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往何处，就像空气，自然而然地弥漫在众人身旁。
“波斯高原的光明咒，源自波斯神话的光明之神阿胡拉，据说曾有恐怖的威力，如今已失传，只剩光明的力量。”
林恩的声音娓娓道来，没什么情感波动，随即发问：
“所以，谁能回答我，它和荧光闪烁的区别在哪？”
第71章 慧眼
“是构成，教授。”
卢娜轻飘飘地举手，刚刚只有她预料到强光，提前遮住双眼。
“荧光闪烁。”
她拿起魔杖，在空中轻轻摇曳，明亮的光团在尖端凝聚，小巧却凝实。
这是最简单的魔法之一，照明咒。
周围的小巫师都看向她，想听听这个年龄最小的学妹有何见解。
“照明咒是把魔力变成光，进而照亮周围。光明咒并非魔力，它像某种规则。”
这双银白色的眼睛总能看到常人无法洞察的物质，就像处在另一个视角。
悠扬的语调阐发着小巫师们毫无感知的概念。
“规则？”珀西身旁的佩内洛皱起眉头，狐疑地看去。
“卢娜有一双所有巫师都会羡慕的慧眼。”林恩赞许地说，“不过这个魔咒并不是规则本身，至少现在的它不是。”
“那它是什么？”赫敏问。
“它是物质，伪装成规则的物质。”
林恩用手指空中一抹，无数光点被魔力吸附，又渐渐黯淡。
变成了肉眼难觅的尘埃。
“它点亮了尘土？”多丽丝好奇地说，“就像开灯一样？”
“不，这就涉及到它的来源了。”
林恩的双手在桌上交叉，语气轻缓。
“它是我五年前游历到波斯高原时，一个仍保持旅居习俗的巫师聚落的魔法。”
“这是他们仅剩的传承之一，伴随神话故事流传至今。”
“在善神与恶神的永恒争斗中，善神创造了物质，并为他们染上了光。”
“就像这样。”
光球再度凝聚，并未升空，而是落在赫敏记笔记的羊皮纸上。
柔和的波动中，羊皮纸仿佛变成了光源，金光四射。
“这是……涂料？”赫敏眨巴着眼睛，想起幼时看父亲粉刷外墙的场景。
“不是涂料。”卢娜摇摇头，“是引子，就像火苗和木柴……”
林恩粲然一笑，赞赏地说：“精当的比喻，卢娜。这就是我今天想为大家展示的魔法形态，一种更高层次的魔力运用。”
博伊斯举手问：“抱歉，教授，我没理解它的层次高在哪里。”
“博伊斯……我记得我有建议过你好好复习魔咒学四年级的课本。”林恩的笑容多了点苦涩，“那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珀西。”
珀西立刻一字不差地复述：“魔力是魔法的源泉，是魔咒得以实现的基本条件，也是魔咒强度的基础条件。”
“还用卢娜的例子，你的魔力应该既是火苗，也是木柴，通常情况下只有变形术是例外，所以变形术被称为最复杂，有时也是最强大的魔法。”
林恩既无奈又不乏偏爱地看向博伊斯，耐心解释。
博伊斯并不蠢笨，不然也不可能被林恩叫上决斗场接受指导。
他只是完全把自己的智慧用在魔法实践和应用中，就像他的某个二年级学弟一样。
听到林恩的讲解，这位赫奇帕奇级长立刻以拳击掌，恍然大悟。
但很快，他又有了新的困惑：“可是这个魔咒看起来很普通啊？既然是这种层次的力量，应该有更…更……”
“更显著的表现。”塞德里克替他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这正是我把它作为第一个魔咒的原因。”林恩笑着说，“因为它是残缺的，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古代魔法的碎片，所以才能被你们很快学会并理解。”
“喔……”小巫师们闷声闷气，他们被实话打击了。
“由浅入深是魔法学习的常态，每个人都如此，包括那些最强的天才。”林恩认真地说，接着一打响指，挂灯再度亮起。
“您也是这样吗？”一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问。
“虽然我也这样，但这个例子是一位格兰芬多的前辈。”林恩的语气充满追忆，“她的古代魔法天分是我平生仅见，甚至可以摧毁最强大的几个巫师之一。”
他的话引起了小巫师们的好奇，可任凭他们怎么思考也没找到任何讯息。
就算是赫敏和珀西也毫无头绪。
但林恩不打算讲故事，他收回思绪，平静地说：“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自行寻找，我说这个的目的是让你们明白，魔法探索要循序渐进。而且……谁说它就真的普通了？”
多丽丝兴冲冲地问：“莫非它还有别的形态？”
“那没有。”林恩干脆利索地否定，又在小女巫垂头丧气时话锋一转，“但光的作用可不是你们看起来这么简单。”
说着，他站起身，走向这个宽敞房间的另一侧——那是个装备齐全的训练场。
“一直以来，发光魔咒的用途都是很狭窄的，照明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在战斗的时候突然发出强光，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呢？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对吧？”站在一个高大的假人身旁，林恩朗声问。
小巫师们连连点头，特别是博伊斯和多丽丝两个决斗狂人，只有卢娜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这就是思维定式。”林恩拍了拍假人，“不是错误，但有时会让你们失去发散性。”
“嗡——”
他的话还没说完，假人的身体已随着他的拍击而震颤，黯淡无光的双眼骤然亮起。
“呀！”
多丽丝惊呼一声，急急忙忙地捂住眼睛，身子本能地一歪，靠在博伊斯身上。
她的视线刚刚正好对着假人。
那双假眼仿佛蕴含了某种魔力，让她的眼睛一阵刺痛。
紧接着，小巫师们的痛呼声响成一片，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假人目光的“威力”，就像是一团火从眼前掠过，没有伤害，却有些痛苦。
他们疑惑不解地看向林恩，不知道他的用意。
“视线，有时候也是魔法的媒介，它能无声无息地穿越空间，很难抵挡——比如很多人害怕的精神魔咒，摄神取念，它就依赖视线的交汇。卢娜，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迎着困惑的目光，他的眼神定格在卢娜身上。
从刚才开始，这个女孩就显得比所有人都平静。
“是的，教授。”她缓缓起身，环视围坐在圆桌旁的众人，轻声说，“光明咒可以扰乱这种隐藏在视线中的魔法，因为它正好出现在所有视线的轨迹上。”
说着，她举起魔杖，细小的光球稍显吃力地飘起。
光芒的逸散中，充满刺痛感的注视渐渐变得柔和，直至彻底归于平静。
只是观察了两次，她就无师自通，找到了这个简单魔法的诀窍。
“做得很好，卢娜！”林恩击节叫好，“这就是光明咒的另一个用途，无形的防护。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意识到它的作用。现在，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尝试一下它，并且……在它的基础上探寻一些魔力的运用的新知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赫敏一眼，旋即招呼起还在座位上的众人。
第72章 求索
光明咒并不是复杂魔咒，没有咒语，就连魔力运转也简明直接。
作为一个残破的古代魔法，它或许比很多现代魔咒更简单，几乎没有学习门槛。
这也是卢娜能在短时间内搞清原理并将它复现的原因。
在林恩亲自指导和演示之下，不出半小时，每个小巫师都顺利掌握。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光球来回飘荡，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假人也被团团围住，双眼忽明忽暗，被乐此不疲的小巫师们来回尝试，玩得不亦乐乎。
在光明咒的干扰下，弱化版的眼疾咒已毫无威胁。
闲不住的多丽丝和博伊斯甚至开始测试干扰的极限——用他们自己的眼疾咒。
不出所料，初学水平的光明咒完全无法阻止全力施展的咒语。
魔咒互射，两人双双倒地，捂着眼睛来回翻滚，引来一片哄笑。
正给赫敏、卢娜讲解发光原理的林恩也被惊动，抬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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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起来，多大岁数了，丢不丢人。”随手解除两人的眼疾咒，林恩又好气又好笑，“多丽丝，你怎么也跟他一起作死？”
“实验嘛，反正也不危险。”多丽丝小嘴一撇。
略带委屈的目光很有杀伤力，林恩只能无奈地说：“那我要是不在呢？你们也这么大大咧咧地拿自己做实验？”
“您不是就在旁边吗？只顾着给她们开小灶，偏心眼！”轻轻吐了吐舌头，多丽丝移开目光，脚下用力踩了博伊斯一下。
博伊斯瞬间会意，煞有介事地说：“我们已经学会魔咒了，但没有后续的任务，所以我们就……简单试试！”
“你们两个啊……那不是我开小灶，是她们主动找我。”林恩叹了口气，指着角落处你一言我一语的珀西和佩内洛说，“看看，这才是研究的状态，自己发现问题，思考对策。”
“喔……”
“不过你们也没闲着，了解魔咒的极限同样重要。”敲敲两人的脑瓜，林恩话锋一转，“光明咒是个残缺魔咒，少了很多关键部分，所以上限不高，就算熟练掌握，也无法完全阻止那些真正高深的魔咒。”
“那它岂不是有点鸡肋？”博伊斯摸着鼻子，“您是不会交给我们没用的魔法的……也就是说，有办法填补这种空缺？”
“的确如此，博伊斯。”林恩赞许地说，“但不仅如此。光明咒是个开始，我希望你们更深入地了解古代魔法的机制，并真正掌控它们。”
说着，他轻轻拍手，周围的小巫师们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簇拥过来。
“大家已经初步掌握了这个魔法，那么有没有人想过，它的魔力运用方式独特在哪呢？”林恩笑着发问。
“消耗更小。”四年级的拉文克劳女孩不假思索地说。
“菲尔德小姐说得没错，还有吗？”他鼓励地看向四周。
“施展更轻松、更直接。”
“更灵活，比照明咒更精巧。”
“对环境的适应性更强，在哪里都能生效。”
一个个答案从小巫师们的口中说出，先是单独的回答，而后变成了讨论，甚至出现了由分歧引发的小小争论。
观点的碰撞也是灵感的源泉，林恩默不作声地站到一旁，静静观察。
比起单向的传授，他更喜欢不断交互、寻找答案的过程。
在布斯巴顿的后两年，他的许多学生已经拥有了这种素养。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积淀和训练。
俱乐部就是恰当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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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讨论很快持续了超过半小时，兴头上的小巫师完全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
说到激烈处，他们干脆席地而坐，抄起魔杖就地演示。
新奇的观点层出不穷。
有些有理有据，旁征博引，如珀西和赫敏。
有些则显得天马行空，就像卢娜与博伊斯。
还有些融入了新奇的思考，将魔咒背后的神话也考虑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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