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有三姬
猿飞日斩坐在火影工位右手边第一把交椅上。
闷着头,举着自己的烟杆猛猛吞吐。
目光时不时地就瞥向火影办公室的大门。
他很担心,担心下一秒波风水门带回来的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同样也很担心,波风水门带回来的是大蛇丸成功逃离木叶的消息。
那个孽徒……绝不能放走他,但最好也不要死……废了他的忍者能力,一辈子囚禁在木叶深处!
有五条顾问这个“限制器”在,自己再把最后那点政治遗产给交出去……能保大蛇丸一命吗?
猿飞日斩深深叹了口气。
当了大半辈子火影,要说完全放下了权力那是不现实的。
但一切为了木叶,他还是顺利且痛快的完成了与水门的权力交接。尽管手中还保留了一小部分,以确保自己在村子的定位是一个关键时候能说上的话的小老头。
现在……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自私的权力欲,也要为了孽徒交出去咯。
咔哒——
火影办公室的门开了。
猿飞日斩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扭过头去。
“纲手?你也回来了。”
“老头子……”
在见到猿飞日斩平安无事,只是身上打了几个绷带后,纲手那略微悬着的心也算是松了下来。
没死人是最好的……她不想再有熟悉的人死去了。
咔哒——
纲手反手将火影办公室的大门给合上,双手环抱着胸,上身依靠在门前,像是境界的观测者一样默默关注着接下来的——
【三影会】
现役火影,前代火影,影子或者说是未来的火影。
首座坐着波风水门,左手边坐着五条介月,右手边坐着猿飞日斩。
三人的视线交汇处,是跪着的大蛇丸。
掌握着木叶最高权力的三人,在此刻聚首。
“咳,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就讨论一下关于大蛇丸的处置决定吧。”五条介月率先开口,拉开三影会的序幕。
波风水门作为火影,当仁不让第一个开始发言:“大蛇丸残害同僚,数目高达惊人的六十人,罪无可恕,理应……处死!”
猿飞日斩面上的皱纹愈发深沉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孽徒确实该被处死。但,心里那关他过不去啊!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念在大蛇丸过去对木叶做出的卓越贡献,能留他一命。”
“三代目,你心软了。”
波风水门目光灼灼,这一次,他没有再给予猿飞日斩体面。
体面的机会,只会有一次。
猿飞日斩因为他的心软选择放跑了大蛇丸,这让水门明白,自己这位师祖·木叶忍雄已经老了。
既然老了……那就顺应自然发展的规律,将自己的光与热交付给新生的木叶吧!
“是,老夫心软了。”猿飞日斩苦笑:“我恨不得当场杀了大蛇丸,但直到要下死手的那一刻,老夫才明白忍者的羁绊,确实没法做到这般轻易的割舍。”
“如果水门你执意要杀大蛇丸,老夫无话可说。”猿飞日斩郑重地说道:
“老夫……虽有私情,却也明白什么才是为了木叶好的道理。同样,为了责罚我对叛忍大蛇丸心软的过失,我会将手中掌握的暗部编制全数交出,同时督促团藏辞去根部首领的职务,将根部忍者的指挥权交还于村。”
目的,达到了呀~
波风水门还没反应过来,五条介月心里却已是乐开了花。
旧时代暗部残党以及根部,大概就是猿飞日斩身上所能榨出来的最后价值了。
日斩与团藏在木叶为什么会拥有深远的政治影响力?
除去在位时间确实是长,在位期间出台的很多政策至今影响着木叶的大小忍族外,手里的根就是他们影响力的保证。
因为有“根”的存在,木叶的大小忍族忌惮着潜藏于木叶深处的黑恶势力,这样的忌惮心理才会演变成影响力。
要是根消失了……猿飞日斩、志村团藏两个上了年纪的旧时代残党,又有多少木叶老人还会记得他们?
不过是两个实力出众的忍者罢了,木叶有的是。
猿飞日斩愿意将根的指挥权给交出来……是真的做好觉悟了。
生怕好厚米波风水门坏了自己的好事,五条介月双手一拍,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大蛇丸前辈确实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他过去为木叶流过的血流过的泪也是实打实的。”
“理中客,利益不相关,我先说两点——”
“首先呢,无论大蛇丸前辈最后是被处死还是允许活下去,都不可能再在木叶抛头露面了,木叶的忍科实验室,是他唯一的归宿。”
“为了确保这一点,我会拜托纲手还有封印班的精英,从人体医学与封印忍术两个角度,废掉大蛇丸的双手,令其无法结印。这样,就算是剥夺了他作为忍者的可能性。”
“其次,是否要原谅大蛇丸前辈,我们这些存活于现世的人说了不算。”五条介月神秘莫测地说道。
波风水门有些疑惑:“我们说了不算,难道要去问死在大蛇丸实验中的人吗?可是,忍死不能复生。”
五条介月摇了摇头:“在我的故乡花之国。有一项据说是从六道仙人的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古老仪式,当人们遇到重大事故,以人力无法进行抉择的时候,就会进行这项古老的仪式,旨在得到六道仙人的指点!”
嘶——
六道仙人?玩这么大?
除了五条介月以外的三人下意识交互了一下视线,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那份惊疑不定。
六道仙人,相传那位神话中的人物最喜欢的就是游历忍界,在忍界各处留下属于他老人家的“圣遗物”与传说。
这样看来,在当时的花之国留下属于自己的仪式与典故,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波风水门有些迟疑,试探性地问道:“介月君,你说的,该不会是民间流行的占卜吧?”
“不不不,怎么会是那种不知所谓的东西。”
五条介月连连摇头:“我所说的仪式,名为——”
“【掷杯筊】”
“【掷杯筊】是花之国人与神灵沟通请示的方式。杯筊的材料是木头或竹头,经过工匠削制成新月的形状共有两片,并有表里两面外凸内平的成对器具。杯筊的凸出面称为【阴】,平坦面称为【阳】,若一阴一阳叫做【圣杯】。”
“为此,【掷杯筊】也可以称之为【掷圣杯】!”
“若为二阳面,则为【笑杯】,说明六道仙人他老人家主意未定,所行之事模棱两可。若为二阴面,则为【哭杯】表示事不可行,六道仙人不认可此事。或六道仙人生气了,或凶多吉少。”
“若为一阴一阳的圣杯,则为六道仙人对所行之事表示认可!”
五条介月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怀里掏两片崭新的新月状器具:“我进入安全屋的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早早的便考虑到现在可能出现的情况。”
“为此我将初代目大人的木遁遗迹取下了一小部分,制成了如今的阴阳器具。”
“如此,既有向神灵六道仙人请示的意思,也有向我们木叶火之意志源头柱间大人请示的意思。”
“如果连这两位都选择原谅了大蛇丸,那想必,他真是命不该绝吧。”
波风水门面色愈发古怪了,他接过五条介月手中的杯筊。
木遁打造的杯筊手感独特,与忍者们平时用来训练的手里剑、苦无有很大区别。可以说,刻苦训练的投掷术对于掷杯筊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可能只有顶尖的体术忍者,才能掌握那细微的手感区别吧。
这活,太细了。
真的只是再简单、淳朴不过的祷告神灵的仪式了。
五条介月的话还在继续:“一般来说,在花之国到了掷杯筊的环节,会根据请示事件的重大程度来决定掷杯筊的次数。”
“一般的大事,只会投掷一次。”
“而放在触犯禁忌的大蛇丸前辈身上……我认为要投掷九次!最高规格的投掷手段。”
“我会以【是否该宽恕大蛇丸】为问题,向六道仙人与柱间大人请求指示。若九次投掷的结果都为圣杯,则大蛇丸可以得到宽恕!”
“从此废掉身为忍者的能力,隐秘的在木叶生存下去。”
“什么?九次?”
刚有些小窃喜的猿飞日斩满脸错愕。
这是很正规的仪式,几乎不存在人为干涉结果的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能表达六道仙人他老人家的意志。
但,一连投掷九次,都要是圣杯,这怎么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五条介月是想以六道仙人与初代大人的意志为由,堵死大蛇丸所有得到幸免的可能。
罢了……
猿飞日斩像是一下又苍老了十岁,整一个小老头模样缩在椅子上吞云吐雾。
倒是波风水门有些疑惑。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不应该是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五条介月提出饶大蛇丸一命让其作为木叶的薪柴,然后自己无奈答应吗?
怎么会提出“出现九次圣杯”这样苛刻的条件作为宽恕大蛇丸的条件?
确定不是要直接干掉大蛇丸吗?
水门满腹疑惑,但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五条介月的方案。
五条介月再一拍手:
“既然大就都没有问题,那就等大蛇丸前辈苏醒过来,就开始掷圣杯仪式吧!”
“纲手!”五条介月招呼道:“来给大蛇丸前辈先治疗一下。
纲手掌心处闪耀着荧荧绿光,走上前去,将双手贴在大蛇丸的剑突处。
生命的能量缓缓注入大蛇丸体内,修复着他同时遭受忍术、体术重创的身体。
至于心思各异的“三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谁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一时间,火影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当中。
而五条介月么,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前面在安全屋教诲琴酒的时候,关于大蛇丸的看法并没有虚言或是妄言。
大蛇丸在科研方面是忍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用自然是最好的,但决不能用当前野心勃勃信仰没有崩塌的大蛇丸。
想用大蛇丸,就得打碎他全身的骨头。
现在物理意义上的骨头已经被纲手打碎了,还剩下精神上的骨头。
五条介月对大蛇丸颇有心得,这家伙的心路历程,大概分成三个阶段。
最初的大蛇丸大概也是个情感充沛,但不善于表达自我的忍者。
最起码,他对绳树是真的有一份师徒情在。在绳树死后,或许大蛇丸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掉小珍珠。
绳树的死,在大蛇丸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也让一直执着于修炼忍术的大蛇丸,不再那么相信忍术,更多的只是将忍术当做是一种手段,不再是毕生的追求。
绳树的死也令大蛇丸明白,忍者的生命是脆弱的,身份与地位在这危险的忍界无法提供任何保护作用。
他开始醉心与忍科研究,醉心于掌握长生甚至永生的奥秘。
他作为人的情感开始不断被剥离,世俗的目光、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在他越来越淡漠的心理状态下被抛之脑后。也就是现阶段被逮捕的大蛇丸。
当大蛇丸以为继承了自己所有意志、梦想、能力的兜能够达成他的究极梦想时,现实又给了大蛇丸沉重且有力的一击。
兜失败了!
哪怕是将秽土转生开发到极致,将同伴的能力全部移植到自己的身上,还到了龙地洞学会了仙人模式……依然无法挣脱宿命的束缚。
这时候的大蛇丸蓦然回首,看清了挚友自来也,恩师猿飞日斩所选择的路:相信他人的力量,才是忍界的最终解
于是……
大蛇丸开始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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