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宅汁
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沈知易叹了口气：“摩拉克斯，对你而言，继承自‘空’的记忆，是一种磨损，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若陀性格的变化，也来自于……他前任龙王的记忆？”
190 不‘爱’人的龙
两周后……
此时的璃月，在钟离的命令下，已完全戒严。
不说人口最多的璃月港，就是轻策庄、无妄坡等地区，都有大量千岩军士兵来回巡逻。
——帝君将要放出曾被他封印的岩龙。
中高层中，不少人都听闻了这条消息。
一部分胆小的，更是早早地就将家眷转移去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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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底下众人的态度变化，无论是钟离，还是沈知易，都没有太过在意。
实力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寻常的混乱与骚动，根本影响不到后续的计划。
伏龙树前，两人的身影悄然出现。
看着不远处钟离曾留下的敕令禁制，沈知易先是瞥了眼身侧的男子，见对方摇了摇头，方才笑着走上前，一挥手臂。
沈知易的符箓制作技能虽不一定有钟离的等级高，但架不住他如今占据了仙帝位格。
在过往的两周中，更是将‘仙帝’法印成功凝聚而出的。
此刻，伴随着他的动作，被铭刻在眉心处的银白色法印顿时悄然显现。
仅一个呼吸的功夫，用于封印若陀的敕令言灵，其上的能量，便在沈知易的干预下，直接消耗殆尽。
此时的若陀，和前世游戏中已然醒来，甚至做出过逃出举动的那位不同。
善与恶，或者说，是与钟离交好记忆，和受到前任龙王影响记忆的两个人格，并未完全分离。
也正因为如此，纵然察觉到了封印的减弱。
被封印于此的祂，却并没有急着出逃。
反而睁开了因常年不见阳光而变得有些暗淡的双眸，直至感应到，两名不速之客的气息为止。
“这个味道是……”
该说若陀对钟离真是爱得深沉。
后者还未踏入封印内部，若陀就凭借着自己岩龙的权柄，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至于沈知易……因为位格的关系，反而没有被这家伙所在意。
然后……
前世无比熟悉的一幕，便映入了沈知易的眼帘。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
“这千年遗恨，你要如何偿还？！！！！！！”
岩龙翻身，地动山摇。
若陀还没完全挣脱封印呢，这一片的区域，地貌就已经在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山峦上，岩石坠落。
盆地中，裂缝浮现。
显然，哪怕还保有着一丝善的人格，但若陀，对钟离封印自己这件事，终究还是有着无边的怒气。
嗯，或许，还有一点小小的哀怨？
“钟离，你还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家伙。”
沈知易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青年。
对方听罢略微撇过头，脸上一抹尴尬悄然浮现。
“本来还想让你们好好叙叙旧的，不过现在看来，驼子哥的怨气，稍稍有些大呢。”
一边这么说着，沈知易一边朝着封印内走去。
他的身上，代表岩元素的黄色光芒亮起。
下一瞬。
——嘎！
原本愤怒着的若陀，便发出了一声怪叫。
他，或者说祂，终于将注意力，从钟离的身上分出了一部分。
“你这家伙，是谁？！”
“为什么，会拥有比我更高的对岩元素的权限？！”
若陀大喝出声，明明有着比山峦还要庞大的躯壳，但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却似乎，有些色厉内荏？
“我？”沈知易此刻已然出现在封印中，被若陀紧紧注释着的他，语气平静，面色和缓：“你可以称呼我‘仙帝’知易，是新晋的……提瓦特第三王座。”
“……”
若陀闻言沉默。
他并不是真的疯了，只是被前任留下的记忆所影响。
作为提瓦特最初的原住民，以及第二王座的直属眷族后裔，所有的龙和龙嗣，都天生敌视着第一王座和作为其权柄触手的魔神。
若陀本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一开始，也确实如此。
在被钟离从深埋的地下挖出的祂，真的有想要和前者共创魔神与龙的共治。
但伴随着脑海中记忆的复苏，这份订立的契约，却在不知不觉中遭到了篡改。
再加上璃月古人不知节度的开采，让与地脉链接着的若陀时刻处于痛苦之中。
这才在千年前，导致了祂与钟离的背离。
若陀敌视着钟离，就如同一众龙嗣，敌视着魔神和其眷族。
可对于沈知易，他们却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就好比当下……
“我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若陀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口中楠楠问道。
“差不多一千年吧。”沈知易作出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巨大的若陀脸上，忽然露出悲伤的表情：“若非沧海桑田，‘你’，又如何会诞生？”
祂口中的‘你’，指的并非沈知易，而是后者代表的身份。
——第三王座。
这已经是提瓦特能够负担的最高位格。
再往上，别说如今只是一颗世界泡的提瓦特了，就是还未从枝头落下的时期，也根本不曾出现过。
沈知易闻言勾起嘴角：“钟离之前一直和我说，你在漫长的岁月中被磨损折磨，早已疯癫，可现在，看你的表现，我怎么觉得，你的状态其实相当不错？”
“哼！”谈起那位自己又爱又恨的家伙，若陀的龙脸顿时臭了一分，“他‘爱’着人，但我，从来没爱过。”
“这就是我们俩的最大区别。”
“也是，最大分歧！”
“原来如此。”
若陀不是沈知易见到的第一头龙，但前面几位……
乌萨和杜林，这两头不是自然诞生，和真正的元素龙情况不同。
特瓦林倒算得上是和若陀位格等同，可惜，年纪太小，很多前任留下的记忆，根本还没来得及复苏。
听完若陀的回答，他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过往，在与龙王的战争中，天理哪怕获得了胜利，甚至获得了新生龙族的效忠。
但那一位，作为外来之人，却终究无法改变龙的认知。
爱人的诅咒，从始至终，都只能作用在祂的影子，以及魔神的身上。
至于若陀过去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爱人’。
嗯……祂爱的或许不是人，而是……
“啧啧啧。”
191 ‘龙祖’若陀
沈知易发出一声怪笑。
对于发生在钟离身上的感情纠葛，他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话虽如此，与若陀的对话，却不会到此结束。
在满足了基本的好奇心后，沈知易继续说道：“若陀……嗯，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若陀点了点头，“一个称呼罢了，自然无所谓。”
“爽快。”沈知易竖起大拇指，在确定自己和若陀没有绝对的利害冲突后，他顿时修改了一番心中的计划。
当即，脸上便露出了和缓的笑容：“若陀，你，要不要和我，订立新的契约？”
“契约？”
坨子哥闻言嗤笑一声，“第三王座，还兼职了摩拉克斯的工作不成？”
“只是一种类比。”沈知易耸了耸肩，“你可以理解成我向你发出了一份工作邀请，这份邀约，能够换来一个让你从漫长痛苦中挣脱的机会。”
“……”若陀再度沉默。
到了他们这个实力境界，若非必要，是不会随便撒谎的。
面前的青年，就更是如此。
对方想要什么，完全可以凭借实力直接获取，并不需要如此费事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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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些时候，若陀方才再度开口：“能和摩拉克斯走到一起的，果然，都不会是什么恶人。”
“可别把我加进你们的恩怨纠葛。”沈知易当即抬起手，比了个叉的动作，“我有老婆的，而且还是两位。”
若陀也就是顺嘴一说，没曾想面前这位反应竟然这么大。
不打算再绕圈子的祂，停顿一瞬后，直接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沈知易听罢勾起嘴角：“你既然受记忆的折磨，那么，只要将这份影响你的记忆分离出来，你的痛苦，自然会烟消云散。”
若换作其他人这么说，若陀早就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了。
我喵喵的不知道把记忆清除，就能恢复过去的性格，然后正大光明地走出封印吗？
问题是，单靠自己一人，甚至加上摩拉克斯，也根本做不到啊！
但沈知易……
若陀可没有忘记，对方拥有的第三王座位格。
“抽取记忆……你确定你能实现？”
这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在确定。
见面前的青年坦然点头，若陀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所以，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沈知易面色依旧，他先是指了指苍穹和自己，“我是代表‘天’的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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