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者的聊天群 第17章

　　【为促进次元进化，无尽次元大宇宙意志联合开创本群，使各次元居民得以相互交流，增加繁多的变量，打破既定的未来。】

　　“如果没有这个聊天群，我们的世界很有可能只是一部部作品。但是，这个聊天群，却能够动摇作品假设。”

　　夜神月闭上眼睛，陷入了思索，冷静的做出了猜测。

　　“我的世界有《fate》、《德古拉》、《皇家国教骑士团》。除了阿卡多，其他人的世界都有《德古拉》，风大仙的世界有关于我们所有人的作品。从表面上看，这些似乎已经可以断定我们的世界只是作者笔下的作品。”

　　“但是！如果我们的世界只是作品，为什么我们这些作品世界，为什么会出现其他世界的作者？打一个比方，a世界的作者A，创作了b世界，而b世界的作者B，又创作了c世界，c世界中，却有一位作者C，创作了d世界……最终，作者X创作了a世界。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圆，处于圆圈内，到底谁才是源头？谁才是真实？”

　　“好复杂……”

　　king喃喃自语，夜神月的话让他听着有些头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聊天群的来历是无尽次元大宇宙意志，既然我们被拉入聊天群，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世界都是无尽次元之一，都处于同一纬度，没有高低之分……”

　　“等等，让我缓缓。”

　　欧尔麦特举起手来，示意夜神月停一下。夜神月配合的闭上嘴巴，留给欧尔麦特整理思路的时间。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所有世界都是作品，并且在宇宙意志眼中没有区别，那么也就没有作品之分。你想表达的，就是这个，对吗？”欧尔麦特想了想，开口说道。

　　范海辛、天草四郎时贞若有所思，心结稍微松开几分。

　　“可是，怎么解释我们的世界在其他世界是动漫和小说？”king锲而不舍的问道，他已经在自己是动漫人物这方面钻了牛角尖。

　　“大概是量子……”天草四郎时贞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了沃班的注视，讪讪的闭上嘴巴。

　　“说不定还真的可以用量子力学和平行世界来解释。”天草四郎时贞闭了嘴，夜神月却接过话茬，“既然有聊天群的存在，也就意味着世界之间并非互不干扰。在我的假设中，世界之间的信息相互流通，灵感高的人，可以无意识接收到这种信息，古代人将其作为神话流传下来，现代人将其制造出各种动漫。”

　　对于夜神月提出的理论，king、范海辛、欧尔麦特、天草四郎时贞认真想了想，发现很有可能还真是这回事。毕竟很多世界都只有神话，没有神灵，如果是信息流通，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完整的神话体系。

　　“我有不同的看法。”

　　这时，沃班却提出了异议。

　　众人同时向沃班望去，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夜神月的理论相对来说，已经非常完善，群主又能提出什么理论呢？

　　“将漫画家的成果，归功于异世界的信息，这种结论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也太过厚颜无耻了。”

　　沃班的话语中略带笑意，是充满了嘲讽的笑意。

　　类似的理论他从前就听说过，在还是普通人类的时候，在各种小说中看见。但是，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作者，会那么轻易的漫画家们的能力抹消，用所谓的信息互通来解释漫画家们创作出优秀作品的理由。

　　是因为自己创作不出那么优秀的作品，所以在恶意的猜测中，认为那些漫画家都是捡了一个信息互通的便宜吗？

　　沃班不知道，但是沃班知道夜神月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理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证明自己的真实。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听说过吗？”

　　天草四郎时贞和夜神月点了点头。

　　“这是佛经中的说法，包含浓厚的哲学意味，是禅宗的最高境界。”

　　天草四郎时贞对佛教文化有一定的了解，毕竟日本受到佛教文化的影响太深了，哪怕他是天主教徒，也不可避免的了解过一些。

　　“科学方面也有类似的解释，是量子物理学家戴维·玻姆在《整体性与隐缠序——卷展中的宇宙与意识》提出的宇宙全息论。我们所处的客观世界本来就不存在，宇宙其实就是人的幻觉，只是一张极其巨大、蕴藏丰富信息的全息相片，宇宙只是高纬度空间在四维空间的投影而已。”

　　夜神月也从科学方面给出了解释。

　　“以克隆羊多利当做例子，生物学家利用羊身体内的一个细胞，就能完美克隆出一只羊，这说明羊身体内小到不能小的一个细胞中都蕴含了整只羊的全部信息，任一部分都包含着整体的全部信息，这就是宇宙全息论的理论基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也是这个意思，宇宙全息论不仅是哲学，同样也是物理学、宇宙学。”

第三十五章哲学讨论结束

　　“你们知道就好，我的看法就是这个。”

　　天草四郎时贞和夜神月说罢，沃班的声音马上响起。

　　“在我看来，并不是先有世界，再有作品。所谓的信息互通不过是自欺欺人。应该是先有漫画和小说，漫画和小说中蕴含的信息，形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我们所在的世界，都是基于那些小说和漫画而诞生。这也就是所谓宇宙全息论，佛教中的一花一世界。”

　　沃班说出了和夜神月相反的观点，夜神月却没有反驳，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显而易见，夜神月早就想过这个理论。

　　毕竟，宇宙全息论有理有据，可比那些笼统的平行世界和量子力学有说服力多了。以夜神月的智慧，面对关于二次元的诞生，第一时间想到著名的宇宙全息论，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所谓的信息互通，以及那些理由。怎么看都是夜神月临时编造出来糊弄人的东西。听起来像回事儿，如果深究的话，什么都不是。

　　只不过，先有世界再有作品的信息互通理论，怎么都比先有作品才有世界的宇宙全息论，让人听起来舒服一点，也容易接受一些。

　　“……无论如何，已经可以确定，我们的世界都是真实。”沉默数秒，夜神月以肯定的语气为这件事盖棺定论。

　　“不要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该谈正事了。”

　　沃班接过话茬，感觉有些心累的说道。

　　他本来是想要看看，夜神月是怎么揭穿风大仙的那一层伪装，如何处理风大仙。谁知道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哲学理论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要不是他对佛教道教的知识略知一二，基础的哲学理论也知道一些，还真兜不住这次歪了楼的哲学讨论会。

　　“正事？”

　　欧尔麦特等人将目光转向忽上忽下的骨灰，疑惑的问道。

　　沃班提醒道：“风大仙，既然已经确定那家伙是装神弄鬼的骗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怎么处理……”欧尔麦特有些茫然，虽说已经揭露了风大仙是怎么冒充卜卦宗师的，但是他没什么实感，毕竟风洛还没有剧透到他这里。

　　“群主怎么看？”king将双手架在面前，闭上眼睛，向沃班问道。

　　他在茫然中恢复了冷静，夜神月、天草四郎时贞、沃班说的那些东西，他根本听不懂。但是他只需要确定一个结论就够了，那就是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并没有受到操控。

　　此刻，听见沃班说起风大仙，他也提起了精神。不过，虽然对风大仙很不爽，但是他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越俎代庖，给沃班拿主意，而是先请教沃班的意思。

　　“我无所谓。”沃班毫不在意的说道。

　　在他的眼中，风大仙仅仅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用来看戏还算有趣。如果是群主的话，还需要提防一二，但是群主之位现在由他来坐，根本没有重视的必要。

　　“我建议直接把他踢出去。”范海辛开口说道。

　　虽然风大仙和他没有什么冲突，但是一想到风大仙装神弄鬼的样子，他就觉得非常不爽。

　　“赞成。”天草四郎时贞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如果仅仅是欺骗，倒也没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平等的人类，而是将我们视为【角色】，把自己当成真实的人类。完全可以想象，在他眼里，我们只是可以随便糊弄的笔下人物，用来衬托他的伟大。”

　　“有吗？”欧尔麦特疑惑的自语，在他看来，风大仙只是过于自大，又有些虚荣，所以借用那些作品，在他们面前伪装成地位崇高的预言者。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危害。

　　“当然有，从他的那些话中就能看出来，我们对于他而言，只是二次元的【角色】罢了，他知道我们的一切、熟知我们的世界，并且已经在心中将我们的形象固定，当成真理。否则，他不会随随便便把我们的事迹说出来；在king自称并不强大的时候，肆意贬低king；让范海辛放心去变成狼人和德古拉战斗。”

　　夜神月冷冷的说道，话语中流露出几分怒意。

　　谁也不希望，有一个自以为是的普通人，因为看见了描写自己的作品，熟悉自己的一切，并且把作品当成真理，还拿到自己面前当做谈资。而且，伪装成神圣，对那些谈资大肆宣传。

　　“的确，从夜神月的试探和风大仙的回答中就能看出，风大仙对我们不诚。这个不诚，不是诚实，而是诚意。他对我们没有任何诚意。我敢肯定，他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人】。”天草四郎时贞愤怒的说道。

　　“我甚至能猜到，他一定在聊天群外面偷笑，对自己身为普通人，却能用语言将作品中的杰出人物玩弄在股掌之间感到骄傲。”

　　范海辛和king认同的点了点头，其他的东西都能容忍。但是，这种事情实在忍不了。估计也没有人能容忍，圣人也不行。

　　沃班问道：“那么，确定了吗？把他踢出群。仅仅如此？不给他一点教训吗？如果把他踢出去，可就没有机会了。”

　　“直接把他踢出去吧，不用对他做什么，也不用和他说什么。”天草四郎时贞摇了摇头。不论如何，风大仙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实际损坏，反倒还帮了他们，如果不是心理上无法接受和风大仙同处一个聊天群，把风大仙留下才是正确的选择。

　　“把他踢出去就是最大的教训。”范海辛和天草四郎时贞的想法差不多，那就是没有必要多做些什么。

　　“虽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他留下才能让利益最大化。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他。”夜神月也开口说道。

　　kin**了点头，表示认同。欧尔麦特也对天草四郎时贞、范海辛、夜神月的说法没有异议，把风大仙踢出群，才是最恰当的惩罚。

　　“无聊……”

　　沃班没趣的说道，念头一动，拉开了聊天群的功能界面，将风大仙踢了出去。

　　【你已被踢出聊天群。】

　　某仙道世界，风洛突然收到一段信息，顿时脸色大变，若非身处教室，已经开始无能狂怒。

　　【无尽次元聊天群邀请您加入。】

　　同一时间，这个仙道世界的某处，一位仙家的识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信息。

第三十六章你也要救济人类？

　　解决了风大仙一事之后，六人便离开了公共世界。

　　惰天使：什么情况？风大仙怎么被踢了？

　　出了公共世界，沃班刚一打开聊天群，就看见珈百璃的疑问。

　　沃班侯爵【群主】：夜神月，你向她解释，我把刚才的辩论写进群公告，免得要一次次解释。

　　沃班发出一条信息，然后就打开了群公告，将他们一行六人在公共世界的探讨，全部输入了群公告中中。

　　在这段时间，夜神月已经将他们在公共世界的讨论简述给了珈百璃。珈百璃虽然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把那些真真假假放在心上，只是感觉比较新奇。

　　估计是和king同样的情况，看不懂那么复杂的理论，所以扫了一眼，就直接跳到最后看了结论，因此没什么感触。

　　沃班侯爵【群主】：说起来，天草，你的战斗，应该就是今天吧？

　　天草四郎时贞：嗯，……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时间，Lancer他们就会抵达战场，希望一切顺利。

　　天草四郎时贞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大钟，计算了一下时间。

　　基拉：说起天草阁下的宏愿，以及实行的方法，我有些不同的意见。

　　看见沃班和天草四郎时贞提起战斗，夜神月马上就想到了聊天群中，天草四郎时贞制定的关于人类救济的计划，连忙发出消息。

　　天草四郎时贞：？说起这个，我记得你也想要救济人类。对了！欧尔麦特阁下，你之前似乎说过，你想创造让所有人都能笑着生活的世界。看来我们还是同志。

　　欧尔麦特：是啊，我现在正在实现这一愿望的道路上。

　　沃班侯爵【群主】：说起救济人类，我记得之前风大仙在惰天使的直播间里面吐槽过她，最初来到人间的时候，是想要让所有人获得幸福来着。

　　发现话题转移到了救济人类这一方面，沃班顺口提了一句珈百璃。

　　惰天使：谁管那些啊，人类就应该自生自灭才对吧。

　　珈百璃发出了冷酷的宣言，十指齐动，毫不留情的干掉一只怪物。

　　然后，她直接关掉了聊天群，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面前的网络游戏中。

　　基拉：关于阁下的救济人类方案，我觉得不可行。

　　看见聊天群中似乎又要跑题了，夜神月立刻发出消息，干脆利落的否定了天草四郎时贞的人类救济。

　　天草四郎时贞：什么意思？为什么？

　　天草四郎时贞皱起眉头，不解的发出一段消息。

　　欧尔麦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聊天群。

　　人类救济，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一个不慎，就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基拉：你的人类救济方案，是通过大圣杯，用可以代替激素维持身体健康、却不会影响情绪的物质，替换人体激素，以此来淡化人类的情绪。规模为全人类。

　　欧尔麦特：等等！这怎么能行！

　　看见基拉发出的消息，欧尔麦特瞳孔一缩，立刻发言进行否定。

　　欧尔麦特：这算什么救济人类！这根本就是毁灭人类！

　　欧尔麦特：先不提到底有没有物质，能够代替激素对人体的作用。毕竟激素对人体的代谢、生长、发育、繁殖、性别等都起到重要的调节作用。除了血液，再也没有第二种物质对人体有这么多的影响。就算有这种物质，淡化情绪也只能毁灭人类。

　　欧尔麦特：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认为人类因为欲望而变得丑恶，引发了无数纷争和战乱。但是，欲望并不是绝对的贬义词，它也让人类的社会变得更加美好。众所周知，一部人类史，就是欲望牵引着人类不断进化、不断发展的历史。从远古时期的冬穴夏巢、茹毛饮血，到现在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靠得就是欲望。情绪淡化，欲望消失，只能让人类的脚步停滞不前，最终迎来毁灭。

　　欧尔麦特语速极快发出了一条又一条消息，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消息中蕴含的激烈情绪。

　　天草四郎时贞却是一脸冷漠，毫不动容。欧尔麦特提出的质疑，他自然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无所谓。这个时代已经够好了，衣食住行一样不缺，维持现状或许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坏。

　　夜神月扫了一眼欧尔麦特的发言，同样是一脸冷漠。

　　因为太浅薄了，浅薄到谁都可以说出来，天草四郎时贞自然不会不懂。

　　基拉：你的计划不可能实现，就算你能消除激素，淡化人类的情绪也一样。只有人类还有情绪，迟早会演变出类似激素的人体物质。

　　基拉：与其淡化情绪，倒不如采取你最初的计划，让全人类灵魂物质化。

　　夜神月调了一个头，直接把天草四郎时贞最初的人类救济方案摘了出来。

　　在他看来，这个方案，比所谓的激素消除更加靠谱一些。

　　欧尔麦特仔细看了看夜神月摘出的【灵魂物质化】，在心中认真思索，发现这第一个方案，比第二个方案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