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太仁慈不行啊，尤里。”伊万看着副手忙前忙后的身影，轻轻地说。与其说是对尤里，还不说是对自己说的。
“米哈伊尔。”他喊道。
“有。”
“接下来你负责开路，我来当你的副手，能做到吗？”
“明白，没有问题！”
伊万扫了眼手表，“5分钟后出发。”
……
这就跟拉斐尔的为小四设计的专项强化训练差不多。
为了能提高她们之间的协作默契，也是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挑战，在美茵·法兰克福地区出事之前，她们提升了训练强度。
在曾经接受过完整特种作战训练和任务的拉斐尔的带领下，一连进行了数周的刻苦训练，在野外靶场、在“室内射击房”、在市区，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绿辉趁机掌握了各种类型的撬锁技能，演练枪弹破门，近距离战斗等各种情况。
这还不够，拉斐尔要求她们反复操练一个内容：冲进一座建筑，踹开每一个房间的门，确保里面不会有藏着的坏东西。
单间屋、多间房屋、门厅、以及楼梯等场景，全都没有放过，就为了制定独属于她们的战术标准。
这样所有各作战安排都能按照统一步调实施行动，而不必为此付出巨大的无效口舌。
从使馆街的枪战接触中脱离时，天已经快黑了。
不远万里从市外的郊区徒步走进来，这算是件耗人的苦差事。
要是有车可以用就好了，但这显然是痴人说梦。路边的车子要么被油耗子抽走了燃料，要么就是被人拆得七零八落，还有烧着熊熊烈火的。
有些车子看起来完好，实际上里面的电瓶都给人取走了，什么都没剩下。
出城公路上堆满汽车，却根本找不到一台可用的车子。
在穿行于这座污秽不堪的城市六个小时后，疲倦之感渐渐浮上来，越过了情感管理程序的控制。
绿辉蹲在侧门锁孔前，双手各自抓着工具来回拨弄。
片刻后，她兴奋地说：
“手艺没有回潮，锁打开了。”
“很厉害嘛。”铃音架着XM250轻机枪，提供掩护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夸赞绿辉。
“但是内层的空间就不是开锁工具可以处理的了。”绿辉提醒道。
“不要紧，我们等下炸开。”拉斐尔说：“飞鸟包里有铝热剂纵火手榴弹和高能塑形炸药，都是为了这里准备的。”
“不会被追责嘛？”
“当然不会。”
“那随便你折腾，别把楼整塌了就成。”铃音摇头叹息。
“好了，准备动态进入，听我口令。”绿辉从门口退到靠墙左侧，“1、2、3，GO、GO、GO！”
拉斐尔压下把手后用力推门，身边的飞鸟率先跨步冲进使馆侧门，其余人按顺序一个接一个往里冲，检查前一位落下的死角。
脏死了……
原以为使馆封闭后，内部状况应该还不错。那知里面乱成一团，公文落得到处都是，供给普通人的座椅全被掀翻在地上，还有些黏糊糊的液体在地上。
拉斐尔顺手取下贴在墙上的消防紧急疏散指示牌，了解建筑的内部构造。
不论去什么地方，只要是室内，最应该了解、熟知的内容就是室内布局和紧急方案。
第40章 V.I.P.
“你说，这里真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小四疑惑地观察使馆正厅，东倒西歪、混乱不堪的景象给她一种寂寥的感觉。
“有观察到什么？”拉斐尔问。
“没有脚印，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痕迹。”绿辉前后左右都看了一圈，地上的所有物品都积攒着一层厚实的黑灰。
她随手摸了一下，确实很厚。
如果有活动痕迹的话，即便不是近期的，也能看出层次感。
很遗憾，除了她们一路走来的脚印之外，看不到任何脚印，或者说别的痕迹。
从侧门进来后，她们习惯性地排查了所有能打开的房间，要不乱成一团，要不就空无一物。
积累了厚厚灰尘的地板没有任何脚印，直接证明近期没有人来过这里。
这很不寻常。
绿辉从地上捡起一份文件，发现都是撤离通知。时间在两个月前，在这里工作的外事人员早就为这件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让谁应该被疏散，按什么顺序撤离，出现意外的应对预案等等，全都在文件上有所体现。
这些散落的纸张不言而喻，发生在法兰克福的某些事情并不是一场意外。
“……看来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我们……吗？”飞鸟喃喃说。
她解读完文件后，陷入了某种不必要的低落情绪。
“看起来太奇怪了。”
拉斐尔翻完日志，向她们解释说：
“该怎么解释呢？不，应该说没有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连这份日志的主人也是一样。
按照他的说法，任何不必要的使馆人员及他们的家庭成员，还有在市区生活的美国人都在事发前一天撤离了。
此外，日志记录者说，法兰克福市政的撤离程序高峰像是在清理整个城市。”
“目的呢？”
“不知道。没有人告知一点信息，只是被要求按计划乘坐通勤车前往机场。”
拉斐尔越翻看越不理解。从记录的内容来看，当局计划在一周内撤离干净整座城市。
“这就是我们听见的谣言的一部分：爆发了某种灾难。”
铃音想起来这么一回事，点头确认说：“当时所里有研究员闲聊说过，大家都当都市传说来聊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下去：
“据我所知，这都是屁话。想想看——如果真的爆发了类似纽约那种三五天就可以杀死人的疫病，绝对所有人都会吓坏，像屁股着火一样逃跑。
但事实上，这项撤离工作的进行速度和第一天完全一样。眼睛都不带眨的，必然没有出乱子。这份日志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算要走了，写日志的人还能不慌不忙地留下记录。”
拉斐尔肯定了铃音的猜测。
正如铃音所推测的那样，所有撤离人口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甚至按时完成。
这不仅是使馆的流程，就算是整个市区的人口撤离也是如此。这是每个接到命令的人都期望和正在准备的。
写下那份记录的人亲眼见到了自己所在部门的部署计划。其详细程度肯定不是最后一刻拍脑门随便拼凑出来的。
就连最开始她们从地上捡起的打印稿那样，是一份被正式起草和印刷的官方文件。
然而，某处的某人在某个环节搞砸了，导致部分人滞留在城市中。
接着混乱发生，一些疏散巴士在几个地方遭到袭击。那些身份不明的袭击者也向护送巴士的警方巡逻车开火。
有伤亡，尽管没有人弄清楚到底有多少。
引发混乱的人压根不在乎生命，连自己的命都不怎么在乎，何况一些没来得及离开的倒霉蛋。
“……好了，讨论时间结束。”
飞鸟打断了大家的思考，她找到了嵌在墙壁里的机关。
系统语音：「欢迎访问，正在检索……请输入密码。」
飞鸟输入了一串12位的混合密码。
系统语音：「请扫描瞳孔。」
仿生机器人的瞳孔特征与人类完全不同，尽管眼睛看上去很像人类，实际上并不具备独一无二的特征。
主监摄像机的出厂设备是什么，其他仿生人形的主摄像机就是什么。
不过，飞鸟早有准备，在等待扫描瞳孔的界面盲打输入了一份24位的混合密码。
系统语音：「工程模式确认……正在检索……登陆成功。」
片刻后，它的扬声器说道：
「您的ID：2511GB391，姓名：****，职位：****，性别：暂无，确认无误。欢迎访问外事安全中心。」
“撤离对象就在里面吗？”拉斐尔看着墙壁裂开后出现的下行通道，疑惑地发问：“可是仍然看不到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也许是陷阱？”铃音猜测说。
小四没心没肺地说：“总之，进去确认就能知道了吧。”
“不过，下面的外事安全中心有提供紧急撤离通道吗？”飞鸟也有些迟疑。
不过，她马上调整好了心态，换上手枪率先走进下行通道。
拉斐尔紧随其后，沿着下行走廊缓慢行走。她一边胡乱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一边小心地记录所有经过的场景。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不禁联想到医院进行消毒作业的清洁人员。
“马上就到了。”飞鸟压低声音说：“做好战斗准备吧。”
“嗯，这还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铃音自嘲说。
拉斐尔提醒说：“保持安静。”
这下所有人都降低了速度，尽可能少发出噪音，以防万一。
等到小队真正进入地下安全中心时，却发现等着她们的不过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白白胖胖的高质量蛋白虫在尸体上钻来钻去，还有大量孵化的成虫在那附近来回飞舞。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反间谍处需要的V.I.P.？”
铃音恨不得马上关闭嗅觉系统，但这是随时会爆发枪战的危险地带，关闭嗅觉系统不亚于砍掉1/4的预警能力。
先不管是不是。
拉斐尔淡漠地拿出手机，对准高度腐败的尸体连着拍了二十多张照片，确保她们在预定的时间拍下了预定的照片。
第41章 全身而退
“要不……用证物袋收集点蛆回去交差？”
拉斐尔闻言就像看死鱼那般盯着铃音，完全不理解这家伙用怎样的心态才能说出这种话。
“啊哈……开玩笑啦。”
“说话前过脑子呀！”飞鸟一记手刀重重敲在铃音的脑门上。
“我要上报了。”
拉斐尔拿出卫星电话准备给“USEC特别项目”的负责人打电话。
她想告诉电话线那边的混账，希望他们尽可能快地弄清楚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她按下电话键，飞鸟重新启用的CCTV闭路监控系统抓拍到了武装人员入侵的身影。
监控画面只持续了数秒，接着监视器上就只剩一片躁动雪花点了。
“反应真够迅速的。”
“BEAR？”
飞鸟回答说：“泽宁特AK和这反应速度，就是他们。”
“小四和飞鸟，你们负责采集现场残留信息，不放过任何一张硬盘、碟片、磁盘、闪存盘和个人移动设备。”
铃音注视着拉斐尔，等待她给出最终指令。
“五分钟后，我们从使馆东区的通道离开，穿过市立图书馆，再转道向南前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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