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160章

　　这大大超出了林恩的预料，也让他在10月1日的课上毫不吝啬赞扬之词，甚至考虑起单独发出俱乐部邀请的计划。

　　直到一周后的今天，课前等待的他仍然在期待这个不显山不露水，却很有天赋也很用功的小女巫可能的表现。

　　毕竟根据他在其他教授那里的了解，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的成绩是一贯的优秀，几乎没有偏科，天赋显而易见。

　　然而，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小巫师们把教室坐得满满当当，他也没见到阿斯托利亚的身影——只差了她一个。

　　“格林格拉斯小姐为什么没有来？”站在讲台上的他疑惑地问。

　　“教授，她生病了，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在校医院。”来自斯莱特林的小女巫怯生生地举起手，她是阿斯托利亚的室友。

　　“这样啊……”林恩遗憾地点点头，“那好吧，麻烦你们课后帮我把这节课的内容转述给她，或者请她有空的时候来找我补课。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这节课的内容是卢恩魔法的魔法节点，请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二章的第一节，默读前三段。然后我们按照上次课的安排分成小组，用卢恩金属板进行体验。”

　　要不要课后去探望一下呢？

　　趁着学生们默读课本的时间，他心底盘算着下午和晚上的安排，有了点想法。

　　优秀的学生总会得到些偏爱，性格好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等到珀西和多丽丝双双毕业，他大概还是需要一些优秀的学生来当助手的。

　　塞德里克是一个，也许这位聪慧的格林格拉斯小姐能成为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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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林恩难得没有留在教室善后，收拾好东西就先一步离开，大步流星地朝校医院赶去，却扑了个空。

　　“格林格拉斯小姐已经去圣芒戈了，她的病不是校医院能治好的。”庞弗雷夫人这般说道，眼中的惋惜一览无余。

　　这让林恩感到震惊。

　　“您都治不好……她得了什么病？”他皱着眉头问，“这孩子的天分很好，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吧？”

　　“就是因为——”

　　“就是因为她的天分很好，埃里克。”庞弗雷夫人还没说完，阴测测的声音从林恩身后响起，是斯内普。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近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眉宇间透着点苦涩的意味。

　　“砰——”

　　说话间，校医院的大门已被重重关上，声音顺着走廊传到很远，吓住了不少正在课间追跑打闹的小巫师。

　　“她身上的不是病，而是血咒，沉睡在格林格拉斯血脉里的诅咒。”

　　“血咒……？”林恩的眼神凌厉起来。

　　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缓缓苏醒，他忆起了这个在前世印象不深的名字，还有她的部分经历。

　　“校长让我来找你，要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可能的办法——你现在去找他？”

　　“不必了，找他有什么用？”

　　林恩扭头便走，没有半点迟疑，卢恩的符号在身后闪闪发亮，人影转眼间消失在远处，只留下回荡的声响。

　　“告诉他，我直接去圣芒戈了。”

第264章 代价

　　纯血巫师是个虚伪的命题，但在许多自命高贵的家族眼中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哪怕是曾在巫师战争中保持中立的格林格拉斯家族也是如此。

　　在圣芒戈五层的走廊里，林恩见到了这个家族的成员，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姐妹的父母，佛伦斯和芬妮·格林格拉斯。

　　父亲面沉如水，母亲则暗藏惶恐，只是强行维持着大家族出身的体面。

　　“埃里克先生，有何贵干？”佛伦斯冷淡地挡在门外。

　　林恩停下脚步，沉声说：“我受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委托过来看看。”

　　“感谢贵校的慷慨和热心，但我想这并无必要，阿斯托利亚只是在经历家族的血脉传承，这是来自先祖的认可与馈赠。”

　　佛伦斯骄傲地说，“这种力量哪怕在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历史上也不是每一代都会出现，想来您这样的巫师无法理解，毕竟您并未接触过血脉的力量。”

　　这个曾在黑魔王鼎盛时期凭实力保持中立的家族依旧傲慢，哪怕面对林恩这样凶名与威名并存的巫师也如此。

　　在所谓的“二十八圣族”里，历代都有强大巫师的他们也算翘楚，至少比只是从法国远渡而来的莱斯特兰奇家族强。

　　遥想当年，也只有尚未在与黑魔王的战争中元气大伤的博恩斯家族及其他少数几个以强大传承闻名的家族才能与他们匹敌。

　　“如果你口中的血脉力量就是几百年前的巫师往身体里注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的话，我确实无法体验，但我并不会对此感到遗憾。”林恩面色平静，努力保持着作为教授的涵养。

　　留存在大多数巫师遗传谱系中的血咒往往是失败或部分失败的实验结果。

　　大部分有害无利，基本都会带来绝嗣，因此难以流传太久。

　　少数则是利害兼有，比如纳吉尼的那种可以变为魔法动物的血咒——但这种血咒的诅咒性质要大于它的正面效果。

　　阿斯托利亚的血咒大概也属于后者，只是尚不知晓原理和效果各是怎样。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恩也没有进门一看的打算了，他已经尽了责任，初来乍到的学生固然讨人喜欢，但也没有那么可爱。

　　“提醒你一句，往身体里附加黑魔法并不会让你的后代拥有更好的天赋，别做葛蕾姆·冈特那样的蠢货。”

　　他最后提醒了一声，转身便走。

　　就在这时，几个治疗师正好赶来，最前面的是希波克拉特。

　　“林恩，你怎么来了？”见林恩意兴阑珊地往回走，他诧异地问，“阿曼达请你过来帮忙吗？听说这次的病人很危险。”

　　“没有，那个女孩是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学生，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林恩停下脚步，“我就不参与了，有情况再找我吧。”

　　“诶？喔……”稳重的治疗师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让开了道路。

　　“请等一下！”芬妮不顾阻拦地跑到几人跟前，“你们说她很危险是什么意思？”

　　“别听他们胡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格林格拉斯家族千年血脉的遗存，才不是什么生命危险！”佛伦斯压抑着怒火说。

　　没经历过血咒的人总会如此，特别是从中获益的那些，总会显得冠冕堂皇。

　　但作为母亲的芬妮已隐隐察觉，面色苍白。

　　她猛地推开病房大门，冲到女儿身旁，注视着因昏睡而沉静的小脸。

　　“赛弗尔女士，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她急切地抓住正和同事商议治疗对策的阿曼达，脸上写满惊慌。

　　“请到外面等候，格林格拉斯夫人。”阿曼达面无表情地说，“检查还未结束，我们暂时无法给出准确结……林恩？！”她露出几分意外的喜色，“你的运气很好，真正的专家过来了。”

　　她随手拿起检查报告，快步走出病房，迎上了正和佛伦斯对峙的林恩。

　　“她是你的学生吧？这是报告和以往的治疗记录，这一家子的血都不正常，她的情况格外严重。”

　　“你说什——”佛伦斯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脚，“你在侮辱格林格拉斯家族！我们的血脉不是你们这样的……不是你们这样的巫师能理解的！”

　　林恩敢肯定，他憋在口中的话是最具侮辱性的那个词，只是慑于自己在场才没说出口。

　　“你的智商略微比马尔福和弗林特两家高点，格林格拉斯。”他冷冷地看了身前人一眼，“我早说过，腐朽的家族都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特别是你这种只会抱着毫无价值的废品沾沾自喜的白痴。”

　　无形的魔力化作枷锁，将佛伦斯牢牢定在原地，“是你女儿的学校表现帮了她，也帮了你。”

　　林恩走进病房，将魔杖抵在阿斯托利亚的额头上，轻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片刻后，星星点点的魔力从她体内缓缓升起，又在空中崩解、湮灭，散发出令人本能地感到不适的气息。

　　似乎是某种毒素，又像是某种诅咒，带着黑魔法的气息，古老、强大，且危险。

　　“佛伦斯，我没想到你家先祖居然喜欢囊毒豹和伏地蝠的魔力。”林恩扭过头，上下打量着衣冠楚楚却面色铁青的佛伦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芬妮顾不得所谓的面子，祈求地看向林恩。

　　“遗传血咒，用黑魔法激发潜力，但也会损伤身体的根基，目前已经很稀薄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孩子身上出现了反弹。”

　　林恩能理解这个母亲的心情，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也许你应该问问你丈夫，格林格拉斯家族祖上有过这种【馈赠】的女性到底是怎样的下场，是不是几乎没人生育？”

　　“……是。”沉默许久，佛伦斯面色沉重地说，“自从六百年前的一位先祖在生下孩子后英年早逝，家族就留下记载，得到血脉力量的女性后代不得孕育子女，男性后代也必须严格遵照指示保养身体。”

　　“这就对了，这个诅咒大概会在怀孕和生育期间极大地侵蚀巫师的身体。”

　　林恩意味深长地看着佛伦斯，“其实你早就知道，对吧？你只是不在乎。”

　　“你胡说——！”

　　佛伦斯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却在束缚卢恩的作用下动弹不得。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所以邓布利多才会找我过来。”

　　“埃里克先生，求你，救救我女儿。”芬妮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同样哀婉的目光在几位治疗师身上来回扫过。

　　“很遗憾，血咒目前无法根治。”林恩摇摇头，“这是古代巫师妄图挑战生命本质而付出的代价，我也只能缓解，除非……”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家族的传人！”

　　“无声无息！除非什么？”

　　佛伦斯怒火中烧，却被自己妻子用了一记无声咒彻底锁住声响。

　　芬妮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迫不及待地问，“我会想办法，只要能救我的女儿！”

　　“彻底根除留存在血脉中的黑魔法。”林恩说，“这很困难，而且没有先例，只有一种前段时间才开创出的治疗方法，但目前还停留在理论层面。”

　　“什么方法？”

　　“失活咒。”阿曼达沉声说，“用狼人诊疗方案作为基础，激发和消除血咒，如果想要尝试这种治疗方案，你们需要找院长，我们无权实践未经检验的技术。”

　　病房里的空气渐渐凝固。

第265章 纯血理念的另类

　　林恩傍晚就回了霍格沃茨。

　　不出所料，就算是爱女心切的芬妮·格林格拉斯，在万不得已之前也不会尝试这种还停留在猜想层面的治疗方案。

　　她只能请求林恩在学校多多关照阿斯托利亚的身体，然后忧心忡忡地和丈夫一起回到家里，伴随着争执。

　　女儿的身体到底是诅咒还是馈赠，这个问题想必会在他们家里引起漫长的论争，甚至将纷争引到整个家族。

　　在此期间，虽然血咒会持续地损伤阿斯托利亚的身体，却总归可以维持——只是若不根除血咒，长寿大抵与她无缘了。

　　校长室里，先一步得到消息的斯内普和邓布利多都在等待，见林恩推门而入，赶忙双双起身。

　　“那孩子是血咒，我暂时也没办法。有一种理论上的治疗方案，但还只是停留在理论猜想的状态。”林恩看着邓布利多说，“她大概周日晚上可以出院返校。”

　　“这样啊……”

　　邓布利多缓缓坐下，半月形的眼镜后面似乎藏着许多心事。

　　斯内普的脸色则有些难看，他和佛伦斯的关系不错，也对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姐妹不乏照顾。

　　“事情就是这样，我先回了，晚上还有学生要辅导。”林恩没兴趣打听邓布利多的私事，说完话转身就走。

　　斯内普也没有在此逗留，径直返回地下办公室的药材储备室，思索着治疗方案。

　　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清楚佛伦斯·格林格拉斯是个多么保守和传统的巫师——百分之百地信任家族传承，以自己的血脉为荣，即便他并未继承那血脉，一身法力全靠自己的勤学苦练。

　　这是数百年代代传承的观念，在纯血巫师家族里根深蒂固，不会有人愿意正视那些风险，毕竟那等于质疑家族的源头和根基。

　　而要治好血咒，就算是他这样的魔药大师也会感到束手无策。

　　古往今来还没有先例。

　　想到和斯莱特林大多数学生不同的那双见人三分笑的眼睛，斯内普感到很惋惜。

　　另一边，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林恩直接走进了有求必应屋，纳威和卢娜正等在那里。

　　“教授，晚上好。”见他走进来，卢娜慢悠悠地起身问好，“你身边的骚扰虻突然变多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我们开始吧。”林恩并不打算把这些学校之外的事情告诉小巫师，那对他们还太早了，“你们之前说想学习悟究的使用方法，这是个有难度的卢恩，在芙蕾雅埃特里或许是最难的，要有思想准备，更要知道饭得一口一口吃的道理。”

　　纳威兴冲冲地点头，手上还戴着林恩送的龙皮手套，身上沾了些泥土，显然刚从温室回来不久。

　　“清理一新。”林恩扬起魔杖，轻轻一挥就将污渍去除，嘴角带笑，“喜欢草药学是好事，但也别太不修边幅了，明白吗？”

　　“好的，教授！”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把你们的卢恩金属板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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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上午，林恩从伯明翰返回学校的时候，结束治疗的阿斯托利亚也已和平时看不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