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外挂,也要在末日活下去 第142章

作者:月迦

  这两人有备而来,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被盯上,更多的是为了那个生活在陋巷深处,被他剥夺了希望的凡民孩童们。

  罪有应得。

第16章:情报

  

  “你们……想知道什么?”

  蝎厉妥协了。

  蛊虫失效,丹田被毁,没了四肢,现在他是真正的待宰羔羊,任由他们摆布,哪怕明知他们想从他身上套取秘密,但他别无选择。

  “你在葬骨山这里弄些什么诡计?”

  陆沐单刀直入,不管这家伙为什么来这里,他都是被派过来的,那这就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

  邪心宗想做的坏事,往往都是提前布局,把种子埋得更深,通常无人察觉,但一旦爆发之时到来,想要阻止就不可能了。在东北域,邪心宗百年盘算,深藏不露,有名的玄剑上阁,七成长老被下入魔蛊种,这便是随时都会爆发的隐患。

  这百年大计一朝覆灭,也只是因为洛霜凝去了那里,而陆沐跟了过去。

  于是就这么顺手地给毁了。

  所以陆沐现在挺来劲的。

  能坏邪修的计谋,他绝对是不嫌累也不嫌多的。

  “葬骨山是怨气积累的死地,我遵宗内命令,来此地布置阵法,但这只是阵法中的其中一角,数月来,我们的人走遍了南疆每一处地方,做了数百次这样的安排……”

  蝎厉没有犹豫,也容不得他犹豫,如实吐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什么阵法?做什么用?”

  古韵惜略显急切地追问。

  “我不知道,这阵法十足巨大,我也不清楚究竟作何用处,宗里派出上百人前来协助南翎王,但每个人都不会知道这阵法全貌如何。”

  蝎厉喘息着答道。

  闻言,古韵惜脸色便不是很好看了。

  她心里自然是抱有希望,这家伙能把她想要的情报一股脑吐了,但邪心宗如此丧尽天良,宗主只要离开总坛现身外界,就会遭到围殴的情况下,宗门仍旧如死而不僵的虫豸,存在了数千年,若是做事不谨慎,那绝对没有今天。

  若这些邪修做得这么谨慎,他们盘算的阴谋必然是可以掀起滔天风浪的。

  虽然古韵惜很不愿这么想,但嫣瑶妹妹恐怕不值得邪心宗这么大动干戈,也不值得南翎王冒着如此风险跟邪修合作搞阴谋。

  “真是麻烦啊。”

  古韵惜郁卒地嘀咕。

  “如此行动,邪心宗自然也要有人来全揽大局,免得节外生枝,我想肯定派出了些挺重要的家伙吧,都是何人?”

  陆沐再问。

  “混心长老,源极七重修为……还有宗主的亲传,夏九邪首席。”

  “夏九邪?”

  古韵惜惊讶地挑眉,“怎么是他?”

  夏九邪的名号,古韵惜不太容易忘得掉,在月落秘境里要对仙凰皇族的两位皇女下毒手的家伙,最后是被陆沐一招击退,远遁逃掉的。

  那家伙的实力其实不强,古韵惜一直都没把他放在心上,虽没考虑过会遇上,但遇上了,她也就想着顺手做掉算了。

  一直都没那个机会。

  “哼,残夏双魔之一啊,那家伙居然敢在中域露面,胆子也挺大。”

  陆沐冷哼一声,眸光微闪。

  “虽然他的赏额不及他那哥哥,但仙凰帝朝对他的悬赏可是能引到不少人来取他首级的。”

  “如果没有那个长老,恐怕南翎王会毫不犹豫地砍了他的脑袋,呈递帝君面前。”

  “残夏双魔”恶名昭彰,要他们命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仙凰帝朝绝对是首当其冲,毕竟帝朝四皇子都死在了哥哥夏九幽手里,长达两年的追杀也没有半点成效,涨了他们微风,但帝朝威严就是一朝丧尽……连自家皇子都被邪修斩了,不知背后被多少人笑话。

  如果南翎王能把夏九邪的首级拿下,仙凰帝君对他的器重绝对还能再上一层,如此赫赫功劳,南翎王想来是忍不住。

  那个混心长老,是保护夏九邪的。

  南翎王打不过他。

  那这些小盘算也得作罢。

  毕竟命更重要。

  “呵呵,南翎王可不敢,宗主的亲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蝎厉嘴里冒着浊血,却嘲讽地笑了几声。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从哪冒出来的小杂碎,但最好不要过分插手邪心宗的好事,否则……嘿嘿,你会比我现在更惨啊。”

  就算成了人棍,也不忘放出狠话来。

  古韵惜只觉得好笑就是了。

  陆沐沉默片刻,然后他蹲下身,眼里泛着嘲弄与寒意,拿掉了脸上的面具。

  蝎厉看到他的脸,连带着残痛的嘲笑都凝固了,理智涣散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见到了厉鬼,而他已无力反抗。

  陆沐淡淡勾唇:“你认得我这张脸吧?”

  蝎厉浑身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响,鲜血流满了下颚。

  “你、你……”

  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含糊吐字,“怎么会……为什么修罗圣子会在中域?!”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那种惹不起邪心宗的小人物吗?”

  陆沐满意地看到了蝎厉的震撼,眼底浮现一抹戾气,“夏九幽死了,若他的弟弟不下去陪他,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虽然你是个该死的畜生,但还是多谢你告诉我夏九邪在南疆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戴上面具。

  蝎厉已是说不出话,唯有瞳孔剧烈收缩,眼珠暴突。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

  修罗圣子。

  那是能让宗主暴怒至极的小辈。

  “该问的问完了,这家伙已经说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随你处置。”

  陆沐对古韵惜颔首,后者轻嗯一声。

  “你很喜欢把人吃了对吧?”

  古韵惜的言语,让蝎厉觉得身上的痛苦都成了更加容易承受的折磨,他看着这个一身衣裙不染尘埃,浅笑却残忍无情的少女,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起来。

  “让你尝尝那种滋味吧,看着自己被活生生吃掉的感觉是怎么样……这个幻阵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古韵惜一打响指,无数灰雾再度弥漫,她的身影与那残酷的笑一起消失在了雾中,再一次,蝎厉堕入了幻阵的可怖虚境。

  无数恶鬼般的怪物从旁涌出,一步步走向他。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吃我……”

  蝎厉的声音嘶哑难听,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哀嚎。

  这幻阵被古韵惜稍微改了改,注入真气,已经有了伤人之效。

  虽然不是真的有一群怪物要生吃了他,但古韵惜确保他会受到这样的伤,死在他最喜欢的血腥盛宴里。

  那惨叫不会改变蝎厉的命运。

  但能让古韵惜下起手来更加有怒气消停的快意。

第17章:阴险的盘算

  

  陆沐与古韵惜走入山穴,凄厉的喊声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弱,最终止于微弱。

  蝎厉死了。

  但他已经不再是需要关注的,陆沐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他也给了蝎厉想要的,那就是死。

  虽然这个死法并不痛快。

  这山穴很宽敞,唯有入口稍显得窄一些,越往深出走,周围就越空旷,甚至还隐约透出越来越沉重的凉意,像是走进了天然的冰窖,但这种寒冷,来自于越来越凝重,几近实质的阴暗气息。

  这里就算不是大凶之地,也不会有什么福泽存在。

  “你说,邪心宗到底想干什么?”

  古韵惜撑起了真气流,血火真气抵开了周围的阴冷。

  除了那股阴冷的凉意,还有一丝丝腐朽的死气,缠绕在在山壁上,仿佛能闻到尸臭味。

  “不管干什么,都不会是好事。”

  “我在东北域时,就偶然撞破了邪心宗想要在东北域挑起大乱的计策,堂堂名门正派的长老们,不知何时就已经成了邪修的傀儡,只需邪修一个念头,那些长老血肉融化,成了怪物,四处弑杀门内弟子……”

  “是场噩梦啊。”

  陆沐回想起自己在东北域的所见,其实没过去多久,满打满算四月不到。

  玄剑上阁的覆灭,就在一夜之内。

  谁知道邪心宗还有没有对其他东北域的宗派世家下同样的套呢?

  陆沐不知这帝朝南疆阴谋的全貌,仅仅是冰山一角,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

  邪心宗从不搞什么小打小闹,更何况这一次是要在仙凰帝朝搞事,就以邪心宗跟帝朝那深仇大恨的过往,不搞点大动作是不可能的。

  其实他们有更好的方式对付南翎王,只要留着蝎厉一命,交给仙凰帝朝处置,南翎王的下场也不必多说,他本身修为不高,谋反大罪一坐实,他就算能逃出仙凰帝朝,也就是个流浪的丧家之犬,再也翻腾不起什么浪花。

  但这样子做,无非是让邪心宗换个需要力量的傀儡,古韵惜想要的是更长久地护住凰嫣瑶,而陆沐要的是重创邪心宗。

  既然如此,让南翎王多活一会也是可以接受。

  “真想现在就杀上南翎王府,直捣黄龙,将他杀了,生得嫣瑶妹妹天天被惦记。”

  古韵惜哼唧着,虽然心里想法很多,但实力不支持她这么做。

  她狂是狂了一点,但初入辟宫想跟源极境掰手腕,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

  “毕竟是你的好妹妹啊。”

  陆沐浅笑,温润的眸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柔软。

  “嗯哼,是好妹妹哦。”

  古韵惜提到她心情就会好很多。

  她们俩关系好到这种程度,陆沐不曾有料到,原本凰嫣瑶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除了凰无梦的灵体陪着她以外,她就再也没有称得上“信任”的其他人。

  既没有姐妹,也没有夫婿,所以“主角”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她紧闭的心防,成了那唯一的光彩。

  但现在不同了。

  古韵惜才是凰嫣瑶的世界里最耀眼的那一束光。

  而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

  多了个姐妹,是好是坏,陆沐也说不清楚。

  两人面前的道路不知何时就断了,他们已经走入葬骨山很深,也许此刻就在山体的中心,抬头看去,穹顶山壁上有荧光,可这点黯淡的光芒照不亮全貌,只能模糊地看到那蜿蜒曲折的石道外空旷的很……而且死寂得很。

  陆沐踩在石道边缘,纵身下跃,真气托着自己稳妥地落在了地面上,古韵惜也随后下来了,两人看着眼前已经搭好的祭坛,相继无言。

  这祭坛是天然的青石,被人为削成了想要的样子,祭坛周围立着十五株诡异的血肉之树,它们枝叶茂密,根茎发达,可这树全是血肉组成的……那茂密的枝叶上覆盖着不知是肉块还是血筋的附着物,像活物一样鼓动着。

  这十五株血肉之树每棵都有四五丈高,这些树冠中延伸出了一条血色的藤蔓,在祭坛正上方纠缠凝结,一颗血红的巨大心脏挂在下面,像是成熟的结果,散发着强烈而又诡谲的波动。

  这个场面就不是那么有趣了。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靠近祭坛。

  当走近了,便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沉重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