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第27章 反常接触
数周的街头征战以及在城市公寓、写字楼和商场里连轴转，令他们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污垢。他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脏兮兮的，让人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雪水。
看到有人站出来与他们交战时，浮现在脸上的不是惧怕和惊慌，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看上去飘飘欲仙。
对方眼睛里散发着不正常的光彩。拉斐尔知道这些人将吸毒作为消遣很常见，但他还是很吃惊，要知道这还是早上。
不过疯狂也好，只要与没有理智的敌人拉开一定的距离，就能很轻松地完成射杀工作。
与这些恶鬼交战，她不会生出任何内疚，反而下手更加狠辣。
拉斐尔以她固有的镇静，从车尾巴处侧倾，露出小半个身为击毙尝试从人行道冲上来的盾枪兵。字面意义上的盾和枪，他举着圆木盾，就像维京人一样跑过来，另一手高举着消防斧。
当他看见拉斐尔手里举着的东西时，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下一秒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看暴徒的装束，全包头面罩、灰色的马甲和橙色的囚服，应该就是那伙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帮派了——莱克斯帮。
这群人渣在莱克岛监狱制造了一场有组织的暴动后，一个充满破坏力的犯罪组织逐渐浮出水面。他们迅速扩张，攻占了多个警察分局，拿到了足够武装一支军队的装备。
由于军警力量的逐渐消散，他们理所当然地接管了这片地区。而他们的目标也直接明了：向关押他们的政府复仇。
付诸到行动上，就是砍下每个穿制服的人的脑袋，特别是穿着警察、JTF制服的人。
他们只要认为需要，也会对拾荒者出手。
拉斐尔看了一眼，发现街对面也有一伙莱克斯帮的人沿着人行道前进，利用障碍物和废弃车辆掩护行动。
正面打不过就留下小部分人，其余所有人员向两侧展开，在合适的条件下完成包围。这种简单的战术非常适合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莱克斯帮。
如果意志坚定一些，负责现场指挥的人再聪明一些，就可以逼迫火力和人数都占下风的敌人按照他希望的方向移动。
可怕，拉斐尔评价道。于是摘下腰封上携带的烟雾弹，朝前扔了出去。
灰绿色的管子落在公路中央，嗤嗤嗤地喷出黄色的浓烟。
就在大雪配合烟雾即将完成对街道的封锁时，一阵轻风徐徐拂过街道，顿时吹散了大部分。
“真见鬼啊，”她说。
烟雾被吹走大半，那群疯子冲着拉斐尔发出类人的嚎叫。
算了，不值得。她再度在心智中感叹说，放弃了投掷第二枚烟雾弹的冲动，只因为有风。
这时，熟悉的雷达脉冲扫过整条街，电子对抗系统捕捉到信号和方向后，针对性地发出了干扰信号。
“ISAC，你注意了吗？”道格·萨顿说。
“检测到干扰信号……”片刻后，ISAC才继续说：“系统已离线，以离线模式启动。”
接着，智能分析计算机的离线分身读取了瞬间扫描到的信号，将之重新渲染到特工的AR隐形眼镜上，并按照预先设定标记出所有人的位置。
不过道格修改了系统预设文件，他将拥有电子战干扰能力的第三方个体设置为中立属性。
有话说得好，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换成更书面的话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组成最广泛地统一战线。
现在也是如此。
道格浏览过为数不多的影像资料，认为她应该处于中立的立场。即只关心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其它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关。若是有谁要拦路的话，她不介意杀死对方。
而现在亲眼见证了对方的行动后，道格对他的判断更加确信。
如今都什么状况了，JTF因为不正确的命令和内部争权夺利而分崩离析，第一波特工大部分人又困在隔离区，秩序侧的力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
所以他认为把人推向对立面的决定无疑是极端错误的。要是能争取到对方的支持，也许能救出更多人。
道格·萨顿先摘下M4A1的声音抑制器，主动行进公路另一侧，与“Bogey-1(未被识别目标)”平行。他担心举着枪的自己会被她视作绕后的敌人。
砰、砰砰砰、砰砰——
拉斐尔在大约3点钟的方向听见了极其有节奏的开火声音，这说明射手对M4A1的性能了解得非常到位。突击步枪在他手里成了其能力的延伸，而非难以掌控的双刃剑。
“Frindly（友军）！”
“什么？”拉斐尔边打边退，趁着更换弹匣的空隙，放开嗓音喊道：“你是谁？！”
“友军，我掩护你，等下麦迪森大道31街的NONONO日料店见。”
“什么位置？”
“再重复一遍，等下麦迪森大道31街的NONONO日料店见。”
“Copy。”
拉斐尔拎起XM250机枪，朝后面跟来的二十多个混蛋打出两个短点射，稍微迟滞了一下莱克斯帮暴徒的脚步后，果断脚底抹油。
另一边，道格拿出特工专属的自律机枪后，以自毁模式设定了机枪塔的工作模式，用力扔到前方汽车的顶部。
使用9毫米子弹的机枪塔顿时喷出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
拉斐尔从十字路口离开时，扫了眼后方，意识到战略局的那特工下了血本，火力掩护用的自律机枪塔都扔了出去。
光看在这个份上，她不介意浪费些许时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慷慨的帮助陌生人。
……
几分钟后，道格推开餐厅门，空无一人，顿时为机枪塔的报废感到有些不值。
不过转念一想，早前遇上的特工对她都心怀敌意，不可避免地给她留下了负面印象，再要改观就没那么容易了。
理解，理解，但还是让道格感到很难受。
“这里是贵族-1，呼叫贵族-4，收到请回话。”
“该死，你怎么现在才回应我们的呼叫？！”
希莉雅在频道里急切地说道，
“我们正在承受攻击，我们需要你赶快回来……嘿，阿尔基，把东尼扶起来。我们从2点钟方向的巷子撤退！”
频道里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道格听见瑟希莉雅喘气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串数字报了过来。
无需道格提醒，ISAC自动规划了最近的移动线路，以求尽快赶到交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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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是死神（求票求支持）
就在前方，确实，马上就到了，道格听见前面的巷子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
所有这些断断续续的消息传到道格这里，混杂着粘性炸药和滚雷的轰鸣，刚刚失约的失望和队友遇袭的沉重心理负担，让他的心情无比急迫。
风雪更大了。
拉蕾·巴雷特和他的走狗们正有组织有计划地一点点扫荡控制区内所有敢于反抗的敌人，他们计划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按这种高效的速度，道格估计小队三人很快就会在围攻下一点点丢掉性命。
从那伙人背后展开进攻？还是说绕到瑟希莉雅暂时容身的车库后方，用炸药崩飞上锁的铁门？
他重新评估了目前的状况，决定立即从莱克斯帮的后方展开进攻。这样一来，可以为死守仓库的三人减轻压力，从而获得喘息时机。
若让莱克斯帮的混蛋持续保持高压的进攻态势，瑟希莉雅他们甚至不会有把空弹匣收集起来重新压入子弹的机会，弹尽粮绝的未来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碾来。
道格快速而安静地从人行道上移动到选中的废弃建筑物，该建筑与敌人围攻的小巷斜对面相邻。
道格找了个普通的五层楼公寓——翻过栅栏，在楼梯间布置了个警戒用的杀伤诡雷，然后找到向街的阳台。谢天谢地，二楼的住户忘记锁门。
尽管他相当肯定这栋楼已经空无一人，但他还是有条不紊地顺利清理了它。
慢就是稳，稳就是快。
随后，他设法打开了通向公寓另一端的所有屋门，以便莱克斯帮匪徒觉察到危险，分兵向他进行冲击时，迅速离开公寓。
从二楼直接跳下去，这不是很容易。但这是短时间内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撤离路线。
道格仔细环顾四周，确认室内无人后，找了个合适的窗台，慢慢推开紧闭的窗户。
堪称完美的射界出现了，巷口的敌人一览无余。现在不是自夸自得的时候，选中这个地方作为狙击点并不需要在战术方面具有过人天赋。
人类是受习惯驱使的动物，只要将一系列动作和思维逻辑化为本能，自然就能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找到合适的战斗位置。
道格·萨顿正是如此。他打开无线电说：“瑟希莉雅，你们还能组织起反击吗？”
“没问题，我们可以。”
对于瑟希莉雅等人来说，不可以也得可以，不然的话他们就完蛋了。
车库正门锁死，只有后门小巷可以通往正街。这意味着他们无法发挥装备优势，小巷遍布杂物和垃圾，机枪塔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手榴弹、粘性炸药和跟踪地雷才是首选，但也要控制使用量。万一爆炸引发大火，他们三人就要被困死在车库，最后的下场不是被烧死就是吸入大量有害气体中毒窒息而亡。
不仅如此，三人只能依托后门还击，不时还要承受投掷物的爆炸冲击。
还击的效率低的可怕。
对于莱克斯帮的混球来说，他们就无所谓了，敌人的火力减弱就是最好的进攻信号。现在，他们的指挥者还没有反应过来，要是想到可以点燃杂物的办法，就彻底完蛋了。
他们能砍断JTF队员的手脚和脑袋，就一定做得出纵火的恶劣行径。
道格跪下来，把步枪架在窗台边的书桌上。他将AN/PEQ-15多功能激光发射器安装在M4A1的护目导轨上，点亮可视激光，然后扣动扳机。
5.56子弹直接打在目标男子的后脑。道格把激光对准了下个男人的后背，并向他背心赏赐了三粒花生米。
SAKER ASR抑制器的效果的确不错，子弹离开枪口时喷出高压燃气被层层隔板和填充物逐级消耗能量，逐级膨胀，最后形成涡流减缓冲击的速度。
等到这股气体在消音器前段排出的时候，压力就大大下降了，不仅噪音特征得到改变，分贝也降低了。
道格想要赞美消音器的制造商，不仅增加了确定射手位置的难度，还有效地减轻了后坐力。
此外，抑制器还使射出枪管的高温气体足够冷却，以便从枪管喷出的绝大部分含铅蒸汽可以在设备内部冷凝，降低了射手及周遭路人摄入铅的程度。
总而言之，保健养生。
道格的动作平静而稳定，微微调整姿势以获取更好的射界，目标方向始终锁定小巷门口。
就像在训练营地所做的那样，精准而高效，无情地收割敌人的生命。
终于有人注意到异样了，并用手指着枪手所在的大致方向。
莱克斯帮的恶鬼们不完全是傻瓜嘛，他想，顺手再干掉两个毫无防备的蠢货。
道格迅速起身，离开了射击位置。一边穿过屋门一边反手关上，切断线索，迟滞莱克斯帮成员的追溯速度。
哐当，伴随着物件互相碰撞的窸窣清脆声音，道格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像是训练时候那么容易——全身的负重太大了。
他再度翻过栏杆，小心翼翼地穿过公寓一楼的小卖铺，然后将他的M4以一种流畅的动作重新绕回肩膀，然后出现在公路侧面。
更换弹匣，判定敌人数量，举枪瞄准，杀戮时间到。道格一边朝着小巷推进，一边嘀咕说：
“我就是死神，每一枪都带走一个敌人。”
车库正门的街道上，拉斐尔嗅到了建筑物散发烧焦的大麻、尿液和汗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应该就是这个位置了，一墙之隔的对面动静很激烈，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不停。
修车行垮塌的牌匾下面压着尸体，可以看到一个倒霉蛋脸朝下躺在地上，几乎被牌匾框架碾成了两段。
“……咳嗯嗯，能听到我说话吗，SHD的各位？”
“……”
傻瓜才搭话呢，瑟希莉雅捂着手臂靠在墙后，国土战略局的专属加密频道被入侵，用脚趾头想都是非常要命的大事。
“好吧，你们不回答的话，那我就默认你们阵亡了。那么，诸位，永别了。”
“喂！”脾气更加暴躁的东尼打开无线电说：“你想做什么？”
“你看，这不还活着嘛。”
顿时，耳机里传出一阵不重样的美式怒骂，足足持续了1分钟，吵得拉斐尔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
她撇撇嘴，这几个人真不经逗。
“听好，你们几个……离铁门远一点，我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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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脱离
紧闭的铁门上，粘贴着用导线连接起来的塑性炸药。她反复检查定向爆破装置的安置状况，以免自己会被爆破溅起的碎片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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