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的确有不对劲的。当然，他很害怕，而且他鼻子上流着血，正脸除了有砧板砸过的瘀痕，还有靴子的防滑刻痕。
可是没理由发出这么大的噪音。
拉斐尔先一脚踹在他的心窝，让这家伙顿时心脏骤停晕死过去。然后用手把爱波揽在身后，退至公寓角落，把XM5突击步枪准备好。
哐！哐！哐当！
那扇饱受摧残的木门带着桌台被砸开，撞到墙上，以至于头顶一阵石膏和灰尘纷纷落下。
两个男性身影出现在门口。
砰！
枪声可真够劲的。拉斐尔的意思是，他们使用的伊萨卡M37霰弹枪的声势和扇面飞出的弹丸效果真不错。
正对屋门的厨房被打得稀里哗啦，玻璃碎了，厨具和碗筷被铅珠崩得四分五裂，声音很响——大概是火药爆炸的声音。
拉斐尔果断侧身，一边开火一边走向房门。率先突破的小混混遭了大罪，6.8毫米子弹还没来得及发出骇人的呼啸声，就穿过了他的身体。
血从那个倒霉蛋的嘴巴流淌出来，看起来像是胃部或食道遭受重创，另一个新来的被子弹的冲击推到走廊上，然后背靠着墙壁坐下。肩部中枪，他再也不能打架了，粗壮的右臂像丝带一样耷拉着。
第三人嘴里发出咆哮，那音量几乎震破耳膜。他高举镶满锈钉的棒子，朝拉斐尔脑袋挥下。
这时，爱波仿佛全身麻痹了。她只能定睛直视，面对这情况，她还能做什么呢？
映照在那半成呆滞的瞳孔之中的是……
那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后退，避开挥击的同时鞋底与地板共同发出哀号，让厚重鞋底微微陷入随之崩裂的地面。
这个人影将那双兼具美感与攻击力的双腿曲起，接着纵身跃起。
“咯，唔噢！？”
狂暴冲锋者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对这股来自鞋底的重压发放出惊叫。紧接着，拉斐尔掷出利刃。
那把尖刀瞬间出现在走廊楼梯的另一端，带着一抹锐利的光芒。
“？！”
远处拿着手枪的看起来像是首领的男子猛然低头一看，胸前多了个来路不明的把手。
“——！”
“恶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觉插了一刀的小混混惨叫出声，脚步颠簸。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虚浮，想要握住没入胸腔的刀柄，却又无法做出下一步动作。
这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吗？爱波和小混混同时想到。
噗、噗、噗……
令人心生愉悦的消音枪声在公寓里回响，爱波看见拉斐尔干脆利落地处决了闯进来的所有人。
那个带着惊人速度与力量，一个小小的身影最终停了下来。
爱波微微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渐渐地，外界声音回到她的耳朵，烟尘随着微风飘向外面。她很震惊，但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更糟。
毕竟眨眼间，走廊里多了6具尸体。而屋内跃跃欲试的小混混此刻呆若木鸡，彻底失去了脱困的念想。
真是麻烦啊，拉斐尔心想，居然让他们来骑脸了。
那个幸存的小混混已经自暴自弃了，他的嘴在颤抖，不复刚才大声嚷嚷时的气定神闲，然后开始大声哭泣。
当然，这不能怪他。他脸上已经挨了一块木板，子弹在他头顶上掠过。
换谁都会被吓傻的。
“趴在地上！”她竖眉呵斥道。
这家伙瞬间趴在地上，以至于地板都震动起来。
爱波发现最先倒下那人的腿在剧烈地抽搐着，转头对那五体投地的蠢货吩咐说：“把你的好兄弟拉进来。”
那家伙抬起头，朝拉斐尔看了一眼，然后才害怕地点点头。他用手抓住同伴的鞋子，慢慢把人拖进了屋。
好家伙，这家伙胸膛早就被子弹撕碎了。让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医生赶来，最多做一下临终关怀，而不是施展技艺——没救了。
“你有武器吗？”拉斐尔朝小混混说。
“我有一把刀。”
“割开他的喉咙，然后把刀扔在地上！”
爱波默默看着小混混，如果有人命令她这么做，她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用刀划开活人的喉咙，就算那人已经快死了。
不，应该能做到，她想。
小混混慢慢拔出弹簧刀，反手扎进了他朋友的脖子。就算这家伙有任何疑虑，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刀子当啷一声掉到地板上。
“很好，”拉斐尔说，她那细腻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催命符。
无论她表现得多和善，小混混都缩成一团。
“我不想再在这片儿看到你的臭脸了，永远！明白了吗？不然的话……”拉斐尔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53章 威胁（求票求支持）
小混混摇头的速度前所未有，似乎只有把脑袋摇出幻影，才能让对面的恶毒女人相信。
“把口袋里的东西都翻出来！”爱波说。
各种垃圾掉在地上。呵，这家伙的皮带上还扎着一把刀。
“你可真能藏啊。”这话带着点威胁，拉斐尔说：“我应该马上开枪的！”
“啊哈哈哈……出来混没点本事怎么行。”
“滚吧。”
这小子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
他和他的同伴留下的垃圾中有不少好东西，比如一把卖相和品质都很不错的刀，一支状态很好的格洛克18。
拉斐尔盯着那些尸体和小混混离去的方向，这些家伙好像游戏里击杀后会掉落装备的NPC小怪啊……
她捡起那只格洛克，起先承诺的手枪这不就自己跑来了。
把手枪交给爱波前，拉斐尔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重复一次，永远不要把枪口对准我，明白吗？”
“我知道它该怎么用。”爱波回答说。
其实，拉斐尔不希望这场冲突爆发。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这时，门砰地一声被砸开，拉斐尔搭在步枪上的手指自动抽搐。只是碰巧当时手指搭在扳机上，基本上，这就是运气不好，枪击没有应声击发。
她听到动静，推开爱波的同时，反手抽出匕首猛地扑了上去。
但运气又是好的，没有死人。
被她挟持在手的家伙是“百眼巨人”小队的队长道格·萨顿。他沉着冷静，面对悬在脖子前的白刃不为所动。
“我还在纳闷是谁搞出了那种噪音呢，”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地板上的尸体，“看到是你后，我觉得又很合理了。”
刀刃微微晃动，让道格知道该怎么说。
“把你的枪放下，以防万一。”
道格照她说的做了，毕竟拉斐尔算不上敌人，她也是道格不想与之作对的人——她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女孩，实际上一眨眼就能把他放倒。
屋外，瑟西利亚蹲下查看死人，“所以，他们闯进你们的落脚处，你把他们都处理了，最后用刀解决了他。你是野兽吗？”她瞥了眼崩飞的锁头。
“不是我处决的。”拉斐尔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态自若地纠正说：“是幸存者用刀干掉了他哦。”
“幸存者？”道格忍不住想笑，哪里是幸存者哦。他讽刺地瞥了一眼破裂的墙壁，地板上还有洒落的血液和零碎的便携小物件，就不像是“幸存者”的所作所为。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难民，必然不会放弃这些零碎小工具和口粮，要走也要把东西全都收缩妥当，而非洒落一地。
这更像是被逼迫后自我搜身所为，没准枪都指着额头了。
放跑的原因显而易见，无非“威慑”二字。
一起来的小混混眨眼间全部报废，自己还被逼着手刃了同伴，脆弱的心理防线瞬间支离破碎，以后要是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老泪横流身体发颤都是不错的结果了。
恐惧会与他的余生相伴相随，道格相信确实如此，只要设身处地想象一下就行。
“尸体打算怎么收拾？”道格问。
“我们打算换个地方落脚。”
“嗯，看样子这里也不能住人了。”瑟西利亚说。
道格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到角落里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年轻女人，最后说：“落脚的地方，可以跟我们来。”
“爱波，这些家伙不是敌人。”拉斐尔解释道：“还有，那破手枪别藏了，打不死他们的。”
“噫！！”爱波闻声慢慢站起来，朝拉斐尔抱怨说：“你明明说这是支好枪的！”
“我们都穿着防弹衣呢……”瑟西利亚掀起胸前的战术背心，让爱波能看见里面厚重的防弹插板，“别小看这块板子，它能帮我们挡下许多霉运呢。”
“可是，它不会让你难受吗？”
“嘛，总是压着确实很不舒服。”
瑟西利亚把手伸进插板，揉了揉受累的多时的小白兔：
“可是插板能保护我的身体。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是吗？”
“唔。”爱波随即看向拉斐尔。
拉斐尔只觉得那种眼神非常冒犯，但还是回答说：“我没有这个困扰。”这样说完，她觉得爱波和瑟西利亚的那种眼神看起来更加让人恼火了。
拉斐尔走出门，发现百眼巨人小队的两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楼梯上，有具尸体就躺在他们旁边，却一点也不烦。
这些家伙已经完全适应不夜城的新秩序了。
后面，瑟西利亚对爱波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爱波，爱波·凯勒赫。”
“我叫瑟西利亚，在小队里承担精确射手的职责。”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长枪，跟其他人怀里抱着的相比长出一大截，基本上也就明白瑟西利亚小姐的工作职责了。
基本上除了队长外，她就是这支小队的绝对武力担当。
“看你怀里的东西，就能明白了。”爱波回答说。
“要收拾地上的那些东西吗？”道格站在门口问道。
“不用，最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我送给她了。”拉斐尔瞥了眼固定在爱波腰间枪套的格洛克手枪，“剩下那些东西谁知道有多恶心。”
“能在乱世中说恶心的……只剩你了。”瑟西利亚扭头朝拉斐尔翻了个白眼，“那几根巧克力能量棒拿去黑市能换来不少东西呢。”
“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们。”拉斐尔指正说。
瑟西利亚纠正道：“更正一下，是DARPA。”
“嘛，伟大的DARPA。”拉斐尔面无表情地称赞道：“说吧，有什么新的任务？”
道格耸耸肩道：“这得看你。那边要求我们成为你的助手，协助你完成回收任务。”
“回收的事情你们不能掺和，暗区会要了你们的命。不要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到这种必死的任务上。”
“我正是这么想的，但……”道格指了指战术背心肩带上别着的PTT，无奈地摊开手说：“不管怎样危险，跟着你进入暗区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没有斡旋的余地吗？”拉斐尔质疑道。
“看来是没有的。”
瑟西利亚拿出她的SHD终端，把接收到的命令文件展示给拉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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