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ko clan
在经历了一番奇妙的漂流后,安度西亚斯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场所,这个什么也不存在的地方。
这个无限而又窄小的地方,时间和空间都不存在的地方,几乎从未有人踏足过的世界外侧。
——那么就是这样。为了交换留有可能性的未来,现在开始,要去实现另一个愿望。
将这个星球彻底“净化”的愿望。
借用艾伦手中的枪,他终于站在了这里,原本没有方向的世界又像坐标一样的东西存在着,“位置”的概念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认知当中。
坐标由两点之间的光联系着,正是依赖这朝向虚无的入口和出口,地平线才存在于此。
身后是来时的阶梯,脚在前进着,眼前的光景让人感到苦闷,这里本应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奇迹般的错误。
反复的虚构起始之地,第一次出现了色彩。
在这片虚无之中诞生的圣杯之剩下了最后一块空白的碎片,而在那最后日常的结晶面前,最后的观众无力跪倒着。
圣杯的契约者。
在此唯一的人类。
也是抱着相同的愿望,却渴望不同的结果的敌人。
“你把他打成这样,不打算付医药费吗?”
安度西亚斯看着那躺在血泊中的艾伦,不住地摇头。
“不过看到你还是很精神就放心了。”
距离已经无法再缩短,他必须在这里停下来,这既是分别,也是精神上的距离。
“给我停下来,安度西亚斯,不然你的结局就像阿尔文那家伙一样。”
“那么我很抱歉,因为我已经没法回去了。你要是这么继续死瞪着我,到时候大家都是一起死着回去。”
“那就把你给杀了。”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那个能力吗?阿玛德乌斯。”
跪倒在地上的音乐家一怔,是了,在那一枪过后变得疯狂的自己,还有重新出现的安度西亚斯,这些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梦醒了。
“不过还是大开眼界啊,嘴边已经是三句不离两句要杀我,这么说来确实之前一直都在死去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腻’了吗?”
“只要这个圣杯的最中央还有空白,就能——”
安度西亚斯并没有理会阿玛德乌斯,他快步的跑到艾伦的身边,但接下来的却让他啧啧称奇。
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是安魂曲,阿尔文那家伙把你放出来后就彻底倒下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还没有看过的风景,还没有见过的未知,他发自内心的喜好这里,也有心中所思念的人,为什么——”
阿玛德乌斯顿了顿,像是缓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带他走,就饿这么回到地上,永远不在回来的话,有人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
“......只要这样就能够永远继续下去的,为什么——”
他那淡青色的瞳孔述说着责备。
离开这里。
但在安度西亚斯看来,这更像是祈求。
响彻四周的庄严之歌,与层层重叠的慈爱之调。
祈祷般的演奏充斥着整个礼拜堂。
传入耳中的,究竟是空虚,还是引导?
“安度西亚斯,我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即使是重复一样的事情也好,在这里我们都能够活下去,这不就是我们愿望的现实吗?”
“背景音乐不错。”
他掏出了一捆纱布和酒精以及手术刀具,对着艾伦那长达十厘米的伤口就准备下手。
“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好吧,首先我的本质与你不同,活着还是死去都没太大关系,至于艾伦......”
说到这里,音乐家的手停了下来。
“他已经和我是同一路人了。”
“我不要这样,外面现实什么的怎么样都没关系,你,你也不想——”
圣杯在鸣动着,呼应他情感的波动。阿玛德乌斯已经获得了将近一半的所有权,哪怕安度西亚斯自己现在依旧是这个圣杯的原动力,但决定权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停止这个愿望的方法只有一个:
拒绝停止的阿玛德乌斯,以及真正同意的心愿,只有同时具备这两者,屏幕才能完美的落下。
“看来他说的没错啊,你确实很严重。”
“什么意思?”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候群,不过说了你也不懂,不过这么久你都没说到那个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阿玛德乌斯。”
“什么问题?”
手术完成后,安度西亚斯观察着阿玛德乌斯的反应,对于他如此之大的转变,除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候群这个说法意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外人干涉了他。
细数七十二位雷蒙盖顿里,和自己有仇并且能力相符动机最大的,只有NO.15的埃力格了。
“你还记得玛丽·安托瓦内特吗?”
今天是外星人.jpg
PS1: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症候群,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于是,他们采取了“我们反对他们”的态度,把解救者当成了敌人。
文中阿玛德乌斯的行为是在长年以来和安度西亚斯进行身体主导权的争斗时发现了他内心的空白之处,在虚假的世界里换位思考后,自以为是的认为“安度西亚斯向往这种不曾拥有的生活”,所做出的决定。
大致就是那个意思,毕竟屈服于暴虐的弱点还是讲得通的。
PS2:历史最快BO5,两点开始打,三点半就打完了,G2真有你的。
PS3:话说5.20那天我要怎么写啊......要不摸了算了。
第219章 向着无限可能的未来前行(中)
“你还记得玛丽·安托瓦内特吗?”
玛丽·安托瓦内特?
阿玛德乌斯的目光中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他先是困惑地摇了摇头,在看见他的神情,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我的妻子和小卡尔的母亲。”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奥地利大公最小的女儿,玛丽亚·安东尼亚·约瑟法·约翰娜。”
“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很好,很好。”
安度西亚斯内心的盘算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如果真的是他所熟知的阿玛德乌斯,那么他就不可能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因为这个名字,是那位哈布斯堡王朝的小公主的名字。
“你的回答毫无瑕疵,埃力格。”
“你说的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安度西亚斯。”
但你那不自然的举动暴露了你,还有那无处张望的眼睛。
“不,不,你知道的,埃力格,Ⅳ之座·管制塔的七柱之一,巴巴托斯的忠实走狗。”
他打了个响指,后者瞬间无法动弹被定在了原地。
“你在干什么!”
“夺回我最为看重的宝物。”
安度西亚斯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
“直视我!”
猩红的眼睛对上了阿玛德乌斯那不安的双眼,他努力挣脱着,但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正如安度西亚斯最初预想的那样,过不了多久,阿玛德乌斯的双眼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猩红色。
“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彩笔。”
“好像说的你这些年长进了一样,走出你的画地为牢了吗?”
“现在给我滚出去。”
他双手化作爪状,对准眼睛做出了一副吸取的样子。
“回去后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给爷爪巴。”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已经做好长时间打算的安度西亚斯有些惊讶,待看到那出来那淡淡的物体后,略微遗憾的叹气。
“竟然只是个分身,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消灭起来比较简单。”
只是轻轻一握,瞬间魂飞扩散,消散在了手中,阿玛德乌斯也藉由这件事而昏倒在地。左边一个刚刚昏倒的,右边一个沉睡不醒的,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聊。
他抬头看着那华丽的圣杯,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活的痕迹,平静而又美好,如果说不想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啊,错误的事情如果不把它扭转过来的话,那是真的不舒服啊。
凝视了许久后,他缓缓的说了一句话。
“这个愿望,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你,是认真的?”
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安度西亚斯转过头来,双眼无神的阿玛德乌斯瘫坐在地上,不过因为反射的缘故,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地面。
“醒了吗?还记得之前都做了什么吗?”
“......记得。”
无论是运用圣杯的力量强行将自己与安度西亚斯融为一体,还是举手投足间差点杀了自己的挚友,以及身体内的某种东西被抽出来的记忆,一字不落的储存在他的脑海当中。
“非常抱歉......我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很好,所以综上所述,让我把这个自作主张的愿望在这里就此结束好了。”
“这个,是你的想法吗?是你真正的愿望吗?”
“那么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愿望呢?按照你说的,在这里你能拯救的了谁?”
“......”
果不其然的,他答不上这个问题。这一点也不意外,如果阿玛德乌斯是那种能够立刻答上来的人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这个愿望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吗?对了,忘了提醒你,今天已经是7月7日了。”在得不到答案后,安度西亚斯选择了自问自答。
“真是的,我好歹也陪了你这么久,一同创作过美妙的乐曲,也一同争夺过身体的主导权,你到底有多么的不中用,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就是这样,你明明拥有着神赐的才能,却一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即使在这里你也没有克服这些,还记得你资金的来源吗?”
“是这样吧,不管取得了多少成就,不管在外面如何光鲜亮丽,但你一直都没有改变。”
“你最倒霉的地方在于,自己偏偏是某个可以为你解决这一切的家伙的血脉后裔这件事。人与人之间互相承担的并不是人生的重量,而是快被这生活所压垮的彼此的躯体。”
“这件事萨列里不行,玛丽王后也不行,那家伙自然也不行,只有我和你。”
“这里并不存在救赎,有的仅仅是痛苦,像只丧家之犬一样缩在这里,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够了......”
“什么?”
“我说够了——!你就是个叛徒!叛徒!背叛了革命的叛徒!”
“没错,我是个叛徒。彻底背叛了你的叛徒,但就算是这样,你不也证明了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吗?”
“虽然一直都是这幅不中用的样子,但却又确实地为自己而努力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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