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林恩不免为弟子的未来发愁。
“菲，你说安德鲁不会被布莱恩这个莽夫带跑偏了吧？要不……我让弗兰克和艾丽斯多带带他？”
他第一次回过头，看向如女武神降临，将五只怪物尽数擒获的尤菲米娅。
但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嫌弃的眼神。
“如果你不怕布莱恩跟你拼命的话可以试试，我会在心里支持你的。”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林恩讪讪地回过头，他当然知道布莱恩有多看重自己这个越来越展露天分的学生。
那毕竟是预言天赋。
哪怕是最模糊的预言能力，也足以成为一整支傲罗分队的保命底牌。
“不过话说回来，布莱恩这样的风格也不是不好，至少能带动士气。”
“正说反说，反正你总有理。”尤菲米娅翻了个白眼，走向仍在蠕动的怪物，“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来了！”
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战场，林恩马不停蹄跑回女友身边，看着她尽全力也难以把怪物变成合适大小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
“好啊，你还要看我的笑话是吧？”
满是威胁意味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
霍格沃茨，魔法史教室。
昨晚刚熬了个大夜查找资料的德拉科本来就困，听着宾斯教授念经一般的讲课声，更是两只眼皮直打架，支着下巴的手也时不时晃悠一下，眼看着就打瞌睡。
但他没睡觉。
要说为什么，其实也不复杂。
坐在斜对面的波特也没打瞌睡。
都是替教授干活找资料的，他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输一城。
怀着这般心思，他与自己的瞌睡虫，还有台上鬼魂教授的念经声搏斗起来。
第595章 如梦似幻
林恩和观星者这边势如破竹，地球另一边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就稍微困难了些。
虽然有隆巴顿夫妇和伊内丝支援，凤凰社和巫粹党也算是精锐尽出，还有英美俄三国调遣的精锐傲罗加入，战场局势仍显得焦灼。
并非这里的对手更强，事实上，像欧塞拜亚那样完全成长起来的怪物才是个例。
在这里，几只势均力敌又都差些火候的怪物达成了某种均势和默契，而它们当中最强的也绝非格林德沃一合之敌。
在厉火与时间魔法的双重打击之下，这些尚未来得及完全成长的怪物只有败亡的下场。
如此背景下，腾出手来的邓布利多更是如同定海神针伫立在队伍最前方，魔咒所过之处，怪物无不化为焦炭和齑粉。
仅论杀伤效率，布莱恩四人组合起来也不足他的三分之一，威慑力更是相去甚远。
但这还不够，甚至可以说远远不够。
另一方面，如此情况的原因也并非战力不足。
能来到这里的巫师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随便哪个拿出去都算小有名气，还有穆迪、金斯莱和罗齐尔这样的顶尖战力，放眼魔法史也很难找出更加豪华的阵容。
再加上观星者调拨而来的大批炼金人偶，这些人高马大，虽然被削弱了魔法能力，但身躯依旧坚韧无比的战争机器完美弥补了巫师肉体脆弱的最大短板，将纸面实力推升到了极点。
按照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事先估算，所向披靡或许不易，稳稳取胜应当绰绰有余。
但现实不同于设想，他们被拖进了消耗战。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正的原因并没有多么复杂，反而可以说很简单。
驳杂的人员构成让这些强大的巫师全然不像一个整体，倒像一盘散沙。
即便有一众强手活跃在最前线，即便伊内丝的诅咒将一整片战场化作绝地，即便隆巴顿夫妇联手之下，破而后立的强大魔力比起踏出最后一步前的尤菲米娅也不弱几分，这个弱点依然存在。
这也怨不得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因为纵观巫师漫长的历史，单打独斗才是常态。
无论凤凰社还是巫粹党，即便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一流巫师，配合却是极少有的。
简单结成阵势相互掩护还好，想要真正形成合力却几乎没有可能。
就算是穆迪这样的老江湖，擅长的也不过是最多十几人的小规模遭遇战，真遇上这种潮水般的攻势就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还有无需指挥也能撑住阵线的炼金人偶顶在最前，用金属身躯阻挡住源源不绝的怪物。
好在邓布利多并不像林恩那般自信，只带数十人就敢杀入这片未知战场，而是在外围留下了随时待命的增援力量，这才稳住了局面。
不然光是这场所有人志在必得的初战，伤亡怕也不会少。
可尽管如此，等到将强敌斩杀殆尽的格林德沃抽身回援，损坏到难以修复的人偶也达到数十之多——这已是总数的十分之一。
“原本我以为他是小心过头，担心躲在后面的人趁机偷袭，没想到这些东西真不好对付。”
站到邓布利多身边，格林德沃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地说。
说话间，他那蓝白色的火龙杀入敌阵，为战局添了把火，也让起码二三十人解放出来。
但他并没有感到轻松。
光是看着罗齐尔等人的反应，他就能确定，只靠巫粹党，就算把落选者带来，想单独吃掉这一处巢穴也几乎不可能。
邓布利多同样有些意外，视线在昏暗中朦胧地转了转，叹了口气。
巫师不擅长团体作战，这是个短期内无解的难题，强如他和格林德沃也无法面面俱到。
“别想那么多，尽快收尾。已经有人快支撑不住了，防护装备也禁不起消耗。”他沉声说，“按你说的再合作一次，我配合你！”
“我当然知道。”
格林德沃扬起魔杖，火龙又壮大几分，所过之处仅剩焦土。
他朗声喝道：“撑不住的人就退出去，到外围警戒，把受伤行动不了的人也一并带出去！”
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人匆忙抽身，拖着被保护在后方的人离开，紧密的阵线也阵线也暴露出几处缺口。
依靠本能行动的怪物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天赐的良机，立刻蜂拥而上，却不等靠近就被凭空升起的熔岩之火烧成灰烬。
火光之下，邓布利多瘦高的身影恍若天神。
不仅如此，焚尽怪物之后，炽烈的火焰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凝聚成另一条火龙，也不进攻，径直冲向大杀四方的厉火。
在众人震撼万分的目光中，两条火龙毫无阻隔地合二为一，火光变成深邃的黑红色，仿佛真有了自己的生命。
极致的高温熔解了岩层，也彻底融化了残存怪物的身体与灵魂。
这等温度，不说怪物，就连魔法护身的巫师们也不敢有半点靠近和逾越。
亿万年前的矿场，昔日的巢穴，变成了如今埋葬一切的坟墓。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额头也同时冒出豆大的汗珠——这样极限的组合魔法，再默契的搭当也无法轻易用出。
这已经是真正的底牌了。
但至少……结果不赖。
格林德沃这般想着，扭头正看到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面映照出自己的影子和目光，也藏着和自己相同的热切。
这正是他在半个多世纪前就设想过的联手，只不过比他的预想来得晚太多，也早已物是人非。
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不可当。
“跟我来，碾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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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战斗还在继续，林恩这边早已将战场都打扫得一干二净，也为等候多时的艾克萨姆一行采集了让所有研究者都会眼红不已的巨量样本。
他们正在林间休整，除了几台被垂死挣扎的怪物污染损毁的炼金人偶，几乎称得上毫发无损。
考虑到林恩自始至终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下一场战斗也被纳入了讨论范围——这也林恩的预期大抵相同。
利用这三天事先侦查过多个预言地，并亲手消灭过其中两处的他已经对己方和邓布利多一边的进度有了推算。
想要最大限度提高效率，指望那些仓促整合起来的队伍是很难的，真要行动，主力还在这边。
也就在这时，阿米莉亚与刘洮的密谈结果被送了过来。
送信人正是风尘仆仆的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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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连绵不绝的雪山深处，某处开满鲜花的草地。
身材颀长，全身被破旧黑袍罩着的神秘人席地而坐，手上拿着个不知品种的果子，一口咬下，汁水四溢。
四周除了盛放的鲜花再无他物。
“真是个谨小慎微的家伙……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究竟为什么能撑着他走到这个高度。奇怪。”
慵懒的语调伴随着咀嚼的声音忽隐忽现，透过兜帽下的黑影，一片模糊中，隐约能见到深紫色的微光——似乎是这个神秘人的眼睛。
而就在他身前，一个渺小的气泡迅速膨胀，仿佛随时可能破碎的表面上映射出遥远的画面。
“嘛……也无所谓，只要有就够了。”
吃光的果核随手丢在地上，如泡沫般消逝。
同样消逝的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影。
繁华盛开的雪山之巅也仿佛一场梦境，转眼间恢复了风雪交加的原貌。
只有一颗失而复得的果核掩埋在雪中。
第596章 美丽的杀机
从喜马拉雅的雪峰到西伯利亚的冰原。
从太平洋深处的海沟到古巴比伦的废墟。
日子一天天过去，数量难以计算的古老物种化作死亡的注脚与人类进步的垫脚石。
源源不断的好消息从世界各地传来。
胜利的喜悦笼罩在几乎每个人心头。
这是生物的本能。
只有极少数人可以例外，这并非理性，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还有诡异的存在尚未出现。
这就像一场漫长的游戏，没有人知道最终的胜利条件，因为就连对手都还没真正露面。
但游戏总要继续，游戏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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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仿佛一晃就过去了。
林恩那边的进度自不必说，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这边也有了提升。
虽然付出了相当惨痛的经济代价，也有不少勇猛且强大的巫师在无人问津的地底深处洒下热血，但至少在无数怪物的尸骸中，原本互有隔阂的几股力量总算有了几分战友情分。
有了这样一条纽带，又有着实战的磨砺，基本的默契与互助意识姑且算是形成了。
以此为基础，那种让不管账的林恩也会感到肉痛的人偶损耗得到了有效控制，清理怪物巢穴的速度与安全性也有所提升。
同时，紧急投入生产的特别药剂也终于在不久前得到了实战检验，效果不错。
以“鼻涕虫”这个充满象征意味的称呼命名的药水确实也做到了将怪物变成仿佛鼻涕虫一样的存在。
这是个好消息，对每一个参与其中，深知这半个月如何度过的巫师都是如此。
包括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事实上，这种高强度的连续作战已经让他们有些疲惫，岁月终究不饶人，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巫师。
在结束了加勒比海某座荒岛的战斗后，他们都认为是时候稍作休整了。
凌乱的战场已被岩浆吞没，包括怪物的尸骸与留在那里的破碎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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