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琪亚娜抿了抿嘴，有关几年前齐格飞叛逃的事情，天命对外封锁的还是比较严密的，天命内部有关齐格飞的档案全部都被封锁，将其视为可恨的叛徒，对于下级女武神来说，齐格飞已经算是一个比较遥远的存在了，可是对于奥菲莉娅这种情报系女武神来说，只要她愿意调查，一些事情还是调查得到的。
“天命的记录里提到过德丽莎学园长与十几年前战死于西伯利亚的沙尼亚特圣女塞西莉亚是挚友，而塞西莉亚的配偶，就是直接导致了卡斯兰娜家衰落的齐格飞·卡斯兰娜。能让学园长如此上心，甚至不惜为了夺回你而发动天命之战来看，除了塞西莉亚的女儿，恐怕没有别的可能了。”
“你的推理大致正确。”琪亚娜开口到，“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知道，空之律者的容器，真正的琪亚娜的复制体，没错吧？”奥菲莉娅盯着琪亚娜的眼睛说到，“我借助‘祂’的眼睛都看到了，你并不是塞西莉亚真正的女儿，你只是一个可悲的复制体，被冠以了‘琪亚娜’这个名字而已。”
“如果你只是想要借此来打击我的话，大可不必。”琪亚娜语气平淡地说到，“因为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我才会问出之前的问题，琪亚娜·卡斯兰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抗崩坏？这个世界对你，对我，都并不美好。”奥菲莉娅说到，“你的名字并不属于你，你的一切过往都不过虚假，世界如此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抗崩坏？”
“诚然，我的身世，我的身份，我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并不那么美好，只是……这与我要对抗崩坏有什么关系吗？”琪亚娜坦然地看着奥菲莉娅说到，“世界也许确实不够美好，但那又如何呢？如果世界不够美好，那就用我的双手，去把它变成美好的样子。”
“呵……当崩坏消失，当世界不再需要女武神，屠龙的勇者也终将化龙。”奥菲莉娅说到，“甚至，恶龙尚未除去，人类已经开始磨刀向要保护他们的勇者了……即便这样，你也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我不否认你所说的情况，但这从来都和我对抗崩坏的理由毫无干系。”琪亚娜说到，“世界不够美好，那就去改变它，就这么简单。”
“只是口头一说当然简单……”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让我在意的人，只要这一个理由就够了。”琪亚娜语气极为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而这个答案却似乎有些出乎奥菲莉娅的意料，她有些狐疑地看着琪亚娜说到：“只是因为……有让你在意的人？”
“怎么？这个答案很让你意外？难道这不应该是最合理也最简单的一个答案吗？”琪亚娜继续说到，“难道你觉得……救世的勇者，救世的理由一定要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发自内心地热爱全人类，有着崇高的愿望与高洁的心灵……那太过童话了。”
“……”
“沙尼亚特的先祖为了所爱之人，自天外落于大地，折落自己的羽翼，庇护人类的文明萌芽，也许诸多的典籍里面都为颂赞路西法多么地高洁英勇，但他救世的最基础的理由，也只不过是为了守护他所爱之人。卡斯兰娜的先祖亦是如此，为了所爱之人，聚集万众理想作为其羽翼，飞上天空，撑起人类的历史……”
“……”
“奥菲莉娅，英雄在成为英雄之前，他们首先是人。”
说这话的时候，琪亚娜也想了很多，她毕竟是从乐土出来的，也曾在那时间的荒漠里见到过枫的记忆，所以她知道，那个如今总是一张冰块脸甚至一千年前为了对抗崩坏而不惜选择激进路线的凯文，曾经也是一个开朗男孩，而在无数故事中被传颂，作为五万年前那场战争中唯一“牺牲”的英桀的枫，甚至也有过中二的黑历史。
更别说还有科斯魔、千劫……
他们要么也曾经平凡，要么就是向往宁静。
再要么，就是单纯因为枫而集结的堕天使们……
如果说，有谁是从一开始就热爱着世界，深爱着全人类并为此行走在救世的道路上的话，恐怕就只有爱莉希雅一人了。
可如今的爱莉希雅，似乎也已经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琪亚娜又想起了乐土中爱莉希雅和她的对话：
“在故事的最后，向往成为人类的妖精终于如她所愿变为了人类，因为成为了人类，所以拥有各种喜怒哀乐，因为成为了人类，所以有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因为成为了人类，她会为了他而愤怒，会为了他而悲伤……她终于实现了她一开始的愿望，但是陪她实现这个愿望的【人】……他折落了她的羽翼，代替她回归星海，从此生死两茫，不复再见……”
又或者，是天命之战前的爱莉希雅：
“……我是唯一无法看到他的沙尼亚特，我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英雄，从来都有属于他们的人类的一面。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对抗崩坏呢？为了自己所在意的人吗……
“英雄在成为英雄之前，首先是人……”奥菲莉娅重复了一句琪亚娜的话，她看着琪亚娜的眼睛，才恍然发现，面对自己的各种招数，面对自己的各种言语挑衅，琪亚娜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别的情绪，自己所面对过的情况，她知道吗？
她知道，也必然见过，但她对此并不介意，因为她相信她有改变这些的力量……
可是，你的自信又是从何而来呢？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改变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凭什么？
忽然间，赤色的雷霆犹如击碎了空间一般，直接从奥菲莉娅的傀儡头上越过，命中了上空荒诞主义的核心，霎时间整个圣芙蕾雅的空间都在这一刻仿佛扭曲了起来一般。
而在被命中的时候，奥菲莉娅才反应过来，并且察觉自己的权柄正在远离自己而去。
她看向了雷霆发出来的方向，曾经的战友手持着她不曾见过的武器，带着浑身上下被虚数侵蚀的痕迹，瞄准了她。
“亚梅莉娅……”
原来如此。
律者恍然大悟，琪亚娜和她的交谈，还有其他人对荒诞主义各个支撑点的袭击，都只是幌子，所有的掩护都只为了亚梅莉娅能够射出那一枪……
而亚梅莉娅，也冒着生命的危险，如同故事里的其他女武神那样，将生死置之度外，在合适的时间，实现了最精准的狙击。
相比于琪亚娜，或者退一万步讲，相比于成为了律者的温蒂她们，又或者说是天命其他的优秀A级女武神，亚梅莉娅的身体素质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她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自己的每一天，可是……和那些未来注定耀眼的存在相比显得如此普通的她，居然成为了这决胜的一手吗……
权柄正在逐渐从律者的躯体中剥离，她也许应该在这个时候反抗的，至少也应该垂死挣扎一下，但是在此之前，灼热的劫炎已然铺面而来。
律者没有选择抵抗。
她平静地看着焚却一切的劫炎将她的躯体吞没，将她的意识沉入黑暗。
奥菲莉娅闭上了眼。
“也许……你确实能做到，但是……见证了人类的丑恶与卑劣之后，在见到接下来那最深的人类之恶的时候，你真的还能如此向往成为人类吗，终焉……”
荒诞主义的躯体被这道火焰一分为二，并在不久之后彻底湮灭在了圣芙蕾雅的天空之上，令其重新归于宁静。
圣芙蕾雅教堂前。
“漂亮的一击，以及……这场讨伐中合理的战术规划与执行。”瓦尔特收回了目光，看向站在另一边的奥托和卡莲，“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履行你所承诺的事情。”
“呵……我向来对我所承诺过的事情予以实现。”奥托不以为意。
瓦尔特没再看奥托，而是又将目光移向了正在从空中缓缓落于地面的琪亚娜身上，说到：“我忽然间有些好奇，你所看好的下一任的天命主教，会是谁？乭”
卡莲闻言一愣，下一任天命主教？奥托准备退位了？还有，奥托跟这位瓦尔特先生又在打什么谜语，他承诺了什么？
奥托则是往瓦尔特看的方向瞅了一眼后便收了回来。
琪亚娜吗……啊，如果是她成为天命主教的话，想来也是问题不大的，即便心智在他看来始终都有些幼稚，但是，她会在合适的时候做出合适的决断，并且，她也不是自己这样的独夫，她的身边有着无数的人会和她一同前行。
不过，她可能压根就没想过成为天命主教，也不屑于去当什么天命主教。
看到事情解决，瓦尔特也就不在圣芙蕾雅多做停留，就在荒诞主义被琪亚娜击破的那一刻，一直被隔绝的信息通讯恢复，而瓦尔特也很快就收到了爱因斯坦发来的高频讯息。
逆熵和国会准备通过诉诸武力施压的谈判，来夺取这一次律者讨伐的战果。
对此，瓦尔特表示只能单走一个六。
他知道这必然是国会那边的意见，可是……他们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根据爱因斯坦发来的高频讯息来看，国会的底气不过就是奥托几十年前就玩过的崩坏能裂变弹，再要么就是泰坦部队。
也许国会想的是以逸待劳，觉得天命和圣芙蕾雅讨伐律者会耗费大量力气，所以在这之后的谈判中面对逆熵的施压会有心无力。
想是想得很好，可如果瓦尔特没猜错的话，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此刻就在这里，根本没有直接参与对律者的讨伐，泰坦部队在幽兰黛尔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而至于崩坏能裂变弹……真当琪亚娜是没有余力了，还是世界蛇与天命的科技不够震慑人心了？
瓦尔特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感。
目送瓦尔特离开，奥托又将目光移向了圣芙蕾雅教堂内部，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寻味的弧度。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或许会很有意思……齐格飞，你或许应该感谢我，帮你的女儿救了你一次，还带来了另一个令你深陷其中的幻梦，只不过……呵呵……”
真是让人期待啊……
卡莲的话打断了奥托的思绪：“……奥托，别笑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话吗？”
刚刚是外人在这边上，她不好开口，现在外人终于走了，她……
“嗯……我真心的感谢你愿意为我深入险境，又救了我一次，卡莲。”
“……没了？”
“没了。”
“……奥托——！”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旧日的梦
琪亚娜来到了亚梅莉娅的身边，此时的亚梅莉娅正背靠在圣芙蕾雅建筑的墙壁上，她身上因为虚数侵蚀而产生的异变随着荒诞主义的溃散而重新变回了人类的肢体，只是……在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暗金色的如同血管一般的线路，和被崩坏侵蚀所导致的紫红色线路完全不同。
她的生命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如同风中残烛。
“你做得很好，亚梅莉娅……”琪亚娜蹲下了身，双手握住了亚梅莉娅的手。
亚梅莉娅没有答话，她现在甚至都没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奥托的惊喜
圣芙蕾雅外围安置点。
对岩之律者的讨伐已经结束，圣芙蕾雅外围的天命女武神部队立刻进驻了圣芙蕾雅，开始了样本的采集、对死伤者的清点以及建筑设备损失估计。
而在天命准备接手圣芙蕾雅的善后事宜的时候，逆熵的机甲部队也是姗姗来迟，双方就在圣芙蕾雅的外围展开了对峙。
“罗莎莉娅，莉莉娅，你们没什么事真的太好了。”布洛妮娅来到了被路德维希带出来的几人这里说到，说着她又四处看了看，“杏呢？她去哪了？”
“她说她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去做，跟着其他圣芙蕾雅的女武神又回圣芙蕾雅了。”罗莎莉娅说到，“她还跟我们说要我们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就算是自称逆熵的人找过来了也不能说我们跟逆熵有什么关系。”
布洛妮娅愣了一下，瓦尔特在律者被击杀后就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跟自己说了一下有关逆熵的事情，如今的逆熵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满怀理想的新生组织了，所以……他让布洛妮娅专心和琪亚娜一起对抗崩坏，至于逆熵的其他事务他都会处理好。
言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
对于瓦尔特最后做出的选择，布洛妮娅也是唏嘘不已，她不是瓦尔特那样从逆熵建立之初就陪伴逆熵成长至今的，说真的，论对逆熵的感情，她无论如何都没有瓦尔特那么深，而瓦尔特最后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即便从理性上来说是正确的，可是……
那毕竟是承载了他数十年人生、承载了他和几辈人理想的组织。
“没有什么好替我遗憾的，布洛妮娅，逆熵最后走到了这样的一步，我也难辞其咎。”瓦尔特当时这么说到，“但不管怎样，建立逆熵时的初心，成为理之律者的决意，我都不曾改变，这样就够了。”
布洛妮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看向罗莎莉娅和莉莉娅：“杏她还说了别的什么吗？就比如……那位路德维希先生把你们送出来的时候，你们没做什么吧？”
“嗯……你是说那个变成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怪物的大叔？”罗莎莉娅想了想说到，“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不过他说了是负责来带我们出去的，还几下就把那些怪物给打趴了，杏也说我们跟着他走就行了……唔，要是我和莉莉娅以后也能那样就好了。”
布洛妮娅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至少路德维希没有直接跟她们摊牌他是沙尼亚特家人的身份，而对于阿琳姐妹来说，她们最恨的沙尼亚特家人其实是玛利亚，对于能够人为崩落的【黑渊】，她们并不熟悉。
虽然路德维希在逆熵的档案记录中也有过记录，天命之战时逆熵还花了大力气和齐格飞一起牵制住了路德维希，但那个档案对于罗莎莉娅还有莉莉娅来说还太远了，是她们俩接触不到的档案。
倒是杏……有关路德维希的身份的事情，杏作为前执行者肯定是清楚的，更别说天命之战时杏也还是逆熵的执行者，她必然不会不认识路德维希。
她没多说什么可真是太好了……
等等，好像现在路德维希还在圣芙蕾雅里面吧？杏她也进了圣芙蕾雅，她不会是去找路德维希拼命去了吧？
布洛妮娅感觉自己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以杏的性格来说，她还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不行，她得马上找到杏！
圣芙蕾雅内部。
仞 “真没想到沙尼亚特家的那位‘死神’，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还真是让人长见识啊。”杏看着眼前抱着亚梅莉娅的路德维希说到，“我更想不到，你们沙尼亚特家居然在圣芙蕾雅还有本家的卧底？”
她寻思亚梅莉娅跟一般的沙尼亚特家人也不是很像啊，但是路德维希的资料她可是清楚得很，对于齐格飞叛逃之后沙尼亚特对逆熵的追猎来说，有几个沙尼亚特家人是逆熵的重点盯防对象。
首当其冲的就是实力最强的路德维希和玛利亚，伊瓦尔虽然实力不如前两位，但人家毕竟是天命的情报部门首领，也参与组织过不少次针对逆熵的行动。
资料里的路德维希看起来可没有这么“正常”。
“她并非沙尼亚特，只不过是一个身体素质或许都不如你和你的两个伙伴的普通人而已，逆熵的前执行者。”路德维希语气平淡地说到，他没打算跟杏在这里多耗，琪亚娜对亚梅莉娅的治疗只能说是暂时遏制住了她的情况，之后他还得把亚梅莉娅带回去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与治疗。
至于圣芙蕾雅……
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逆熵跟圣芙蕾雅之间已经算是彻底告吹，回归天命对于德丽莎来说不仅仅是学生们的愿望，也同样是大势所向。
对于杏，在接受命令保护那几个逆熵的孩子离开圣芙蕾雅内部前往外围的安置点的时候，路德维希就发现了杏看他的目光不对，除了敌意以外，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不过不管杏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她也没有别的动作，路德维希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毕竟他的任务是把这仨孩子送出去。
杏有些不爽地“嘁”了一声，她当然也看得出亚梅莉娅情况不对，根据布伦娜的情报，亚梅莉娅在圣芙蕾雅风起云涌期间算是明里暗里不管是不是主观还是客观，反正是帮过她们的，所以她还不至于对亚梅莉娅摆臭脸。
“……亚梅莉娅，布伦娜·海瑟薇，你有看到她吗？”虽然一开始杏过来的目的确实是想跟路德维希同归于尽，即使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路德维希，但是杏还是想试一试，只是因为亚梅莉娅在这里，让她暂时按捺下了这个想法。
自己对于沙尼亚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呢……那必然是恨的，恨他们袭击了孤儿院，恨他们直接参与了那一次可可利亚妈妈死去的海渊城之战，可是……
到头来，她却又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恨沙尼亚特，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两边的立场不一样罢了。
与其花时间去恨沙尼亚特，不如说她已经彻底心累了，每天要在不同派系的逆熵卧底之间不断周旋，还得照顾那俩傻子……
就算自己不是那么恨沙尼亚特，也不代表她能放下她跟沙尼亚特之间的仇怨，她跟阿琳姐妹那俩无忧无虑的傻子可不一样，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多到让她放不下。
所以……
“……她已经牺牲了，为了掩护其他人撤离圣芙蕾雅，她主动作为诱饵去引诱虚树使骸，最后在虚树使骸的围攻下牺牲了。”亚梅莉娅回答到。
这个答案没有超乎杏的预料，她只是说到：“……在哪里？”
亚梅莉娅指了个方向，杏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路德维希说到：“我和你们沙尼亚特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路德维希和亚梅莉娅看着杏离开，亚梅莉娅说到：“我记得……你应该跟她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怨吧？”
要说有仇，也应该是玛利亚跟她们这些可可利亚孤儿院出身的孩子们有仇，路德维希跟她们可没有过什么直接的交道。
“……她只是想寻求一个解脱罢了。”路德维希收回了目光。
杏知道她和路德维希之间力量的差距吗？她当然知道，但她还是要对路德维希放狠话，因为她确实就是要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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