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邪神大人不想当顶流 第97章

　　“人都到齐了吧？今天我们召集「铁道AK制作委员会」的各位代表召开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项……”

　　宽大的会议室里，蓄着浓密一字胡、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表情严肃地坐在上首。

　　“各位应该都知道，在过往的七年间，年度新歌的前三名，都是由S社、J社偶像团体的当年单曲所垄断，B社根本插不上手。”

　　“直到去年和前年，B社出了弥生月这位‘行走的塞壬’，一举打破了我们垄断前三、仅限内部竞争的状况。”

　　“所以今年，S社和J社才会联合成立「铁道AK」这个限定团体，势要夺回属于我们的年度新歌榜首。”

　　会议室内，十多名西装革履的男女肃然而坐，恭敬地听他说着，没有一人敢插话或者分神。

　　这和眼前主持会议的秋元万次郎，长相凶狠，身上时刻散发“社团大哥”的气息，有一定的关系。

　　但更重要的是，他在业界，是被誉为“女团缔造者”、“偶像战国开启者”的传说级人物。

　　秋元万次郎，作词家、编剧、导演、作家、监督……

　　但他最有名的身份，却不是上述这些，而是“女团制作人”。

　　早在四十年前的“电视黄金时代”，秋元万次郎就尝试打造了“喵喵俱乐部”这个初代女团，在富士电视台常驻演出后，反响热烈……

　　在那之后，他在音乐制作、电影拍摄方面成绩平平，陆续创立的AK47、铁板46、枫坂48等十余个知名女团却人气火爆，还亲手建立并完善了从残酷而公平、让业内人士又爱又怕的“女团选拔淘汰机制”。

　　哪怕其他娱乐公司后续跟风打造了诸如AKSB48等一系列“山寨女团”，却无人能达到他曾经的高度。

　　这次的跨界组合「铁道AK」，两边的原始女团，其实都是秋元万次郎在S社和J社来回跳槽时创立的，所以自然由他亲自挂帅担任制作人。

　　“最近，弥生月陷入‘失聪’舆论，新歌也没有任何消息，业内都认为她会退出今年的音乐市场竞争……”

　　“但是，在半小时前，B社毫无征兆地，全渠道发布了弥生月的新歌发布会预告。”

　　“从预告内容看，弥生月的新歌，名叫《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发布时间是在明天，她会在发布会上现场演唱这首歌。”

　　“‘巧合’的是，我们「铁道AK」的首发单曲《最爱的是你》，从一个月前开始预热时已经定档了明天正式上线……”

　　“因此，我们必须抓紧商讨，制定全盘的竞争应对方案，并在24小时内予以实施。”

第158章 全渠道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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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J社这边的代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前情陈述完毕，秋元万次郎看向了会议桌斜对面的一名男子。

　　“秋元理事，根据我们的内部消息，《文春》关于弥生月失聪的报道百分百属实，所以她才一直没正面回应这个传闻。”

　　“如果弥生月真的失聪，怎么会突然出来发布新歌，而且还要现场演唱……”

　　“难道，是之前就录好的‘存货’，要准备用假唱糊弄过去吗？”

　　被秋元万次郎CUE到，J社代表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其他诸位呢，为何如此安静，还请畅所欲言。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秋元万次郎双手合拢，托着下巴，锐利的目光从场间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咳咳，我认为，弥生月如果在这种发布会上假唱，很容易就会被音轨对比分析鉴定出来。以她的地位和名气，没必要去冒这样的声誉风险。”

　　“或许，她并没有失聪，又或者曾经失聪已经治好了，所以才会选择我们在同一天发布新歌……”

　　“这样，既能通过现场演唱新歌的方式辟谣，也可以在新歌宣发上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另一名女性代表，显然不那么认为。

　　在十一区，除营业性演唱会之外，在其他活动中“对口型”、“半开麦”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多偶像商业活动时经常这么干。

　　但对于弥生月这样以唱功闻名的顶级歌手来，她出道至今现场演唱过的每一段音轨，都会被竞争对手反复分析，一旦实锤假唱，就会遭到身败名裂的下场。

　　“无论弥生月是假唱还是真唱，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我们都要以最谨慎的态度，做好各项应对措施，确保彻底将对手击垮。”

　　“根据两边公司的紧急决策，已经安排了一笔临时预算，将在24小时内，在在宣发渠道和音乐市场等方面采取一系列应对措施……”

　　秋元万次郎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首先，是「铁道AK」的新歌发行，会增大网站和自媒体广告投放，还有加开线下的宣传活动……”

　　“还有，在弥生月新歌发布的同一时段，我们也会安排现场唱跳形式的直播发布会，在放送渠道上和B社直接对垒。”

　　“网络媒体倒是可以同时段直播，但电视台那边，需要宣发的各位同事联络，尽量用我们的新歌发布会，去挤掉弥生月的时间档……”

　　他点开一份PPT，说明起了因为弥生月新歌发布，而赶在会议前火热出炉的、船新版本的《针对性宣发计划》。

　　S社、J社破天荒地成立“联合女团”，本就是为了和B社掰手腕。

　　而身为“偶像战国”的开创者，竞争对秋元万次郎来说和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素来是“你要战我便战”、绝不让步的态度。

　　“秋元理事，说到放送渠道，需要提醒一点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弥生月这次的新歌发布会，放送渠道很不寻常……”

　　J社的宣发代表，切换投影仪，展示了一张图片。

　　正是弥生月的新歌发布预告。

　　这次的新歌发布预告来得仓促且突兀，内容也很简单，甚至连个概念图、先行PV都欠奉，显得过于简陋……

　　“喔？”

　　但随着图片进一步被放大，秋元万次郎皱起了眉头。

　　预告末尾，无人问津的地方，“新歌发布会放送渠道”的标题之后，以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标注着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的媒体名单……

　　十一区各大国营、私营电视台，各大流媒体平台、直播平台，赫然在列。

　　而且，还开放了针对私人主播和其他新媒体的转播权限。

　　“这……怎么可能？！”

　　“开玩笑吧，就连那个世界末日也要播动画片的东京电视台，居然都专门腾出了直播档期？”

　　看着这真正意义上的“全渠道放送”，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会议室差点抽至真空缺氧状态。

　　在以电视作为主流媒体的年代，演艺圈有着“黄金档战争”、“红白战争”的说法，而互联网普及的当下又多出了“流量战争”，归根结底都是在为“曝光率”而战。

　　曝光率，对艺人来说是等同于生命力一样重要的存在。只有持续曝光，艺人才能保持公众关注度、知名度、商业价值，失去曝光等同于慢性死亡，直至彻底遗忘。

　　因此，从数十年前至今，演艺圈的资本们就已经从股权、广告订单、行业协会、版权掌控、出演艺人限制等方方面面布局，将各大电视台和流媒体牢牢把控在自己掌心，从而垄断“曝光率”这一核心资源。

　　这也导致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各个电视台和流媒体，都有着泾渭鲜明的“娱乐派系”、“商业派系”，甚至“政治派系”的立场。

　　这样的“全渠道”发布阵容，之前没有一首新歌能做到……

　　“这几家电视台，还有这几家平台，居然在没有知会我们的情况下，擅自为B社的歌宣发？”

　　“这种违反‘商业默契’的行为，必须被强烈谴责和商业制裁！”

　　“我马上打电话，去逐一要求他们停止对B社新歌发布会的转播，替换成我们的！”

　　几名宣发负责人，默默将在那张列表上属于S社、J社“派系”的电视台和媒体记下来，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B社的优势宣发渠道，主要集中在几个老牌的电视台，以及小部分新晋流媒体。

　　像这一次的“全渠道放送”，名单里有着大量属于S社、J社资本掌控的媒体，这在演艺圈是前所未有的，打破“游戏规则”的背叛行为。

　　“嗯，对方完全没有提前预热宣传，只要压制新歌发布会的曝光率，销量和知名度一定起不来。”

　　见几名代表匆匆消失的背影，秋元万次郎沉稳地点了点头。

　　“秋元理事！朝日电视台婉拒了我们的提议。”

　　但几分钟后，一名宣发代表黑着脸走了进来。

第159章 正面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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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我们年初给朝日的广告订单，倾斜了那么多资源，应该不至于……”

　　朝日电视台和S社是长期战略合作关系，秋元万次郎显然有些意外。

　　“他们说，弥生月的新歌发布转播，是‘上级部门’下达的命令，无法更改……”

　　“NTV拒绝了我们挤占档期的直播请求……”

　　“富士电视台，也不同意更换转播档期。”

　　“N LIVE和P Live两家平台同意我们的新歌发行直播，但是他们说根据上级单位要求，会在网站和APP首页全屏直播弥生月的新歌发布。”

　　这位代表还没来得及解释，另外几名宣发代表也陆续走了进来……

　　和S社、J社平时合作关系良好的电视台和流媒体平台，整齐划一地拒绝了用「铁道AK」组合挤掉弥生月的“合作请求”，理由则统一为“上级单位要求”。

　　“上级单位……难道是文部省吗？”

　　“不，B社那边，即使是周防，也不可能请得动政府部门出面，干预一首新歌的发布。”

　　对于秋元万次郎来说，这是从业数十年里，从未遇见过的状况。

　　毕竟，有《日本不正当竞争防止法》、《禁止垄断法》等法令在前，十一区的主要政党也不止一家，哪怕是大资本财团也只能在背地里用各种擦边手段去搞垄断，不可能让政府以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去干预商业市场。

　　“无妨，无法打压放送渠道的话，就在歌曲质量、演唱者人气这些‘硬实力’上正面对决吧。”

　　“在这方面，各位同僚怎么看？”

　　身经百战的秋元万次郎，很快平复了情绪，将想不通、无法解决的问题搁置。

　　“咳咳，大家都很清楚，弥生月的唱功和音色都是独一档，就不必赘述了，谈谈歌曲本身吧。”

　　“我们音乐部在B社的人脉，并没有获取到弥生月新歌的DEMO。但据说，这首歌的母带不是在B社录制的，这更进一步让我们怀疑是提前录制好的‘存货’。”

　　“单从歌名《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上看，应该是偏哀伤和文艺风格的作品，这和市场近期的偏好相左，应该不会很讨喜……”

　　“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和编曲，都是‘下凡’。”

　　来自J社音乐部的负责人，一脸慎重地介入了讨论。

　　“下凡？”

　　“B社今年冒出来的，那个怪物音乐制作人？”

　　听到“下凡”这个名字，办公室内的代表们，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毕竟，一季度发布的新歌里，S、J、A三家公司的新歌业绩总和，加起来也比不上“下凡”那两首《樱花》和《红莲华》。

　　“这很正常，B社明显是想让‘夏凡’和弥生月强强联手，增强市场竞争力。”

　　“但他们忽略了，下凡一季度的两首歌，固然歌曲质量在线，但能保持断层级的领先，还有樱花季以及咒灵之刃电影等‘东风’的助力。”

　　“而且，哪怕是大师级的音乐制作人，制作‘爆款歌曲’的产能是有限的。下凡再优秀，也只是一名新人，再厉害也不至于每隔一个多月，就出品一首爆款金曲吧？”

　　感受到会议室内，有名为“不安”的氛围开始弥漫，S社代表故意加大音量，提振士气。

　　“下凡这个制作人，老夫不太了解。但以音乐人的角度来说，之前的两首作品或许有独到之处，但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依旧是弥生月的人气和唱功。”

　　“弥生月的人气，在近期的失聪传闻后，本来就处于高位，这次以现场演唱形式发布新歌，肯定关注度很高。”

　　“但我们「铁道AK」的新歌本来就多预热了一个月，加上各位成员背后都聚集着大量粉丝购买力，正面竞争在销量上胜出的机会很大。”

　　秋元万次郎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让众人也有了信心。

　　平心而论，《最爱的是你》这首歌也是顶级音乐人出手制作，但为了照顾女团参差不齐的唱功、高达20人的歌词分段，以及题材向市场受众面妥协，最终的成品只能算无功无过、稍显匠气……

　　但「铁道AK」的20名成员，是在不损害原本团队核心人员的前提下，利用大数据精准分析挑选，不但唱、跳、RAP位置俱全，背后还有着大量“无条件超级加倍购买”的死忠粉……

　　弥生月或许是新晋顶流，但「铁道AK」20人的人气总和，还是要略胜一筹。

　　偶像经济最强的地方，就是哪怕偶像卖的是金粒粪，粉丝也会乖乖买单，支撑起“保底销量”。

　　“距离双方新歌发布，还有18个小时……今天的临时会议就到这里，各位代表按计划去实施。”

　　“让B社感受一下，名为‘偶像’的小小震撼。”

　　没有太多时间继续长篇大论，秋元万次郎示意散会，让各代表抓紧去落实计划。

　　……

　　距离弥生月新歌发布会，半小时前。

　　东京都警视厅的仓库中央，此时已经搭建出一个灯光耀眼的临时舞台，四周还有不少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准备着。

　　舞台中央，夏凡将那台付丧神电子键盘接上音频信号，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掠过，抚出一段轻快的旋律。

　　“你这样的鼻涕虫，确定不用安排乐队，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现场伴奏？”

　　刚化完妆的弥生月，自旁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