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第125章 斯拉格霍恩
酒会与宴会，往往是最能酝酿合作或交易的地方。
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酒精与音乐的催化下，往日难以开口的话就找到了地方。
特别是在这些以“贵族”自居的纯血家族当中。
为了避免坐吃山空，耗尽本就在米丽森·巴诺德时代元气大伤的家族底蕴，他们也需要一些创收的途径。
福吉的这场酒会，就是讨论这些最合适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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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热闹非凡，但这热闹与林恩关系不大。
在这间屋子里超过一半的人都和他有着或多或少的仇怨。
林恩和尤菲米娅对此满不在乎，他们今天参加酒会的目标已经达成，甚至超出了预期。
不仅搅乱了许多人的心绪，也为正在霍格沃茨晚宴上获颁特殊贡献奖的小巫师们争取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校外荣誉——就连在禁林战斗的三人也被纳入其中，堪称雨露均沾。
乐得清闲的二人端着酒杯，随意找了个外围的座位，轻声谈笑。
而在他们周围，偌大的范围几乎成了无人区。
远处的纯血巫师不时投来各异的目光。
有疑惑、有嫌恶，但更多的是忌惮。
亲戚套亲戚，只要是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谁也不敢说家里没有人死在林恩和他的朋友们手里。
最多的便是斯内普当年在学校的那些狐朋狗友，大多数已不知长眠在何处，剩下的也在阿兹卡班充当摄魂怪的储备粮。
在从霍格沃茨毕业后的半年里，哪怕伏地魔亲自追杀，林恩仍然能准确地找到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并送给他们平等的死亡。
而这些人，也恰恰是许多纯血家族的“希望”和“未来”。
他们死在战争中，意味着家族的血脉分支被无情斩断——这是子嗣稀少的纯血家族最大的痛苦。
林恩不是邓布利多那样温和的保守派，在食死徒面前，他从不会有面对加西亚时的宽容和悲悯。
也正因此，他狠辣的手段直至今日，仍然让许多人刻骨铭心。
但在仇恨和恐惧之余，也不乏有识之辈开始观察。
他们的目光在安静的林恩和热情的福吉之间徘徊，思索着福吉今日这等近乎谄媚的言行的用意。
纯血家族之所以能从巴诺德时代的打压中缓过劲来，一大半的功劳都要落在福吉身上，他的贪婪和软弱给了太多人可乘之机。
闪闪发亮的加隆变成了巫师社会的地位、法律和魔法部的职位。
看到理应是“自己人”的福吉对林恩如此讨好，一种淡淡的危机感开始在部分人心底蔓延。
他们在猜测福吉的目的——是敲打自己，还是确实想拉拢这位前途无量的巫师？又或者二者皆有？
一时间，偌大的礼堂虽然人流如织，却弥漫着异样的气氛。
直到一个胖得像头大海象的秃顶老头走出人群，端着一盒蜜饯走到林恩和尤菲米娅身边，笑眯眯地坐下。
没有人不认识他。
魔药学泰斗，在场分量最大的巫师之一，几乎所有五十岁以下巫师的老师。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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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尤菲米娅，我聪明的孩子们，不介意和老师一起喝一杯把？顺便吃点蜜饯。”
胖老头乐呵呵地说，不等回话，香甜的蜜饯已经摆在了桌上。
虽然在校的时候，林恩和尤菲米娅没少与他带领的斯莱特林发生冲突，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个挑剔如贵妇人的老者对两人心生喜爱。
就像他对莉莉·伊万斯的偏爱那样，他总是钟爱那些天资出众，未来可能为他带来名利的学生，不论出身。
“当然可以，斯拉格霍恩教授，您的圣诞礼物我们都很喜欢，能在这里见到您真让人高兴。”林恩微笑着举起酒杯，尤菲米娅也随他一起。
“哈！那两瓶福灵剂可是我这几年最得意的，肯定比泰勒那小子做得更好吧？”斯拉格霍恩晃着自己短粗的手指，十分得意。
他拿起一块蜜饯，美滋滋地塞到嘴里，“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没有结婚吗？我可是一直在期待你们的婚礼啊。”
“诶？教…教授……”
尤菲米娅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脸上顿时升起红霞，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这样啊……”年老成精的斯拉格霍恩瞬间明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恩，“看来你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白狐狸】小姐可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你不准欺负她。”
“咳咳！”林恩清了清嗓子，在桌子下面不着痕迹地牵住尤菲米娅的手，轻声说，“这里可不是谈这个的场合，教授。”
他看向远处聚拢的纯血巫师，他们大多数人正在聊天，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朝这边飘来。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斯拉格霍恩与埃里克关系融洽，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亲近，哪怕听不到谈话内容，光看表情也可知一二。
“哦吼？”斯拉格霍恩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看起来，我们也许可以找个时间到霍格沃茨——或者你家——深谈一下？”
“我想可以，教授，我会为您准备最好的菠萝蜜饯，就用邓布利多校长交给厨房的经费——它总是会多出来一些。”林恩微笑颔首，掩护着俏脸通红的尤菲米娅。
“我就知道，你比巴拿巴斯那小子大方多了。”老人扭动着自己的大屁股，努力坐得舒服些，“刚刚要不是他，我还能来得更早些，我可是很久没见到你们了，真让人怀念。”
端起酒杯，喝着福吉最喜欢的红醋栗糖酒，这个在霍格沃茨资历几乎与邓布利多相当的老教授显得很是高兴。
虽然他更喜欢口味甘甜的蜂蜜酒。
但他可以确信，今天已经不虚此行。
就着蜜饯和甜酒，老人游刃有余地斜靠在椅子上，天南海北，谈笑风生，看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作为斯莱特林多年的院长和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老师，斯拉格霍恩对林恩和尤菲米娅的热情让他们感到难堪。
老人对此则根本无所谓。
除了销声匿迹的伏地魔，还有过世的莉莉，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人脉在两人面前也不过是寻常。
就如邓布利多一再强调，他在这方面有着非同寻常的本领。
而林恩和尤菲米娅，就是他的“收藏品”中最珍贵的一对——虽然他们和自己的联系谈不上很紧密，远比不上其他人，但现在这样的场合正适合拉近关系。
不过，留给老人的时间不算多。
因为就在他还没聊尽兴，正准备再掏出一盒菠萝蜜饯的时候，应付好其他宾客的福吉已经悄然出现在他身旁。
“抱歉打断了你们愉快的谈话。”他轻快地说，“霍拉斯，也许我要夺人所爱了。林恩，我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谈谈。”
他指向大厅的一角，那里有一扇小门。
第126章 每个人都有价码
在福吉豪华的别墅里七拐八拐后，两人对坐在书房。
落地书架沿着墙壁排了一圈，整齐地码着书，却显得崭新。
很显然，这位“老好人部长”并不是爱看书的人。
茶几上摆着两个杯子，一杯是圣希尼昂葡萄酒，另一杯是清水。
现在这个场合，哪怕福吉对红醋栗糖酒爱不释手，也要做到滴酒不沾，确保绝对理性。
但他很了解林恩的喜好，也很擅长投其所好。
某种意义上，福吉和斯拉格霍恩很像，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他们总会相当讨人喜欢。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福吉的姿态让林恩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是他的庄园，他的酒会。
林恩默默拿起酒杯，浅尝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的酒，多谢款待，部长。”
“你喜欢就好，林恩。”福吉如释重负，“今天还满意吗？”
“我当然很满意，我想您应该也是如此，但有些人就未必了。”林恩意味深长地说。
他不打算和这个老油条打太极、绕弯子，而是直入主题。
这种做法让福吉不太适应，干笑一声说：“你还是这么直率，我应该感谢你今天的捧场才对。”
“咱们是各取所需。”林恩再度举杯致意，“我为孩子们拿到了名声，您也借机敲打了不听话的合作者，皆大欢喜。”
“你会是个好教授的，林恩。”福吉说。
林恩不置可否：“借您吉言。”
两人之间本就没什么话可说，在林恩挑明利害之后就更是如此。
书房里陷入尴尬的沉默，而这显然不是福吉希望看到的。
只是片刻，见林恩似乎有些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福吉咬咬牙，率先开口：“也许今天我们可以聊一些更要紧的话题。”
“哦？”林恩眉头一挑，重新坐下，“比如？”
“比如……我想我们需要先订立一个保密的誓言，你说呢？”福吉很谨慎，哪怕没有任何旁人在场也是如此。
“您说的有道理，部长，谁来发起？”
“这不是什么复杂的魔法，我来就好。”
“如您所愿。”
林恩点点头，将自己的魔杖抽出，与福吉碰在一起。
“我承诺保守此次交谈的秘密，不向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透露。”
两人异口同声，隐约可见的银色链条将交错的魔杖串联。
这不是牢不可破的誓言，而是一种巫师中常见的约定，代价也不是生命，而是一种诡异的恶咒。
对互相有所防备的两人来说，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林恩微笑着收起魔杖，毫不在意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早结束，尤菲米娅还在等我。”
“当然，当然。”福吉额头见汗，随手摘下礼帽放到桌上，“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林恩。你要怎样才能支持我，而不是米丽森？”
“这可真是个刁钻的话题，我并没有支持过米丽森吧？”林恩略显讶异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了腿，“部长何出此言？”
“我们没必要绕弯子，林恩。”福吉有些急躁，“你一直在帮助米丽森和阿米莉亚，这不是秘密。”
林恩一本正经：“这只是您的推测，我不接受无证据的质疑。”
“好吧，我们不纠结这个。我才是魔法部部长，你开个价吧。”
“您把这说得像是在对角巷买东西。”
“凡事都有价码，人也不例外，只是高低不同。”
“这话我不反对，但我的价码可能高些。”
“但说无妨，你会见到我的诚意。”
福吉定定地看向林恩，试图在他脸上寻找到什么信息。
但他能看到的只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这让他感到焦虑——毕竟，坐在他身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整个英国还在活跃的巫师中仅次于邓布利多的存在。
魔法部部长的身份让他知晓了许多密辛，比如从卷宗隐去的，林恩那枚一级梅林勋章的来历。
林恩反而不着急：“如果您想要寻求一个有力的帮手，邓布利多或许更合适。毕竟当年……对吧？”
“因为你现在还不如他。”福吉毫不讳言，“也许你以后会比他更伟大，但这不会发生在我的任期。所以我们没有冲突，而且可以各取所需，就像今天。”
“您也很坦率，部长。”林恩说，“我不否认您这个说法的合理性，不过……您未必开得出我希望的价码。”
“那巴诺德呢？她能为你开出什么条件？”已经到了摊牌时刻，福吉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和紧迫。
“你是说纯血家族吗？我也可以和你一起打压他们。”
他霍然起身，矮壮的身子前后摇晃，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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