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ko clan
“希望它能帮得上您。”
这份名单是各个议员和民意代表花费不少时间来统计得出的意向名单,全凭自愿,从不强迫。
“三桅帆船146艘,运输船66艘,单桅纵帆66艘,风帆巡航35艘......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这些其实只是冰山一角,要知道威尼斯可是有着将近3300艘商船呢。”说到这里阿历桑德罗一副神气的样子,坐拥15世纪地中海最强海军的城市可是不浪得虚名的。
时间逐渐过去,威尼斯也似乎归于平静。阿历桑德罗把总督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由于威尼斯商人们的整体利益并未受到影响,也没有人会真正关心一个总督的命运,无论他过去有多么成功,又多么野心勃勃。
至少在亚平宁地区的人看来,确实如此。
同样是在那天,当阿尔文回到了自己在威尼斯的住所时,迎面而来的达芬奇向他发出了邀请。
“要和我回佛罗伦萨看看吗?”
第053章 突然就见家长了(?)
如果要找出代表西方文化的最高价值和美学传统的最高成就的城市,可说非佛罗伦萨这座意大利小城莫属,这座被称作翡冷翠的城市正是文艺复兴的中心,尽管现在那位美蒂奇家族的洛伦佐才刚刚出生,但对这座城市的未来而言,所有人都知道将是一片光明。
“为什么会想到要戴这个白色的棉布帽?”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不,它很好,只是因为达芬奇你带这顶帽子有些突兀。”
“这个其实是礼装哟,阿尔文。”
在威尼斯人准备集结海军时,阿尔文和达芬奇他们并肩朝着佛罗伦萨的圣母大教堂那边走去。在大教堂附近的一角,开设有许多佛罗伦萨艺术家的工作室和工坊。其中的一些,比如某些大画家的工作室就庞大而繁忙,里面的助手和学徒们都在忙着研磨和混合颜料。其余那些就冷清多了。
“来带你看看梦开始的地方吧,阿尔文。”
达芬奇走到一间门可罗雀的工作室前,敲了敲门。很快有个衣着考究、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打开了门,他的外表像个花花公子,但看起来体格健壮,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还留着一副大胡子。
“欢迎您,客人!有什么是需要我来帮助的吗?”
“日安,先生,我们此次来是向让您为我们做一副画的。”
那画家鞠了一躬。“叫我安德烈就好。”他说,“很荣幸认识您,阁下。”
“我也一样,大师。”
“我还算不上什么大师,”他笑着说,“不过让两位站在门口也太失礼了!请进来吧!稍等,我去让我的助手拿些酒来,我这就去准备。”
这间工作室并不大,但杂乱的陈设却令它更显狭小。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雕塑像,玻璃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在房间后方的一张宽阔的工作台上,摆放着好些古怪而细致的模型,还有两个放着未完成画作的画架,画的色调偏暗,线条也相对不那么清晰。
阿尔文和达芬奇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这时有个年轻人用托盘端着葡萄酒和蛋糕走出了里间,他把东西放在他们身边的桌上,害羞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返回了里间。
“为什么会选择这一家?而且还特意到这里来绘画?阿尔文这些问题你竟然没有问我吗?”
“我对艺术知之甚少,达芬奇,而且作为佛罗伦萨本地人,你可比我要熟悉这里。”
达芬奇却只是耸耸肩,抿紧了嘴唇。“如果你和我生在同一个时代,那么你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吧,”
“看着这么乱的地方,我实在不能苟同。”
“其实我的工房也挺乱的。”
这时安德烈抱着画架走了出来。他把架子到地上,可在放另一头时遇到了难题。
“能请您帮忙支撑一下吗?”他问阿尔文。“我本想找安格尼罗的,不过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而且我不认为他有干这种活儿的力气。”
阿尔文弯腰去拿,可那画架出奇的沉重,几乎令他失手松脱。
“当心!”他警告道。“它们很脆弱,而且价格昂贵,虽然我觉得这点钱对您们来说不值一提。”
“抱歉,我的问题。”
“您能位我和他画一幅肖像画吗?无论付多少钱都行。”
最后那句话是对安德烈说的。阿尔文有些吃惊,真的有必要对一个初出茅庐的画家如此尊重吗?
达芬奇亲切地和他闲谈着,阿尔文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折服于他的魅力,但这个画家仍然有种让他本能地不安的特质,只是他暂时无法辨明。
是冷静?
还是他和其他人之间的那种超然?
也许只是因为他像其他许多艺术家那样,总是心不在焉,至少他是听自己的老师这么说的,阿尔文的心中还是对他油然升起了敬意。
可能是位扫地僧吧。
“阿尔文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一位银行家。”达芬奇为他擅自改动了身份。
“啊,一位金融家!那您来到这里可还真是合适!”
“这座城市也适合艺术家,”阿尔文说。“有这么多有钱的主顾。”
“但艺术家的竞争也很激烈,”安德烈抱怨道,“要引起关注太难了。所以我才如此感激您的夫......这位友人。说真的,她非常有鉴赏力!”
“您是以绘画为主业的吗?”阿尔文问道。
他陷入了深思。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实话,在自立门户以后,我发现自己没法把所有精力投入到一件事上。我热爱绘画,也知道自己擅长绘画,只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雕塑上也有同样的天赋,这让我很难下决心去完成一项工作。我需要有人在我身后推一把!而且不仅如此。我总是觉得自己的工作缺乏......怎么说呢......目的性。绘画真的有意义吗?”
“你应该给自己多点信心,安德烈先生。”达芬奇说。
“谢谢您,但有时候,我希望自己做的是更加实际的工作,那种会直接影响人生的工作。我想要领会人生——我想要做出一件能够青史留名的作品。”
“那我们在此祝您成功,”
“要是那样该多好!”
他的语气充满激情,让埃齐奥不禁深受感动——这个人明显不是在自吹自擂,他是真的有那个天赋去做到这一切的。
谈话的内容总是十分的轻松而愉快,当安德烈落下了最后一笔后,达芬奇不顾自己站立许久,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那副画的旁边。
那是一副油画,一位带着单片眼镜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像在思考着什么,椅子身后是捏着他的肩膀的女性,尽管同样抬头看着,可眼中那小心思全被画在了画中。
“太棒了,这真是我想要的!”
“您能满意真是太好了。”
等待风干的时间内,达芬奇和那位画家正在结算价格,对于这幅画,达芬奇执意要付的价钱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他再三表示这不是目前自己能收到的金额,但在她的执意下,最终还是不得不收下了它。
“为什么达芬奇你会对此这幅画那么热衷呢?”
走出那个工作室后,阿尔文问出了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达芬奇这个下午在佛罗伦萨花费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幅画而围绕着,无论是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模特,还是在支付价格时的执意往上调,这些都不像是达芬奇这位精打细算的人会做的事情。
“因为这是安德烈先生的画啊,笨蛋。”
这可是老师亲自认可的我们啊,笨蛋阿尔文。
不过,你不知道真是太好了呢。
PS1:安德烈·德尔·韦罗基奥,意大利雕刻机、画家和金首饰匠,十五世纪下半叶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
同时也是达芬奇的老师。
PS2:太强了,晒老师.JPG
第054章 无敌舰队请认准威尼斯版本
“愿上帝与你同在,阿尔文。”
这是第二天早上达芬奇在他身边为他献上的祝福,清晨的阳光将是送别旅人的最好礼物,可实际上,今天也是达芬奇和阿尔文分别的日子。
“有的时候我会怀疑,说出天主教是一个贩卖欺骗的店铺的人,真的是你吗?”
“当然,不然我可没法在教皇眼皮子底下活这么久。”
不,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今天你会在我床上。
达芬奇莞尔一笑:“非洲的人们说大象一辈子都不会忘事的。要知道,女人也是这样。但别担心,阿尔文,在你回来到君士坦丁堡之前,这一切就交给我们吧。。”
“......或许我们能在你回来之前解决这一切呢。”虽然这么想,但达芬奇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她的脸色忽然变得疑惑了起来。
“为什么你选择独自从威尼斯返回呢?”
“独行的人走得才会最快嘛。”阿尔文用一句谚语搪塞了过去。“主要还是防一手奥斯曼的海军,要知道旱地行舟......”
“可是你是来自时钟塔的......”
“现在我是迦勒底的编制成员。”他的话掷地有声。“这是我的责任。”
“唉......”达芬奇跪坐在床上,并将双腿向两侧分开,从身后看去,双小腿与大腿的略微展开让人浮想联翩。
“好吧......一路顺风,我在君堡等你。”
“我会的。无论如何,我从这里都会平安抵达君士坦丁堡,和威尼斯的无敌舰队一起。”
但这些话语仍然难以驱散姑娘心中的担忧。阿尔文深知,虽然威尼斯是当下的第一海军,但是地中海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北非的海盗们已经渐渐打出了后世的名声,现在他们已经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放心吧,航线的选择非常靠北,这样海盗们应该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在经过科孚岛之后,我们就会贴着希腊的海岸行驶了。”
“不......我其实更担心的是你能否完成这次任务,至于你个人的安......”
“哦,是吗?那真谢谢你的担心了。”
她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真理在上,纵使你一点内容都没有透露,我也知道这次行动的完成会对我们起到多么巨大的益处。”
“所以我必须动身,必须抢在阿提拉之前。”
“就是说,抢占先手?”
“就是这样。”
她捧起了阿尔文的脸庞,而阿尔文对上了她深情的双眸。这是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为之沉醉的女人。她的头发仍然乌黑,睿智理性的天性也未曾减却分毫。有时他真的会陷入自责,为什么没有让她和立香分在同一个阵营。但让人欣慰的是,她由衷地喜爱君士坦丁堡这座城市——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治理下,世界渴望之城正在逐渐的复苏。
在威尼斯港,他们拥抱着道了别,随后阿尔文登上了这艘无敌舰队的旗舰维内托。这是艘克拉克三桅帆船,巨大的弧形船尾和船首的巨大斜桅以及巨大的船体让它能在大海中保持稳定,如果在后桅再配上一面三角帆的话,或许可以成为欧洲史上第一款用作远洋航行的船舰。
这支舰队时刻听命于舰队司令巴尔托的指挥。此时,他们的指挥官正在一旁指挥着那些壮硕的良驹将物资装到运输的柯克船上。实际上对于想要踏入威尼斯的核心圈子的巴尔托来说,他早就等不及要踏上王道征途了。
“一路上有的是吃喝,我会喂饱自己的。”阿尔文在岸边这样告诉达芬奇。
“那真是你的专长。”她饶有意味地回应道。
当这支舰队起航的时候,站在甲板上的阿尔文挥了挥手,向达芬奇告别。
“可别我到了你还没回来啊!”
“放心吧,你的愿望一定会落空的!”
尽管其中经历了许多坎坷,但阿尔文一手策划起来的无敌舰队最终起航,如果让桨手和风帆日夜兼程,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这段旅程最多将花费他们7天的时间。从威尼斯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这段旅程,他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巴尔托船长即使是在整个地中海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作为从前威名远播的海军将领,相信任何海辈听到了巴尔托斯这个名字都不会不给上几分面子。
回到船舱,阿尔文铺开了地图。在阿提拉彩虹剑剑指之处,匈人帝国已经把势力辐射到了希腊与东欧的大部分地区,它的国境线几乎要压到威尼斯城墙下了。虽然在短暂的对峙之后,威尼斯人逐渐开始与这些邻居们恢复了贸易往来,而诸如科孚、克里特与塞浦路斯等岛屿也仍然在威尼斯共和国的掌控之中。
但在阿尔文看来,这种现状注定无法长久,奥斯曼帝国对于塞浦路斯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所以他们在1499年就和奥斯曼碰了一碰,以第一次勒班陀海战为转折点,圣马可雄狮就此走向了下坡路。
三桅帆船们扬起了巨大的白帆,如同一把砍刀而不是餐刀一般划开了宽广的海面。虽然遇上了些打头风,但他们仍然赶上了好时候,这使得他们仅花了三天多的时间便穿越了亚德里亚海的海口。
在科孚岛休息时,当地的总督对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这个意大利胖子叫做约翰,他很显然已经厌倦了政坛上的尔虞我诈,转而沉醉在肥甘足口的温柔乡里。于是就在总督府对面的一处阳台上,阿尔文一边欣赏着港口的那些映照在天鹅绒般碧蓝天空中的棕榈树,一边与船长商讨着接下来的作战对象。
“为了隐蔽身形。”巴尔托船长告诫道。“我们必须沿着海岸线前进。但即便如此大概率也要和热那亚人打一场,那里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多谢,”阿尔文希望这船长不是在忽悠他。他很清楚,现在的舰队上载满了援军和食物,这些货物会让这艘船成为任何海盗眼中的一顿美餐。相比之下,就算是巴尔托的威名怕是也难以抵挡住这些亡命徒的欲火。而一旦在船上开打,迅捷与轻盈便将决定战斗的胜负。
于是第二天早上,他便在岛上买了一把做工精良的弯刀。价格一百铜币,勉强算是压价有方吧。
在这之后,他们便乘着潮水开始了新的航程,轻快的北风立刻鼓满了风帆,一帆风顺地将他们送往目的地。他们顺利地向南驶去,海岸线始终位于他们左舷旁边一英里的地方。日光和煦地映照着蓝色的微浪,海风也不住地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大家都彻底放松了下来——当然,只有阿尔文是个例外。
于是当他们抵达爱情海桑特岛的南方时,该来的事情终于来了。
此时他们正在远海航行,以便最大限度地利用风力。此时风大浪急,太阳也向着西方的地平线落了下去。落日余晖之下,水手眯着眼睛才能看清那个方向的状况,阿尔文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劳动。
事后在迦勒底回想起来时,阿尔文已经记不清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了。他只记得有个像海鸟似的东西从船边一掠而过,但定睛一看,他才发现那不是海鸟,而是一面船帆——不,是七面船帆,并且是七艘远洋战舰的船帆!它们从太阳的方向冲了过来,是突袭!
因为事发突然,巴尔托船长还没来得及让船员们瞄准火炮,最快的两艘战船就已经靠到了船边。无数的抓钩冲着旗舰船舷扔了过来。
阿尔文连忙掏出了武器,还好,那柄弯刀就在他身上挂着呢。于是,这把武器立刻开了它的第一次荤——就在一瞬间,第一批上了的五个热那亚人便成为他的第一批刀下亡魂。
“没有那味啊......这也太不艺术了。”
阿尔文用手敲了敲带血的弯刀,弯刀的表现让人满意,继而他取出了手枪——在这种情况下,火枪与护腕才是最为有效的武器,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购买护腕。
此后他迅速冲进了混战之中,冲进了武器撞击声与血腥气味的战团里。火焰在船上蔓延,而海风却恰恰在这个关头改变了方向。所谓风助火势,整条船都已烈火熊熊。他只得大声招呼两名水手,让他们快些去船上的蓄水池里打水救火。
此刻,一个热那亚人抓住了绳索并猛地向着阿尔文荡了过来。危急关头,一名水手及时看到了这一幕并尖叫着发出了警告,而阿尔文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拔出了火枪,没来得及瞄准便对着那名开了火。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的尸体重重地跌在了他身前的甲板上。
“快去救火!”他叫喊道,“如果控制不住火情,咱们就完蛋了!”
但此时又有三到四个威尼斯靠了上来。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想夺下这艘船就必须摆平那几个战斗力强悍的家伙才行。于是,一个身材魁梧,双手各握一把英格兰短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看来这家伙应该是这是发动突袭的船长了,而那两把短剑肯定是从前某个受害者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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