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卫宫士郎，降临迦勒底 第18章

　　“是嘛，那就没办法了。”

　　“那就交给我吧，老爹成为正义伙伴的梦想，就由我来实现。老爹已经是大人了，但是我还是小孩，那应该就没问题。”

　　中年男性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那就放心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随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了。

　　于是，“成为正义的伙伴”，便是卫宫士郎对着逝去的养父立下的誓言。

　　早晨五点半就要起床，在准备完早饭后早早地去学校。在下午四点放学之后，就要去打工或者帮助同学，晚上七点左右准备给自己的“姐姐”准备晚饭，之后便会一直锻炼到十二点为止。包括而不限于身体的锻炼，如同自杀一般的所谓“魔术”训练。

　　但是当上法师学徒之后，这个作息就被他的老师用堪称暴力的手段强行扭转了。

　　“法师你就算不睡八个小时，六个小时！六个小时是底线了！还想再少，要么抹脖子，祈祷说不定几亿年后，哪天精灵神疯了，觉得人类的灵魂也能去当精灵（精灵不睡觉，而是进入类似冥想的出神状态，只需要四个小时就等同于人类的足够时间的深度睡眠），要么不要当法师了！”

　　导师的法师塔是比较奇怪的。明明窗外永远是宁静的夏天一般美丽的夜晚，但是法师塔中几乎没有照明的器具，但是只要导师在，就如同白昼一样明亮而不刺眼。

　　导师的面容出乎意料的年轻，绝不是十多岁二十多岁的青年，但又明明在脸上看不到衰老。

　　“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人，法师的道路上不允许随便掺入杂质，必须按照法师的规律来成长。你懂了吗？”

　　少年接受了这个要求。

　　想要成为正义的使者，需要力量。但是其实完全是个普通人的少年，其实并不知道如何成为正义的使者。帮助他人解决小困难，即便是少年也清楚，这不过是迷茫地乱撞而已。

　　但是法师的力量，毫无疑问可以解决力量的问题。

　　那么，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师。

　　少年终于找到了前往未来的第一步。

　　也从十二岁开始，五年来终于第一次，睡觉到达了六个小时。

第二十三章 被选定的王

　　这里是梦境，少女每次入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

　　这里不是凡间，所有看到这里的人都能确定这件事情。

　　无垠而碧蓝的天空，青绿色的，从地平线这一端一直延伸到另一端的草原。

　　以及争相绽放，散发着芳香，占满了少女视野的花朵。

　　以及一个穿着轻飘飘的丝衣法袍，好像无时无刻都有花朵从他身上飘落的俊美青年。

　　“花之魔术师”的称号，是并无任何虚假的。

　　他将手中的法杖换了一只手。

　　“来了嘛，阿尔托莉雅。那我们抓紧开始学习吧，就算是你是赤龙的化身，被选定之人，想要成为合格的王的话，可是一刻也不能懈怠啊。毕竟这个梦境只能持续这三个小时。”花一样的青年温和的笑着。

　　“抱歉，梅林老师，我只能睡这三个小时，之前我被父亲命令照顾马匹和村里巡逻直到凌晨，我会在这段时间里加倍努力的。”

　　（只睡……三个小时？）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多年来从黎明到凌晨劳动、学习不休，然而只睡三个小时，甚至还要在三个小时里加倍学习的话，毫无疑问早就因为过劳死亡了。

　　但是少女的话并没有这个问题。

　　她是人类与红龙的混血，不，并不是人类与红龙交合那种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红龙是对整个怪物图鉴都会下手的族群，人类对他们来说太普通了。）

　　她是为了“理想的王”这个概念，而从人类的模型中诞生的，靠乌瑟王和红龙的血统，以及将这两者融合的，最尊贵的女性的血统，合而诞生。

　　不是为了爱情，仅仅为了“诞生”这个结果而进行的。

　　在魔术中被称为“概念受胎”的行为。

　　所以少女一次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不管如何，因此而诞生的少女有了龙的机能。

　　所以才能一天只睡寥寥的几个小时，并能在梦境中继续学习吧

　　（什么叫被选定的人啊！这么折磨一个小孩子，干出这种事情的根本不是人啊！）

　　过于荒谬的梦境与熊熊燃起的怒火直接撕去了法师的睡意。

　　刚才的梦很真实，绝不像是平常遇到的杂乱无章的事情，以常理难容的方式而天理难容的逻辑展开的梦境。而且能十分清晰地回忆起来。

　　就像是曾经遇到过的，用托梦术，将自己或者某个生物强行塞进别人的梦里，还可能把别人的梦境搞的一团糟。

　　但是真实的就像某个人的回忆一样。

　　被选定的王，红龙的化身，从小被神秘而强大的魔术师训练——原来如此。

　　但是即便如此，也也决不能接受，一个生物，从小就被决定了未来，并被堪称严酷地安排了全部生活。

　　不能接受。

　　并不是因为女性的原因。

　　老爹确实说过一定要对女性温柔。

　　曾经无意中对老师说过这句话，然后差点让老师笑岔了气。

　　过了几天，老师邀请了一个古铜色皮肤女性朋友来访，和我对打了一下。

　　不，说是对打显然是不对的，因为她真的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捏住了法师学徒拿的木剑，然后把他整个人都抡到了墙上。

　　男性出去战斗，女性只能呆在家中——这在费伦，不，多元宇宙是不存在的常识。法师不能有常识，所有一切都必须是研究、学习而暂时得出的推论，随时可以被推翻。法师对过去一无所知——因为你的过去所学都可能是错的，要有随时调整的准备。这是老师教给卫宫士郎的第一条法师守则。

　　而是不能接受，将一个人的未来人为地限定在一条路上。

　　人理应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人没有天生的使命和职责。人理应有自由。

　　从一个人诞生前就提前定好他的一生，并禁止他的一切其他出路。这是不可接受的。

　　生物试图彼此影响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父母会为孩子作未来的规划，天使会试图让恶徒迷途知返，魔鬼试图让善人堕落。

　　但是，将一个人的未来在出生前就已经决定。这说明，这个新生儿从来没有被当作是人，而是作为工具，作为一个能思考的物件被培养的。他没有被作为生命而尊重过。

　　法师的怒火点燃了，但是旋即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现在怒火中烧也不免太晚了，如果这确实是阿尔托莉雅的梦境。那她的这条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做出这个规划的乌瑟王，那个魔术师，一定是梅林，这两个人也早就已经去世了。人类不可能活到今天。

　　梅林是人类历史上有名的魔术师吧，名气不见得在亚瑟王之下，如果迦勒底有机会召唤出这个老混蛋的话。

　　一定要抓住机会把他往死里打。

　　为了赶夜路而熄灭的银火，重新在法师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现在还有机会去救其他活人，休息时间结束了。

　　还好，刚刚好六个小时。因为释放了强力法术而导致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因为法术书还基本上空空如也，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听说过，在之前有的法师因为学习系统的原因，每天起床都要准备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法术来恢复全盛。

　　到了卫宫士郎这个水平，他们每天起床最多要准备二十二个小时的法术（指20级2e法师）。

　　真是想想就让人心惊啊。

　　从布满了沙土的石板地面上苏醒过来的法师，站起身，试图用了惯用的戏法将身上沾满的灰尘一扫而空。

　　穿着蓝色衣甲的少女正跪坐在他身旁，仿佛刚刚睡醒一样睁开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

　　一丝红晕浮现在少女的脸颊上，大概是出于羞愧。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她的脸又重新变得古井无波。

　　“士郎，你醒了。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睡意特别沉重。居然睡着了。”

　　如果那段梦境描绘的是你的人生的话，现在多睡一些也没关系。

　　“没有的事，谢谢你守护我到现在。”

　　“哎……睡得很香呢。”

　　达芬奇那轻佻的声音从空气中传了过来，蒙娜丽莎美艳的脸浮现出来。

　　“达芬奇亲？”卫宫士郎有些意外。

　　“你从魔术工房出来了？”

　　“这是换班啦，换班。奥尔加玛丽为了第一次正式特异点修复也是几十个小时没睡了。在你们大吃特吃的时候，她差点就睡着了。所以我就把她也拖到房间里睡觉了哦。现在医疗部和所长都在呼呼大睡，那管制室负责人自然就只能是我啦。”

　　“……我记得奥尔加的房间是只有所长本人能开启的？”

　　“呜呼呼，我可是技术部的首席，这种事难得倒我么？”

　　卫宫士郎想了一下。

　　“阿尔托莉雅，我稍微有点头晕，我能休息一下再出去么？你先去外面和别人汇合吧，我马上就来。”

　　卫宫士郎目送阿尔托莉雅离去，眼神和笑眯眯的达芬奇对在了一起。

　　“所以，你有问题要问我，而且要避开saber？”

　　“这显而易见吧，我猜阿尔托莉雅也明白。”

　　随后红发青年严肃了起来。

　　“我在补的魔术基础还没补到从者相关。因为召唤从者是极其困难的工作，所以从者相关的内容都是偏门的冷知识。我刚刚做了奇怪的梦。”

　　达芬奇露出了一丝了然。

　　“就像是另外一个人的人生一样的梦对吧”

　　不需要进一步描述，万能之人也猜到了卫宫士郎想说的东西。

　　没有耽搁太久，红发青年就慢一步从废墟中走了出来。

　　现在正是正午，天空正中，太阳的阳光洒在已经不再有邪物横行的里昂广场上。

　　达芬奇的脸在众人中浮现了出来。

　　“好了大家，我是迦勒底目前的代理负责人，莱昂纳多·达·芬奇！根据之前士郎先生从狂化lancer那里得到的情报，蒂耶尔很可能有关于敌方的重要情报，现在去蒂耶尔吧！离魔女的根据地，奥尔良更近一步吧！趁这时间也正好可以去联系圣乔治先生，这样就能彻底解除齐格飞先生身上的诅咒了。”

第二十四章 奥尔良的爱国者

　　齐格飞受到了吉尔·德·雷亵渎的诅咒，根据贞德的估计，至少需要两个圣人才能彻底消除。之前她的洗礼咏唱只能让他暂时恢复行动力。而英雄宴看似是只是一顿无比丰盛的大餐，实则是源自于神力和自然愿力的强力加持，只要享用过美食，就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免疫恐惧，在意志上获得加强，并能完全免疫任何毒素的影响。是强大的冒险者们对毒素嗤之以鼻的信心来源。也确实能给使用者以生命力上的增强。

　　但是解除诅咒就完全超出了这个法术的能力范围。

　　所以迦勒底早就联系了蒙吕松的守护者。圣乔治在确认了飞龙确确实实没有任何继续起飞袭击的迹象之后，便骑上了贝亚德，向蒙吕松的人民告别。与迦勒底的众人约定在蒂耶尔相聚。

　　但是现在前往蒂耶尔一路上都无比的安静，在法兰西境内肆虐的飞龙群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仿佛这个特异点已经被修复了一般。甚至他们还在路上看见了有试图返回故土乃至去城市里搜刮一番的年轻人。

　　“哪里也看不到飞龙哦，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阿斯托尔福作为队伍里唯一的空军，骑着他称为幻马的神奇坐骑在天空中一轮又一轮的寻找，但是曾经遮天蔽日的飞龙群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在澄澈的天空下，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肆无忌惮四处喷发火焰的迹象。就连燃烧的烟柱都都消失无踪，仿佛法兰西几个星期来遭遇的劫难只不过是梦境一样。这反常的迹象让人完全想不出来黑贞德在干什么。

　　此时众人已经一路顺风顺水地赶到了蒂耶尔。圣乔治因为机动性比迦勒底更强，已经先到一步，开始与贞德进行洗礼咏唱的准备。迦勒底兵分两路，一部分在城内寻找迪昂留下来的情报，另一部分则进行了战术会议。

　　“如果是吉尔·德·雷的话，他还有一个秘技。”

　　因为特异点的特殊性，虽然阿尔托莉雅是生者，但是记忆并不像在正常的历史中参加圣杯时那样清晰。

　　阿尔托莉雅陷入了回忆。

　　“在我参加的一次圣杯战争中，他将自己献身于神秘的邪神，以自己为祭品，便能够召唤巨大的，有着惊人能力但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海魔。那个海魔并不是恶魔之类的幻想物品，而是某种能够将人类的想象力彻底崩坏的诡奇之物。”

　　“但是那个海魔，也只是在圣杯战争中，可以对一个城市造成巨大的破坏，但在这种特异点的战斗中，现在我方拥有数骑有A级对军乃至对城宝具的情况下，其实那个海魔不足为惧。”

　　“而且不分敌我的海魔，恐怕第一个攻击的就是离它最近的魔女贞德和飞龙群。所以我觉得其实并不是合适的战力。如果这个特异点的核心不是龙之魔女，而是那个吉尔·德·雷的话，他试图用圣杯召唤出什么规模庞大的海魔，才是最可怕的可能吧。”

　　阿尔托莉雅如此总结道。

　　这个需要两个圣人联合执行的洗礼咏唱，可以说是在特异点之外几乎不可能达成的盛大仪式，自然不可能是让受术者躺在床上让两个圣人念完祷词就能解决的问题。至少需要一个合格的场地与必要的道具才行。

　　可惜这两个前提在眼下的蒂耶尔都不好办。

　　蒂耶尔之前被一个不知名的和风少女保护过，不过说保护不准确，还不如说来此地破坏的飞龙群被她吐出的火焰吓走了比较合理。但是那个少女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善良从者，她虽然造成了蒂耶尔被一定程度上保护的结果，但是蒂耶尔仍然被战斗余波拆了个七零八落。她本人现在更是不知去向。

　　大概是由于黑贞德特别憎恨天主教的原因，即便是蒂耶尔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护，教堂仍然是被拆成了废墟。

　　于是，洗礼咏唱的准备不得不从恢复教堂开始。

　　“好奇怪，虽然外部破坏地很厉害，但是内部的受损却没有那么夸张。”贞德把一块碎石搬了开来，教堂内部的废墟已经被清理了一大半。齐格飞现在虽然不足以战斗，但总算干些一般的体力活还是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