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加藤婆娑了一下满是胡渣的宽厚下巴，拿走那份歌词，坐在角落开始写划……
“夏凡他，到底拿了什么歌词出来，居然打动你帮他改？”
弥生月如猫一般无声走到加藤背后，好奇地看向那份歌词草稿。
“是比你的原版歌词，还要叛逆十倍，从来没有人敢在偶像舞台上唱出来的内容……”
“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灵魂说唱，比千篇一律的选秀舞台，有趣得多呢。”
加藤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调整着歌词。
“这……这个变态……真的打算唱这种内容？！”
看了一眼那潦草的歌词，弥生月嘴角抿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难道，尊贵的通灵者大人，被砍了四百万票后终于不想玩了，打算把节目组、路人观众和背后几家公司直接得罪到死吗？”
“总感觉，还挺帅的……”
……
「偶像诞生祭」最后一轮公演，偶像诞生之夜，正式录制前三个小时。
“总导演，舞台已经布置完毕，请验收……”
草太副导衣衫不整，一脸憔悴的样子，行走在忙碌的演播厅内。
“这个几个线缆，再让他们收拾好一点……顶上有盏聚光灯记得上次灯罩裂了，怎么现在还没换……”
“主屏幕的节目背景，都一一测试过了吗？”
“那个机位的拍摄画面，调出来给我确认一下。”
秋元万次郎一本正经地走在前面，认真仔细地逐一确认每个细节。
这是他多年前，从某次女团总决选遭遇“演出事故”后，形成的如同PTSD一般的习惯。
“嗯，整体准备得还行，就刚才提到的那些细节，一定要在正式开录前处理好。”
事无巨细地检查了半个小时，秋元万次郎擦了擦额角的汗，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历了两轮公演，节目组各项筹备也算是熟练起来，加上练习生和节目数量锐减后工作量减少，整体的准备工作也算是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话说，这次的现场观众，落实了吗？”
回过头，秋元万次郎低声向草太询问。
“几天前就安排好了，我们找了专业团队组织的人马，口风绝对紧，全都签了保密协议……”
“这一次，现场的票数，您说了算。”
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草太低声汇报道。
经历了上一次公演，手搓到抽筋也压不过夏凡涨票的尴尬局面，他们这一次痛定思痛，直接找合作的“营销天团”安排了一千名“职业观众”来到现场。
这种“职业观众”在行业里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许多艺人开现场表演时为了保证氛围和上座率，都会和他们进行合作。
“可是，导演，前两次的现场投票，夏凡的个人票都是断层领先，这次突然变成个位数，会不会太明显……”
迟疑了一下，草太心虚地问道。
“前两轮，夏凡的现场表现确实亮眼。但此一时，彼一时，不精通说唱的他遇到《反派角色》这种说唱，没发挥好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对了，把夏凡那一组的助教，叫过来……“
冷笑了一下，秋元万次郎又谨慎地吩咐了一句。
第330章 一切尽在掌握
“总导演，副导演……”
没一会，夏凡那一组的“助教”就小跑了过来。
“你那一组的排练情况，怎么样？”
不用秋元万次郎开口，草太副导演已会意地询问。
“弥生月的副歌发挥稳定，为练习生门编排的齐舞效果也不错。”
“至于说唱部分的话，虽然特意请了OG加藤本人来指导，但验收结果他本人似乎不太满意，还建议改词这些……”
那名女助教认真地汇报起来。
“夏凡呢，他的表现如何？”
听了半天没听到重点，秋元万次郎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那一组除了夏凡，全都是吊车尾，根本没人关心那帮“死人”的表现。
“夏凡……他负责的是C位，说唱表现在他们里面已经是最好的了，但加藤觉得没达到他的标准……”
“还有，他的歌词好像改了几遍，今天才刚刚定下来……”
听见这个名字，女助教面带红晕，思索了一下之后如实答到。
“哼，加藤的说唱，在业内可是和弥生月类似，是拥有‘无可替代’魅力的独一档存在，否则也不至于脱离娱乐公司也能靠着死忠粉活动。”
“哪怕是夏凡，也没可能轻易完成他的说唱。”
听到这里，秋元万次郎感觉心底有块石头落了地。
原本安排《反派角色》就是这个目的，这样的状况自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草太，平井翔太那一组的排练效果，怎么样？”
他转过头，又看向草太。
“稍等，我确认一下……”
“助教说，平井翔太和练习生们这几天都在练习室里同吃同住，练得很刻苦，最后的效果平井本人也非常满意，还说以后的演唱会要请练习生们上台当嘉宾。”
草太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才认真地汇报道。
“那就行了，同样的说唱曲目，两相比较之下，观众们投给现场表现更好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这里，秋元万次郎才松了口气，却难掩眼底疲惫的气息。
“哼，夏凡，我看你这次，拿什么翻身？”
从「偶像诞生祭」正式开录至今，“夏凡”这个名字，逐渐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哪怕这次用“软件票”的理由，强行废掉了夏凡免费应援活动产生的票，但真金白银应援消费产生的票都有增值税记录，根本动不了一张……
所以，即使是扣掉“软件票”，夏凡仍然手握接近一千四百万票，占据着第四个出道的位置。
这导致，节目背后的几家公司，给他的压力大到了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地步。
“公演之后，巨额的奖励票差距，足够其他练习生将夏凡赶出前九名出道位了。”
这最后一轮公演，没了弥生月的导师票，现场一千名观众又全都是他的人……
一想到夏凡得到个位数现场投票时的精彩表情，秋元万次郎内心就无比舒爽。
“可是，总导演……公演奖励票给的力度虽然很大，但是最近夏凡的粉丝投票力度也是有点夸张，甚至龙国那边的观众对节目的关注也越来越多，海外票也在猛涨……”
随时监视着后台票数的草太副导演，却仍然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这两天，因为“软件票风波”，夏凡的粉丝们“手工投票”更加发狠，他的人气排名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回了第三。
虽然通过近乎野蛮的现场控票，让夏凡得不到公演奖励票，但以他越发庞大的人气，仍然存在通过节目放送后的“投票窗口期”重新逆袭前九的可能性。
毕竟，节目组的对手，是那个人气高涨，一次又一次打翻如意算盘的“天龙人大魔王”夏凡。
“投票窗口期……确实是最后的不安定因素……说不定燃烧系会发狠趁机偷袭……”
说到这里，秋元万次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心有灵犀一般，他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我知道了……替我向松平社长，表示感谢。”
没说几句，秋元万次郎就结束了通话。
“草太，最后的不安定因素，已经消除了。”
“松平社长已经同意，由J社调拨一笔巨额专项资金，负责阻击夏凡夏凡，把他挡在第九名之外。”
“看来，周老的拒绝，让松平社长也很是伤心呢。”
“能拥有这样的待遇，夏凡即便没能出道，也不冤了……”
他面部肌肉抽搐，嘴角压抑不住地泛起狰狞笑意。
几日前，他就向J社提交了这个“专项资金阻击方案”，直到今天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要知道，在偶像选秀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资方专门匹配资金狙击某一个选手的情况……
并不是资金成本的问题，而是这样做太过刻意，数据变化上很容易露馅，惹上做假票、虚构收入、虚开增值税票等各种法律问题。
“一切尽在掌握，这次的选秀终于回归正轨，即将迎来完美的收官……”
多日以来如芒在刺、如鲠在喉的问题得以解决，秋元万次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前期弥生月的炒作、夏凡数次意外破圈引流，将节目的收视率和业绩，推到了前几年同类节目无法企及的高度……
若是让夏凡强行成功出道，那将会是J社偶像事业上的滑铁卢。
但现在，在选秀结果符合资本要求的前提下，这些人气和业绩全都变成了秋元万次郎首次举办男团选秀即巅峰的“业绩嫁衣”。
想到这一次节目之后，整个十一区男女团偶像选秀全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无比顺眼，连旁边测试干冰机释放的二氧化碳都变得清甜可口。
“秋元总导演，终于到了最后一集的录制了……”
没一会，今天装扮格外精致，散发着浓郁中年帅哥魅力的木村吾郎，也进入了演播厅。
“又要当导师，又要当主持人，真是辛苦了，木村君。和偶像时期比，你确实全面提升了太多呢。”
“哪里哪里，以后有好的节目资源，还要秋元总导演多多提携……”
心情大好的秋元万次郎，难得客气地夸赞起来，反倒让木村吾郎有些受宠若惊。
第331章 专业观众
“各位观众，请配合工作人员进行安检，不得携带任何可疑物品入场，务必按门票指定位置入座……”
二人寒暄之际，现场的“幸运观众”，也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陆续开始进场了。
“说起来，这次的现场观众，好像比头两轮的要规矩许多呢？”
回头扫了一眼入场通道观众席，木村吾郎不禁有些感慨。
前两轮的现场观众们，以夏凡的狂热粉为首，和安保人员斗智斗勇，不是偷拍就是突袭应援，搞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反观这一场的观众，丝毫没有喧哗声，安检也异常配合，入场以后安静地落座，脸上时刻带着恭顺的微笑……
存在感已经低到，不去看，根本注意不到有这么多人坐在观众席的地步。
“诶，那种年龄的大叔大妈，也会看男偶像选秀，还花大价钱应援？”
更让木村吾郎好奇的是，这次的观众里，作为主力消费群体的青年女性少了很多，混入了一些外表看起来和“偶像男团”完全绝缘的中年男女。
要知道，根据不完全统计，第三轮的现场票，平均实名消费二十万円以上才能抽到。
“哈、哈哈，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场观众都是随机抽的，来的是什么人纯看运气……或许，有的人是无意间消费了应援商品，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投票，结果被抽到现场来的也说不定呢。”
“原来是这样吗，秋元总导演果然是主办过无数次选秀的男人，见多识广呢。”
秋元万次郎打着哈哈把木村吾郎糊弄过去，内心却在感叹这些“专业观众”的配合度确实很高，但下次要提醒他们注意人员成分的合理性。
不过，好在节目是录播，观众席的镜头完全可以通过后期剪辑，减少这些“大叔大妈”的出镜率。
“木村老师，请先到这边来录一下广告口播……”
“导演，另外几位导师造型完毕，开始入场了……”
“练习生那边呢，妆发造型还没好吗，让后台动作快一点！”
在观众们陆续安静入场的时间，节目组各项工作，也在紧张有序地筹备之中。
一袭黑色职场装、整个人美丽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弥生月，缓步在导师席落座。
“弥生小姐，这次的节目能有今天的放送成绩，非常感谢您的鼎力加盟。”
心情大好的秋元万次郎，礼貌地上前，向她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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