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迦
“如果你反对与洛贝林家族合作，那么我们会立刻终止与对方的联系。”安素心看着楚宵，将决定权送到了他的手上。
楚宵只是摆摆手，他只是对安娜的存在抱有一些愧疚，而对于和洛贝林一族合作，楚宵并没有觉得反感。
“这件事……除了我，大家都知道了？”楚宵问道。
“我我我！”云朵儿高高的举起手，“本大人也不知道！”
楚宵翻了个眼皮儿，夹起一块生鱼片，沾上了好大一块芥末，塞进云朵儿的小嘴里，看着小姑娘眼里涌出的眼泪，以及张牙舞爪、哇哇大叫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总觉得自己的地位已经下降到了和云朵儿一个级别了。
与洛贝林家族的接触，自然不可能是安素心和楚嫣两人脑子一拍就做出的决定，姑娘们在楚宵休养期间，对于这件事的可行性做出过讨论。而如何与洛贝林家族相处，从最开始就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无论是艾塔的存在，亦或是楚宵身体里的楚白，再加上楚宵、阮萌萌与安娜结下的友谊，使得他们无法无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
在结束了与云朵儿的打闹后，楚宵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既然小秘书已经将最终的决定权摆在了自己面前，他自然不可能真就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去考虑。
“珂姐，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楚宵的目光落在了顾珂的脸上，众人之中，他最担心的还是顾珂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顾珂往后倚在座椅的靠背上，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顾忌我，在这件事上，我投的是弃权票。”
弃权，意味着她不同意，但也不反对。
楚宵之所以要特地询问顾珂的想法，是因为她是这群人里最有底线，也是最有正义感的人。她过去的那些同伴几乎都牺牲在了孙白石那个疯子的手上，而孙白石的背后就是“教团”这个庞然大物。
更遑论，这个世界如此突兀地走向终末，“教团”功不可没！
“我不喜欢那些人，他们毁了我生存的世界，让我失去了一切，我恨不得将那群疯子的脑袋全部打爆！”顾珂恨声说道，语气微微一转，“但是，我知道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况且洛贝林一系的匪首不是已经死了吗？安娜那个小丫头我也见过，我还挺喜欢她的，如果洛贝林一族由她来掌舵的话，那么这个‘合作’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我不是那种不顾实际情况的人，我个人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重要，你不需要担心我不痛快，虽然确实有些不爽啦，但是我也知道与洛贝林家族接触的必要性，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投弃权票。”
楚宵很了解顾珂的为人，对于这个正义感很强的姑娘而言，能够做出如此的让步已经非常艰难的选择了。
“我明白了。”楚宵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珂，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有些大大咧咧的“姐姐”其实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她并不是如安娜那样不切实际的“天真”，而是认清了现实之后，依旧坚持住了“底线”。
顾珂其实是他们这个小团队的“良心”，也是一道缰绳，确保他们一群人不至于在疯狂的末日废土里，被同化成毫无人性的野兽。
安素心听着顾珂的话语，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容，并未出声反驳。
若是以前的她，或许会直接对顾珂的“正义宣言”嗤之以鼻，现在因为楚宵的存在，小秘书的内心稍有软化，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安素心就变成了什么好人。
她毕竟是曾经距离坠入深渊只有一步之遥的女人，哪怕心中亦有柔情，也都已经献给了心爱的男人。
这些日子里，楚宵过着如同神仙一样的日子，因此他并不清楚，一度十分强大的洛贝林家族现在处境有多么的糟糕。
通过安素心与楚嫣的转述，楚宵这才知道，由于布莱克·洛贝林的死亡，加上耗资甚巨的尼伯龙根号沉没，洛贝林家族元气大伤，加上爵士的继任者还是一个稚嫩的小姑娘，因此作为教团的一个派系，洛贝林一系可以说处在了风雨飘摇的状态下。
还好有索菲亚夫人稳定局面，安格鲁也带着幸存人员及时回返，他们的情况才没有进一步恶化下去。
但即便如此，元气大伤的洛贝林派系已经成为了其他多名主教眼中的猎物，正在虎视眈眈的准备从洛贝林一系撕下一块肉来。
而让楚宵更加想不到的是，这次的联系，其实是由洛贝林家族方面主动发起的。
“……对方提出了一些我们不大好拒绝的筹码，”安素心完全回到了秘书的身份上，她手上拿着笔记本，冷静地向楚宵分析起了情况，“其中最关键的一个筹码，就是你。”
“我？”楚宵指着自己，有些不明白。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切正常，但是那个怪物融入你的身体，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异变。”安素心说道，“我们需要洛贝林家族的技术，确保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不会作怪。”
虽然姑娘们一直没有提，但是楚白的存在在她们看来是一个很大的隐患。而【神明分身】这种超出常规的理解的东西，没有比洛贝林家族更有发言权的了。
——他现在受伤了潜伏在了楚宵身体里，鬼知道等她复原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楚宵本人虽然不觉得楚白会害自己，但是他也清楚，这种直觉上的东西不可能说服自家的妹子们。
“当然，除了这个关键理由外，洛贝林家族可以给我们提供生存所需要的物资储备以及相应的技术力量，其中也包括了对艾塔的维护。那位索菲亚夫人看出了你对艾塔的看中，她们提出可以帮忙修复艾塔存在的一些缺陷，比如她缺失的味觉。”
“而对我们而言，在这种混乱的世道里，可以背靠一个实力不弱的势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听起来可真让人心动。”楚宵说道，“总不能是免费的午餐吧。那群人可不会那么好心。”
“这是自然，这场合作本质上也就是一场交易。”说话的人是楚嫣，因为今天的“谈判”就是由她负责的，“洛贝林家族现在失去了很多力量，洛贝林爵士疯狂的造神行动，几乎透支了派系的底蕴，所以他们现在需要所有能够利用的力量，来帮助他们稳住局势。”
“……所以就找到我们？”楚宵忍不住骂出来，他又不是真的没脑子，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这群家伙想把我们卷入教团的内部权力斗争里去吗！”
这就像一群大象打架，受伤的那头居然想拉一群逃跑的蚂蚁帮忙！
“可是，哥哥，在教团的眼中，我们或许已经不是蚂蚁了。”楚嫣轻声说道，将一个被楚宵忽略的现实点了出来，“他们信仰的【神明】现在就在我们手上啊……”
（ps：修改了好几次，个人觉得逻辑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
第十五章 决定
楚嫣点出来的这个事实，让楚宵陷入了沉默。
楚宵并不是教团的教徒，加上他对楚白，潜意识里确实是当成了妹妹来看待，因此并没有意识到神明降世的分身，对于教团而言究竟有多么巨大的含义。
而楚白拥有的力量……
楚宵想起初见楚白时，感受到的浩然如海的巨大存在感——与楚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娇俏小妹的可爱形象，但是在旁人的眼中，楚白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可怕怪物。
“尼伯龙根号上发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教团显然已经知道了楚白的存在。”楚嫣无奈地耸肩道，“现在在教团的眼中，我们就是一群带着‘核弹’到处跑的恐·怖·分子。”
楚宵觉得嘴里美味的午餐也有些没了味道，一想到即将面对的庞然大物，楚宵就有种架着船一辈子躲在海上的冲动。
但是，理智告诉他，面对像教团这种从暗处走到明面，并且触手遍及全世界的可怕势力，只要他们还需要和人类团体接触，就不可能完全摆脱对方的追踪。
而且，昨晚的梦境里，楚白最后留下的那句忠告，给楚宵带来了深深的不安。
那隐藏在人类意识之海深处的【神明】本体，已经“看到”了自己。
并非教团信徒的楚宵可不会将这种邪神的注视当做什么恩典。有这么一茬儿在里面，楚宵有理由相信，那些教团的疯子大概率会发了疯地寻找自己。
“也就是说……置身事外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啊……”楚宵苦恼地抓着头发。
“所以说，与洛贝林家族的合作，对我们而言其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素心的分析很有条理，这是她一直都非常擅长的事情，并且，她大概也把握住了，为什么那位高傲的索菲亚女士会主动向他们发起联系。
楚白的存在，对于楚宵等人而言，既是未知的风险，但同样也是足够巨大的谈判筹码。
对于洛贝林家族而言，一旦成功与楚宵等人达成合作，除了这一小团队的过人战力能够为家族所用外，同时也就意味着，家族透支底蕴、费尽心血创造出来的【神明】重新纳入洛贝林家族的“控制”之下。如此，哪怕实力大损，洛贝林家族依然能够在教团内部掌握足够的“话语权”，凭借【神明】分身的威慑与大义名分，让家族势力不至于被其他派系的恶狼吞噬殆尽。
而在安素心的眼中，与洛贝林家族的合作除了帮助他们抵挡来自教团其他派系的窥探，并得到一个稳定且足够强大的后方外，她还有一个颇为隐秘且大胆的考虑。洛贝林家族新的掌舵人，是那个名叫安娜的小姑娘，一个天真的，被保护得太好的公主殿下。
而楚宵和萌萌，在机缘巧合之下，与那位洛贝林家族的公主，建立起了相当不错的个人关系。
如果……自家的男人能够将那个天真又可怜的小公主“睡服”，那是否意味着庞大的洛贝林家族，也可能成为他们手中的力量？
关于这个想法，目前看来并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只是暂时还有些遥远。安素心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家的男人，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所有的现实情况和分析都已经被妹妹和小秘书摆在了自己面前，楚宵沉默着，所有姑娘的目光都凝视在他的脸上，等着他的最终决定。
“合作吧。但是不能被那群人牵着鼻子走，我们要保留相当程度的自由，合作就是合作，不能成为洛贝林的附庸。”楚宵下了决心，姑娘们说到这份儿上，楚宵也知道这件事上其实没什么选择，“我信任安娜那个丫头，但是其他人还是算了。”
“这是自然。不过，这一点也不用特别担心，毕竟在那些人眼中，我们的手里可不只有一位【神明】，”安素心看了一眼无聊到打着呵欠的云朵儿，“还有一个足以神明意志对抗的云朵儿呢。这两点因素，足以确保洛贝林派系里的一些人不至于动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当时在船上，云朵儿挺身对抗【神明】的情景，可是被不少人亲眼看到的。
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姑娘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因为刚才的哈欠，她的眼睛里还有不少的眼水儿。
关于云朵儿为什么能够对抗神明，估计目前没谁比楚宵更加清楚原因了。只是那种力量恐怕不是能够轻易出现的，当时的情况更像是云朵儿面对【神明】力量之下的应激反应，其实目前并不能指望其成为一个威慑的筹码。
不过，这件事除了他们自己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嗯。”楚宵点点头，将这件事彻底敲定了下来。
他仰面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动了一下脑子，居然比从丧尸群里杀穿几个来回还要累人。
“……那个索菲亚……她有提到安娜现在怎么样了吗？”楚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失去了父亲，却迎回了复活后发了疯的母亲，小小年纪却要担起整个家族的重担……楚宵不敢想象那个小丫头这些天过着怎样的日子。
“啊呀，我还在想哥哥还要等多久才会问这个问题。”楚嫣接过话茬儿，似笑非笑，“开始想念你那个金发小美人了吗？”
“事先声明，我对安娜真的没什么非分之想！”楚宵赶紧向妹妹解释道。
“哥哥你在这方面已经没有信誉度了。”楚嫣轻轻一哼，然后又端正起表情来，“关于安娜小姐的近况，就要哥哥你下午亲自去问了，在我们这些天的联系里，安娜小姐并没有出现。我已经和那位索菲亚夫人约定好下午谈判的时间，既然已经决定合作，接下来应该就是一些具体的合作事项了。”
楚宵点点头，想到可能要在屏幕上见到那个金发的姑娘，居然感到有些紧张。
“宵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阮萌萌忽然开口道，似有些纠结，也有纠结之后，终于下定的决心，“下午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挺想见见安娜的。”
她闭上眼睛，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阮萌萌的朋友，骂我也好，绝交也罢，总是要面对的！”
（ps：虽然不是写智斗，但是这种剧情真心有些费脑子……猪脑过载……感觉又要掉头发了……）
第十六章 安娜
与洛贝林一族的视频通讯，在这天的下午按时开始了。
当船长室里大屏幕上出现索菲亚夫人那张冷漠严肃的脸时，楚宵发现自己的心绪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看来，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看到屏幕里出现的楚宵，索菲亚夫人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一段时间没见了，索菲亚夫人。”楚宵坐在船长座椅上，颇为礼貌地向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这位女士依旧有着骄傲冷冽的氛围，只是身上已经不再是那一身女仆装的打扮，一段时间没见，楚宵已经发现这位貌美的女士已经多了几分苍老，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她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楚先生，我必须承认，您有着相当优秀的助手。”脱去了女仆装的索菲亚夫人自然显露出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来——在之前的许多年里，她虽然名义上是洛贝林家族的女仆长，但是同时也是家族中最高级的女官，有不少好事之人甚至在背地里将其当做了“第二任洛贝林夫人”。
索菲亚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她的目光扫过站在楚宵身后的安素心与楚嫣：“这些日子里，我可被这两位漂亮的姑娘损耗了不少脑细胞。如果您愿意割爱，让这两位姑娘暂时到洛贝林家族本岛来帮些忙，我会很感激您的。”
楚宵笑了笑，分别拉着两位姑娘的手：“抱歉，想都别想。”
索菲亚夫人当然也只是随口说一说，她看得出来这些姑娘在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的分量，因此并未在这个话题停留，开始严肃的谈起正事来。
楚宵在表达了同意与洛贝林家族的合作后，具体的合作方式还是交给了安素心来谈，双方将合作落实到具体事务的层面上。当然，楚宵等人并不是一个大规模的势力，只是一支有些“特别”的小队，因此细节上的合作事项并不非常复杂。
因为已经确定了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所以后续的谈判时间并不很长。
“楚先生，如此下来，我们就可以算是自己人了。”尘埃落定后，索菲亚夫人苦笑道，“安小姐，凭借爵士先生的遗言，以及楚先生与大小姐的私人关系，您其实并不需要如此谨慎。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欣赏你们的这份小心。”
对此，安素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保持了礼貌的微笑——她自然不会认同索菲亚夫人的感慨，在她看来，这个世界运行的底层逻辑，从来都不是建立在“遗言”和“人情”这种靠不住的东西上面的。
虽然已经达成了双方的合作关系，但是目前而言，索菲亚夫人并不要求他们前往洛贝林家族的本岛。
因为目前家族内部正在忙于处理洛贝林爵士的葬礼，虽然暗地里已经暗潮涌动，但是明面上教团其他几个派系都派专人过来参加葬礼。除了葬礼外，所有人都知道，那群人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打探【神明】分身的去向。若是楚宵等人在这个时间点登岛，那群人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带走楚宵兄妹。
“目前家族方面正在帮着掩饰你们的行踪，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还请你们不要与教团的其他派系接触。”索菲亚女士劝告道，“我想，你们也不会想要和那群疯子打交道的，他们多多少少与我们这一系，有些不同。”
“这是自然，”楚宵说道，“同意与洛贝林合作，并不代表我们会认同教团。请问一下，要是我们‘不小心’弄死了教团其他派系的高层，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索菲亚女士扬了扬眉毛，却是笑了起来：“还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吗？”
楚宵微微颔首，已经是明白了洛贝林家族对待教团其他派系的态度。
“好了，正事就谈到这里了。”索菲亚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露出疲惫的笑容，“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现在向我提出，下次定期联络将会由专人负责，我应该是不会出面了。”
她并没有急于中断视频，相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隔着屏幕看向楚宵。
楚宵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身后的阮萌萌偷偷拽了两下。
青年明白少女的意思，他自己也有这个打算。
“安娜……她现在怎么样了？”楚宵问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大小姐她……最近并不好。”索菲亚并没有意外于这个要求，“请稍等片刻吧。”
驾驶室里的大屏幕暂时黯淡了下去，但是通讯并未中断。
楚嫣和安素心对视一眼，自觉地从船长室里离开，将这个空间，暂时留给了楚宵和阮萌萌。
天不怕地不怕的阮大小姐，居然像是有些紧张，她紧紧握着楚宵的手，手心都渗出汗来。
其实与安娜一样，对于阮大小姐而言，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也非常的少。由于家庭的因素，加上她本人的性格，大部分的同龄人都会选择对其敬而远之，若不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苏木禾，以及本性其实更加扭曲古怪的楚嫣，阮大小姐的青春期只会更加的孤独。
大概是因为这些因素，她对于安娜这个新结识的“朋友”，很是在意。
他们的等待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几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一个面容憔悴的金发少女出现在屏幕里。
“楚宵，还有萌萌，”安娜露出笑容，“看到你们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少女的声音很是沙哑，那头流金一般璀璨的金发也变得向枯枝一样，黯淡无光，就连此刻的笑容，也显得有些的虚幻起来。
“安娜，你最近情况怎么样？”楚宵向屏幕上的少女关心道。
“嗯，一切都挺顺利的，有索菲亚她们帮我，局势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我现在已经是洛贝林家的家主了哦……”安娜似乎是故意露出昂扬骄傲的表情来，但楚宵其实很清楚，这个小丫头只是在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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