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03章

　　莫名有点羞涩的意味，脸皮很薄的菲小姐再次做起鸵鸟，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位置才如此主动。

　　是喝多了酒？不会，就算是阿曼达她们几个联起手来，真比起酒量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只有……才不是！

　　随着意识的清醒，中午发生的事情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面红耳赤。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说着要走的林恩其实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地直起身子，端详着难得一见的风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受到自己身旁的温度，怯生生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

　　“虽然我觉得老夫老妻没必要，但不得不说，我特别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林恩说得煞有介事，话音未落就一个闪身逃开，躲过了含羞带怨的小拳头，接着是枕头。

　　正当尤菲米娅以为他要落荒而逃时，反其道而行之的他再度凑上前，俯下身子，在粉嫩的脖颈上亲了一下，发出心满意足的轻呼。

　　“这就是最好的奖励啦！我这些天没白忙活~！”

　　“你——哼！油嘴滑舌！我才不是奖……呜呜呜！”没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

　　看起来，这个周末会过得相当缓慢——又或者很快。

第345章 皮皮鬼

　　5月8日，星期一，霍格沃茨城堡。

　　上午的图书馆里，专程帮女友查资料的林恩遇到了正在为变形术作业发愁的哈利和罗恩。

　　“埃里克叔叔，你今天怎么穿这么严实，不热吗？”

　　看了看自己已经够热的长袍，再看看一反常态穿了个高领风衣的林恩，直性子的罗恩脱口而出。

　　相邻的书架旁，捧着一本《动物变形术方法与案例》的哈利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显然有着和好兄弟一样的疑问——要不是霍格沃茨有校规，他们恨不得现在就穿个短袖出去疯跑，更别说加衣服了。

　　“咳咳！最近有点感冒。”林恩干咳几声，下意识地又紧了紧衣服，打岔道，“你们在忙什么，麦格教授的课程作业吗？居然不是找赫敏帮忙，不太像你们俩的风格啊。”

　　一听这话，哈利的脸立刻变成了小苦瓜，罗恩则是大苦瓜。

　　“别提了，教授……”哈利愁眉苦脸地说，“自从上个礼拜开始，赫敏就根本不管我们俩。”

　　“就是！我每次见她，不是在上课，就是捧着一堆羊皮纸写写画画！”罗恩义愤填膺。

　　林恩这才想起来，因为多丽丝和珀西要准备N.E.W.Ts考试，自己又忙着每天回家给废寝忘食的尤菲米娅做夜宵，所有的试卷和作业都堆给了自己可靠又有点可怜的小助手。

　　这未免让脸皮很厚的他也感到了些许尴尬和内疚——或许吧。

　　曾几何时，他还义正辞严地标榜过自己绝对不是压榨学生的老师，但是……像赫敏这样任劳任怨又聪明高效的助手确实会让每一个教授陷入怠惰的漩涡。

　　就像没人可以拒绝菲小姐一样，这是比甘普基本变形法则更加无可撼动的规则。

　　在心底默默为两个因为他而没作业可抄也没小灶可开的年轻人哀悼了大约0.01秒之后，林恩摆出教授的架式，严肃地说：

　　“作业本来就该自己做，难道赫敏能让你们抄作业，还能帮你们考试吗？”

　　“喔……”

　　本想着寻个同情的两只小狮子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

　　“不过嘛，”眼看着顺利唬住这脑子不大够用的哥俩，林恩话锋一转，“我也知道你们今年的负担比较大，说吧，什么问题？”

　　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做法对付半大小子最是好使，让他俩立马把林恩今天的衣着问题彻底抛诸脑后，一左一右凑上前，叽叽喳喳地说起麦格作业里的疑点难点。

　　足足小半个钟头，理论功底实在有限的两兄弟才算满意，一扫来时的阴霾，趾高气扬地朝自己下节课的教室走去。

　　全然没注意林恩正注视着哈利的背影。

　　他的表情是以前少有的凝重，就像在学生时代遇到了一道很难又必须做的题。

　　“灵魂……爱的魔法……”

　　等到两人走远，林恩挠了挠头，将尤菲米娅要用的霍格沃茨藏书收起，继续往禁书区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不少好东西。

　　作为让尤菲米娅获取拉文克劳手札的筹码，他必须要对哈利这孩子多上点心了。

　　毕竟，他自认为是个体面人，而体面人是不会轻易违背承诺或刻意偷奸耍滑的。

　　尤其是涉及到无辜之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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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哈利和罗恩开始，中午的礼堂、下午的走廊，还有晚上的校长办公室，每个人都在关注他的衣着。

　　尤其是笑呵呵的邓布利多。

　　“看起来，你和尤菲米娅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周末。”老不正经的老蜜蜂如是说。

　　摆放在墙角案几上的银器吐出袅袅的烟雾，遮蔽了歪鼻子老头眼中的玩味，却掩盖不了他言辞中的调侃和戏谑。

　　林恩懒得和他斗嘴，抬手一招，几本关于精神魔法和灵魂本质的书落到桌上。

　　“我忙得很，晚上还要回去做夜宵，现在抓紧时间讨论——把密室里那几本关于魂器和灵魂分割的书也找出来。”

　　他的语气很生硬，多少带点恼羞成怒，让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别这么着急，林恩，开个玩笑。”老人嘴角上扬，“我们还要等一位客人，等它也到了这里，真正的研究才能开始。”

　　“它？”

　　“没错，你和它很熟悉。”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接着伸手一指，“啊，来了。”

　　话音未落，身着镣铐的幽灵从门外飘了进来，胳膊上还夹了个剧烈挣扎的小不点。

　　“血人巴罗，还有……皮皮鬼？”

　　林恩眉头微蹙，“这是什么路数？”

　　“谢谢你把皮皮鬼带过来，巴罗。”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斯莱特林的学院幽灵礼貌地点头道谢。

　　“没什么，校长。”巴罗声音嘶哑地说，接着慢悠悠地把皮皮鬼放到身旁，“那么皮皮鬼就交给你们，我先回去了。”

　　“喂！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被随手抛下的小不点气的咬牙切齿，又对邓布利多和林恩充满忌惮，特别是林恩。

　　早在十几年前，林恩还在念书的时候，这个恶作剧专家就不止一次在他手上跌过跟头，半实半虚的身体面对其他人进退自如，却唯独在林恩面前频频吃瘪。

　　甚至有一次还被诡异的束缚咒吊起来在城堡大门示众了好几天。

　　这给只是由顽皮学生的精神和记忆拼凑而成，心性远远不算成熟的皮皮鬼留下了堪称巨大的心理阴影，这么多年都没散。

　　眼看着血人巴罗要走，它一溜烟儿地跟了上去，却被一个眼神制止，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到地上，一副生死有命的样子。

　　“你说的客人就是皮皮鬼吗？我没觉得它能对我们的研究有什么帮助。”

　　待巴罗走后，林恩双手抱胸，眼神在老蜜蜂和皮皮鬼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不信任。

　　“确实是皮皮鬼。”邓布利多点头，老魔杖轻轻一点，就让它陷入昏睡，软趴趴地瘫软在地，再没有多余动静，“它很特殊。”

　　“我知道它很特殊，但有什么意义呢？”

　　“我认为它的体内可能藏着灵魂和精神相互嵌合的秘密——不同于魂器的那种。”

　　邓布利多放下魔杖，双手交叉，修长的手指轻微活动着。

　　“相互嵌合……”林恩咀嚼着这个猜想，目光聚焦在明显比其他幽灵凝实得多的皮皮鬼身上，“你说的是那些捣蛋鬼的精神？”

　　“魔法无奇不有，就像赫奇帕奇女士也能找到不借助杀戮而分裂灵魂的办法。”

　　“……这确实是个有点意思的说法。”林恩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怎么研究？”

　　“不急。”

　　邓布利多变戏法一般晃了晃手，那些本应待在校长密室默默腐烂的黑魔法书籍就落在了桌上，和林恩借来的书放在一起。

　　“我有很多种猜想，要慢慢验证。”

第346章 灵魂的多样性和唯一性

　　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千奇百怪，魔法世界比非魔法的世俗世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类、野兽、神奇动物、黑魔法生物、人造生物、类人智慧生物……多种多样的生物类别构成了多样性的基础。

　　在这些生物中存在许多秘密，特别是关于最神秘的灵魂——因为那是另一个维度。

　　从蒲绒绒这种小不点，到摄魂怪这样的大个子杀手，再到五足怪这种因人类魔法实验而造就的邪恶怪兽，没有人能解释这些诡异生物的灵魂之源。

　　特别是五足怪和噬魂怪，一个是人造的黑魔法生物，一个可以自行分裂，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透着诡异。

　　但没人能否认它们是生物，而且拥有相当高等的智慧，也有着几乎全部生命本能。

　　这些特殊生命和它们特殊的灵魂古往今来都是许多野心家的研究对象，代表了黑魔法研究，特别是灵魂研究的前沿方向之一。

　　另一个方向就是幽灵。

　　如果说前者的秘密是灵魂从何而来，那么后者的秘密就是它将去往何处。

　　而在这两者之间，独一无二的个体就是此刻躺在地毯上的皮皮鬼。

　　它不是生命，因为它既没有真正的肉体和魔力，也不具备生死的概念。

　　但它也不完全是幽灵，因为它除了无法离开学校之外，和其他幽灵完全不同。

　　它有着似是而非的肉体，难觅真假的生命形态，以及毫无参照的灵魂。

　　这是精神的另一种形态，恶作剧鬼魂。

　　邓布利多选择它作为洞察精神世界的窗口，可谓颇有见地的一招，也是包括创始人在内的历任校长、教授们都没尝试过的。

　　就连林恩都略有顾虑地问：“确定要拿它做实验吗？这家伙人缘可不错。”

　　“不会伤害到它，我们只是分析，而不会介入它的形体——就像一次体检，我前些天才去伦敦的麻瓜医院检查了一次。”

　　“好吧，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没意见。”林恩点点头，同样抽出魔杖，“从哪开始，大概率有糖尿病的校长阁下？”

　　“请允许我做出反驳，我没有糖尿病，我的身体非常健康——除了医生说我的血管里可能有过多的脂肪和糖分以外。”

　　邓布利多紧张兮兮地说，老脸上写满了少见的严肃，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猫。

　　“行吧……说正事。”

　　“我总觉得你现在的想法有些失礼，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皮皮鬼睡太久。”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老魔杖爆发光亮，像是无形的火焰染红了皮皮鬼的身子。

　　银白色的魂体在光芒之下变得透明，露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光点，就像火龙果的籽。

　　“林恩，现在麻烦你，用你那个可以治愈精神伤害的魔咒，我要观察它的变化。”

　　“……如你所愿。”林恩顿了顿，将山楂木魔杖指向剧烈变化中的皮皮鬼，“以伊戈尔之名，苍翠的灵魂！”

　　碧绿的魔法之光穿透邓布利多的魔咒，精准地落在皮皮鬼身上，直入体内。

　　幻梦般的景象出现在两人眼前。

　　只见皮皮鬼的全身上下，每一个光点都被魔法彻底激发，膨胀到极致，层层叠叠。

　　那是璀璨的精神力，还有无数意念，就像堆叠起来的积木大山，高耸入云。

　　它们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图景，既像是无序的排列，又仿佛存在某种特殊的规律。

　　从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无数学生的意念喷薄而出，恰似一张以皮皮鬼为中心的大网，笼罩在邓布利多和林恩的周围。

　　密密麻麻的声音此起彼伏，又好像汇聚成了一个不是灵魂的灵魂——甚至，林恩恍惚间还听到了很像自己的声音。

　　是了，上学时的他也算不上老实。

　　邓布利多大概也是一样，否则他就不会和当年的格林德沃走到一起。

　　千年是个无比漫长的时间尺度，数以万计的学生的意念在某种特殊的魔法作用下嵌合，又最终凝结为一个庞大的实体。

　　他确信那就是皮皮鬼今日人格的来源，幽默与无伤大雅的恶意的聚合体。

　　这也是只属于学生，确切地说是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年轻人的专利。

　　他扭头看向邓布利多，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思绪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