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夏凡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累计一千多的信仰值，不知何时减少到了原本的十分之一。
“是因为神降？不对，神降之后，信仰值并没有减少，究竟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是在那坡上，解决‘厕纸女’的时候！”
“原来如此，即使是神明，驱除恶灵也是要消耗信仰的，能量守恒定律诚不欺我！”
细细检索回忆，夏凡确认了信仰减少的原因，眼底露出一抹喜色。
“阁下的想法，和大部分民间通灵者一样，不愿与官方机构合作，亦无可厚非。”
根本没注意到夏凡的走神，神宫寺葵依然一脸真诚地劝说着。
“我知道，以阁下的能力，自然看不上除灵者协会每月一百万円的补贴。但从您暗中除灵的举动看，想必有着一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仁义之心……”
“……加入我们，您没有强制任务的束缚，还能利用官方的信息和特权，在放手除灵的同时，更好地掩护自己的日常身份。”
毕竟，夏凡在那坡道上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远超她认识的所有通灵者。
或许，只有在数千年前，百鬼夜行的平安京时代，那些传奇阴阳师才有这样的实力。
若是有他协助，通灵协会和第九课，今后会避免很多人员伤亡。
“什么，一百万……特权……放手除灵……”
一连串的关键词，将夏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好，我加入。”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啊？”
这让还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神宫寺葵措不及防。
“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手续……倒是不必，除灵者协会和第九课自行登记备案就可以，您的身份我们会对外保密。”
夏凡的想法，很简单。
自己想要获取信仰，向天御神换取健康和能力，就会无可避免地让这尊邪神力量越发强大。
“天御神”解决厕纸女，表面看似轻松，却把最近几天新歌爆红积攒的信仰消耗一空。
也就是说，恶灵虽然可怕，却是目前已知唯一能消耗这尊邪神的信仰，延缓自己身体被“非法侵入”的路子。
和通灵协会以及第九课合作，不但薪水丰厚，能便捷地找到恶灵消耗信仰，还有机会了解其他对抗邪神的方法。
唯一承担的风险，只是暴露自己体内的邪神，算是利大于弊。
更何况，若是未来某天，天御神将自己彻底取代，至少能设法提前通知第九课，以避免事态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关于这次的事情，还有池袋那次的事，你们第九课应该有完整的调查资料，请共享一份给我。”
沉吟了一下，夏凡又提出了要求。
接连遇到邪教诈骗、厕纸女，下次还要接触其他“脏东西”消耗信仰，他必须提前学习关于这些超自然存在的基本常识。
“没问题，作为第九课的顾问，您本来就有权申请查阅这些资料，事后会有人给您送过来。”
神宫寺葵恭敬地答应了。
“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当然可以，今后若有情况，我会再联络您。”
和神宫寺葵交换了联系方式，夏凡打开救护车尾门，发现自己就在之前那条坡道旁，离学生公寓也就一百米左右。
周围还停放着几辆救护车和警车，正在救援那些口中塞满厕纸、因窒息而昏迷的探员们。
“夏凡阁下的个性，竟如此干脆洒脱，我很欣赏。”
目送夏凡身影消失在坡道下方，神宫寺葵小脸微红。
……
“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夜……嗝儿……”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夏凡只觉腹部无比饱胀。
“这天御神，太乱来了，不但任性地吃了这么多东西，还用光了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从抽屉里翻出健胃消食片，塞入口中咀嚼，心疼地看了一眼贝宝账户余额。
“喂喂，随便进入别人身体的神明大人，给我出来，说话啊！”
想起自己身体失控那种无力感，夏凡恶狠狠地看向穿衣镜，里面却只有一脸恼怒的自己。
“对了，我还有一次‘祈愿’，或许可以……要怎么用来着……”
夏凡双手在胸前合十，毫无诚意地闭上眼祈祷。
“那个，天御神，我在这里向你祈愿，请治好我的脑瘤，让我身体恢复健康！”
他在心中默念出了自己的愿望。
“汝的愿望，吾已知晓。”
闭上眼的瞬间，黑发、黑瞳、黑袍的天御神，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夏凡眼前。
“你的脑疾，已被吾暂时缓解。想要彻底治愈，涉及颠覆命运因果，需要更多信仰。”
“当然，若汝采用更加果绝的手段，这点信仰，不过一场战争的功夫就能获取。”
她的身影微微闪烁，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看起来有些虚弱。
“不，我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获得信仰。”
夏凡果断地摇头。
“哼，信仰增加，我的神力也会复苏，吾再次‘神降’，亲手征服世界，只是时间问题。”
“天御神”嘴角不屑地勾起。
“伱的‘神降’只有一个时辰，遇上恶灵还会被消耗，根本没办法持久。还有，你在夜市的时候，也没有对那些人做什么坏事，反而还照顾了不少生意……”
“你今天之所以‘神降’，是察觉到‘厕纸女’盯上了我，想要先下手解决她吧？”
夏凡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认真地问道。
共享了“神降”期间的记忆，基于这位天御神“征服世界第一步没能走出小吃街”的事实分析，对方的真实意图自然瞒不过他。
“啧，提前铲除对手，本就是信仰战争的取胜之道。本神想要做什么，何须向区区凡人解释。”
“天御神”冷漠地别过了脸。
第22章 宣发企划
2024-07-13
“天御神，你想要的，无非是信仰而已。给我机会，我会向你证明，在这个时代，凭艺术创作和表演，也能赢得人们的喜爱。”
察觉到对方的默认，夏凡继续据理力争。
“哼，你所谓艺术、表演换来世人的‘爱’，不过水中花、镜中月！唯有恐惧，能让人类无时无刻、世世代代铭记于心！”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天御神不屑一笑，眼中逐渐腾起杀意。
“无妨，本神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很快，伱就会明白，一旦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你就会被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留下这句话，她在夏凡眼前消失无踪。
【伟大的神明，聆听了你的祈祷，你的脑瘤得到初步治疗，彻底治愈需多次祈愿。】
【神明降下神谕：使累计信仰值突破5000，完成后可获得‘祈愿’机会一次】
【神明降下神谕：传颂祭歌《红莲华》，引万人跟唱，完成后可获得神明的恩赐】
只剩下“神谕”在脑中回荡。
“明天先去医院复查一下，确认下这个‘初步治疗’的效果。”
一头倒在床上，夏凡望着天花板，默默思考了起来。
“看这新神谕的意思，被恶灵消耗了信仰的神明大人，算是勉强认同我这‘软弱无聊’的手段了？”
“不过，光靠《樱花》的后续效应，到5000信仰可能会要一段时间，还是得想办法把《红莲华》发表出去。”
根据他自创的“信仰边缘递减效应理论”，初次听自己作品的人，会按喜爱程度最大化地贡献信仰。
但后续重复听歌，没有了第一次的惊艳，反馈的信仰就会下降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但这种“递减效应”，或许是因为自己只挂了作词作曲人头衔的关系，若是歌手现场演唱，应该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新鲜感。
“光是挂名作词作曲，就能间接收到这么多信仰，若是我本人出道，亲自上台唱自己的歌，岂不是……”
浮想联翩之间，夏凡似乎看见自己像星名花见一样，站在巨大的舞台上……
“不，不行，信仰传递的媒介是‘名字’和‘形象’，若是两者叠加到一起，信仰增长速度恐怕是现在的数倍……”
“要是信仰增加太快，没来得及找到恶灵消耗的话，岂不是又会被‘神降’，甚至可能永远失去身体？”
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夏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清醒一点，不能贪心！我安心做幕后创作就好，即使要做台前的工作，也优先选不曝光名字的类型，避免信仰增加太快。”
理清思路，确认了“信仰可持续增长战略”，他才在腹胀与疲倦中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
翌日，新宿，B社大厦，会议室。
“外行社长，你这个宣发方案根本没有可行性，虽然预算充足，哪怕小花见和《樱花》现在热度很高，作为‘新人’也上不了那种排资论辈的节目！”
“那也比你的‘廉价小剧场音乐会’好，场地容纳不了多少观众不说，星名氏现在就这一首出道曲，唱完了又要表演什么？”
东野吉英和立花亮子讨论“宣发方案”的吵闹声，大到会议室门外都能听见。
“检查报告出来了……肿瘤，真的缩小了……”
会议桌最角落的位置，夏凡查看着手机上的体检报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为了验证“祈愿”的效果，一大早他就去医院做了检查。
报告显示，脑内肿瘤缩小了2厘米，医生批注的诊断意见，认为是靶向药效果良好，建议坚持服用。
现在的肿瘤大小，大概是三年前‘早期’的水平，意味着夏凡至少还有四年的寿命。
“盯……夏凡笑起来真好看……不过，他笑得那么开心，是在看什么呢……难道，是在和女孩子聊天？！”
在另一个角落，星名花见用笔记本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大眼，暗中注视着夏凡。
“喂喂，到底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你们两个，多少也发表点意见啊。”
“没错，不趁现在大力宣传，《樱花》登顶的热度很快就会消失，小花见以后也会沦为‘不为人知的原唱’。”
吵得口干舌燥的两位社长，将视线转向了心思各异，却同样心不在焉的二人。
《樱花》昨晚登顶之后，凭借“头部效应”，付费下载量很快就已经到了第二、第三名无法企及的高度。
B社那边，很快匹配了更大笔的宣发经费，但需要经纪公司这边自行申报企划方案，所以两名社长赶紧召集开会讨论。
“那个，我只是个刚出道的新人，不太懂这些。”
星名花见真诚地摇了摇头。
“我只是没出道的素人，连为什么自己会被叫来参会都不知道……”
“对了，试试‘走唱’怎么样？”
夏凡灵光一闪，忽然提议道。
“走唱，在街头或者LIVE HOUSE现场表演那种？”
“那种方式，宣传效率太低了吧，还不如小剧场。”
三人好奇的目光，集中到了夏凡身上。
“我觉得花见的现场表演，比录音棚版更有感染力，如果能让更多人听见她的现场演唱，应该会对这首歌有更深的感触。”
夏凡梳理着思路，拿出手机，点开了气象厅旗下名为“樱前线”的网站。
“最近不是樱花陆续在开了吗，不如花见就跟着‘樱前线’，从九州一路到北海道，在主要城市的赏樱圣地现场演唱，怎么样？”
十一区是狭长岛国，南北气候差异很大，樱花会在1-5月期间由温暖的南端向北方依次开放，形成一条由南向北推进的“樱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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