍微侧过了一些头看向琪亚娜说到，“说这些可解决不了你现在的心态问题。”
琪亚娜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下后，才说到：“之前，你逼我出来的时候……你和我老爸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他真的……”
枫看了一眼琪亚娜，比起她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齐格飞的事情吗？也对，毕竟在她的认知当中，齐格飞在她那里的身份仍旧是一个父亲，而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厉害的，是每一个孩子年幼时都会产生的想法，自己在暴揍齐格飞那会儿说的话，对琪亚娜以往眼中的齐格飞的印象也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至少站在我的角度，我就是这么看待他的。”枫平淡地说到，“至于要怎么看他，取决于你自己，齐格飞他有着能与S级女武神相同的实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在战场上也的确履行了自己身为一名对抗崩坏的战士的职责。”
“那为什么……”
“第二次大崩坏期间，他与逆熵盟主携手作战，如果没有奥托的横加干涉，或许第二律者可以更早一点被击杀，而不是最后让她获得更强的力量，成为更大的威胁。”枫说到，“这是他的功绩，我不否认。”
奥托……这个人也确实相当复杂呢。
“但是，在第二次大崩坏结束的时候，他将回收到的属于逆熵盟主的第一律者核心还给了逆熵。”枫看向琪亚娜，“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我对逆熵没有太多了解，但是站在天命角度的话，逆熵毕竟是天命的敌人……”
“没错，逆熵是天命的敌人，只要这一点就够了。”枫说到，“奥托不喜欢齐格飞，因为他在第二次大崩坏里没有遵循奥托的命令，并且阻止了奥托杀死逆熵盟主。他说到底是天命的战士，但他公然抗令，是奥托最不能容忍的存在。于是，他就借此向卡斯兰娜家施压，试图以此逼迫卡斯兰娜家收回齐格飞手中的天火。最后，是沙尼亚特家出面，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毕竟齐格飞的妻子是塞西莉亚嘛，当时塞西莉亚又刚刚牺牲，齐格飞做点蠢事，沙尼亚特也能理解。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可没有那么简单……沙尼亚特与卡斯兰娜之间的裂痕就此一点点扩大。”
琪亚娜沉默。
“再然后齐格飞的叛逃，叛逃过程，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就不多说了，这件事就彻底将站在他身后的卡斯兰娜打入了深渊。”枫继续说到，“大量的卡斯兰娜女武神被从前线调往后勤，被调往闲职，因为你和比安卡两个孩子的特殊性，沙尼亚特也因此和卡斯兰娜彻底决裂，最后，在这天命之中，你哪里还看得到卡斯兰娜家的人？”
琪亚娜垂眸，她也在思考。
“也许站在齐格飞的角度，站在逆熵的角度，他是一个心怀强烈正义感，并愿意为此不顾一切哪怕牺牲自己生命的斗士。”枫的目光移向了远处的天空，“可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的正义感从来没有带来过一点的好结果，只会让他自己受累，并且连累周围的其他人替他善后。他叛逃之前，真的没有一点考虑过自己的家人吗？他的父亲，你理论上的爷爷，现在还活着，在自己身为家主的儿子叛逃之后，他只能站出来，顶着族人的白眼，顶着天命其他人的嘲笑，苦苦地支撑着现在的卡斯兰娜。”
枫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不过他现在还能活几年，就不好说了，我听奥托说，可能撑不过今年了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琪亚娜才说到：“我能……去看看现在的卡斯兰娜吗？”
“当然没有问题。”枫摊手说到，“你想要更多地了解齐格飞这个人，你只听我一个人的看法是没用的，他为什么和沙尼亚特有如此之深的矛盾，还是齐格飞和卡斯兰娜之间的关系，这些都由你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有正义感没有错，但是不能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的正义感去付出代价，这样的人，事情在他能处理的范围内的时候，或许情况不会那么糟，但事情一旦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的正义感，只会成为他的罪，成为其他人的祸。
他是沙尼亚特的先祖，也是世界蛇的尊主，这些身份都注定了他不可能站在逆熵那边的视角去看待齐格飞的事情。
第六十四章 拜访卡斯兰娜
幽兰黛尔站在卡斯兰娜家的领地之外，看向领地内的宅邸，陷入了迟疑。
她……是有多久没有踏入过卡斯兰娜家的领地，见过卡斯兰娜家的人了来着？即使已经恢复了曾经尚且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时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关于卡斯兰娜家的一些事情都非常的模糊，除了她的爷爷奶奶以外，她都不太认识其他的卡斯兰娜家人。
卡斯兰娜家的领地，印象里好像只来过一次，那个时候自己还相当小，所以留下来的记忆也就变得相当模糊。
在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其实就想要拜访一下这个逐渐从天命，从外界的目光中消失的曾经功勋卓著的家族，可是在自己还没有取得一定的成绩的时候，卡斯兰娜家就已经几乎是断绝了与外界的大部分交流，更由于齐格飞叛逃导致的来自主教奥托对卡斯兰娜的惩罚，比如所有卡斯兰娜家的女武神均不允许进入正面战场等，她没有机会接触到任何一个卡斯兰娜家的人，所以拜访卡斯兰娜家的想法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成为天命S级女武神之后，外祖父利奥波德更是明里暗里地阻止了她拜访卡斯兰娜家，以及作为S级女武神，她本来时间就不是很多，于是这个想法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如今，沙尼亚特的先祖路西法已经归来，前阵子沙尼亚特还突袭了逆熵在墨西哥州的基地，强行回收了父亲齐格飞手里的天火圣裁，接着，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之间的关系也开始有了回暖的迹象，奥托对卡斯兰娜家的禁丿令也开始放松。
她也觉得自己可能确实需要来卡斯兰娜家一趟了。
有关沙尼亚特对逆熵基地的突袭，她听玛利亚姨妈说过大致的内容，是先祖路西法亲自带的队，并且回收天火这件事是由路西法亲自完成的，他似乎和自己的父亲齐格飞有过对话，详细的内容玛利亚姨妈因为当时不在参与突袭的沙尼亚特家人当中，并且知道内情的沙尼亚特家人也是极少数，所以玛利亚姨妈也不是很清楚。
玛利亚姨妈只跟她说路西法先祖在最后是这样评价父亲齐格飞的：“不过就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那可笑的正义感而从来不顾周围人的废物罢了。”
这样一句话让当时的幽兰黛尔感到极为的震惊，她不知道为什么路西法先祖最后会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一个……极其不好的评价，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和路西法先祖所评价的父亲几乎成了两个人。
现在回想起当初和父亲一起叛逃天命时的经历，她甚至有些想对路西法先祖说，当时的事情她也有参与，她也选择了支持父亲的想法，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得到和父亲一样的评价？如果说卡斯兰娜家现在衰落与父亲的叛逃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起那一部分属于自己的责任？
还有一点，是经由参与了那场突袭的沙尼亚特代替路西法向所有沙尼亚特家人宣布的来自路西法对齐格飞的最后裁定：
沙尼亚特家不欢迎齐格飞，过去，现在，以后，永不欢迎。
当时她听到了这些，确实产生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情绪。
她认为自己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但她也同样认为路西法先祖不是会出于恶意或者说贸然做出这样评价的人，毕竟当初自己从几千米高空坠落的时候，是路西法先祖救了自己，天命之战自己躯体的控制权被莉莉丝夺取，意识也被莉莉丝给沉入意识空间的深处，最后也还是路西法先祖把莉莉丝从自己的身体里带了出去。
再加上路西法的传说她也看了不少，她实在没办法把路西法当一个坏人来看待。
可她又实在不认可路西法先祖对父亲齐格飞的评价，但她现在又见不到路西法先祖，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寻求答案。
玛利亚姨妈还说，其实当时路西法先祖已经对自己的父亲动了杀心，最后却又因为自己和另一个人放下了杀心，将原本对齐格飞的处理改为了现在的处理。
沙尼亚特家放弃了对齐格飞的追杀，只要齐格飞不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就当没有齐格飞这个人。
“另一个人是指……”
“就是k423。”当时玛利亚姨妈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路西法大人对k423颇为认可，承认了她是沙尼亚特家的一员。”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路西法并没有占据琪亚娜的身体，或者说将琪亚娜的意识抹去，同时还承认了琪亚娜的身份，这让幽兰黛尔颇为欣喜，她很想立刻和远在圣芙蕾雅的德丽莎联络告诉德丽莎这些事情，但被玛利亚警告说路西法先祖下令了有关琪亚娜的事情要暂时对外保密，包括德丽莎。
“唉……”幽兰黛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幽兰黛尔大人？”丽塔站在幽兰黛尔身边说到，“又在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感到苦恼吗？”
丽塔是陪同她一起过来的。
“丽塔，你说……我的父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幽兰黛尔看向丽塔问到。
“齐格飞大人吗？”丽塔一只手轻轻抵住了下巴做思考状，“在天命卷宗对外公开的记录当中，在叛逃之前，齐格飞大人在对抗崩坏的战场上极为活跃，不少次在崩坏兽的手中救下了普通的民众。在第二次大崩坏中，齐格飞大人也是对抗第二律者的主力之一。”
“这倒是和我这几天查阅到的情况差不多，那么，丽塔，你的看法是什么呢？”幽兰黛尔继续问到。
“齐格飞大人毕竟是您的父亲，在您的面前评价您的父亲的话……”
“我的先祖已经把我的父亲评价为只有正义感的废物了，你难道还能说出比我的先祖还刻薄的话来吗？”幽兰黛尔虚着眼看着丽塔说到。
直、直接把齐格飞大人评价为废物吗？
丽塔闻言都差点有些绷不住完美女仆的表情，她说这几天幽兰黛尔的状态怎么不对呢，猜是猜到了跟齐格飞有关系，毕竟沙尼亚特家对齐格飞的最终处理她也是了解的，但实在没想到……那位路西法大人居然直接给了齐格飞大人一个这样的评价吗？
“唉……”看着幽兰黛尔认真的眼神，丽塔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说到，“既然您都这样问我了，那丽塔就只能稍微冒犯一下了。就丽塔所知道的一些情报来看，路西法大人做出这样的评价，也确实是有他的道理的，站在丽塔这样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可能有些过于刻薄了，但若是站在沙尼亚特与卡斯兰娜的角度来看，这个评价，或许也没有那么过分。”
尤其是沙尼亚特家，路西法回归之前，只要听到沙尼亚特家提起“废物”这个词，想都不用想，那几乎百分之百就是在指齐格飞。
“详细说说。”幽兰黛尔说到。
“嗯……幽兰黛尔大人您是知道丽塔是干什么的，在情报部门那边，丽塔和伊瓦尔大人也算是同僚，有些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消息丽塔也是知道的。”丽塔回答到，“就比如，在第二次大崩坏中，齐格飞大人曾经和逆熵的盟主，那位理之律者共同迎战第二律者。”
“这个我是知道的，那个时候天命也和逆熵短暂达成了结盟。”幽兰黛尔点了点头说到，“那么，这其中是还有什么隐情吗？”
“事实上，在这场战争的最后，那位逆熵盟主的律者核心是落在了天命手中的。”丽塔神色有些无奈地说到，“可是，这颗核心最后也没有送到主教的手上或者说是被送入天命的研究所封存，而是被齐格飞大人私下里还给了逆熵。”
幽兰黛尔一愣，这个倒是没在对外公开的卷宗里出现过。
“毕竟在主教大人的意思下，天命内部对逆熵的宣传基本上是处于负面状态，齐格飞大人的这种行为，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丽塔说到，“齐格飞大人可以通过卡斯兰娜家或者沙尼亚特家的一些手段造势，逼主教承认逆熵盟主在第二次大崩坏里的功绩，从而光明正大地将律者核心还给逆熵，或者至少和卡斯兰娜家或沙尼亚特家商量一下，但他选择了最坏的处理方式，私下里将核心还给了逆熵。而这一幕，都被天命的哨探给送到了主教的桌子上。”
幽兰黛尔沉默，这……
“卡斯兰娜家的家主瞒着家族，瞒着主教，将重要的战略物资给予了逆熵。”丽塔说到，“这就是天命内部对这件事情的最后定论。至于未对外公开，实际上还是沙尼亚特的那位老家主出面，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不然公开出来的话，只要主教大人愿意，他随时可以让卡斯兰娜因此失尽颜面。只是这样一来，多少也会影响到您未来的成长，所以沙尼亚特的老家主选择了出面。”
丽塔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到：“当然，主教大人也就只是在当时没有对此做什么文章，但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两边的高层都对此心知肚明，在这之后发生的叛逃事件，就彻底地让卡斯兰娜几乎再无颜面于天命之中继续出现了。”
“那场叛逃的结果，不只是您出现了意外，沙尼亚特家也因此有四位女武神终生残疾，并且有一名女武神重伤死亡。并且……在这之中包括死亡的那一位，一共有三位A级女武神，这对于当时的天命与沙尼亚特来说，也算得上是一次巨大损失了。”
“那么在您看来，沙尼亚特家会原谅齐格飞大人吗？站在沙尼亚特家的角度来看，齐格飞大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那个年代，女武神的评级考核可是相当严格的，至少现在比起以前来说，肯定宽松了不少。
更别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A级女武神都能算是天命女武神部队当中的精英了，就像现在讨伐崩坏的正面战场上，女武神部队中仍旧是以B级女武神占大多数。
丽塔说完，又看向卡斯兰娜家宅邸的方向说到：“就丽塔对沙尼亚特家的了解来说，沙尼亚特家一直都以对抗崩坏为使命，他们将此视为家族的荣耀……说句冒犯的话吧，丽塔觉得，沙尼亚特家的人，大多都带着一种傲慢，他们认为自己是神裔，因此有别于常人。但比其那些愚蠢的傲慢者来说，沙尼亚特的傲慢，应该算得上是一种贵族的傲慢，因为自己高贵，所以自己天生就有守护人类对抗崩坏的使命。”
“可那应该称之为骄傲，而不是说傲慢吧？”幽兰黛尔皱了皱眉说到。
“这个嘛，丽塔目前尚且没有办法和您在一时半会儿内解释清楚，您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日后肯定少不了和其他的沙尼亚特家人接触，不过您也算是沙尼亚特家人，所以可能也很难有和丽塔一样的角度吧。”丽塔轻轻摇了摇头说到，“总之，或许在沙尼亚特家的眼里，能和他们对等的只有卡斯兰娜家了吧，可是齐格飞大人在15岁的时候，因为抗拒家族的使命，选择了离家出走，这种抛弃家族使命的行为，也是大部分沙尼亚特始终对齐格飞大人态度不好的原因之一吧。相对的，齐格飞大人也很看不惯沙尼亚特的这种被家族血统和使命束缚的模样。”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现在听丽塔这么一说，在今天拜访了卡斯兰娜家之后，或许自己还得去拜访一下当年因为叛逃事件而受到波及的沙尼亚特女武神了。
“这只是丽塔自己对路西法大人的一点小小揣测，或许在路西法大人看来，齐格飞大人的那些战绩，就算是没有他，也一样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但是齐格飞所造成的那些负面影响，基本上都是出于齐格飞大人自身的冲动与鲁莽而造成，所以……才会最后给齐格飞大人一个那样的评价吧。”丽塔垂眸说到，“齐格飞大人履行了自己作为战士的职责，却在其他方面实在有些一言难尽。虽然不至于说是废物，但至少，也确实应该为自己周围的人做出更周全一点的考虑才是。”
幽兰黛尔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而是和丽塔一同走向了卡斯兰娜家的宅邸，刚走到门口处，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以为现在卡斯兰娜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你走吧，不要再来了……齐格飞抛弃了卡斯兰娜，卡斯兰娜……也不欢迎齐格飞，不欢迎他的女儿。”
父亲的女儿……可我不就在这里吗？
幽兰黛尔愣住了，随后宅邸的门打开，琪亚娜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们的视线也在这一刻相交，只是对视了一眼，琪亚娜便移开了目光，沉默地向外面走去。
“琪亚娜……”幽兰黛尔伸手拉住了琪亚娜，她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说出了一句，“可以，在外面等我和丽塔一会儿吗？”
琪亚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第六十五章 卡斯兰娜
“妈妈，爸爸，我长大以后，也要当圣女卡莲大人那样的乇英雄，成为为守护人民而战的战士！然后有朝一日，可以跟齐格飞家主一起并肩作战！”
“哈哈，莱奥妮，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
“最后的处置结果已经下来了……所有的卡斯兰娜都必须立刻从前线离开，从今以后，都不允许任何卡斯兰娜家的人进入前线女武神部队。”
“可是，老公……莱奥妮她……”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知道，你现在都被撤去了女武神教官的职位，我也被调到了闲职……从那个时候开始，现在的结果……都只能说是意料之中吧……”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哪里来的办法呢？这次的事情能怎么解决？家主带着天命重要人物叛逃逆熵，我们世代相传的天火也被带走，更别说这一次沙尼亚特都有一位A级女武神死亡，还有四个女武神残废……卡斯兰娜必须给天命一个交代，给沙尼亚特一个交代。”
“……可是齐格飞这些年根本没有跟我们有过什么交流不是吗？”
“因为他是卡斯兰娜的家主，他的姓氏是卡斯兰娜……”
“我的年龄也不小了，退役这种事情其实也无所谓，可是莱奥妮她才多大？直到今天她都一直在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女武神而努力，这种处理结果……我们要怎么告诉莱奥妮？这道禁令究竟要持续多久？”
“……不知道。”
“……”
“唉……还是乐观一点吧，萨拉，莱奥妮她现在还小不是吗？至少……她或许还能等得到禁令解除，只是……委屈了刚刚进入女武神部队的劳拉她们。”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
“齐格飞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卡斯兰娜是哪里对不起他了吗？家族在他眼里真的就什么都不是吗？他年轻的时候就随便地离开了家族，但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回来后拿起了天火。他和塞西莉亚结婚后，基本上没怎么回过家族，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拿起了天火，因为他是这一代卡斯兰娜的领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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