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329章

第574章 合作与尊重

　　午夜时分，唐宁街10号。

　　兢兢业业的首相先生仍未休息，独自留在这里加班。

　　最近几天，他的作息一直如此。

　　他伏在案头一字一句地阅读堆成小山的文件，对壁炉亮起的火光也无动于衷。

　　“等我两分钟，自己找地方坐，酒在老地方，今天是威士忌，给我也来一杯。”

　　没有回音，他也乐得轻松，把眼前的文件看完才从乱糟糟的办公桌上把自己“拔”出来，顺手接过阿米莉亚递过来的酒杯。

　　“如果是我的私人秘书，他听语气就该知道我需要三倍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阿米莉亚也露出微笑：“看来你也不太容易，首相先生。”

　　“你们很难，我也难……这种时候也只能各自坚持，互相勉为其难了。”只有杯底的威士忌显然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他自己走向酒柜，又倒了一大杯，“有什么新消息？”

　　“最新的情报，这些怪物大概率不是从外太空而来，而是因地质运动而被封锁在地层深处，林恩已经消灭了其中的一个巢穴，正在设法搜寻其他巢穴，但不够保险。”阿米莉亚说。

　　“不是从太空，而是地底吗？”首相苦笑道，“这可真能给我添麻烦，我才找了人。”

　　“太空也要防备，纳米比亚地下发现了一块巨型陨石，初步分析，魔力与怪物高度相似，很可能是先前那批怪物的源头。”阿米莉亚严肃地说，“我们必须两面着手，这是他托我带的话。”

　　“两面着手……需要我们做什么，地质勘探吗？”首相问。

　　“不仅如此，他希望能找到一些可靠的科学家协助研究那块陨石——不同的智慧相互碰撞，也许会带来新的灵感和线索。那里的基地已经修缮和重建完毕，我们的人正在研究。”

　　“好吧，既然是你们的建议。”首相笑了笑，一仰脖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帮我捎个话，有时间来跟我喝一杯，我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

　　“一定带到，那我就不打扰了。”阿米莉亚举起酒杯，浅尝辄止，快步消失在壁炉中。

　　“魔法啊……”

　　重新变成一个人的首相坐在会客沙发上自斟自饮，心头感慨万千。

　　等到喝出三分醉意，他再度起身，拍了拍脸颊坐到桌前，拿出自己的钢笔。

　　“就算没有魔法，也总有很多事是我们能做的……总不能让人看扁了。”

　　三天后，来自英联邦各国的十几个科学家神不知鬼不觉抵达了纳米比亚的平原。

　　迎接他们的是一胖一瘦两个老人，还有一项前无古人的研究。

　　而在同一时间，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新闻淹没在传媒的海洋中。

　　多个主要太空强国先后宣布增加卫星发射计划。

　　这个消息只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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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风起云涌，大大小小的事件层出不穷，巫师与麻瓜都在暗地里加紧行动。

　　霍格沃茨这边，为等待特尔内拉翻译而难得迎来几天休息的林恩却遇到了新的难题。

　　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旁边分别是尤菲米娅、邓布利多、伪装成年轻人的格林德沃，以及一个体格敦实的中年男人，桌上摆了成堆的图纸卷。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惟一和霍格沃茨有些不符的应该是这个中年人。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魔力波动，是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麻瓜，除了胸前的观星者徽章，看起来和魔法世界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当今魔法世界最具力量与地位的几个巫师面前，他也毫不怯场，就像林恩给学生上课时那样举止从容、侃侃而谈，反倒是格林德沃听得云里雾里，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我就不听了，反正什么地质变化之类的东西我也听不懂，我去研究斯莱特林的手札。”

　　才刚刚开始不到半小时，如坐针毡的他就长身而起，然后夺路而逃。

　　邓布利多脸上也多了几分苦涩。

　　自认为了解麻瓜的他在接触到这些真正的麻瓜科学之后才意识到林恩先前那些话的含义。

　　尤菲米娅看出了他的退堂鼓，轻声说：“邓布利多校长，您也去忙自己的事吧，林恩和我会把结果整理出来的，还有艾克萨姆。”

　　“……这样也好。”邓布利多看了眼还在和名叫艾克萨姆的麻瓜学者低声讨论的林恩，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他们两个叫过来，首席。”门刚刚关上，艾克萨姆嫌弃地说，“他们又听不懂我说的这些，最后告诉他们去哪里不就好了？”

　　“从结果看，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但我想的不只是这件事，艾克萨姆。”林恩拿出一张精细的地图，在眼前摊开，“尊重建立在双方都知道对方能力的基础上——巫师和麻瓜，任何一方的盲目膨胀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不是现在，而是遥远的将来。我们也要为子孙后代想一想。”

　　“我可想不了那么远。”艾克萨姆说，“但我相信你看得比我们都远。”

　　“别恭维我，继续说你的分析——我们不能把宝全都压在预言的结果上，你是最重要的安全阀，维克多也会派人全力配合你，需要谁跟我和菲说。”

　　“我可是不会客气的，首席。”

　　“唰啦啦”的纸张翻动声再度响起，一支羽毛笔则在不远处的空茶几上飞快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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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这比我想象的糟得多！”一间空教室里，罗恩忍不住抱怨，“我们难道不是应该去找出那些怪物吗，为什么要在这里一本本翻书？还有这些鬼画符！”

　　“这可不是鬼画符，罗恩。”赫敏严肃地纠正道，“这是古老的语言。还有，我们正在做的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你坐不住，可以去帮哈利——他那边你肯定觉得有意思。”

　　“我——算了，我来帮你。”

　　罗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扭头一看，哈利正在墙角一遍遍练习泡头咒——那是个很有难度的功能性魔咒，N.E.W.Ts水平，下一场比赛的赛前准备。

　　迫在眉睫的危机，还有照常举办的锦标赛，两件事赶在一起，让他有种微妙的错位感，哪怕知道这场锦标赛的魔法契约和教授们的主观用意也是如此。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

　　感受到他的目光，哈利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无精打采地盯着手里的魔杖。

　　自从前两天在穆迪教授的带领下见到那个黑色的六条腿怪物开始，他们几个年龄不大的小巫师就被安排了一项简单、安全却繁琐的任务——在赫敏的带领下查阅各种奇闻、传说的现实背景。

　　这显然不能让有着英雄情结的年轻人们满意，但他们没办法——因为代表教授安排这件事的也是个熟人，佩内洛·克里瓦特，或者说，不久之后的佩内洛·韦斯莱。

第575章 预则立，不预则废

　　“艾克萨姆先生已经离开了？”

　　校长办公室，好不容易从煎熬中缓过一口气来的邓布利多问。

　　他的面前摆了张羊皮纸，上面是言简意赅的摘要说明——专为不懂术语的巫师准备。

　　“既然有了思路，就必须抓紧验证，从十二月下旬开始算，我们耽搁将近三个月了，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怪物，它们又会何时开始自相残杀，行动越早越好。”林恩说。

　　“我很费解，为什么你会认识这么多来自各个领域，有些看起来很……很不起眼的研究者。”邓布利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艾克萨姆这样其貌不扬的学者，“莫非你也是盖勒特那样的先知？”

　　“你的想象力倒是越老越丰富。”林恩翻了个白眼，“观星者本身就是为了吸纳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探索神秘而成立的学会，艾克萨姆也是因为认同我们的理念才会加入。”

　　“学会……”邓布利多仔细审视着林恩的脸，“好吧，我本以为你是早有准备呢。”他的表情有点僵硬和遗憾。

　　“准备分两种，一种是未卜先知，我没这个本事，但说到另一种未雨绸缪，我还算有点心得。”林恩拿了根药草喂给飞来撒娇的凤凰，“把情况往坏处想是我历来的习惯，观星者虽然不是我一个人的私产，但伙伴们还算对我有几分信任，这才有了如今这点微不足道的准备。”

　　邓布利多神色愕然。

　　“如果你把这些称作微不足道，我就不知道什么才算准备充分了。”他苦笑道。

　　“没有人真正长着一双能随时随地洞察未来的眼睛，多几个后手总没坏处，尤其在我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成为伙伴们的支柱的时候。”林恩感慨地说，“那些年我睡得可没现在这么塌实，毕竟头顶上还压了三座山，容不得不小心。”

　　邓布利多紧盯着他，半晌，慢吞吞地问：“所以这些东西原本是给伏地魔和我们两个预备的？”

　　“不排除这个用途，但我也没有预先设定用途。”林恩轻松地说，“我相信多余的准备总比需要的时候没东西可用来得好。事实证明，它们还是派上了用场，只可惜仍然不够。”

　　“想做得比你更多，恐怕需要整个巫师世界团结一致了，但目前来看，这还不容易。”邓布利多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叹了口气，“既要避免恐慌，又要说服那些位高权重，和康奈利或多或少有些相似的官僚，还要和麻瓜建立联系，这很难，而且一个比一个难。”

　　“就是因为难，所以才需要有人站出来，用自己的声誉和威望振臂一呼。”林恩摩挲着凤凰热烘烘的脑袋，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根药草，看得福克斯两眼发直。

　　“我正在这样做，林恩，但我说服不了所有人。”邓布利多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上面堆满了雪片一般的信件，都是他从纳米比亚回来之后写的，“总有人会愿意做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那就把他的脑袋拽出来，你以为德米特里在俄国是怎么做的？”林恩放开手，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夺魂咒和混淆咒又不是摆设，没什么可犹豫的，邓布利多。盖勒特一定也劝过你。”

　　“是这样，他和我说过好几次了——但我还想再试试。”邓布利多说，“越是我们这样的人，越要给自己的力量加一道枷锁，否则就打开了魔鬼的大门，道德与人性是无价的。”

　　“我赞同你的观点，虽然我认为现在不是好时候。”林恩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换个话题，第二轮锦标赛你要在场，我也许会直接出发——如果伊内丝那边的预言翻译完成。”

　　“我会保护好孩子们的。”

　　“不仅是这个问题，还有丽塔·斯基特，她也会来现场，而且对你做一期专访。”林恩说，“我们要缓步推进这件事的部分公开，为后续的大动作提前准备，否则瞒不了太久。”

　　一张写着问题和回答策略的羊皮纸被他放在邓布利多眼前。

　　邓布利多拿起来看了看，问：“这些内容由你来说不会更好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杀了伏地魔这个魔头，正是你声誉最高的时候。”

　　“同时也是我在那些顽固派当中最受抵触的时候，我清楚他们的想法，但现在要尽可能避免一切形式的内耗，把精力投入到那块该死的陨石和那群该死的怪物身上。所以，你最合适。”

　　“……既然如此，可以。还有别的事要提前安排吗？”

　　“暂时没有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确实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任何人，包括盖勒特，但我希望你能提前知道。”

　　邓布利多神色突然肃穆起来，让林恩也心底一动。

　　“什么事？”

　　“关于死亡圣器。”

　　邓布利多拿出自己的老魔杖，从手上取下戒指，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哈利的隐身衣，将这三样东西并排放到桌上。

　　有史以来，还从没有哪里记载过存在另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三件宝物，他或许是唯一一个。

　　林恩的目光从隐身衣上面一掠而过，接着是摆在中间，似乎若有若无散发着吸引力的老魔杖，最后则是镶嵌在戒指上的复活石。

　　他的视线在这块黑色石头上面停留得最久，几乎拔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你想说什么？”

　　“在靠近陨石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它们的异常。”邓布利多的眼神有点挣扎，“我担心，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单纯。”

　　“陨石……？”林恩眉头紧锁，一把从桌上拿起冈特的戒指，放到眼前细细打量。

　　他可以肯定，这种魔力和伪神身上的魔力有着本质差别。

　　老魔杖和隐身衣也是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得详细些。”

　　“我也是这个打算。”

　　邓布利多将魔杖抵在太阳穴，轻轻一拽，丝丝缕缕的银色流体顺着杖尖流淌而出，隔空落进远处的冥想盆。

　　他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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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伦敦，古灵阁顶层。

　　在外春风得意的伊埃正诚惶诚恐站在尤菲米娅对面，连魔法都没用，颤巍巍地亲手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他万万没想到，以往几十年未必能出一个的传奇巫师这么快就又多了一位，还偏偏是那一位的伴侣。

　　但在震惊之余，他也不免暗自庆幸。

　　“眼力倒是不错。”尤菲米娅称赞道。

　　“不敢当，您有什么事直接托人来吩咐我一声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伊埃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是要紧事。”尤菲米娅说，“上面的东西越多越好，用你们的渠道，保密。”

　　“这自然没问题。”财大气粗的伊埃连看都没看就答应下来，“我马上去办。”

　　“不急，这只是一件事。”尤菲米娅施施然地看着他，“你似乎很着急？”

　　“您和埃里克先生有吩咐，我当然是拼了命也不能耽搁半点。”

　　“最好是这样。”

　　“我能有今天，全是仰仗埃里克先生的帮扶和庇护，绝对不敢有半点私心，我可以用最严厉的誓言向你们担保！”

　　听出了尤菲米娅的不满，伊埃心底疑惑不解的同时，危机感瞬间暴涨，急忙拍着胸脯表忠心，当场就要发誓。

　　但这个誓没能发成，因为尤菲米娅把他拦住了——她甚至没动，一道诡异的魔法就让伊埃说不出话来。

　　“你大抵是不会有二心的。”她轻声说，茶杯也放回桌上，“其他人就未必了，现在是个什么时候，你应该知道。我们都不能允许吃里扒外的人存在。”

　　伊埃恢复了语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