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系风
姜天蔚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对于欺辱过自己朋友的家伙，他可是……毫不留情的。
（我，果然是个坏蛋啊！）
合上电话，姜天蔚笑笑，做出了这样精确的自我定位。
第1045章 《IF》御船千早1 我十分好奇
这个世界有许多荒诞的事情，占卜肯定算是其中之一。
已经有无数的人破译过了，所谓的占卜，其实都是“热读术”和“冷读术”结合起来骗人的把戏。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不可以用常理解释的东西，比如姜天蔚这个能和恶魔合体的奇怪体质，比如恶魔融合APP能在现实中召唤恶魔，跟这些一比，真正能预读别人命运的占卜师，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吧？
“唔，总觉得师父你身上缠绕的鬼气少了一点，那个女鬼已经被您解决了吗？”
今天姜天蔚偶然路过了新宿街头，忽然就被御船千早叫住了。这位乡下来的女占卜师用一种目光炯炯的眼神看着姜天蔚。
这是一种不同于爱慕或者倾恋的感情，里面只有浓浓的尊重。
御船千早就是人们常说但通常没有什么人相信的超能力者，她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命运和气数，万幸她是生活在现代，这要是古代，保不齐就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甚至惹出杀身之祸来。
她口中的鬼气，自然就是曾经缠住了姜天蔚的巴比伦大妇女。
那段时间，连姜天蔚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千早却注意到了，可见这份能力是货真价实的。
“嘛，说是解决了，也可以算是解决了吧。”
姜天蔚模棱两可的说着，这是因为，大妇女死了吗？她确实死了。但不是姜天蔚杀的，是平将门杀的。所以他很难界定，这到底能不能算是被自己给解决了，
总之麻烦事是没有了。
如果是中国，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八成会被人吐槽：跟这装什么B呢！
但这里是日本，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学过日语的应该都知道，日本人就是很喜欢这种含蓄的表达，且不说把我爱你表述成月色真美，在方方面面都喜欢跟人弯弯绕，打圈圈，就是不跟你直白的表达。
所以，在御船千早听来，姜天蔚这份尴尬，就像是传说中的“真人不露相”一样，属于“天机不可泄露”，她谨慎的点点头，模样像极了小松鼠在嗑松子的模样。
“但，师父……我总觉得，你身上的鬼气，一点都没有减少呢？”
千早话题一转，马上又提出了另一个尖锐的问题。
想来，这个鬼气，指的应该是魔人战争，或者是恶魔合体之后的影响吧。由此也能看得出，千早的能力是实打实的，不是什么诈骗，什么读术都读不出姜天蔚的恶魔之力。
“这个……”
姜天蔚思考着该怎么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姜天蔚最早是觉得千早是个骗子，然后脑子一热，就决定过来诈骗一下骗子，就好像互联网上那些搞笑视频一样。
结果尴尬的是，千早是真的有能耐，所以现在姜天蔚就陷入了一个“我其实只是装逼，但她居然全都信了”的局面……这，自己是应该全盘托出呢？还是应该继续装下去呢？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撒一个谎叫做骗子，如果把一个谎撒一辈子，那它就是真的。姜天蔚不得不仔细思考……
“啊！我明白了！师父你该不会是把它收做式神了吧？”
千早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达成了共识，她好像动画里面的角色一样，可爱的一拍手，露出一脸可爱的神态。看着她这么天真可爱，姜天蔚实在是说不出那句大实话来……
“啊，啊哈哈，也，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
不然呢？姜天蔚是真的不知道不然该怎么办了。
怪不得当年大火的那个偶像剧里有句名言：当你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撒更多的谎来圆这个谎，最后又要撒更多的谎才能圆前面的谎。
“我，我十分好奇！师父！能否给我展示一下呢！我，我以前只是看过相关的文学作品，我，我还是第一次真的见到阴阳师！”
千早仿佛改姓了千反田一样，双眼炯炯有神。
这大概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烦恼。
作为异常者，却被迫要跟普通人一起生活，只有她自己能看到不同的风景，就算告诉别人，也只会被人当做骗子。
所以，千早比任何人都渴望能遇到一个能理解自己的，或者说，能跟自己看到一样风景的人。
类比一下的话，就好像你作为全宇宙唯一的一个地球人，忽然在某个星球上发现了其他的地球人，也会无比兴奋的。
姜天蔚现在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受到了巨大的煎熬，他思虑再三，他叹了口气：“只能看一下啊。很危险的，那不是能给普通人炫耀的东西。”
姜天蔚找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对千早抬起一根手指，就听嗤的一声，他指尖钻出火苗。
紧接着，不等千早感慨，就看他用指尖的火苗在半空中随意书写着文字，乍一看有点像是日文汉字，但又有不同——其实就是中国汉字写连笔了。
伴随着火光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下一秒，空气之中，浮出一只造型不显得有多浮夸的八咫乌。之前就提到过，这只恶魔的最大特点，就是造型不会太突兀。但千早是明白人，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只乌鸦和普通乌鸦的区别——这只乌鸦可是有三条腿的！——不过，仔细想想，据说XXX的鸡都是四条腿的，有三条腿的乌鸦也不奇怪的吧？
那满溢在乌黑羽毛之中的魔力，让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不，不愧是师父，我就知道您是真的！”
千早兴奋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姜天蔚是个真正的“阴阳师”似乎对她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之前，我把您的事情报告给一直很照顾我的教主了，但他说你是骗子，是
变戏法的魔术师，但我就知道，您肯定是真的！”
听到千早这么开心，姜天蔚的关注点却在其他的地方……
“你说……教主？”
姜天蔚不由得重复了一次，不管怎么听，千早好像说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名词啊！？我的傻徒弟，你都加入了什么诡异的组织啦！！！有人上门推销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听啊！
第1046章 《IF》御船千早2 深陷犯罪的泥沼（？）
教主，顾名思义，一教之主。
所以，想要出现教主这个职业，自然得先有一个教派，不管是宗教还是别的什么教，总之没有教就不存在教主。
原本姜天蔚就觉得千早这个人卖石头的行为像极了那些诈骗犯和传销犯，尤其是那个买了之后就能幸福的宣传语，真心的让人不敢信。
但姜天蔚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真的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教派，形成了一个可疑的产业链……这是真的没想到，有点颠覆他的认知了。
不过仔细想来，日本好像这种怪怪的宗教特别多——当然，他也是从恐怖游戏里知道的，大概，这种印象也属于所谓的幸存者偏差吧？
虽然之前隐隐约约感觉到千早是被人骗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夸张的集团诈骗……
但，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论证方式，姜天蔚决定在看到这个所谓的教主之前，先不下定论。
毕竟，自己之前也觉得千早是个骗子，结果呢？人家真有能耐。说不定这个教主也是真有本事呢。
“我很好奇，你们那个教主是什么样的人啊。我也很想见他一面。”
姜天蔚的话让千早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唔，即便是师父大人的话，想要见到教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毕竟，要看教徒们的贡献额。”
“哦？贡献额？”
一个全新的名词出现了。
“嗯，我们作为教徒，是以净化世界，让所有人都幸福为己任的。能救济人民，就是我等的贡献呀！”
“具体来说呢？要怎么救济别人呢？”
“就是把教主大人开过光的幸福石卖给别人，用这份销售额来验证教徒是否有用心的济世救人啊！”
“……”
越听越奇怪了，姜天蔚一头黑线，不过千早正处于狂热状态，没有察觉到这点。
“哼哼，你肯定以为，教主大人是骗子，聚众敛财吧？不是的，教主大人就是生怕我们这些教徒有别有用心的，所以这些营业额都会上缴的。”
好家伙，姜天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黑暗的传销组织。
而且，他们洗脑的技术还真不错，虽然千早这个人很天真，童趣，容易相信别人，但能把她洗脑成这样，这个教主，有点东西。怕不是会有个宫殿啥的。
千早还想跟姜天蔚多说点什么，忽然有一个女人气冲冲的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精工制作的石头，咣当一下把它摔在千早的桌子上：“大骗子！都是你说，买了这块石头就能转运了！我花了大价钱，结果家里人都嘲笑我是傻瓜！老公还要闹着跟我离婚！这哪里转运了！”
千早还支支吾吾的：“那个，这是教主大人开过光的，肯定是真的。有，有没有可能，跟老公离婚才是转运呢？”
千早这话，有没有道理不知道，但绝对是很惹人生气。本来人家客户找上门就是来发火的，结果你不但不顺着对方，这种说话方式，直接引爆了这位脾气暴躁的老姐，她二话不说，抡起手里的挎包就要殴打千早。
但一来，挎包不是流星锤，就算真打中人也没有什么威力。
二来，姜天蔚也不是放着好看的，他注意到对方要动手，当即劈手夺过对方手里的挎包，不让她继续逞凶。
这位“女中豪杰”还不依不饶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卖假货，大骗子！”
她越是这么喊，千早的头就越低。
就算是天真如她，也渐渐发现了这位所谓的教主，其实让她贩卖的石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但是吧……她还是本能的觉得，说不定呢？说不定，教主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毕竟，他可是在看见千早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孤苦伶仃来到东京无依无靠……这不是超能力是什么？
其实这个就是之前提到的冷读术。很多基本信息，都可以通过看对方的身影来确定下来。
这种事情姜天蔚也会啊？当你看见一个人浑身是血手里拿着刀的时候，那他肯定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啊——这就是冷读术的运用。想来，千早肯定是在第一次见到教主的时候就暴露出了乡下姑娘的一面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情就是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跟教主见一面，你看，毕竟有人质疑石头的功效嘛，我们于情于理也应该去跟教主反馈一下。而且……”
姜天蔚说着，手里假装掐诀念咒，最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若有所思，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好像日本的每个童谣，去掉背景音乐，光留下童声清唱都很合适在恐怖游戏里渲染可怕的气氛一样。大多数时候，你一本正经的说一种对方根本听不懂的外语的时候，都像是在念咒。
姜天蔚假装念咒，悄悄对御船千早使用了一次治愈魔法。
虽然她没有受伤，但这种魔法也能恢复人的体能，就会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千早也是一样，忽然就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
“你看，为师我呢，也略通术法，如果教主大人他如果真的身体抱恙、拿不出全力，那为师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嘛。”
这就是姜天蔚鸡贼的地方了，如果是普通人，这个时候非要跟千早说，对方就是个大骗子，那么大概率要出现反作用，有可能千早就会维护这位教主。
但现在自己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说的好像是对别人好……这就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曾经有一本大热门的小说里面就出现过一位顶尖的智者，他最喜欢的操作就是在谈话的时候，把自己规划到跟对方同样的战线里，这样就能比平日里更轻松的说服对方。
千早本来就隐隐约约觉得石头不对劲，但又不愿意怀疑教主……现在仔细一琢磨：对哦，如果是教主大人身体抱恙、法力欠缺的话，那就好解释了啊！
这种时候，如果自己的师父能帮忙救救急就更好了嘛！
毕竟，千早这个傻丫头，是真的想要济世救人，能帮一个是一个……唉，只能说，善良的傻丫头啊！
第1047章 《IF》御船千早3 斗法！
你相信命运吗？
姜天蔚作为一个死宅，对这句著名的智斗战斗漫画的名句自然是烂熟于心。但如果要问他相不相信命运，他肯定是不信的。
毕竟，如果要找出一个全世界跟命运这个词最不沾边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哪个世界会有这种跟恶魔融合合体的恶魔人的命运啦！最好是有这种命运的啦！
为什么好端端的，他要开始感叹命运呢？
这是因为，姜天蔚不是决定要好好看看，这个所谓的教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教主，所以准备见他一面。
但是吧，作为一个学生，天天跑新宿也不是很合适啊，尤其是千早的摊子对面就是新男大姐这种诡异的酒吧，怎么想也不是很合适。
于是姜天蔚就提出：那么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吧！
这可不是什么搭讪技巧！这是发自内心希望能获得更便利的联系条件的。
但是，这个时候，千早说出了一个超级有乡下人感觉的发言：“那个，我没有手机。”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没有手机的？！
在这个电子表都要装半个手机功能，能确保孩子们一边上学一边能打王者X耀的时代，千早居然说自己没有手机？！开什么玩笑啊这是……
“啊，我不是说我没有，是教主大人说了，为了防止我们沉迷网络，也为了锻炼我们的占卜技巧，所以暂时保管着我们的手机……”
好家伙，先没收手机是吧，越来越像是传销了啊！
“那么，你们如何联系彼此，或者说，我要怎么知道能见到教主呢？”
“那么，就相信命运的指引吧！”
“嗯嗯。”
姜天蔚嘴上笑呵呵，心里已经幻想出了一张茶几，咔嚓一下子给掀飞了！这种古早漫画一样的幻想，跟千早的人一样复古。
最好是有什么命运的指引啦！
姜天蔚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千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一句：“那么，你用塔罗牌帮我占卜一下呗？看看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教主。”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千早先开口了：“如果是师父大人的话！一定会用精彩的卜卦技术精准的找出这条命运线吧！”
这一句话，直接封杀了姜天蔚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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