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迦
男人冷冰冰的看着陆沐，阴沉的眼底闪烁着怨毒与嫉恨，语调森然的说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活着走出去了。”
陆沐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嗯，弱小的辟宫境一重。
没想到，只打算进来稍微寻找点有关极渊的消息的，这消息还没开始找，反倒是有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找麻烦。
陆沐甚至都不需要有什么动作，眼神骤然凌厉，一股无形的杀意，就扑了过去！
“噗嗤——”
一声闷响。
那人被无形的威压压垮在地，半晌爬不起来，口鼻之中尽是殷红鲜血流淌。
他死死地瞪着陆沐，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嘴巴一张一合地，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啧。”
陆沐斜瞥了一眼，转身往市集里走去，留下这挣扎着准备步入死亡的男子。
洛霜凝和慕容雪紧跟在他身边，目不斜视，似乎根本不觉得眼前这场景有多奇怪，周围人的目光立马就变了，这个被陆沐以威压按死在地上的男子，也许是这小市镇里少有的一霸。
区区辟宫一重，也就只能在这种地方稍微显摆一下威风了。
而新来者先立了威，便是这般结局。
陆沐知道，接下来，市镇里没有哪个人敢冲撞他了，这是好事，至少拍死一只苍蝇，能让其他苍蝇都远离自己。
“真是奇了，这地方平日里没几个厉害的，这才几天，突然那就来了这么多厉害的……”
陆沐的脚步顿时一滞。
这具极其轻微的言语，来自右边，他看过去，那条满是肮脏泥泞的街角巷弄里，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残腿男子。
那句嘟囔，出自此人口中。
陆沐走过去，而残腿男也注意到了，刚刚在市井上轻而易举捏死了一名辟宫境修士和他的豢养灵兽，不知何时就到了他的面前，可是给他吓得不轻。
“你。”
陆沐漠然道。
“这、这位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残腿男颤巍巍地问道。
陆沐淡淡道：“你刚才说的，这几天，这小地方来了不少厉害的人物，是吧？”
“啊？”残腿男愣了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刚才随口的吐槽，竟然被这位爷给听了个满的，可他也不知道陆沐的用意是什么，只回答：“是的，这地方烂得很，向您这样厉害的，平常哪里见得到啊。”
“那好，我想知道，除了我们，你这几天还看见什么厉害人物没有？”
陆沐抛给了他两枚上等的灵石。
他不缺这点财物，也没必要对这个刚入先天境界，就被打碎了道根真源的残废使用什么搜魂。
看到了灵石，这生活在肮脏与泥泞中的男子，立刻就双眼放光，而后就开始滔滔不绝：“有的有的！三日还是四日以前，有七八个家伙，从外面来的，看起来也是相当不好惹，他们在这里头落脚了半天，然后就往废墟深处走了。”
陆沐皱了皱眉头。
这秦风废墟，居然还有不速之客？
“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些人穿着黑袍，也根本不是能随意打探的……”
陆沐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怎么了？”
洛霜凝瞥见他脸上那思虑的神色，低声询问。
“有些来头不明的家伙，三四日前，也进了秦风废墟。”
陆沐淡淡开口。
秦风废墟已经许久没有人深入探索了，而现在有几个陌生修士出现，实力不菲，他们的目的有可能也是机缘，只是这对陆沐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慕容雪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笑道：“那好，我们现在进去，倒是可以看看那些人想干嘛。”
“若有敌意……解决便是。”
“……小雪的想法倒是很符合我的意思。”
洛霜凝侧眸，与她对视一眼，像是共侍一夫的姐妹才会有的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同时在她们眼底浮现了。
她们现在都已是造化境之下，随意独当一面，甚至可以说无敌的存在了。
陆沐也没有想得太多。
如果有敌人，干就完了。
只不过，对极渊感兴趣的，他其实多少猜得到，不是界外魔械，就是邪心宗了。
从他在南域的所见来看，邪心宗似乎与界外魔械，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合作……这种合作关系自然是毫不牢靠的，毕竟没有谁是省油的灯。
但邪心宗和界外魔械，哪怕在某些事上能够达成共识的话……
那想要破坏他们的好事，通常都不容易。
“那好，我们深入秦风废墟吧。”
不再拖延，陆沐，洛霜凝，慕容雪，当即运转真气道力，而后飞腾而起，朝着那片被灰色烟尘笼罩的地界赶去，留下这小市镇中的一片惊哗之声。
不过，这小市镇今日终究是不太可能平静了。
……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一道稍微有些单薄，却并不过分娇小的倩影，也来到了这片市镇。
她落地，整理了一下头顶的薄纱斗笠，看着这片混乱的市镇。
而后，咂了咂舌头。
“嗯，自从离开了东北域以后，好久没有见到过这种地方了，脏乱，吵闹……”
她一手支撑住下颌，纤细白嫩的指尖轻抚唇瓣，喃喃自语着，眼里掠过一丝复杂又惆怅的情绪。
来往行人看着这位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子，没有出言调戏……不敢出言调戏。
“诶，我好不容易有感而发呢，你怎么没有反应？”
她低声道。
回应她的，则是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
“我并不需要对你的反应做出‘我的反应’。”
“啧，你还是太无聊了。”
第10章：尾行其后
“我不是情商型智囊，别把我拉扯到你的思维范畴内。”
“好啦好啦，我知道。”
她叹了口气，心里暗骂“系统”又开始变得呆板。
“系统”其实一直都不是个好的聆听对象。
相处了这么久，她也早就明白了这点，但是呢，嘴巴毕竟是个不太容易管得住的东西，总归还是想说说，就算系统不搭理，也总比一个人自言自语来得强。
毕竟，独自一人游历中域，就是这样的。
想要自己不变得偏执发疯，最好多说话。
古韵惜撩起斗笠上的薄纱，眸子忽明忽暗地闪掠着打探的光芒。
“看来今天有人过得很惨……”
她看到，也嗅到了血腥，主要是因为面前的街井那儿，有大片大片飞溅的血沫，还有个死相凄惨，七窍流血的男子扭曲地倒在地上。
过路的修士，甚至都没打算多看一眼，她还能看到，有人路过的时候，顺带往那还没有僵硬的尸体上啐唾沫。
看来这个死掉的家伙，肯定不太受欢迎，至于为什么死，古韵惜虽没目击，但也很清楚。
在这种混乱之地的边缘市镇，没有规矩和律法，死亡自然也就成了常态。
肯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只不过，古韵惜在空气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那灵巧白嫩的琼鼻稍微抽动了下，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秀美精致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饶有趣味的表情：“有趣有趣……”
“竟然有熟人也来了这里。”
古韵惜轻声笑着，迈开莲足，朝着前方走去。
看来，这次难得的会很有意思。
……
秦风废墟之中，有那么几座已经死寂的空城，除此之外，便都是些浸没在轻度极渊污染中的山野密林，而地势也不算特别崎岖。
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只有这里静谧不发的危险，和那浓重的腐朽味。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后。
陆沐带着两女，首先选择在一处城池废墟中落脚。
这城虽然已倒塌大半，剩下的小半边虽然还屹立着，但那数百年来留下的腐蚀痕迹也不轻，墙壁裂纹斑驳，屋宇破旧，连那原先矗立的牌坊，也只余一块匾额勉强挂在高耸的建筑群上，上书“朔阳”二字，显得格外萧瑟。
“这座城，原来叫做‘朔阳’吗……”
洛霜凝看了两眼后，便失望收回了目光。
他们站在这片废墟的最高处，望着周围逐渐浓郁的灰色迷尘。
“这里应该是第二层了吧？”
陆沐转身，看着洛霜凝对自己的疑问回以了肯定的答复。
秦风废墟，数百里之内，都分成了三片区域，最外围的第一层，第二层，以及最深处的第三层，第三层再往深处，这就没多少人进去过了，或者说，进去过，又能活着出来的，少之又少。
那里面，就是最后的极渊。
而第二层的极渊污染，对他们来说并不严重，但能深入到此的修士，却也不多。
“没有发现道力波动的痕迹。”
“那些人看来没有在此停留多久。”
慕容雪的感知比陆沐和洛霜凝都更敏锐，她便展开了宽阔的灵念探查，只不过，这朔阳城废墟里是什么都没有。
若那些早来了三四日的不速之客没有选择在这里停留的话，那也许已经深入到第三层，或者极渊之中了。
“他们是想做什么呢？”
洛霜凝双手抱胸，黛眉微蹙。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往深处走。”
三道流光冲天而起，朝着秦风废墟的更深处赶去。
……
一个时辰后。
古韵惜的身姿从半空落下，带着浓厚的血气，冲散了周围那股闻起来颇为腐朽的灰色迷雾，似乎她的功法和力量，正好就让极渊污染难以靠近她，仅仅是些许血气萦绕周身，就能阻隔出百步宽大的“空洞”。
她在那小市镇里找了个消息灵通的家伙，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以后，就往这里面来了。
“嗯……这股气息，有种摄魂惑心的迷香。”
古韵惜双指虚捏，仿佛有什么不可见的“丝线”被她捏在指尖，随意缠绕了几圈。
她将这条“丝线”放到鼻间轻轻一嗅，笑了。
嗯，很熟悉，是慕容雪的气息。
阴媚道体拥有者，身上的味道可是有着扰乱心神的效用的，无论男女。
古韵惜自然也不能免除这种影响，而且她仍旧记得慕容雪的模样，可以说是惊为天人，而且，对于她的身材和脸蛋，古韵惜不能说自己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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