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他看到三支小队的陆战队士兵站在雪中，子弹上膛的M27 IAR自动步枪和M16A4半自动枪指向外面。
另外还有两个小队的士兵围在直升机停机坪周围。
他们的交通工具悍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子引擎的涡轮增压器在空档状态下发出刺耳的尖叫。
第16章 毁灭边缘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海军陆战队2号”——只有总统登上该机时才会被称为“海军陆战队1号”——机组刚刚在一片恼人的风雪中起飞。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们便摆脱了翼面效应的影响，倾转旋翼机马上从垂直起降状态进入了固定翼巡航模式。
飞行员是一位中校，他一边将飞机转向西南方向，一边嘀咕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了解一些情况的人所知道的也仅仅是一些皮毛而已。
不过几分钟后，这便无关紧要了。
像所有部队一样，如何应付突发紧急事件都有预案并都经过了反复演练。
一来是为了检验计划是否可行，二来是为了尽量避免当危险真的来临时因优柔寡断而导致的惊慌失措。
这架鱼鹰运输机就是如此，机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最高优先级的命令生效，按照训练要求的那样驾驶飞机升空，然后飞向总统所在的地方。
……
“我必须了解，奥斯陆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彼得将军在莫斯科郊外的地堡中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情报军官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彼得心中说。他拿起了直通苏军总参谋部军事情报总局“格鲁乌”的电话。
“作战及监测中心，”一个声音答道。
“我是空天军防御司令部的彼得·阿布拉莫维奇·伊利亚将军。”
“我明白您来电话的原因，”这位格鲁乌的情报军官肯定地说。
“奥斯陆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里有遗迹物品储存仓库，或是信夫山那样的大型遗迹吗？”
“没有，将军。距离奥斯陆最近的遗迹是白罗斯境内的遗迹，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另外，乌拉尔山脉的遗迹物品储藏中心刚刚回信，他们紧急排查后确认没有物品遗失。
29年定下的改造计划在信夫山事件后，被前俄罗斯当局叫停，我们至今也没有重启该改造计划的打算。不过……”
“不过什么？”
“根据俄对外情报局的记录，当时的分析人员认为，该遗迹内储存的晶格可能遗失……
但是他们不确定，因为中途在东瀛活动的行动分队将注意力放到了疑似仿生人形的个体上。
很可惜，BEAR内部出现了纰漏，把女高中生设置为任务目标……”
“所谓的纰漏只是这个？我必须知道点东西，那份分析报告在哪里能查阅？！”将军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没有更多的情报向您报告了。分析报告原件在内战中遗失了，只剩下涂满条纹的扫描资料。
就这件事，我们像你一样也被蒙在鼓里，将军。
也许内务部的情报机构了解更多的情况，我们无能为力了。”
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瞎说大实话而枪毙他，再说他也没有权力枪毙“格鲁乌”的人，彼得心想。
他又拨通一个电话。
跟大部分职业军人一样，他不太喜欢间谍，不过这个电话还是必须打的。
“国家安全指挥中心，”一个男性的声音答道。
“给我接内务部的值班军官。”
“请稍后。”
一阵忙音后，一位女性的声音说：
“联络和情报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彼得再次报了一遍身份后，那位接电话的女性回复说，他们这边也不清楚。
情报局这边已经跟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所有活动单位失去了联系，大概是通信线路受损的缘故。
这个联邦政府联络和情报局就是以前俄罗斯联邦的机构，早往前追溯就能发现它是原克格勃第八局的换皮。
不过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原苏联解体后，克格勃绝大多数人员都被裁撤，海外资产大多放弃。
也因此，整个俄罗斯的情报工作，特别是对外情报工作方面，和过去相比呈现明显退步的趋势。
如今新苏联接收这些资产时，许多属于俄国的情报资产再一次出现了大量遗失的状况。
总而言之，情况都很糟糕。
“将军，我们掌握的全部相关情况都已经向您报告了。您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呢？”
中将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在电话里对这个女人的废话破口大骂。
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是不是后面还要加上一句：问这些问题有什么意图？
混蛋！全都是混蛋！中将在心里怒骂。
“蠢女人，挪威刚刚发生了不止一次遗迹武器引发的爆炸！”
“是奥斯陆吗？”
“对！”
“在哪里，确切位置？”她问，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口吻，简直就像是机器人。
“还能是哪里？草！”彼得怒骂一声，“59.55N，10.35E，数字是近似值，废物！”
旁边坐在卫星监测桌前的上尉补充道：
“我们对红外光谱的分辨率不是很高，将军。”
“请稍等，”那个女人说，“我得去拿张地图来。”
居然还需要拿地图，彼得快要被情报局的蠢货给弄疯了。
有些东西难道不该记到脑子里吗？！蠢货！
莫斯科凌晨1时13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克林姆林宫的主人吵醒，随即他的卧室门被撞开。
总统几乎吓了一跳，从来还没有谁未经允许便闯进他的卧室的。
“报告总统，有紧急情况。您必须马上跟我走。”
“怎么回事，帕维尔？”
“奥斯陆签约现场遭到遗迹武器攻击！可以确定，那7次爆炸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什么——谁干的？”
“我只知道这些了。我们必须马上到地下指挥部去。汽车在外面等着呢，来不及换衣服了。”
帕维尔少校把一件睡袍丢给了他的总统。
招呼着其余卫队人员，将起居室周围控制起来。虽然有些过分，在克林姆林宫搞这一套，但也是对新苏联总统的安全负责。
……
飞鸟端起马克杯，把剩余的速溶咖啡一饮而尽。
她已经持续高强度工作了9个小时，从挪威境内各种线上服务器截取的数据量实在难以想象，要从中找到需要的资料需要耐心。
尽管仿生人形的核心运算部件是仿造物，身体也是完全的人造品，却让她体会到名为“疲乏”的感受。
这种异样的体验催促她从电脑前离开，找个暖和舒适的床铺躺下进行休眠。
第17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布拉斯加州首府奥马哈，奥法特空军基地战略空军司令部。
“两位长官，陆战队1号已经起飞，正前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嗯，知道了。”麦克米伦回了句后，继续与哈里就挪威奥斯陆下午的遗迹武器爆炸一事进行讨论。
在他们旁边，也就是战略空军司令部作战参谋席第三排最左边，一位中校正在检查各种图像通信系统。
房间内有16个大型屏幕，每四个一排分成了平行的四排。每个屏幕上能同时显示五十多个独立的闭路电视画面。
这位身为情报人员的女性中校的第一反应是切入备用闭路电视系统。
她熟练地键入了一条条繁复的命令——这跟总统的“000000”密码完全不同，真到那种关键时刻，复杂的密码只会延误反击——渐渐切断原来的图像通信系统，并为之接入备用的部分。
只是，这些频道的线路全都没有正常工作，她当即反应过来，不是司令部的图像通信系统出现问题，而是部分通信卫星受到了影响。
这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而好奇也许正是情报工作最重要的特性。
中校马上写了个检测脚本。
HBO中断了，ESPN也中断了……
她核对着手中的电视频道目录，推断出至少有四颗通信卫星停止了工作。
她马上站起来，走向了战略空军总司令和新来没多久的参谋长。
“报告长官，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现象，”她说。
“是什么？”麦克米伦问了一句，没有转身。
“至少有四颗商业卫星发生了故障，它们全都停止了运营，长官。”
这条消息使哈里转过了身，“你还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我们都知道，广域坍塌辐射跟常见的核辐射不同，对电子产品和基于无线电波的通讯都不会产生影响。但这次可以说肯定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跟着爆炸上天了。”
“我的天，你说对了，”麦克米伦总司令立刻明白了过来。
袭击者不是单纯的放了几个遗迹武器上去引爆，还疑似使用了大量的低浓度放射性物质，用来扩大影响范围。
……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里，国家紧急空中指挥机已经在停机坪上待命，四台发动机中已经有两台启动，等待一位要员登机后立即起飞。
……
鱼鹰的旋翼能吵死人。
总统站在舱门前，想了一下没有必要如此反应过激。
他告诉总统卫队的陆战队上校，他不去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了，让那边待命的国家紧急空中指挥机直接起飞。
戴维营也有总统战时办公室，虽然这是昔日遗留下来的一个不合时宜的老古董，在两年前上任后首次来到这里时，他就有了这样的印象。
这个办公室修建于艾森豪威尔时期，距今已经有82年的历史，是按照那个时代的要求——拥有承受裂变核武器打击的能力。
此外，那时候的导弹精度还是以英里计算，而不是以码和米为单位。
它坐落于马里兰州西部卡托克廷山的花岗岩深处，顶上有个厚达20的岩层，与12米的混凝土层共同构成坚固的保护层。
至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这里都还算得上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地堡避难所。
室内宽约15米，长18米，高3米。常年在这里工作的有12人，大多是海军的通讯人员，其中六名是现役军官。
这里的设备不像国家紧急空中指挥所、白宫地下堡垒，或其他专供总统使用的办公场所那样现代化。
总统用手拍了拍座椅，面前的设备看上去像是NASA航空航天局用的那种控制台。
桌面上甚至专门设有一个烟灰缸。不知道是哪位总统的个人专用设备，然后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来。
他面前是一大排采用CRT阴极（防和谐）射线管的旧式显示屏，倒是座椅很舒服。
就是坐在上面时需要应对的局势不那么令人惬意。
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也在旁边落座，这是总统在国家安全事务上最重要的私人顾问。
“说吧，”总统开腔了，“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看到面前来做情况简报的只是一名海军少校，心想海军的人在搞什么，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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