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您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吗？不论是变形术还是卢恩魔法，或者决斗魔法，我不认为我学得不够专注，或者效果不够好。”塞德里克皱了皱眉。
“不，恰恰是因为你足够专注且学习效果足够好，我才会坐在这里。”
“您让我有点糊涂了。”
“你的成长，包括弗利小姐的成长，都让林恩这个老师感到满意和惊喜，也让他下意识地用对待自己的方式辅导你们——但他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邓布利多语重心长，“林恩是我见过最有韧性的巫师，而且接受能力无与伦比，这是魔法的馈赠，极可贵的天赋。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学、努力学就够的，当你吸收了足够多的知识，就连身体都会感到压力。”
塞德里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对照着自己的学习和成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所有加入观星者俱乐部的学生都知道埃里克教授是个真正不知疲倦的铁人，而像他那样努力本身也是一种天赋。
没有足够承受力的人，就算想要这样做也会无法承载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
“的确，就算有教授的时空之隙，我也无法坚持更高强度的练习了。”他轻声说，“只是一两项还可以，但想要达到他的水平是几乎没有可能的。”
“这很正常，不需要懊恼，你和你的同学已经表现出超乎我想象的毅力和悟性了，但我们必须承认，这世上总有人得天独厚，只是方面不同。”
“您是说我不可能赶上教授吗？”
“我绝无此意，只是希望你明白，林恩的道路看起来最容易模仿，真正实践起来却可能是最难的。他可以不做任何选择，但这不是其他人可以做到的，我也不行。”
邓布利多说，“我们需要选择，通过选择来找到最具效率的路径，让有限的时间和精力能被用在最恰当的地方。弗利教授在这方面要比你明智，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和林恩的区别，而且做出了选择。”
“做出选择……”塞德里克神经紧绷，迟疑了片刻，“这也是他的意思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没有别的理由——他的变形术造诣已经不在我之下了，只是侧重不同。”邓布利多切下一块牛肉，美美品尝起来。
细嚼慢咽过后，他惬意地抬起头，“需要我给些建议吗？不得不说，你是个在变形术领域极有天赋的年轻人，我和米勒娃都百分百地相信你会有所成就，前提是你为此倾注更多精力，这是你的强项。”
“谢谢，先生，我会认真考虑的。”塞德里克冷静地说，“在和埃里克教授讨论过这件事之后，但我很好奇，为什么埃里克教授能做到呢？”
“我举个例子，人的大脑像一座装满知识和信息的图书馆，能被我们完全利用的空间不算很多，记忆魔法的大师也一样。”
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说，“且不论能存下多少东西，即便把所有的知识都塞进去也会面临一个问题——藏书越多，就越难分类整理，也越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卓越的巫师往往都有自己最擅长的一个魔法风格，其他的则要逊色些。”塞德里克会意地点头。
“正是这样，如果你选择齐头并进，那么只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要么成为下一个林恩，要么变得样样稀松平常。”
邓布利多顿了顿，严肃地强调道，“哪怕放眼千百年，他也是独一无二的。我有个朋友说他很贪心，我也认可这个评价，只是他有这个资本。但你，迪戈里先生，我希望你能有所取舍，这有利于你的长远发展。”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邓布利多或许是对此看得最清晰最透彻的人。
塞德里克没再说话，只是拿着自己的魔杖陷入沉思。
餐盘里的还没怎么吃就被放得冷了下来。
接受就算努力也无法尽善尽美这个现实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特别是像塞德里克这样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第492章 扫清障碍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后，哈利夜里几乎没有睡着，脑袋里塞满了各种知识，还有明明只是在虚拟空间却无比真实的疲惫和疼痛感——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蓄满水的海绵，稍微动一动就能把水挤出来。
早上天没亮，心事重重的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自己的飞天扫帚直奔八层。
赶在早上的草药课之前，他决定再抓紧时间练习一下昨天才刚开始学习的魔咒。
他相信这个可以驾驭空气攻守兼备的神奇魔法能让自己多一张求胜的底牌——前提是他真的能在两天时间里学会它。
目前看来这是很有难度的，但他已经不知多少次挑战过这种小概率事件了。
怀着坚定的信念，他走向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集中精力，进入了那扇光滑无比的大门。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十几个标靶中间晨练的瘦高身影。
“塞德里克？你怎么也……”
“咒立停！”正在练习卢恩之火的塞德里克赶紧停手，“是哈利啊，早上好。”
“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哈利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打扰了。”
塞德里克抬手擦了擦汗：“明天就要比赛了，我要抓紧时间做些针对性练习——你昨天跟埃里克教授一起学得怎么样？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这里空间很大。”
“谢谢，我也正有此意。”哈利点头，接着又露出几分困惑，“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跟教授在一起的？”
“我昨晚找过他，他对你评价很高。”塞德里克温和地说，“飞来咒还好，空气操纵可是个很复杂的魔法，虽然教授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但它其实相当危险和强大，祝你顺利。”
“谢谢，你也一样。”
哈利客气地欠了欠身，独自走到一边，本来也算不上多么熟识的两人默契地各自占了半间屋子，开始了不同的训练项目。
一边是火光冲天，夹杂着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和数只奔驰穿梭的猎犬，热闹非凡。
另一边，中气十足的呼喝声连连响起，气流穿梭不息，既像是风在呼啸，又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有求必应屋的两侧泾渭分明，双方互不干扰，却也不可避免地彼此打量。
特别是哈利，他早就从赫敏那里听说过塞德里克的水平和事迹，也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很尊敬的教授最器重的几个学生之一。
这不免让他感到好奇，练习之余也不忘暗中观察。
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几分与平时不大一样的景象。
塞德里克施展的魔咒并不复杂，每一个都是他认识的，数量也不多，翻来覆去无外乎是变形术和几个卢恩魔法，真要说有难度的也不过就是紫衫卢恩。
但就是这么几个魔咒，声势却让昨天才体验过高强度教学的哈利也感到震撼——他还从没在学生身上见过这样强大的魔法，而且毫不拖泥带水，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这不由得让他感到压力。
如果锦标赛的对手都是这样的水平，就算有邓布利多亲自教导，他也很难取胜。
想到这里，他吞了吞唾沫，用力握住自己的魔杖，低喝道：“火弩箭飞来！”
“嗖——”
静静停放在场地一角的扫帚如离弦之箭破空而至，稳稳停在了他的手中。
塞德里克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对哈利的计划有了七八成的了解，嘴角微微扬起。
“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称赞道。
他欣赏取胜的智慧，但这不适合自己。
因为他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赢得胜利，以最磊落的姿态击败所有对手和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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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应屋的高强度晨练一直持续到早课即将开始，两位勇士尽情挥洒着汗水。
他们不知道的是，校长办公室里，一件精巧的设备已将现场画面清晰呈现。
“看来他在和你聊过之后有决定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
对塞德里克的转变，他是发自内心感到欣慰和喜悦——他也希望见证这位青年才俊的进一步成长。
林恩打着哈欠说：“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捡起现在放下的东西，我对他有这个信心，取舍只是暂时的。”
“我相信这点。”邓布利多说，“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时间无法兼顾就必须有所割舍，这是为了更好的收获。只不过我想他也会感到有些沮丧吧？”
“我本来以为你会说得更委婉、更有艺术性，事实证明我错了。”林恩撇了撇嘴。
“这是我本来的打算，但他就像当年的你一样敏锐，直接猜到了我的来意。”
“这说明你还是不够用心。”林恩对这个解释不以为然，“不过无所谓，他可是我的弟子，心理素质强得很——人只有承认自己有所不足才能走向圆满，毕竟神秘是没有终点的，我们每个人都在路上。”
“要是能有更多年轻人像迪戈里这样优秀就好了，可惜这样的人总是少数。”邓布利多有些感慨。
“这不正是我们的目标吗？”林恩扭过头望着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改变现在的一切？我可不是盖勒特那种权力怪物，我关注的只有未来。”
修长的食指轻轻触碰在金属屏幕上，画面缓缓拉近。
这个时候，罗恩和赫敏，还有同样早起的多丽丝、博伊斯和帕芙拉也已经到了，他们各自聚成一堆，为自己的朋友提供帮助。
“从他们这一代人开始，我相信整个巫师社会都会与以往有所不同，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前，把所有敢挡在前面碍事的家伙统统扫清。”
林恩杀气腾腾地说，“怪物也好，没鼻子糟老头也罢，赫尔加他们没做到的事就让我来做，他们没杀光的人就让我来杀，反正只要把他们都宰了就没有阻力了。”
“你还真是……够直率。”邓布利多斟酌着用词，“但这次我支持你的计划。我们确实应该替年轻人扫除阻碍，这是延续了千百年的历史遗留问题，不该继续存在了。”
蔚蓝的双眼映照出哈利的倒影，画面另一侧的他此时刚好回过头，两人的视线就像无形间交汇于半空。
“这些孩子都会成长起来，成为下一个时代的中坚力量。”喃喃低语中，邓布利多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并锋芒毕露。
森然的杀气与无可阻挡的锐利全然不似百余岁的老者，倒像个正当盛年，行走在世间为不平之事而抗争的壮士。
林恩见状也露出略带讶异的微笑，轻声说：“这才像真正的你，或者说……盖勒特口中的那个——合作愉快。”
第493章 第一个项目
林恩和邓布利多的计划并不被年轻人们知晓。
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项目开始前的训练、研究和讨论上，那种势必会存在的茫然和慌乱都被专注取代。
学校里的气氛也变得兴奋且热烈，就连周一、周二这两天的课都上得乱糟糟一片。
走廊、礼堂、教室……
不论走到哪里，塞德里克和哈利都能听到周围人的祝福和鼓励，时间的运行方式也变得古怪起来。
从周一的第一节草药课，到周二上午的黑魔法防御术，哈利都觉得没什么实感——除了频繁练习魔法带来的困倦，还有右手手腕那种马上就要断了的酸胀。
那是庞弗雷夫人给的药膏都不能完全化解的劳损。
“我真好奇，埃里克教授到底是怎么做到日复一日这样训练的？”
周二中午的饭桌上，哈利边揉手腕边感慨，反而没有那种预料中的紧张了。
倒是赫敏和罗恩有些惴惴不安。
“你先别管这个了，吃点东西。”罗恩四下张望，“一会儿就该比赛了，等你赢下比赛我陪你去问他。”
他感受到了许多人的目光，有校内也有校外，都看着他们。
“加油吧哈利，你会成功的。”赫敏小声说着，将几块煎肉排送到哈利盘子里。
哈利还没来得及吃，麦格教授的身影就出现在礼堂门口——这时他才注意到，其他人都走了，这里只剩下他这一位勇士。
“波特，现在勇士们都要到下面的场地上去……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完成第一个项目的比赛。”
“好的，麦格教授。”
哈利三口两口把肉排吃下，擦擦嘴角的油星站了起来，刀叉稳稳放在桌上。
他和麦格一起离开了礼堂，表面上镇静的麦格眼神却显得有些慌乱和焦虑。
他们沉默着走出室外，走到没人的空地上，麦格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别紧张，波特。”麦格说，“记住，不会有不可能完成的项目，而且林恩自始至终都会在场边，他会控制好局势。但最重要的还是发挥出你的真正水平，明白吗？”
“我明白，教授。”哈利镇定地说，秋冬之际的冷风让他非常清醒，这份坦然也让麦格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两人一起绕过禁林边缘，沿着周六晚上的路线朝火龙所在的猎场和赛场走去。
就在那天的围场外，一个巨大的帐篷挡住了后面的一切，黑洞洞的入口正对着最后赶来的他们。
“巴格曼先生在里面，他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和其他的勇士，祝你好运。”
“谢谢，麦格教授。”哈利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看到了先一步抵达的五位勇士。
伊法魔尼的卡莱雅·克拉克正坐在角落一张单人沙发上，不断深呼吸，眼神涣散，和刚见面时自信和强势的样子不大相同。
卡斯特罗布舍的赫尔特·奥利维拉还是那种镇定自若、面无表情的模样，手里攥着魔杖，轻飘飘、无意识地挥动着。
威克多尔·克鲁姆本就阴沉的脸现在显得更加乌云密布，紧张的情绪肉眼可见。
芙蓉则是翘着腿坐在哈利正对面，看起来自信十足，还朝他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时间。”塞德里克温和地说，“好在没有来晚。”
同一所学校有两位勇士的优势立刻凸显出来——有能说话的人在一起，哈利刚刚升起的紧张感顿时一扫而空。
“多亏了麦格教授。”哈利轻声说，“巴格曼先生，我来了。”
“啊？哦！哈利！你来的正是时候！”巴格曼仿佛才回过神，动作夸张地扭过头，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快过来坐吧，我们是时候抽签和宣布规则了。”
他的脸色有点过份苍白，就像是生了病一样——哈利感觉他的啤酒肚也变小了，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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