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70章

　　“男女学生会主席和级长都要负起责任来，让大家保持安静，赫奇帕奇带个头！”斯普劳特教授站在本属于邓布利多的位置高声说，挥手间，礼堂的灯光明亮如初。

　　弗利维则是走到了拉文克劳的长桌旁，指挥着帕芙拉等几个级长。

　　多丽丝一言不发，就往斯莱特林的长桌前面一站，深知她脾性的小蛇们就冷静下来，包括那些对哈利很不买账的年轻人。

　　各个学校的带队老师也收拢起各自的学生，渐渐安静下来。

　　除了群龙无首的德姆斯特朗，还有替哈利感到高兴和荣耀的格兰芬多。

　　卡卡洛夫不在，就算在也没用，他的口碑和人望简直差到离谱，甚至还没有带队老师。

　　喧哗扰攘中，林恩走上前去，静静端详着熄灭了的火焰杯，金斯莱也赶了过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悄声问。

　　“混淆咒。”林恩慢条斯理地说，“有人用魔法干扰了火焰杯的判断，而且是高深的黑魔法，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

　　“这是阴谋，需要检查魔杖吗？”金斯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可不只是靠好口碑走到今天的。

　　狐疑的目光在礼堂里四处巡视，包括那扇紧闭的木门。

　　只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围绕哈利展开的更深层次的阴谋。

　　“这个过会儿再说。”林恩轻声说，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火焰杯。

　　“那现在怎么办，真让那孩子参加？”金斯莱面露难色，他清楚哈利的水平。

　　实战能力和天分在同龄人里绝对算是优秀，但想和比自己大几岁的天才们同台竞技还远远不够。

　　“规则如此，魔法契约已经达成。也许你要加把劲给他辅导了，金斯莱。邓布利多请你来任教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是，我……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没有必要，要先等他们吵出个所以然，其他事情才有意义。”

　　林恩竖起手指挡在嘴边，又指了指紧闭着的，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门。

　　金斯莱这才注意到，尤菲米娅还有明摆着跟林恩关系很好的伊内丝和雷古勒斯表现得非常平静，就像早有预料。

　　“……看来你早就知道。”沉吟片刻，他压着嗓子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同一个问题却是不同的意义。

　　林恩没说话，用眼神在礼堂扫了一圈。

　　金斯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背过身子将自己和林恩一起挡住。

　　“邓布利多和我发现了一些踪迹，准备将计就计把他引出来。与其防贼千日，不如让他们按我们设计好的轨迹行动。”

　　林恩的声音在金斯莱的脑海中响起。

　　“事后你可以去问邓布利多，他会详细告诉你，现在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金斯莱下意识点头。

　　“带着火焰杯进去，把混淆咒的事情告诉他们，然后看邓布利多安排随机应变。”

　　“那你呢？”

　　“我要是进去的话，还怎么让卡卡洛夫尽情表演呢？”林恩微笑反问。

　　“确实，他恐怕不敢在你面前讲话。不过这事原来和他有关系吗？那可真是……”

　　金斯莱咧了咧嘴，他想起了林恩当年留下的一系列血淋淋的历史记忆。

　　伊戈尔·卡卡洛夫差点也加入其中，若不是穆迪接手，他又真供出了一批人的话。

　　他还想说话，林恩却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朗声对台下众人说：

　　“今天的事，霍格沃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希望大家稍安勿躁，先回去休息。”

　　一道道视线汇聚而来，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意味交织。

　　他平淡地和每一个人对视，琥珀色的眼眸沉静而深邃，传递着令人安心的讯号。

　　首先是赫奇帕奇，在斯普劳特和博伊斯的带领下，他们排成队列离开了礼堂。

　　然后是另外三个学院，布斯巴顿、伊法魔尼和卡斯特罗布舍也夹杂其间，朝着各自的宿营地折返。

　　虽然许多人仍有不忿，但在教授们的积威面前，他们还是顺从地接受了安排。

　　等学生和教授们陆续离开，金斯莱捧起木头酒杯走进了教工餐桌后面的小房子。

　　才刚一开门，卡卡洛夫因愤怒而变得尖利的声音就闯到耳畔。

　　“——这是霍格沃茨的作弊行为！我的学生必须重新报名，直到选中第二人，否则德姆斯特朗将永远不再参加这个比赛！”

　　“这恐怕不行，卡卡洛夫。”布朗特女士用手帕擦着汗，“按照古老的契约……”

　　“你们英国魔法部还有脸提契约？！我要向国际巫师联合会控告你们！你们之前开的这么多的会议都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卡卡洛夫可谓火力全开，嗓门比另外三位校长加起来还大。

　　总是挂着假笑的脸此时被愤怒占满，俨然一派为了学生失去理智的样子。

　　果然……又让他料对了。

　　金斯莱苦笑一声，捧着火焰杯走到邓布利多和麦格，还有从最开始就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卡卡洛夫看的斯内普身边。

第471章 公平

　　“各位，请允许我打扰片刻。”金斯莱的声音并不大，却在魔法作用下盖过了卡卡洛夫，“根据初步检查，火焰杯被施了混淆咒，而且有黑魔法痕迹，施法者并没有隐瞒的意图。”

　　说着，他将火焰杯摆放在房间里醒目的位置，每个人都能看清黑色的纹路。

　　那是黑魔法的印记，被回溯的魔咒还原了出来，清晰可见。

　　几位校长脸色一变，纷纷转头看向卡卡洛夫，让他面色窘迫。

　　这不难理解，毕竟德姆斯特朗在守旧派之外的巫师社会名声不好，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对黑魔法的纵容乃至鼓励。

　　“我们德姆斯特朗的师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这也没有理由！”卡卡洛夫忿怒地说，“做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增加一个勇士的受益者是霍格沃茨。”

　　他这话说的有道理，也正是几位校长和各校勇士感到不悦的点。

　　跨海到此参赛的每所学校、每个学生都为此等待了很长时间，其中不乏水平与勇士相差无几，只是差了些运气的优秀生，但他们都没有得到在这个舞台展示自己的机会。

　　无形的压力缓缓蓄积，最终落在邓布利多和麦格的身上。

　　他们自然可以什么都不做，默认现有的情况，让霍格沃茨就派两名勇士参赛，由于契约和规则的限制，谁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但霍格沃茨的名誉必定因此而遭受不小的损害。

　　哈利也知道这一点，在角落坐立难安。

　　这种沉默让卡卡洛夫认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眼神凶得像只露出獠牙的饿狼。

　　他紧盯着哈利，质问道：“你最好说清楚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动机。像你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我太了解了，整天想着怎么出风头！”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伊戈尔，我们都知道，能骗过火焰杯的魔法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至少也要有你这样的魔法造诣才行。”邓布利多平心静气地说，“而且这孩子说过，他没有这么做，也没有高年级的人替他这样做，我相信他不会说谎。”

　　“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家之言，我们怎么能就这么——”

　　“那你想怎么调查，卡卡洛夫？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门边一个声音不冷不热地传来，盛气凌人的卡卡洛夫瞬间哑火，一肚子话刚开头就煞了尾，憋得满脸通红。

　　林恩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卡卡洛夫的心脏上面。

　　哈利看得很清楚，这个油腔滑调又善于咬文嚼字的男巫此时正努力保持着强硬和平静，双手和双腿却都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软了几分。

　　卡卡洛夫最终也没说出自己想怎么调查，林恩则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走到邓布利多身边站定，与另外三位校长分别打了个招呼，轻声说：

　　“学生们已经安顿好了，我想金斯莱也把检查结果告诉大家了。”

　　“我想知道，林恩，这是个什么魔咒？”马克西姆夫人轻声问。

　　芙蓉也平静下来，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盯着林恩。

　　“一个强力混淆咒，效果很强大。但我不确定它的魔法机制，目前还有疑点。”林恩礼貌地微微低头，“不过这确实不是理由，我们会查出真相的。”

　　“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不信，但我相信你。”冯特纳笑呵呵地说，“能让你都拿不准的魔法必然不是学生能用出来的。”

　　他身边的小个子女巫卡莱雅抿了抿嘴唇，忍不住问道：“那霍格沃茨就要有两个勇士了吗，埃里克教授？”

　　“从结果来看，很遗憾，是这样，因为火焰杯意味着不可违背的魔法契约。”

　　林恩认真地看着她，“而且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很可能也是哈利。”

　　“为什么？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同时也是巨大的危险，因为哈利还没有经历完整系统的教育。几百年前就有过类似情况，许多原本前途远大的优秀巫师因此夭折。”

　　“我……好吧。”卡莱雅低下头。

　　“事实上，这也是组织本次比赛的各方都希望避免的一个结果。”林恩环视四周，目光定格在巴格曼身上，“我们都没法接受那样惨烈的结果了。”

　　巴格曼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就像有许多根针在身上来回来去的扎，不轻不重。

　　但他还是没表态，继续在位子上正襟危坐，就像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我赞同。”一阵紧张的沉默后，波拉奇校长说，“荣誉固然是宝贵的，但学生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一环，要想个办法。阿不思，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想……”邓布利多说得很慢，眼中满是歉意，“霍格沃茨和我对此都有责任，我们会继续调查并找到做出这件事的人。但目前我们除了接受它，别无选择。”

　　“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马克西姆夫人沉声说，“但我要求确保赛事公平——还有安全，这孩子本身也是受害者。”

　　“我赞同奥利姆的话。”冯特纳也还是刚刚的笑模样，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我想利波修和我的看法应该差不多，毕竟我们也都是初来乍到的‘新人’，还是要配合东道主的。”

　　说话时他还不忘朝林恩挤了挤眼睛，全然看不出是那个去年还和邓布利多锱铢必较的老爷子。

　　林恩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佯作无奈地点了点头。

　　波拉奇微笑不语，几个校长里他和邓布利多关系最好，两校的关系也最密切。

　　转眼间，紧张的气氛化解大半，只剩下孤零零的卡卡洛夫。

　　眼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他干巴巴地说：“德姆斯特朗保留向国际巫师联合会申诉的权利。”

　　“当然，这是你们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邓布利多温声细语地说，“我们也会和英国魔法部一起完成对这起事件的调查，并向他们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卡卡洛夫碰了个软钉子，却还是不大甘心，咬着牙说：“另外，由于你们霍格沃茨多出了一个勇士，我们必须得到相应的补偿，在比赛方面——我要求恢复裁判评分制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卡卡洛夫。”林恩轻蔑地看着他，“取消评分防的就是你这没有半点骨头的小人。”

　　“你——”

　　“我的建议是，”林恩转而将目光投向众人，“分别登场的项目自然是公平竞争，而同时登场的竞赛项目，霍格沃茨的两名选手取较差成绩进行计算，这样优势就不再是单纯的优势了。”

第472章 “皆大欢喜”

　　林恩很清楚这些校长们的想法，也了解他们的诉求。

　　作为教育者，他们关心学生的安全，所以他们不会反对邓布利多的提议，也不会再对已经被查出有问题的火焰杯穷追不舍。

　　但作为各自学校的代表，他们会把自己学校的利益摆在首位，尽一切可能削弱对手争取胜利。

　　霍格沃茨是东道主，又是底蕴最深厚的魔法学校，无事发生时尚且是众矢之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就更不必说——赛事的公平性就是会被他们着重利用的一点。

　　哪怕今天不说，很短的时间里，也会产生与此相关的舆论震荡，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林恩反而主动挑开了这层窗户纸。

　　既然他们瞄准了霍格沃茨拥有两个勇士这件事，那就让原本可能存在的优势彻底转化为劣势。

　　几个校长都表现出意外和惊喜，包括刚刚才被林恩直接攻击得体无完肤的卡卡洛夫——他甚至还大大的松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胸口。

　　与之相对，麦格和斯内普的脸色都变得不大好看，金斯莱也是一样。

　　毕竟，不会有人真的认为一个四年级巫师能够发挥出和各校勇士媲美的水平，哪怕他是“击败”了神秘人的大难不死的男孩，真要到了可以同场竞技的比赛环节，也势必成为众人的突破口。

　　怀着小心思的巴格曼收起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手帕，胖乎乎的圆脸写满纠结：“这对霍格沃茨来说是不是太严苛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刚刚好。”邓布利多严肃地说，“我们会捍卫学校、个人以及这项赛事的荣誉。同时，”他加重了语气，“我们相信自己的勇士，两位勇士都是这样。”

　　他看着紧张万分的哈利和努力保持着平静，却还是不可避免皱起眉头的塞德里克。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争取胜利和荣誉固然是重要的事，但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以及你们在这里收获到的东西。”他这话不只是说给自己的学生，还有来自四所学校的勇士。

　　但哈利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然后越收越紧，几乎要窒息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最难缠的卡卡洛夫也没有再提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意见和要求，另外三位校长更是已经基本确认了这件事的背后另有元凶。

　　以邓布利多的身份和地位没有任何理由做这样的小动作，更何况还有林恩在旁边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