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六的家
翼苍狼灵智并不高，存活时间也不长，他的灵魂属于比较精纯的高质量灵魂，而吸血鬼聂东可以说就是个人类，他的思想无比复杂，而且存活了不知多少年，起码也有几十年了。
他的记忆碎片让陈仙感觉坠入了一个混乱无序的深渊，各种情绪、回忆、知识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陈仙的意识，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压力和痛苦。
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夹杂着恐惧、愤怒、悲伤、喜悦，以及无数琐碎的生活细节，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心灵深处刻画出一道道伤痕。
陈仙意识到，无脑塑魂虽然能够迅速增强实力，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每一次塑魂都是一次精神上的炼狱，是对自我存在的挑战。
那些杂乱的记忆碎片，可能会逐渐模糊他原有的人格界限，使他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面临着丧失自我的风险。
从那以后，陈仙每次塑魂都变得非常谨慎，有时候甚至会用诅咒系魔法折磨一番灵魂，洗去部分记忆，虽然会因此影响灵魂的质量，但总好过被污染人格。
当然，有关人类的灵魂他已经一概不接受了，妖魔就算再怎么聪明，没有经过现代文化的洗礼，其本质还是一头野兽，陈仙的意志本就抗拒那种愚昧，野兽的意志再怎么暴躁也难以影响到他。
但人类不一样，人类的意识是现代文明多年以来的结晶，其复杂程度不亚于生物结构之精密。
人类的一生对于各种事物都有种种感悟，陈仙最怕的不是那些他抗拒的，而是他所认同的。
一旦他认可了某段记忆的带来的感悟，就意味着他的人格受到了污染，这种认可会像决堤之水，逐渐侵蚀他原有的思想根基，让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
有一次认同，就会有无数次认同，因为人是群体动物，人的思想是会不断靠拢磨合的，也许那些被认可的感悟都是对的，但陈仙的自我从来就不是为了对不对而存在的。
他的人格是由成长过程中的各种感悟组成，有对的，也有错的，他从来都不排斥自己那些错误的思想，因为这就是真正的他。
如果他接受了那些灌入脑海的感悟，那他与一只被复制出来的虫子又有什么区别。
……
威尼斯，桥上，穆宁雪默默吹着海风，回忆着冰晶刹弓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穆宁雪，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很久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穆宁雪转过身，看着这个将自己带入穆氏高层视野的男人——潘西。
“真是造化弄人，原本我是想让伱成为世族里最强大的冰系法师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潘西缓缓靠近说道。
穆宁雪警惕起来，在他们一家被穆贺牵连时这人没有出现，却在此时找上了自己。
“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相信你应该已经发掘出部分冰晶刹弓的威力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现实。”
潘西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随后继续说道：“这个冰晶刹弓的契约可不止你一人拥有，除了你之外，穆氏还有大把像你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弓奴！”
穆宁雪听到这已经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怒意。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说呢？顺便提一句，你的母亲也是弓奴之一！”潘西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无比诡异。
穆宁雪浑身一颤，关于妈妈的记忆涌入脑海，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母亲当时的样子可不就是失去刹弓后的样子吗？
“你放心，失去碎片也不会死，只不过因为碎片的离身，他们辛辛苦苦多年的修为就彻底失去了，沦为了一个普通人。当然，也很难说一些人因为修为失去而自寻短见的，这种人就不是我关心的了。”潘西说道。
“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哪怕一片碎片！”穆宁雪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163.第163章 163，抉择
163.
“这可由不得你，穆氏就是如此！”穆婷颖的声音从桥的另一端传来，她的身边跟着南荣倪，以及几位穆氏的戒律法师。
穆宁雪不可置信的望着南荣倪，这个历练期间不止救了一次的好闺蜜，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到了穆婷颖身边。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冰晶刹弓！你还不知道吧，穆宁雪！等你被废之后，穆氏高层会将冰晶刹弓的使用权交给我！”南荣倪咬牙切齿的说道，此时的她完全撕破了伪装，将那份嫉妒直接写在了扭曲的脸上。
穆宁雪的心拔凉拔凉的，这个所谓的好闺蜜，也是绿茶婊，估计一路走来都跟自己装纯呢，也就自己傻傻的信以为真。
“赶紧动手吧，趁着那个莫凡不在，直接把她废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他还敢得罪我们两大家族不成。”穆婷颖催促道。
穆氏的权利确实庞大，庞大到足以在这威尼斯直接抓人也没有执法者敢出来阻拦，周围其实已经有次序法师看见了，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任由穆氏的人将穆宁雪团团围住。
只不过他们也只敢抓住莫凡不在的时候对穆宁雪动手，这些动手的都是高阶法师，其中大部分是高阶佼佼者。
穆氏不是没有超阶法师，只不过穆氏又不是一条心的，主张建议废了穆宁雪的，其实也就穆飞鸾与穆隐凤，这两个人底下能有部分高阶调动就不错了，超阶法师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乖乖束手就擒吧穆宁雪！穆氏是不会允许伱进入世界学府之争的，跟家族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别妄想反抗，冰晶刹弓在我面前可发挥不出作用，动手！”随着潘西一声令下，周围的戒律法师同时动手。
只不过下一秒，穆宁雪直接掏出冰晶刹弓，吓得潘西大惊失色，紧接着穆氏众人就被穆宁雪一箭冰封，就连那些收集起来的冰弓碎片也通通被穆宁雪取走，化为她变强的养料。
穆宁雪没有取走他们的性命，她不是莫凡，没有任性的资本，心以伤透，看都没看穆婷颖与南荣倪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
莫凡跟陈仙回了一趟国内，韩万安为他炼制的星海魔器已经完成，只不过在看见陈仙以后，了解了是陈仙使用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又耽误了几天时间，想着反正没啥事，也就再等等了。
这一等，就等来了赵满延的电话，得知了穆宁雪的遭遇后，莫凡顿时心急如焚，心中的愤怒如同燎原之火熊熊燃烧。
他决定立即赶往威尼斯，放弃等待星海魔器的完成，只不过韩万安这老登却刚好将其完成了。
这个星海魔器被其装在了陈仙体内的元素熔炉当中，期间陈仙可谓是让他一通改造，好在很多材料是不需要开刀就能直接融入其中的。
最终陈仙的元素熔炉直接被改造成一个生物型的修炼宝地，效果还是星海魔器的效果，同时还具有成长性，后续可以不断地融合各种属性的纳晶与元晶进行升级。
同时元素熔炉还迎来了一次大升级，不仅可以储存高额能量，其吸收元素的范围也扩大到了方圆好几公里，陈仙的修炼速度大幅度提升！
载着迫不及待赶往穆宁雪身边的莫凡去威尼斯，路上他已经确定了穆宁雪没事了，只不过还是焦急得不行，深怕穆氏的畜生趁他不在又去袭击穆宁雪。
此时的他只想赶过去把穆婷颖跟南荣倪这两个贱人给宰了。
“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什么吗？你的存在注定会给这个世界的秩序造成巨大的冲击，是将其推翻自立为王，还是选择臣服？这次，你得给我认真思考了！”飞行路上，陈仙忽然对莫凡说道。
当代表更高阶级的人物对自己身边的人造成威胁时，是否还要给所谓的秩序一个面子？
莫凡闻言，不由得沉思起来，要杀穆婷颖跟南荣倪吗？
这不仅意味着与两个大家族为敌，以这两个家族在国内分量，说是与华夏为敌也不为过，当他被定罪后，没有谁敢出来包庇他，就算是华军首估计也不会过问，毕竟莫凡现在还只是个小角色。
莫凡知道陈仙想问什么，今天穆婷颖跟南荣倪欺负穆宁雪，你就敢杀了她两。明天要是魔法协会的人欺负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也要杀了？
还有军方、还有审判会、甚至是帕特农、圣裁院。这些代表了人类世界管理者的角色，是不是只要他们动了自己身边的人，全都直接弄死？
还是说，要乖乖认命？服从于现有秩序，臣服于更高的阶级？
（有些人可能看不懂，这里为什么要强调阶级，因为穆婷颖跟南荣倪背后站着世族，当他们代表世族对穆宁雪动手时，无论造成怎样的后果都不会受到惩罚。而穆宁雪就算正当防卫了，也是万万不敢将这两人杀死的，否则她自己也将十死无生。）
“仙哥，我应该怎么做？”莫凡想得头疼，只能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一、取而代之！你自己坐上最高的位置，成为最高的阶级之一！”
“二、自立为王，推翻这一切！说一不二，成为制定规则的那个人。”
“如果你选择当条咸鱼浪费一身绝世的天赋，去臣服于现有秩序当个良民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解除契约了，我可不需要一个没有野心的合作伙伴。”
陈仙语气决绝的说道，重活一世的他可不是来过咸鱼日子的，上一世的窝囊日子过得还不够多吗？
莫凡闻言，却陷入了沉思，显然他原本就是打着当个良民的打算。只不过陈仙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人总是无法坦然自若的接受现实的残酷，转而幻想出各种真善美的理由来粉饰现实。
原著中的莫凡就是如此，即便成为禁咒法神之后依旧遵守着人间的规矩，为了照顾这个脆弱的世界而选择压抑住自己变强的野望。
164.第164章 164，两个贱人
164.
一个从觉醒魔法到晋升禁咒不过十年时间的魔法怪胎，陈仙毫不怀疑他能在后续的一两年内将剩余的成长潜力全部兑现，达成全系禁咒的魔法之神成就。
只不过莫凡不愿这么做，圣城之战后没有半点长进。他没有那个野心，也不愿去做那个有能力改变一切，同时也统治一切的人。而是选择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好人，不争权，不争利，救世不求回报。
心中始终怀揣着对真善美的期待，各个统治层也乐得应付他这样的人，那些无脑世家子弟与自私自利的魔法协会官员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不再出现在莫凡的面前，仿佛世界都在陪他演戏。
说得好听点，这叫不忘初心。说难听点，这叫逃避现实，不愿成长。他所经历的苦难还不足以让他蜕变成那种地步，因为每当他快要堕入其中时，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拉他一把。
保护张小侯的何雨、变成诅咒畜妖的许昭霆、拯救杭州的灰鹰与王小均、无数自愿走出安全结界当诱饵的古都普通人、穿上铠袍的斩空、双守阁的小泽、没有名字的蓝蝙蝠、追求魔法变革的冯州龙……
太多太多，莫凡的成长见证了太多可敬的人与物，不是短视频上点个赞的三分钟感动，而是亲眼见证！
他们的信念深深的影响了莫凡，让他也成为了那样的人！
陈仙当然也喜欢这样的莫凡，少年的热血和不屈的意志，让他在逆境中绽放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那么的让人向往。
但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有野心的莫凡。
……
很快，陈仙就抵达了威尼斯，莫凡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没有给陈仙任何答复，他还需要时间接受。
陈仙也不急，后面还有心夏那一关，总会有机会的。
临近国府大赛开幕，陈仙也不敢太过张扬，他这种级别的妖魔接近城市容易引起警戒的，因此直接将莫凡从万米高空扔下，作为六系高阶的人，要是能被摔死才有鬼。
莫凡很快找到了穆宁雪，确认其没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不管穆宁雪怎么劝阻，直接化为阴影消失不见，明眼人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穆宁雪、赵满延、江昱……等其他历练队员见状，立马朝着训练场赶去，南荣倪跟穆婷颖正在那边练习魔法。
……
威尼斯训练场
“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南荣倪看出穆婷颖心不在焉问道。
“怎么可能平静下来？那个贱人！竟然敢……”
穆婷颖话音未落，天空忽然黑了下来，远比一般司夜统治更加恐怖黑暗领域降临此地，瞬间将整个训练场笼罩。
南荣倪跟穆婷颖两人感受着空气中的恶意与来自黑暗的压制，顿时警觉起来环顾四周，同时也释放出自身魂种领域。
穆婷颖的后台也为其提供一套魔具与一枚冰系魂种，准备让其在国府大赛上大放异彩，现在还在适应魂种当中。
“什么人！”穆婷颖惊呼道，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感受不到，黑暗领域是不会向元素领域一样存在对抗行为的，只会悄无声息的重合在一起。
“你们两个贱人！敢伤害我的穆宁雪，想好怎么死了没有？”
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个身穿黑暗骑士铠甲，拖着黑暗大剑的身影缓缓浮现，透过头盔还能看到那双幽冥般冷冽的双眼。
穆婷颖与南荣倪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声音……”
“是队长莫凡……”
“莫凡！你可知道我们背后代表着哪个家族，伱敢动我们，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南荣倪强装镇定的说道。
她两对莫凡的实力还是有所认知的，那头暗夜凶鹰与炎姬都能秒了她两，更别说他本人亲自出马了。
对于南荣倪的威胁，莫凡脑海中闪过一遍陈仙之前说的话，随即立马将之抛去脑后。果断挥动黑暗大剑斩出黑暗剑波，管你三七二十一，老子现在很不爽，先打一顿再跪着跟我说话！！！
黑暗剑波如墨色洪流，裹挟着无匹威势，向着穆婷颖与南荣倪席卷而去。
两人见状，连忙调动防御魔法与魔具，试图阻挡这股不可抵挡的暗黑力量。
“元素护盾！冰霜之壁！”穆婷颖与南荣倪几乎是同时喊出，只见她们周身迅速凝结出厚重的护盾，一面是由坚固的元素之力构筑的透明壁垒，另一面则是散发着寒气、闪耀着微光的冰晶之墙。
然而，黑暗领域中莫凡的黑暗剑波非常恐怖，这可是黑暗剑主的招式，厚重的能量斩击轻易击碎了她们的护盾，如同夜幕吞噬白昼，将两人的防御撕裂得支离破碎。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穆婷颖与南荣倪被冲击力击飞，重重摔落在训练场的地面上，一时之间，痛苦与震惊交织在她们脸上。
莫凡缓缓步入两人眼前，他的身影在夜幕下显得格外高大，黑暗剑魂附体的他散发出令人生畏气息。
他走到两人面前，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冷声道：“家族的名号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得付出代价。”
穆婷颖与南荣倪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因伤势过重，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莫凡居高临下地站在她们面前，那一刻，她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力。
“莫凡，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我们错了，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南荣倪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求饶，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让陈仙不禁感叹这个人的演技，真的可以拿个奥斯卡影后了，明明内心憎恨得不行，却能装出一副悔恨的样子。
莫凡并未理会南荣倪的求饶，而是挥手间射出无数道细小暗芒钉在两人的身上，黑暗能量穿身而过，将这两人的肉体与灵魂通通钉住，黑暗腐蚀开始折磨两人的灵魂。
“啊！！！！”穆婷颖当场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灵魂之痛最是难熬，每一根暗芒都仿佛刺在神经线上。
南荣倪也是紧随其后的发出痛苦的哀嚎，一遍又一遍的向莫凡求饶，只可惜莫凡没有丝毫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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