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你和贞德确实长得很像，如果我再杀几万人给你供应生命力的话，说不定能让你重返青春也说不定。那个卡米拉有着这样的想法，可惜没有像我一样获得伟大存在的赠礼，所以只是徒劳的杀人而已，真是浪费。”
一直传送着生命力的螺湮城教本突然停止，就像失去了浮力一样，缓缓落回了吉尔·德·雷怀里。随后发出一阵红光。
唔咳！
吉尔·德·雷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这本书可不是什么神明赐予信徒的礼物，而是神明的死者。我把他用来治疗，大概是激怒了他的吧。现在我要去献祭了。离夜幕降临到来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可以继续这场游戏。”
吉尔·德·雷向还昏迷着的伊莎贝尔·达尔克鞠了一躬。“让我们分别一会吧，贞德的母亲哟。”
吉尔·德·雷用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地下室的大门。“啊，香甜的血液的气味。”
吉尔陶醉地嗅着，
魔导书再次愤怒地颤动着，吉尔的生命力又被吸走不少。
“请暂缓您的怒气！祭品马上就到！”吉尔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向奥尔良城中跑去。
时间流逝，下午天空上一度聚集了浓重的阴云。黄昏时才渐渐变晴，但城堡外也笼罩了些许雾气。黑贞德则坐在城堡的顶端，背靠着法芙娜庞大的身躯发呆。
“今晚上再召唤出数骑从者的话，把布伦希尔德和玛尔达召回来，应该就能彻底消灭法国抵抗的圣乔治了吧。”
“不，考虑迪昂是个该死的叛徒，齐格弗里德也可能没死，得先把整个里昂掀翻，翻遍每一块瓦砾也要找到他。”
“等法国的抵抗彻底结束，接下来要去哪呢？”
黑贞德扳着手指盘算着未来。
“虽然我是因为法国的无能而死的，但是英格兰和勃艮第才是主力吧，接下来……就去罗马吧！把罗马烧为灰烬，如果神真的存在，那么罗马被夷为平地的时候神的赐福也一定会降临。”
“如果，当罗马都毁灭了，神依旧无动于衷……”
黑贞德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那不就说明我本来只不过是个耳鸣了的疯子么？现在我这副狰狞的魔女形态，比圣女更接近世界的真实！啊啊，我现在不想杀另一个‘我’了，我要让她活着，我要让她的信仰全部崩坏，要让她明白，她的前二十年都活在谎言之中！”
黑贞德越说越兴奋。
“贞德的人生中有什么？作为受到启示的圣女，来拯救法兰西于危难之中！然后呢？她的人生中有什么？她在栋雷米长大，她在栋雷米——”
戛然而止。
黑贞德的记忆中填满了对法兰西与神的狂怒和憎恨。
但是对真正的贞德来说，作为受启示者帮助法国逆转颓势，在战争中的高光，即便对她一个年轻的少女而言也算不上占据了漫长人生的巨大一部分，战争只持续寥寥数年罢了。
在她受到启示之前，她的大半个人生，都是在一个小村落里度过的。
那么，她的前半生，都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的热情是与生俱来的，贞德对天主的信仰，对法兰西的热爱，都理应能从她的人生轨迹中找到痕迹才对。
——为什么，黑贞德完全回忆不起来呢？
——为什么，黑贞德只有来到军队，与吉尔见面之后的记忆一样。
——为什么，黑贞德的人生，好像只有短短数年的战争一样呢？
去问吉尔吧。
吉尔一定知道答案的。
从现世以来，吉尔一直都在帮助她，这个问题，吉尔也一定知道答案才对！
黑贞德看向了奥尔良城内，原本的奥尔良城也已经被飞龙烧成了灰烬，曾经富有生机的街道堆满了瓦砾，城市的中央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密密麻麻的血肉，曾经是活人，或者即将不是活人的残肢们堆积在一起，就连不少海魔都被撕碎，血肉铺满了地面，流淌的鲜血勾勒出了密集的纹路，已经干涸的血液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献祭法阵。
如果信仰神是错误的，那么信仰另一个邪神就是正确的吗？
黑贞德叹了口气。吉尔喜欢的话，就由他去吧。
关于她‘失忆’的问题，反正时间还有很多，今晚召唤了从者之后再问也来得及。
奥尔良城现在已经是飞龙的巢穴，几百条飞龙群居在奥尔良城的边缘，有的蹲守在城墙上看守，有的在天空中飞舞，龙之魔女的龙旗插在奥尔良的宫殿之上，在风中高高飘扬。
这里是已经是龙之魔女与邪神的追随者的国度了。
很快，很快。龙旗将会插满整个法兰西。
……话说，现在风是不是有点大？黑贞德疑惑地把头伸出去，俯下身看了一眼。
一阵狂风刮过，被风刮开的窗户发出了一声巨响
无所谓，黄昏的雾气是会有些大的。
天空中狂风正在呼啸，还不如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暴风从不停止的地方。云、雾、雨。空气中的大半的水分都在这里凝聚。
这里是将将称为平流层之处，对流层的最高点。
剧烈的空气对流吹动着天空中的云彩，几团迷雾以惊人的速度在空中飞翔，但在地上这些薄雾的运动几乎完全不可见。
“就算你这么吹嘘，我觉得也就和我的幻马差不多一样快哦。”
阿斯托尔福对御风而行的移动速度评价道。
“请不要说了，贝亚德又要哭了。”
乔尔乔斯叹了口气，贝亚德作为坐骑固然可以称之为优秀，但是与各种神话传说中的坐骑比速度和机动力，实在是相形见绌。
“千里眼失效了……好不习惯啊。在这么开阔的地方，都无法看到地面上的细节，很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阿拉什则在感慨着气化形体对身体的变形导致职介能力的失效。
“感谢我的身体现在对在高空中完全没有任何反射，不然我大概要被自己吓死了。”立香评价道。
御风而行，施法者中除了传送能力之外，可以说是数一数二获取长途旅途能力的法术。是德鲁伊们的独特法术。当然，很多天生就有施法能力的魔法生物，比如龙类，就对所谓的独特嗤之以鼻，就如同卫宫士郎曾变形成的白龙，就能释放御风而行。
御风而行的释放者能够将自身和周围旁的数人转化为气体形态，从外观上来看，就是一团飘舞的迷雾，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够发现这团迷雾的密度存在异常。而且还得是有意识到，施法者们是有将形体变化成一团迷雾的能力，对此有所警惕才行。
当然，要认真来说，异世界的旅途速度向来比较感人，大概是由于，在能力不强时冒险者们只能徒步或者骑着坐骑，当施法能力强大时，又可以直接传送或者走已经非常成熟的传送法阵。但是在特异点，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传送法术都会有不低的风险，自然就只能掏出这些德鲁伊的本领了。
……说起来，如果以后要在各个特异点冒险，回收圣杯的话，应该每个地点都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吧……这个消息真是糟透了。
看来拖出天马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天天用法术来赶路也太消耗体力了。
“谢谢你们的意见，我有时间会写匿名信寄到至高森林，嘲笑那群玩树的自然信徒一番的。”
卫宫士郎对评头论足的英雄们答道。
“原来从天上俯视大地，是这种感觉么……”玛修此时也化作了云雾，跟在立香的后面。
森林、建筑的细节，都被眼睛抽象化为简单的上色的几何图形。仅仅是利用大脑的理解，才能够认识到：啊，原来那是山川与树木，草原与岩石。
迦勒底的攻略组和英雄们眼下从里昂直接升空，到了几千米的天空中，在空中进行飞行前进。在眼下天气极佳的现在，整个法国几乎尽收眼底。
……虽然如果投头望去，那个巨大的圆环，依然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高悬在他们的头顶。很显然，想要近距离观察，还要上升到更高的高度。
抑或者那个圆环的位置乃是‘在法兰西上空’这个概念。甚至，因为人类已经毁灭了，所以这个光环，就在‘人类的上空’，实则是位于某个超脱于时间与空间的位置的可能。
倘若如斯，那么无论飞的多高，那个毁灭的圆环都是既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超凡的世界就是如此讨厌，永远有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推理和猜测几乎无用武之地。
到了，奥尔良特异点的最后一站，就在众人的脚下。奥尔良城、土列尔堡垒、数座修道院，以及奥尔良城中那用血肉堆积的献祭之阵，就在他们的脚下。
第二十八章 超越生死的团聚
“好多飞龙啊……”玛修惊叹道。
不是之前曾经战胜过的散兵游勇，零零散散的飞龙群。即便是去围攻蒙吕松的漫天遍野的飞龙站满了奥尔良城外的各个堡垒，龙的散发出金属光泽的鳞片反射出的阳光，让那都是曾经战争留下的遗迹。只有一座修道院的半塌的废墟没有被飞龙们占据，但即便是那座修道院附近也有着飞龙的身影。
“伊丽莎白小姐？飞龙的嗅觉感官应该是敏锐的吧？”
发现自己的‘未来’被阿拉什一击退场之后，龙之少女的脸颊已经鼓了快十个小时了。
好想打他一顿！
但是打不过。
伊丽莎白比划过，自己的大腿大概和阿拉什的胳膊一样粗。
会被被箭雨射成马蜂窝的啦！
但是和未来的自己的决斗的机会就被这家伙毫不留情地拿走了啊！
“在告诉你们飞龙的弱点之前，我有句话要说。”
已经扮了一整个下午河豚的巴托里·伊丽莎白开口了。
“喂！那边那个拿着红色大弓的傻大个，这个特异点解决之后我一定会找你打一场的！你夺走了我的命运中的决斗，那就要你自己来偿还啊！”
阿拉什这才意识到之前被他击杀的从者是谁。
用铁处女的邪恶从者，巴托里·伊丽莎白，原来如此。
“那当然巴托里小姐，我这场战斗我很期待。”
“哼！”
龙之少女当然不满意，但是那个带头的红头发魔术师怎么看都是个古板的卫道士，估计再耍性子下去会把他惹怒，自然见好就收。
“飞龙的嗅觉自然是很灵敏的，不然要怎么在天上捕猎啊。如果是灵子化状态或者现在这个气化状态的从者还能躲过他们的侦查，但是一旦实体化的话……”
伊丽莎白估计了一下堡垒之间的距离，试图摇自己的头。
“行不通的啦，如果我们打算选择那个堡垒作据点，距离太近了，恐怕我们结束这个魔术的几分钟之内，飞龙就会团团包围过来。那些小龙对我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时刻被围攻的地点完全无法称不上是据点吧？”
“确实如此。”卫宫士郎扫了一眼下方。
“贞德小姐，我打算先尝试去找找你母亲的位置。其他的活人……”
法师叹了口气。
“就我对邪教徒的理解，只有和他们本人有些因缘的才有活下来的一点点希望。剩下的活人恐怕早就被堆积在广场上了。”
卫宫士郎仔细观察了一下广场上的法阵。
“没错，这个献祭法阵我见过，是那帮信仰上古邪物的恶徒惯用的献祭阵。”
“等下等下——”
藤丸立香虽然对各种神话和历史了如指掌，但是这种显然连在场的英灵都不了解的东西，完全就在他的知识体系之外。
“卫宫先生，上古邪物是什么？”藤丸立香抓住机会问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抱歉，这是我一开始就该说的问题。”
法师整理了一下思路。
“上古邪物，是‘我们’对一个生物大类的称呼，不，如果说是生物的话，显然容易让人低估他们的威胁程度，能被归于上古邪物的生物，他们最弱也是如同半神，不是凡人可以仰视的存在。”
“我要先强调一下，因为他们的特殊性，目前我说的一切，都是我们法师作为观察者得出的暂时性推测，就如同中国盲人摸象的寓言一样，可能无法通过我们的定义窥伺出全貌，甚至被之前得出的推论误导也很正常。”
“上古邪物，目前有数个特征，其首要的共同特点，是他们绝不是此世的生物。如果说恐怖谷效应，人最畏惧的是与自己极度相似但是又有着致命不同的类人的话，那么这些上古邪物，就是毫无疑问的，将与‘人类不同’这个特点发展到极致的存在。”
“他们不是此世界的生物，自然也无需遵守此世几乎所有的规则。”
“但是他们又不是与此世完全无干，他们中的许多是能与此世产生接触的邪物，他们是试图入侵世界，侵蚀世界的猛毒。”
“比较可怕的是，如果献祭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召唤那些邪物的强大眷族，乃至于邪物的本体。”
“到了这种程度，就已经接近于不可收拾了，所以不要走到哪一步。”
“即便只是看到他们的本体，都足以让凡人发疯，所以藤丸，等会我们可能不得不分队，你和玛修去黑贞德的那一队，吉尔·德·雷的攻略你们不要插手。”
“好消息是这个献祭法阵可以说刚刚开始，我们还有时间。”
阿尔托莉雅思考了一下：“将据点设立于敌阵之中过于鲁莽了，如果我们可以用气化形态直击对方的从者的话，显然要比先打败飞龙大军，被消磨了魔力再决战要好得多。”
阿斯托尔福出声说：“所以？为什么要设立据点？我们直接降下去奇袭不好么？”
卫宫士郎答道：“因为这个法术变化成的气化形态不能立刻解除，想要完全解除，需要一分钟。在这期间我们会是完全不设防，受到的伤害却是结结实实的。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变回正常。”
“如果我们在的据点就在敌营之内，我们才能突袭……如果离的太远的话，就变成了正面进攻了。此外，想将贞德的母亲救出来的话，她多半也需要救治，我们显然需要一个安全的临时据点。”
玛修提议道：“黑贞德小姐好像就在城堡的顶部发呆，她在的城堡好像没其他人在城里。堡垒中好像非常空旷，我们要不要在那里面开始进攻？伊莎贝尔·达尔克女士救出来后，就到另外一个据点处。我们并没有必要一定要将这两个目的合为一处吧。至于照顾达尔克女士的人选……”
“贞德，你的母亲就由你来照顾了。”
一向平易近人的乔尔乔斯拿出了圣人前辈的严肃语气。
因为焦虑有些六神无主的贞德听到后一愣。
“但是——”
上一篇：女尊原神：开局被神里绫华捡回家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