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从荒坂开始进步 第47章

　　【发送】

　　意思很明确，我，薇拉，要研究，要赞助，打钱！

　　与‘危险女孩’的业务部对接后，薇拉并没有停止动作，拨动数据板触屏，【东京大学，夏季修学旅行】

　　目的地：【南非开普敦】

　　修学旅行题目：完成或考察本人与危险女孩公司关于【太阳阶梯（Sonnentreppe）企划】的可行性，考察班图语支古代部落遗迹，探索古非洲大陆未被发现的动植物。

　　申请第一批提前开展夏季修学旅行。

　　嘀。

　　【发送】

　　做完手中的一切，薇拉随即收拾手提包，在启动DNA解析仪器的自动清洁杀菌功能后，她推门而出，该去吃饭了，下午还有法学的课程。

　　她根本不急，她在荒坂的身份很干净，经得起查，循环渐进即可。

　　“本周内的法学一期考试后，便订好飞往南非的航班。”

　　哒哒哒……

　　....

　　昏暗的房间里，巨量的数据缆线接入到中央带环形三叶草标志的漆黑浴缸状网行数据舱中，播放着监控画面的分屏荧幕上闪着暗淡的光，突然，边缘的信息拦截屏幕上弹出两个数据段落。

　　穿专门黑客潜行散热连体衣的黑客护目镜应声闪烁。

　　“目标信息已监听读取，无异常，高山慎太郎大人...但，有意外发现，荒坂赖宣大人...似乎也在关注该目标。”

　　——————

049章 薇拉画的饼，荒坂三郎的渴望（5K）

　　东京都郊外。

　　一座覆压方圆二十余英亩土地的巨大庄园静静高耸于绿意盎然地平线上，重装无人机、浮空车不断出入、无死角游弋于庄园的每一个边缘角落。

　　庄园的大门掩映在翠绿的竹林中，在土地资源极度紧张且昂贵得惊人，绿植已成为奢侈品的日本，拥有这样一座存在于东京，却又远离城市喧嚣的小小避风港，无疑是权势与财富的最好诠释。

　　荒坂家族大院。

　　这是它的名字。

　　从上世纪起，便已经存在，在荒坂三郎彻底掌权之前的荒坂三斋（又译雀居，三郎之父）时代便已经购置，见证了旧日本的兴衰，也见证的新日本与荒坂的再起。

　　荒坂公司毋庸置疑的最重要的心脏。没有之一。

　　因为荒坂三郎，就生活在其中！

　　庄园中央，门扉上雕刻着精致云纹和樱花的主屋内，恒温如春，古朴熏香炉飘出缕缕轻烟，气味宜人。

　　显得与木制地板、纸糊窗棂、榻榻米等古日式元素格格不入，却又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巨幅投影屏幕上，正播报着一幕幕分屏画面。

　　其中一幕。

　　大而空旷，标注着霓虹十字准星光带的公司社区浮空车停机坪，一辆标准‘圣剑’型浮空车缓缓悬停降落，在一干停机坪服务人员殷勤的接待下，一名体貌靓丽，极具威仪感的淡金发色女子迈腿下车，轻轻抚过手提袋，与服务人员简单不失周正的交谈后，旋即以着板正优雅的步伐，往宅邸而去。

　　“你认为她值得信任吗？”

　　一道缓慢，干涸的声音问。

　　“薇拉·阿德尔海德·罗素...北美安保部门的高管弗雷德·罗素与米娅·罗素的独生女，承父遗志入职夜之城荒坂安保部，三郎大人，她是我们荒坂内部体系培养出来的人。”

　　薇拉曾见过几面，那个总是鼻孔看人的纯肉体派老顽固，高山慎太郎此刻低下了他傲慢自大的头。

　　“虽有野心，但愚的意见，可以信任。”

　　以着无比谦卑的语气，他朝向跪坐在蒲团上的老者，他发誓效忠一生的人——荒坂三郎恭敬表述着自己的意见。

　　“....”

　　荒坂三郎并未第一时间表态，他也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缓缓用他那衰老干瘪的手指在操作触屏上划动。

　　屏幕上，现今薇拉在东京的活动轨迹、过去作为2073级首席毕业生在东京荒坂学院的深造记录、与‘危险女孩’的业务合作、肃清里约热内卢恐怖组织的实时战况、夜之城上任伊始亲自下场屠戮漩涡帮的模糊影子、参加夜之城荒坂学院新生入学典礼的演讲画面……

　　观行如观人。

　　所谓薇拉·阿德尔海德其人，已然逐渐在他脑海中勾勒成形。

　　“继续说。”

　　良久，荒坂三郎略微有不清晰的苍老声音响起。

　　高山慎太郎点头，斟酌了一下话语。

　　“薇拉·阿德尔海德的天赋和未来是毫无疑问的，再经过十数年的历练和打磨，只要她能继续保持住这种势头，我们不打压她，按照正常的晋升规则，她必将成为我们荒坂在北美利益的重要负责人。”

　　“这些年，北美的局势暗流涌动，虽然我们2069年正式宣告回归北美后，背靠自由州与那些分离主力势力的配合，站稳了脚跟并拿回了西海岸原本属于我们的利益，拉丁美洲、南美，我们也抢占了相当的份额，但只要军用科技还在，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一旦恢复元气的军用科技再次进攻，失去夜之城后，我们在北美的开拓将会寸步难行，夜之城是我们美洲计划的关键，只要夜之城在，其他墙头草就不会倒向军用科技，我们也有时间夯实其他的立足点，乃至继续与军用科技一争高下。”

　　“所以，夜之城是锚点。”

　　“美智子小姐领导的‘鸽派’虽然是在您的默许和推波助澜下建立的，在敬大人薨逝后那段时间，也确实有助于荒坂保存元气，但随着我们卷土重来，半个世纪的时间，一些‘鸽派’，亲美亲美，已然过度化演变成了‘投降派’。”

　　“荒坂与军用科技和平共处？除非一方认输倒下，否则我们与他们的战争绝不会结束。夜之城这样下去是危险的，我们必须换上足够强势，能抗住压力，同时怀柔能力手段均不差的地方实力派抗衡那些声音。”

　　“所以...”荒坂三郎徐徐转过身，“这个年轻人，你选中了？”

　　他身穿黑灰色宽袖长着和服，外披带荒坂家徽的羽织。

　　时年156岁，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曾经峻拔有威的脸已经遍布褶子和老人斑，皮肤暗沉而无光泽，唯有那具无腿圆形眼镜下的那双眼球，依旧清明如故。

　　眸光似鹰，闪烁精芒，给人一种非同寻常的‘矍铄’之感。

　　乆　　“是的，三郎大人。”

　　跪坐在榻榻米上，高山慎太郎双手按在大腿上，身体前倾躬身，沉声道：“她是我考察过后，目前所能找到的最有可能担当起责任的荒坂后辈，荒坂从不缺野心家，无能者淘汰，只要有您在，她的野心，不值一提。”

　　“可以信任，但需要得到监管。”

　　这是他的总结。

　　候选人自然不止薇拉。

　　夜之城特别行动总监艾伯纳西也在高山慎太郎的考察名单之中，但两相对比，地方实力派，北美派系，无疑是直接掌握军事，有底层经验，抗压，擅长攻坚，干安保累活儿，出外勤经验更多的薇拉更具扶持价值。

　　艾伯纳西在情报部、反情报部、内部安全的清理上耗费的精力太多了。

　　这些工作，风评人缘皆不好，容易得罪人，说不好听点就是条疯狗，干脏活儿的抹布，威风八面是威风，除非必要没人愿意主动得罪她，可一旦出事，就该拖出去祭旗。

　　没人会心疼抹布。

　　而夜之城直面军用科技和新美，行政和外交上有荒坂美智子作为第一执行官，那么第二补充，就需要真正干实事，能外签合同赚钱，敢和军科硬顶，有复合兵种指挥经验，能开新闻发布会能公关，擅长军事领域的人选。

　　出于公心，薇拉是最优解。

　　艾伯纳西，高山慎太郎知道，她能坐上夜之城特别行动总监的位置，有空降，三郎大人的意志在里面，但她不抗压啊！更没有在那种巨大压力条件下证明过自己。

　　就算她有当地区分部第一负责人的能力，也绝不能是夜之城北美总部。

　　当然，如果三郎大人否决，亦或者有了其他人选，高山慎太郎也会绝对支持。

　　他忠诚于荒坂，支持薇拉也只是他基于自身公心，考察对方后，认为对方能让荒坂更好的一点浅显看法，优先级上让步于三郎。

　　“慎太郎...看来你真的很欣赏她。”

　　从蒲团上站起身，眼中精芒一绽，荒坂三郎晃晃悠悠的挺直脊背。

　　虽然早在2020年时，101岁的他就被医生告知行动必须限制在轮椅上，但赛博组件的支撑，还是能让他能基础的行走。

　　哗啦！应声，一名梳着丸子头的保镖上前，小心翼翼搀扶荒坂三郎向前走去。

　　“是，我很欣赏她，她是个天才，只是她显然不大容易控制，个人风格浓厚，做事目的性很强，与我们的文化存在较大冲突...”

　　高山慎太郎顿时也站了起来，跟随三郎左右。

　　“差异不值一提...”

　　在假山一汪清泉与竹水轻敲的禅意中，荒坂三郎缓慢踄到茶室的廊下，道：“她的资料我看了，漂亮的履历...小心思不少，但无关紧要。”

　　“只要她能为荒坂带来利益，我可以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她父母的位置，不会是她的终点...慎太郎，将她纳入候选人名单。”

　　“继承父母遗志...哼，要是赖宣有她的十分一，荒坂，敬，我们父子，他们兄弟俩，而至于此。”

　　论迹不论心，三郎看了薇拉的上台事迹和成绩，再想到自己家的那个不孝子顿时冷哼一声，虽然话语是对儿子事情的埋怨，但语气却极度冷漠。

　　或者说，在赖宣反抗他并失踪的时候，他与赖宣的父子关系就淡了。

　　之所有留着他，是因为他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另一个，一项即将要成熟的技术，会用到的……

　　站来主屋的廊道房檐下，三郎看向庭院蜿蜒小径两旁种植的松柏和樱花，道：“她的太阳阶梯计划，你认为，是应付形式的骗经费，还是却又思路，成功的可能性几何？”

　　“这...三郎大人，您知道，我对科研研究并不了解，但根据分析，应该不是形式性的应付。”

　　高山慎太郎停顿了一下。

　　“美智子小姐的‘危险女孩’虽然催的急但终究是书面上的，不可能真的让薇拉·阿德尔海德去专注副业，安保部才是她的工作。而她，根据其改进疗养产品的记录，要么不回应，要么就是有了眉目，企划提交后的成功率，一半一半。”

　　“她的论证资料已不可查，半个世纪以前，在非洲从事矿业开采与运输的公司太多了，而且多是欧洲企业，拉奇·巴特莫斯导致的旧网崩溃，让太多企业破产倒闭，多名上市集团CEO自杀，海量数据融毁丢失，要么被失控的AI吞噬裹挟。”

　　说着，高山慎太郎轻点数据板，长廊的内嵌式影像仪启动，一排排详细记录，薇拉有关在荒坂网络安全专家的保障下穿过「黑墙」锻炼脑力算力的事情也是有据可查。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她击溃流窜AI后解析出来的。

　　无论怎么看，高山慎太郎都不觉得薇拉是间谍，完全不像，没有动机也没有逻辑。就算有‘通贼’的痕迹，最后查出来，要么证据不实，要么干脆就是其他‘友商’的诬陷，想把她搞下去。

　　“天才吗？”

　　思虑良久，荒坂三郎最终放下了疑心，“与美智子的意外合作，从开发美容保健产品到康复疗养药品，竟然中途有如此发现。”

　　天才，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一种人。

　　如拉奇·巴特莫斯，如发明‘灵魂杀手’的奥特·坎宁安。

　　查了半天，三郎的分析师很确定，薇拉的研究和改进都是市面上没有的新药方和新组合。

　　怎么想，生物科技不可能放着新药不垄断这样资助荒坂，至于军科，更不可能，医疗技术，是他们的薄弱项。

　　薇拉的企划让三郎很感兴趣。

　　“姑且看看她，到非洲后有何发现吧。竹村，命令安全部队，秘密监视和注意薇拉·阿德尔海德的异常行为，派出安保小组，同时时刻保护她的安全。”

　　“是！”

　　负手而立，荒坂三郎调出了薇拉·阿德尔海德的半身图像，他注视着她，“....”半响，他挪开视线，眺望向依稀可见的东京都市天际线。

　　三郎的记忆力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衰退，他清晰记得东京荒坂塔的位置。

　　黑色的塔楼虚影，超过600米的高度让它鹤立鸡群，足以俯视任何一座存在于东京人造建筑。

　　但还不够，他希望它更高。

　　他需要时间去实现。

　　长生。

　　更长的寿命。

　　荒坂三郎如此渴望着。

　　甭管外界对他多么敬畏，他的权势有多么夸张，刨开一切外在，他如今就是一个老古董而且生理上已经垂垂老矣。

　　他不会放过任何延长生命的机会。

　　“我还不能死，美智子妥协，华子保守，赖宣没有领导荒坂的素养，他无法带领日本重拾（三郎所认为的）往日荣光...在完成我的使命之前，我还不能倒下...”

　　......

　　2075/5/25，上午10点15。

　　东京羽田国际机场，巨大的投影荧幕播报着时间，薇拉提着手提箱下得车来，瞥了一眼荒坂私人航空站飞往南非开普敦的商务班机。

　　换下东京大学黑红制服的她很放松，仿佛真的就是去修学旅行的。

　　茶色的信息化蛤蟆太阳镜、领口带荒坂三叶草银别针黑衬衣、无纽扣红夹克外套、黑色修身长裤、黑色中跟高帮靴，已经尽量一身休闲装扮的薇拉走上舷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