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对于太虚七剑弑师的行为，瓦尔特非常地反感，但其最初选择弑师的原因，却又是因为对生命的渴望，对自己未来也可能因为入魔而被师父诛杀的恐惧。
他们仍旧记得年幼之时于太虚山上练剑的点滴，但成长之后却又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选择了大逆不道，直到最后仍旧没能逃离他们当初想要逃离的死亡……
随后，他便来到了全新的幻境当中，在这里面，即使是瓦尔特也难免受到了意识权柄的影响，在最初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知道他看见瓦尔特·乔伊斯，才猛然间回过神来，摆脱了幻境对记忆的钳制。
“瓦尔特……吗……这个名字…很棒吧?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瓦尔特了。”
“律者的核心…还有守护这个世界的使命……”
“就拜拜托你了，瓦尔特。”
这是当初乔伊斯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使命，是他在此之后为了寻找守护世界的意义而独自出走寻找出来的属于他自己的一条道路。
他时刻会想到，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等到再一次见到乔伊斯的时候，他能够坦然地告诉对方，他理解并接受了自己的使命，并且寻找到了下一个更适合理之律者核心的人选。
“约阿希姆，你已经很疲惫了。”乔伊斯的声音从转身将要离开的瓦尔特的背后传来。
瓦尔特止住了脚步，对此默然不语。
是的，他必须承认，乔伊斯说的对，他确实非常地疲惫了。在逆熵成立的前几十年里，他都必须一直以乔伊斯的面貌作为第一代理之律者而出现，同时抓紧一切时间去学习去习惯律者权柄的运用，而后当他终于不用再以乔伊斯的面貌出现时，他又开始迷茫自己的道路以及逆熵的前路。
对于布洛妮娅想要前往世界蛇的想法，瓦尔特表示了理解，但同样的，他也不可避免地再次思考起逆熵的前路。
逆熵……这不仅仅只是一个从天命独立并且与天命对立的组织，其中同样也有着曾经建立起逆熵的元老们的无数心血，比如乔伊斯的遗志，比如南希的牺牲……除此之外，还有与天命、与奥托的血债。
为了扼杀逆熵，消灭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乔伊斯，奥托用尽了卑劣的手段，为此还杀害了他的父亲，篡改死海文书暗算了薛定谔，逼死了蕾安娜、乔伊斯还有南希……
再然后，就是第二次大崩坏里的背刺。
如此累累血债，即便奥托现如今真的打算全心全意对抗崩坏，逆熵也绝无再信任奥托的任何可能了。
但是，现如今的天命，或者说奥托的背后所拥有的能量完全就不是逆熵能够触及的概念……
“既然你累了，那么，为什么你还不肯停下脚步来呢？”乔伊斯询问到。
瓦尔特沉默了一下，才说到：“我从你这里继承了‘世界’的名字，继承了以人的意志战胜崩坏的律者的核心……在崩坏被彻底打倒之前，我绝不会停下。”
“辛苦你了，约阿希姆。”
乔伊斯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幻境就如同被风吹散一般，瓦尔特来到了一片混沌的世界当中，在这片混沌世界里，周围有着数量不少的光球。
瓦尔特看了看周围的光球，他推测这些光球应该都对应着一个幻境，只是……登上山顶的人应该只有自己、琪亚娜、奥托、李素裳和芽衣五人才对，怎么这里会多出这么多幻境？
在思考了一会儿后，瓦尔特随便走到了一个光球的边上，伸手触及了光球的边缘，下一刻，他便看到了光球之中的内容。
幻境的主人他还认识，至少见过面，而且逆熵的其他人跟她打过几次交道。
琪亚娜的副手，米娅·沙尼亚特。
此时的她，和印象中那个精干高效的副手形象不太一样的是，在幻境里，米娅只是作为一个学生，坐在教室里安静地听课。
瓦尔特必须承认，他可能确实对沙尼亚特家的人多少沾点固有印象了，毕竟他见过的每一个沙尼亚特家人在对抗崩坏时就跟着了魔一样地悍不畏死，在对抗崩坏这方面更是魔怔，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容易先入为主地认为沙尼亚特家人的所面临的的幻境也会和对抗崩坏有关。
根据自己所经历的幻境来看，这里的幻境会反映出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愿望，并借此让人沉沦其中。
沙尼亚特家的精英……她的愿望就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学生上课？
“看起来我们伟大的逆熵的盟主也有对人产生偏见的时候啊……”奥托有些玩味的声音在瓦尔特的背后响起。
听到奥托的声音，瓦尔特下意识地就绷紧了神经，并且右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模拟出伊甸之星送奥托上路。
“哎呀，好歹我们这一次可是一起行动的伙伴啊，别总是这么一副敌意满满的样子嘛。”突然出现在瓦尔特背后的奥托耸了耸肩，一脸风轻云淡地说到，“说起来，我和你也算打了不少交道了，你走出幻境的时间，倒还和我最初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呢。”
“奥托……”瓦尔特紧紧地盯着奥托，对方出现在这里，并且以这样一种口气说话，恐怕这家伙是很早就已经挣脱了幻境，不过这也没有超乎瓦尔特的预计，因为他觉得，像奥托这种人，恐怕没有什么所谓的“美梦”能够困得住他了。
奥托一点也不在意瓦尔特敌视的态度，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米娅的身上：“跟天命斗了这么久了，沙尼亚特的族裔12岁开始就得踏上对抗崩坏的战场这件事，应该不算是什么机密情报吧？”
“的确，但是再怎么说，12岁也……”
“太疯狂了？”奥托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12岁这个年龄，是沙尼亚特家踏上战场的最迟年龄……最早的话，或许8岁他们就已经站在对抗崩坏的前线了。”
“但他们在这个年龄本就应该作为一个学生，坐在教室里读书！”瓦尔特盯着奥托说到，他理解沙尼亚特的崇高，但他不认可沙尼亚特如此魔怔地对抗崩坏的方式……
对抗灾难，担负起人类的未来，这本应该是属于他们这些成年人的责任……
奥托轻“呵”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到：“但情况你也看清楚了，即使米娅在别人还坐在教室里幻想未来的年纪就已经踏上了战场，即使她时刻愿意为了沙尼亚特的信念牺牲自己的生命，但她内心深处的愿望，却也不过只是作为一个学生，在教室里上课。”
瓦尔特沉默，半晌之后，才说到：“的确，或许不只是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沙尼亚特家站在对抗崩坏的最前线已经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可能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其实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有着自己的愿望，自己的追求。”
“但在崩坏的面前，他们都毫不例外地选择了担负起世界的未来。”奥托摊了摊手说到，“逆熵的盟主，回答我，如果没有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的族裔，这个世界现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觉得对于沙尼亚特来说，他们踏上战场的年纪太小了，但有没有想过……总得有人去担负这些？”
“天命的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都是值得尊敬的两个家族，但是你奥托可配不上跟这两个家族相提并论。”瓦尔特冷冷地说到。
“是啊，比起他们为了理想的浴血奋战，我不过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愚人。”奥托满不在乎地说到，“我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我个人的私欲……但是这又怎样呢？我仍旧是天命的主教。”
“你出现在这里，不会只是过来和我聊天的吧？还是说，你觉得眼下的时间足够充裕？”瓦尔特不想跟奥托在这里多费口舌，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谈谈怎么处理眼下的状况。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更多的人被卷入了幻境来看，事态恐怕已经进一步扩大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拖时间拖下去了。
“当然不是，只是看到了你对一位沙尼亚特的幻梦感到惊讶而有些意外而已。”奥托面带微笑地说到，“毕竟向来标榜正义和尊重人类的逆熵，他们的盟主居然也会有以偏见取人的一天，这一幕可不多见啊。”
“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多的时间的话，我觉得你还不如去关心你惦记了五百年的那位天命圣女。”瓦尔特冷淡地说到，“如果连驻守在太虚山外围的沙尼亚特都中招了的话，就在太虚山内的卡莲·卡斯兰娜应该也躲不过吧？”
“切中要害的一击。”奥托的语气仍旧不急不缓，“但是这也不劳你费心了，既然你如此急切，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就目前而言，想要破除所有人受到的意识攻击，需要从两个方面同时进行入手，抵达荒诞主义所在的真正位置，关闭正在扩大的虚数奇点，同时将第八律者识之律者给击败。”
“直接说你的计划是什么吧。”瓦尔特一边皱眉说到，一边在内心思考，从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太虚山出现的虚树神骸似乎与律者相敌对，但又和崩坏一样是人类的威胁，单从实力方面来讲的话，对抗第八律者，瓦尔特内心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够取胜。
毕竟自己终究只是第一律者，并且对律者核心的利用无法达到最大化，面对崩坏能级更高的第八律者，劣势还是很明显的。
“第八律者和荒诞主义倒是都不怎么需要我们去担心，因为琪亚娜在这里，而且，素裳也已经过去帮她了。”奥托耸了耸肩说到，“我们要做的，也就只有中断荒诞主义对现实的继续侵蚀，以及隔断它对第八律者权柄的夺取。找到这里所有幻境的核心，就能有效切断荒诞主义的权柄释放。当然，只靠我们两个人力量有些不太够，所以，不妨再稍微等一会儿，多一点帮手。”
“你不会又在打什么阴沟里的主意吧？”
“哎呀，你这句话可就真的太令人伤心了，这一次我可是全心全意想要对抗崩坏呢。”奥托露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令瓦尔特一阵恶寒。
至少现在，我不会让崩坏将人类的文明摧毁。
奥托这么想着，又想起了自己在击败马非马之后所看到的幻境，那的确是他此刻内心最深处的愿望，不过，幻梦与现实，他也向来都分的很清楚。
虽然耗费的时间的确比自己最初预计的要长一些，但好在琪亚娜那边成功之前，他把自己要处理的事情给处理完了。
即使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幻影，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无法传递到真正的那个人耳中，但出于他自欺欺人的感动，他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对着一个幻影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至于现在么……
奥托的目光移向了众多光球。
他要了解的东西，以及要收集的数据都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要想继续自己的研究的话，就得等到下一次的律者出现了，仅仅只是目前第八律者及其对应的荒诞主义所提供的的数据，还是有些不太够。俅
而瓦尔特所说的卡莲所在的幻境，奥托其实早就过去确认过了，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了，但是看到的时候果然还是有些意外……
卡莲现在的想法与愿望，原来是这样的么，而且，她应该已经知道那就是幻境了……
说到幻境，李素裳挣脱幻境的时间还是所有人里最早的，对于她来说她本来就已经看淡了俗世，没什么太多需要挂念的，并且她所想要见到的人，早在进入第二重幻境之前就已经见过了，所以这一重幻境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作用。
在挣脱幻境之后，她还刻意点破了自己也早就挣脱了幻境但还是要赖一段时间的真相……
正这么想着，陆续有其他几个光球出现了异动，接着随着光球的消失，出现了几个人影——这代表着他们也挣脱了幻境。
奥托和瓦尔特将目光移了过去，陆续挣脱幻境的人分别是卡莲、布洛妮娅和温蒂。
“果然，还是那位雷之律者那边面临的问题有些大么，虽然律者对律者的权柄能够有所抵抗，幻境对律者的控制作用没那么强，但是……她有些过于困守在执念里了。”奥托如此想到，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其他沙尼亚特所在的幻境光球上。
没过多久，琪亚娜带过来的沙尼亚特小队里的其他人也都陆续挣脱了幻境。
那么，这场异变，是时候该拉下帷幕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识之律者：你耍赖！
荒诞主义所制造的虚数空间当中。
“不打了，你耍赖！”在又一次被传送回了刚开始所在的位置之后，识之律者终于被气到破防了。
一段时间前，由于琪亚娜否定了识之律者的身份，告诉了她她其实是律者的事实，暴怒的识之律者全力使用自己的权柄出手，接着琪亚娜被她“太虚之握”一击打的人影都没了，这让识之律者还在奇怪琪亚娜是不是通过空之律者的权柄逃跑了。
因为她确定自己没想对琪亚娜下杀手，只是想给琪亚娜一个教训而已。
结果琪亚娜刚消失，李素裳就找了过来，张口就是“冒充师祖的恶徒”，把识之律者气的呀，也不管自己刚刚跟一群虚树使骸还有琪亚娜消耗了一阵，以及琪亚娜到底去了哪都给抛在了脑后，二话不说就跟李素裳打了起来。
很可惜的是，由于先后被琪亚娜和李素裳两人否定，加上由于之前暴怒之下激发了自己的权柄导致权柄被荒诞主义进一步侵蚀，意识的权能遭到了阻遏，因而一时半会儿没能像之前那样摧枯拉朽地将她们击败，识之律者的心境已经开始有所不稳，面对始终能做到心如止水的李素裳，一时之间甚至只是和对方打了平手。
接着和李素裳打了一会儿后，琪亚娜又出现了，她非常平静地告诉识之律者：“已经不需要打下去了，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你对羽渡尘，或者说对你自己律者权柄的使用已经到了枯竭的地步吗？你越是想要使用律者权柄，就越是会被荒诞主义侵蚀。现在荒诞主义已经吞噬了你大半的权柄，严重威胁到了太虚山内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甚至包括你自己。而且，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华，那么……现在就更不应该和我们战斗了。”
“少道德绑架我！”识之律者暴怒，“是你们先说我不是华的，说我是律者！那好，我是律者，我是人类的敌人，我想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那什么破荒诞主义威胁人类安全关我一个律者什么事？！”
“琪亚娜……你这么说，真的不是为了故意激怒她吗？”李素裳也觉得琪亚娜这么说有些不妥，虽然是事实没错，但是……但是对面的识之律者好像都快被气哭了啊？
正当她和琪亚娜说话间，识之律者就已经冲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李素裳下意识准备迎击，而琪亚娜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李素裳不用管，下一秒，在识之律者的攻击落到她们身上前，识之律者的身影忽然就被转移到了她刚开始所在的地方，甚至姿势也是一开始的姿势。
识之律者和李素裳都懵了。
这时，李素裳才发现，此时的琪亚娜已经散开了平时一直绑成马尾的头发，瞳孔的颜色也变成了银色，半边脸上也有银色的纹路出现。
“你又在刷什么花样！”不知道为什么，在察觉到琪亚娜身上的气息不对劲的情况下，识之律者反而本能地产生了更多的敌意，加上本来就被气到快要失去理智了，识之律者想都没想太多，直接再一次对琪亚娜发起了攻击。
琪亚娜没去看识之律者，而是看向李素裳开始解释起她一开始那么说的原因：“不是我有意要激怒她，而是她现在已经陷入了对自我身份的怀疑与混乱当中。如你我所见，虽然她占据了班长的身体，但她也的的确确在我们赶到之前，保护了太虚山的村民。可事实就是事实，班长的躯体最后也还是要归于班长，她必须承认自己的这个律者身份。”
“所以……你那么跟她说，其实是……”
“她那个状态，我不管说什么，或者说不顺着她的意思说，都是没有用的。”琪亚娜语气平淡地说到，“所以不如进一步激怒她，让她全力出手，等到她累了，自然事情就解决了。”
李素裳沉默，她看着识之律者一次又一次被琪亚娜重置回起点，一次又一次不信邪地从各个方向发起进攻，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点想为识之律者默哀。
而且……琪亚娜的这种操作，怎么感觉看起来像是在随意让一个孩子撒泼，等她累了再跟她讲道理？
同时，李素裳看琪亚娜的眼神也不对了起来，琪亚娜这能力也太离谱了一点吧？还让不让人玩了？无论怎么打都打不到她还会被重置回原点？这……简直就跟游戏里开挂的人一样，简直不讲道理。
要是自己跟现在的琪亚娜打起来的话……
李素裳已经开始想自己该怎么体面的认输比较好了，这根本没得打，所有的进攻都是无效的，想要撤退估计也一样会被重置回起点，属于是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掉。
玩个锤子。
似乎是读懂了李素裳眼神中的意思，琪亚娜的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点尴尬的神色，她说到：“这并不是属于我的力量，是枫暂时通过我背后的圣痕借给我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荒诞主义所创造的虚数空间，而荒诞主义本身也算是枫不受控的权柄的体现的话，我也不可能承载他的力量这么久。”
上一个硬接这股力量的人，叫塞西莉亚……她直接重置了西伯利亚的崩坏能分部，令其恢复到了崩坏发生前的水平，而其代价……就是因为承受不了这股力量加上本征世界对枫力量的排斥，最终引发了无可避免的躯体崩解。
梅比乌斯对此是真的印象深刻，评价是“一个敢给一个敢要”……
“枫？”李素裳皱了皱眉，然后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锤拳头，“哦，你说的是你们沙尼亚特的先祖路西法啊！”
因为终焉之茧的干涉，李素裳又不跟奥托那样能用虚空万藏抵抗茧的力量，所以在她离开乐土的时候，也难免会被强制遗忘有关枫的事情，但是随着她对太虚剑神的感悟加深，一定程度上也能抵抗茧的力量，不会全部遗忘。
“啊……嗯……”琪亚娜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思考枫到底算不算是她的先祖，论辈分，她实际上的辈分应该跟枫是一个辈分来着的？但是自己又没有终焉那会儿的记忆……
至于这个对付识之律者的套路，是枫说的，毕竟对方严格来说是个刚出生一个月都不到的孩子，没必要太跟一个孩子计较，由她自己撒气去。
琪亚娜：“……”
没必要跟一个孩子计较，是指用这种用时间的权柄耍赖的方式遛着她玩吗……
虽然如果枫不告诉她能这么做的话，她可能也会这么做，毕竟她也看得出来识之律者本性不坏，在自己借了枫的力量的情况下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孩子打哭了怎么办？
只不亝过枫是准确告诉了她要怎么使用这股力量，不然的话，她可能会尽量避而不战，跟识之律者耗着吧。
“所以……琪亚娜，你的意思是，之后准备把识之律者也一起带回世界蛇吗？”李素裳说到，“她现在这样，真的不会……”
“放心好了，素裳前辈。你看，识之律者虽然已经处于一个失去理智在撒气的状态，但她始终没有使用意识的权柄。”琪亚娜说到，“这也是她听进去了我之前说的话的一个证明，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使用权柄，只会让荒诞主义进一步变强……她现在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否定，在撒气而已，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
“按照罗刹人的说法，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初了太师父，并且一直以此来作为自己的行事准则，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李素裳垂眸说到，“而现在，她不得不接受自己一开始以为的身份是假的，而她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自己最痛恨的【妖魔】，的确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经过琪亚娜这么一说，李素裳觉得识之律者现在的样子，更加像是一个小孩子在闹脾气了，虽然这个脾气闹的有点大，一般人接不住她的脾气……但奈何琪亚娜的背后站了一个厉害得多的【大人】，对比之下，识之律者从各方面来看都只能是一个孩子。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就在这里等识之律者消气吗？”李素裳将目光移向了虚数空间中出现的荒诞主义的巨大身躯，“那玩意儿看起来可不好对付啊……”
在琪亚娜出现在这个空间的那一刻，李素裳就感受到了来自荒诞主义的所散发出的敌意，而在识之律者不断对琪亚娜发起攻击的时候，荒诞主义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很奇怪，让李素裳不由得怀疑荒诞主义是不是在憋一个大的。
“放心好了，问题不大。”琪亚娜说到，“奥托没跟你说他的具体计划吗？即使我们在这里打倒了荒诞主义，但由于它也拥有着至少一半的意识权柄，我们没有办法将它彻底消灭，所以还得等奥托那边切断荒诞主义侵蚀识之律者权柄的路径。既然它没想主动攻击，那我们现在能省一点力就省一点力好了。”
李素裳沉默了一下，这个罗刹人好像真没跟她说，不过想到罗刹人可能说了她也听不懂，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以罗刹人的性格，他才没可能一股脑地把他的全部计划告知给一个人，而是会分别告诉这个计划的每一个步骤里所对应的人需要干什么。
自己就是被他告知过来支援琪亚娜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琪亚娜貌似不太需要自己的支援？
恐怕罗刹人也想不到，琪亚娜背后的那位会出手帮忙吧……
琪亚娜也将目光移向了荒诞主义，继续说到：“我是所有荒诞主义必须消灭的敌人，但我身上来自于枫的力量与它同源，所以它虽然对我有着本能的敌意，现在在彻底识别确认我的身份之前，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如果没有枫的力量作为伪装的话，荒诞主义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火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就比如进入太虚山以来一直受到的间断性的意识攻击以及权柄阻断，就是来自于荒诞主义对自己的干涉。
这么想着，琪亚娜又看向自己的双手，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使用来自于枫的力量呢……
“不打了，你耍赖！”在看到自己用尽了本事都没办法碰到琪亚娜一下，琪亚娜还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跟李素裳聊天，完全没把她当一回事的样子，识之律者终于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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