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卫宫士郎,降临迦勒底 第47章

作者:莱斯利格林

  恺撒微微皱了皱眉:“是啊,”他的目光在两人身旁的飞马那里停留了一下:“原来如此……这种我没见过的马种之所以盖着布,是因为其下遮藏着能够在天空中疾驰的强力双翼。这种特征,我也只在希腊传说中,从怪兽美杜莎的脖颈中生出的帕伽索斯中曾经听闻过呢。”

  “——哼,那我有些思路了。”卫宫士郎的双眉扬起,微微带了些怒气:“这些飞马都是我们家系的得意之作,外界怎么可能有人获得。那大概是家里那几个小家伙又不安分了吧?”

  “啊,那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几人现在大概正在罗马安静地旅游吧。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在罗马四处游览呢。”

  “……啧。”红发青年不快地咂了一下嘴:“那就让她们再疯几天吧。恺撒先生,请容许我们直接提正题。”

  红发青年的目光一肃:“——皇帝陛下,伊斯坎达尔的传说大家向来都是烂熟于心,想必您也明白,此刻此处的马其顿军队虽然已经声势浩大,但是仍然不是全部。”

  他看了一眼已然被鲜血与焦土覆盖的大地。

  “——罗马军团准备好参加下次大战了吗?”

  这正是在场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抱歉,虽然罗马军团受了你们的恩惠,得以幸存,但是很遗憾,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前进了。”

  虽然迎接着数人的目光,但他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恺撒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向尼禄欠身道歉:“陛下,我必须向您报告我刚才去探查到的结果。港口已经阻塞,随行的所有船只都被摧毁了。这尚在其次,就连刚刚卸下的所有物资也被雷霆一并摧毁。现在军队所剩的粮食只有数日了。去寻找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已然是绝无可能了。”

  阿尔托莉雅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她是指挥军队十余年的指挥官,自然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这里离罗马很远,即便重新协调补给运输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尼禄虽然并没有多少军事经验,但是大贤者塞内卡的学生,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她也意识到了他们此刻的形势有多么严峻。

  她问道:“……那么,恺撒阁下,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此前收到的信息是虚假的,高卢总督叛变的消息多半是马其顿大军引诱我们出动的假消息,高卢行省已然沦陷了,但是有一点总是不变的,那就是他们总不可能把在高卢抢掠来的战利品随身携带。这下去接受他们的战利品就好了。如果剩余的马其顿大军就在高卢,那也是好事。总比终日忧心忡忡要好。高卢行省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想要在这里获得补给还是比较简单的。”

  “——自然。如果真的遇到了伊斯坎达尔本人……”恺撒笑着耸了耸肩:“我虽然自信军事指挥能力绝不会弱于马其顿的征服王,但是以仅仅三个军团的军力去面对伊斯坎达尔指挥的整个马其顿……”

  他顿了一下,看向了皇帝陛下。

  尼禄自然明白恺撒是什么意思。

  虽然

  “咳哼!”尼禄轻咳了一下,向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再度伸出了手:“两位,我在罗马已然对藤丸立香三人提出过了邀请了,余在这里要再说一遍了。”

  “余,罗马帝国的皇帝,尼禄·克劳迪乌斯·恺撒·奥古斯都·日尔曼尼库斯邀请你们二位,卫宫先生,亚瑟王阁下,成为罗马的客卿,帮助罗马帝国和罗马的军团度过眼下的难关!”

三十 霜雪与盐(上)(四千字补更)

  之前恺撒要求临时搭建的营地此刻派上了意料之外的用场,原本用于准备前进的营地现在变成了罗马军团舔舐伤口的巢穴,应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的要求,他们两人的营帐在营地的角落。并且也拒绝了所有士兵的守卫。

  同样待遇的还有罗马的皇帝本人的营帐,有些消息传到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在魔术师的面前就和人尽皆知不同。

  “现在我们是命悬一线啊,陛下。”恺撒有些低沉地说:“罗马遇袭,整座城市几乎毁了一半,整座城市乱成了一团,现在罗马城完全没有重新筹集补给,调集运输船队的余力。但是我们从陆路撤军也同样可能会再次遇袭,在狭窄的阿尔卑斯山脚下被马其顿夹击的话就是十死无生。以敌人的机动性大概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不知道敌人的眼睛是不是正看着这里……既不能动,也不能不动……”尼禄痛苦地摁了摁眉心,随后抱着期待的眼神看向一直以来都成竹在胸的骑之英灵:“恺撒阁下,你有什么办法么?”

  “没有办法。”然而,这次独裁官也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我虽然自信在英灵殿中也算是前列的英灵,但是马其顿这次天知道有多少英灵显现,以一敌二尚有可能,以一敌万……”

  恺撒摇了摇头:“那样的英灵,万神殿中的奎里努斯大人那样的神灵降下神躯才有希望。我是做不到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两队来源不明的魔术师和英灵就是余最后的依仗了么?”尼禄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恺撒阁下,那两人现在正安静地呆在自己的营帐里鼓捣那些魔术师才懂的东西吧?”

  “……不,”说到那个红头发的青年,恺撒的脸上突然有些古怪:“……他去了救治伤兵的营帐,用一种银色的火焰救人去了。”

  “…………”尼禄呆了呆。

  “不好意思,恺撒阁下,我可能有点走神,没有听清楚,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恺撒显然早已预料到了皇帝陛下的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个看起来很冷漠的魔术师在回营帐之前,先去了救治伤兵的地方,救下了近百名重伤员的命。”

  “嘶——”

  闻言,尼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他是想趁机收集罗马人的血下诅咒或者想趁机控制罗马士兵?”

  “……哈。”恺撒低笑了一声:“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些事情虽然听起来像是蛮族的夜间怪谈,但魔术师却是真的干得出来的。如果拯救罗马的代价是牺牲不计其数的罗马人的性命,大概所有魔术师都不会有任何犹豫,对他们来说,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凡人的性命本身对他们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是……”恺撒继续说:”那个魔术师的怪异超乎我的预想。在他行动的全程中我寸步不离,即便亚瑟王的余光可是一直牢牢锁在我的身上,但即便如此,我也可以确认他除了救人之外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做。但是这实在不是魔术师的正常做派。这也是他们两人……不,仅仅是那个魔术师的奇怪之处。”

  尼禄疲劳地摁了摁眉心:“奇怪的魔术师,魔术师的奇怪……魔术师的非人之处,余也从塞内卡老师那里听说了不少了,只不过对余来说大部分时候也还是接近于怪谈故事,从来没见过老师之外的魔术师,这几天就一下子见了好几个。”

  说到这里,尼禄摇了摇头:“但是没有一个人像老师声称的那么丧心病狂啊!难不成是老师编了故事吓唬我?明明塞内卡老师自己就完全不像是个魔术师!”

  恺撒答道:“因为塞内卡阁下确实不能说是魔术师,他只是把魔术作为罗马的【守卫官】必须掌握的知识去学习。这种人,按照那些傲慢的魔术师的习惯来说,只能叫作魔术使,是不能叫魔术师的。塞内卡先生是完全不能作为标准的。”

  “至于为什么这次新遇到的魔术师也是如此……不外乎传统与伪装两种可能”恺撒在皇帝的营帐里踱着步子:“他们这个家系本就如此又或者他们对我们有所求,而刻意收敛了作为魔术师的本性,又或者——”

  恺撒笑着将手刀放到了脖子上:“又或者,他们想要某种,不能依靠最直接的行动获得,非要与您接触更加亲密一点才能如愿的东西。”

  “……?”尼禄的细葱一样的手指支在下巴上:“要亲密一点的才能拿到的东西……?”

  突然,她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其实那种东西不需要很亲密也可以哦!余可是很博爱的!就算今晚上就一起余也无所谓的。”

  恺撒愣了一下,答道:“他们两个人住在一个营帐,床上可未必有陛下你的位置啊。”

  随后,整个营帐都在两个罗马人的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微微颤抖起来。,

  ………………

  “一边说要为下次作战作准备,一边花费体力去救人,士郎,我希望你下次行动前能再思考一下。”

  “我当然是思考过的。”

  此时,两人的营帐完全如他们的要求,在营地的一个角落,而且周围的空了出来——这在有罗马军团不少死伤的情况下并不难。

  卫宫士郎此前正收拾着他的笔记,一边应对着伙伴的质疑:“我的能力有好几个系统,消耗的能量也是不同的,魔术用的再多也不影响我挥剑,罗马士兵受到的基本上都是刺伤,普遍不过是有些失血而已,治疗这种伤对我的消耗还算好。”

  阿尔托莉雅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意思是你打算等到救几十个只剩下大脑的人再考虑体力消耗的问题么?”

  这么说着,她瞥了同行人一眼:“不,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救得了只有头还活着的人吧?”

  “如果能解决只剩下一个头的人要怎么活下来的问题,可以试试。”卫宫士郎随口答道,随后在笔记本上做了一个标记:“阿尔托莉雅,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在目前出现的敌人的行动中,有一处有奇怪的违和感。马其顿大军的目标是征服世界又或者是重新过一次人生又或者找到俄刻阿诺斯海,具体是什么不重要,但他们与罗马为敌是十分正常的。但是另一个Rider的行动,就怎么看都很奇怪了。”

  “汉尼拔么……”

  同伴将话题引到这个方向之后,阿尔托莉雅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是来自迦太基的英灵,和罗马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作为英灵诞生的话,仇怨只会比生前更甚,他干什么都有可能——回到北非寻找迦太基的遗族,破坏罗马,摧毁罗马的军队,又或者干脆将所见一切生灵都杀死,对一个身负灭族之仇的英灵来说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却在和藤丸立香在意大利半岛上,罗马的腹地上兜着圈,虽然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试探着藤丸立香一行人的底线,已然将他一路来见到的所有道路都摧毁了个一干二净,罗马的陆路运输能力已然受到了极大的损害,甚至罗马城旁的台伯河都已然被他阻断,滔滔的河流已然漫出了河道。如果再过不久进入丰水期,河畔的罗马城就要迎来新一次灾祸了。

  虽然以上种种都是已然让天灾都相形见绌的灾害,但是……

  对于一个手握能让罗马天翻地覆的复仇鬼而言,仍然太过温柔了。

  这些破坏仍然太小了。

  “阿尔托莉雅,在你看来,现在藤丸立香她们在干什么?”

  骑士王思考了一下,迟疑地答道:“她们在监视Rider的行动,防止他做出更大的破坏……吧?”

  “为什么不会是相反呢?”卫宫士郎的手中的笔停下了:“所谓监视,不过是消耗一定的人力,保证对方的一切行动都在把握之中。从这个角度来说——”

  “藤丸立香她们三人,也同样是被Rider监视着吧?”

  “——!”

  阿尔托莉雅反应了过来。

  很显然,汉尼拔的行动有着很明确的战略意义。如果不是迦勒底还有她和卫宫士郎这样的第二组人员的话,迦勒底在第二特异点的行动就已然被迫瘫痪了。

  但是,这样的行动不应该是他这样的独行侠做出来的。

  汉尼拔为了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军争取时间?汉尼拔虽然是个军事家,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雄,但是可和正义搭不上关系,迦太基和罗马的战争只不过是两大国度的争雄,绝对和正义与否扯不上一点关系,别的不说,迦太基人也是同样使用奴隶的。难以想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在藤丸立香那一组被他拖住之后,在高卢的罗马军团就孤立无援了。如果他们没有出现,罗马军团大概就会在马其顿的合击之下全军覆没,连同其中的尼禄和恺撒一起。

  “如果从这个角度而言,伊斯坎达尔的部队和汉尼拔的行动就有着奇怪的默契……不。”阿尔托莉雅咬了咬牙:“他们之间有信息渠道么?和第一特异点一样,他们也有着共同的御主?”

  卫宫士郎眼睛微闭:“如果是的话,那么藤丸立香那边,大概很快就有变化了。我们大概很快有事情干了。”

  他对着通信装置说:“达芬奇亲,麻烦把意大利半岛上几个地标的图像给我投影过来,越多越详细越好,我觉得我大概很快就要用上了。”

  …………………………………………………………

  碧绿的大地在黄昏的辉照下变了色,让藤丸立香几乎以为大地被鲜血染红了,她呆了一会,她拿已经因为疲劳几乎转不动的大脑才反应过来,那不过是她的幻视。眼前的大地虽然已经坑坑洼洼,满是巨象留下的那如同流星轰击一样的足印。

  她忧心忡忡地看了旁边动作也显得有些呆板的查理曼和阿斯托尔福一眼,双腿夹紧马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却不敢揉酸涩的眼睛,生怕自己一闭上眼,滔天的睡意就会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去。

  “——从一个常人的角度而言,你的意志算是比较坚定了。”

  汉尼拔那饱经沧桑的声音骤然从前方传来,虽然不大,但是在昏昏沉沉的藤丸立香耳中却如同雷鸣轰鸣,她打了个激灵,勉强打起了精神。

  汉尼拔不知何时已然让魔象转过身来,阿拉什和玛修立刻举起了武器。

  汉尼拔让魔象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严阵以待的迦勒底一组和两位圣骑士,冷哼一声:“——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魔象长鼻举起,随后一道洁白的冰霜气流从象鼻中喷射而出,直奔阿斯托尔福和查理曼而去。无数随着霜息而来的白色微粒拍打在藤丸立香的脸上,让她的脸上有些干涩。

  “非世间所存之幻马,就拜托你了!Hippogriff!”

  伴随着阿斯托尔福一声娇喝,幻马和其上的两名骑手的身影就从世间消失了,等到霜息重重的撞在地上,将十几平米的绿茵瞬间化为冰晶,两名圣骑士才施施然地从空气浮现出来,依旧维持着和汉尼拔的距离。

  粉发的骑士得意地向那个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远远强于他的rider竖了个大拇指::“——嘿嘿!怎么样?这种简陋的攻击对阿斯托尔福大人是无效的!”

  “——确实。”汉尼拔的声音也如同阿尔卑斯山上的风雪一样寒冷:“特别是这种消失再出现的战法,我确实没有见过,居然把我也骗过去了。”

  “——那两个人早就在某次消失中离开,去追saber了吧,你们迦勒底早就开始都用远程投影捏了个虚像,制造他们两人还在这里的假象。”

  汉尼拔冷笑一声:“你们或许还很得意吧,成功地避免了一位英灵脱离你们的掌控,但是很遗憾,那个角斗士可和我不一样,他虽然和罗马有仇,但在他看来生命与自由比他生前的仇怨重要太多了,即便任由他行动,他也只会去解放各地的奴隶,将他们带回家乡,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是超越了时代的英雄,和我这种复仇鬼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分出兵力去找他并不明智。”

  汉尼拔张开了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后来者啊,让我给你们上一课吧。战争是要集中优势兵力,倚强凌弱,而不是将军队均匀地铺开,期望对方比自己的部下先行崩溃。”

  他冷冷地说:“让我看看在这几天下来,你们还有多少体力和魔力?”

  藤丸立香下意识地将拍打在脸上的白色微粒舔了一下。

  很咸。

  是盐。

三十一 霜雪与盐(下)(四千字补更)

  在汉尼拔开始进攻之时,攻守之势瞬间就逆转了。

  魔象如同一辆战车一样,明明庞大如山峦的身躯却像猫科动物一样的灵活,在空中一个纵跃,如同猛犸象一样的数米巨牙的尖端,明明并非金属,此刻却分明流淌着魔力的波动。

  阿拉什赤红色的大弓上已然搭上了魔力编织的箭矢,而汉尼拔嘴角扯起一个冷笑:“——那么,藤丸立香,你要命令阿拉什使用宝具么?流星一条是在传说中就令波斯的大英雄牺牲的攻击,我虽然自信作为英灵甚至比他更强,但是阿拉什这种同归于尽的攻击我是挡不下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嘲笑:“——那么,你要用么?率领英灵挑战英灵的救世主小姐,你要命令自己的同伴去死么?”

  “不要听他胡说,立香!”阿拉什的箭矢早已如同意大利的大雨一样毫不停歇地向着汉尼拔咆哮而去,铺天盖地的箭矢与魔象喷射出的霜息撞在一起,一大半都被冻结在半空中,最终坠落在了汉尼拔的面前,剩余的利箭带着阿拉什的决心重重地撞击在了魔象的防护力场之上,纵然有一两支成功贯穿了力场的防护,但最终在力场的扰乱下偏离了方向,没能击中汉尼拔本体,在魔象体表的刚毛上折断。

  虽未建功,但也让汉尼拔前进的脚步一缓。

  骑之英灵的坐骑作为宝具普遍攻、防、机动性兼备,这一点阿拉什早已知道,他毫不客气地再次将数支箭矢搭在长弓上,虽然看似毫无瞄准,但是箭矢已然准确地笼罩住了rider的全身,他一边持续压制着汉尼拔的前进,一边大喝道:“御主,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下令即可!我身为从者,不过是过去的影子,不可能与生者的生死相提并论!即便在这里退场,我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言!”

  “——”藤丸立香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下。

  随后,她重重地摇了摇头,转头对着她的同伴们喊道:“玛修,我们调头往北!”

  卫宫士郎两人在她们的西北方,在查理曼和阿斯托尔福前往追踪斯巴达克斯的此时,想要在没有牺牲的前提下制服骑之英灵,她们的战力不够。

  ——但是,情况还是没有变。

  她们当然可以骑着飞马直接去正在高卢的罗马军营,但是等她们带着援军回到这里的时候,整个意大利半岛大概已经在魔象的霜息下化为冻土了。

  于是,她们与汉尼拔之间的追与逃的关系还不得不继续下去。

  …………

  “呼————”

  无休无止的狂风在沙漠之上滚动着,深沉到接近红色的沙尘在风力的作用下滚动着,乃至于整个沙丘能如同海洋上滑动的冰山一样在沙漠中缓慢前进着。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这里不是一般的荒漠。

  无论风力有多么强大,卷起了多少沙尘,这里的沙丘都不会自行迁徙。就好像这里的风中的沙尘是凭空诞生的一样。沙丘不会因为狂风卷起的沙砾而变得更加庞大,

  无论时间多了多久,这里的风都不会止息。

  这里是马其顿人共同的心象的风景,除非是遇到了毁天灭地的灾害,这里的沙漠都是一成不变的。

  不过,此时的狂风的噪声之中,还是夹杂了一些别样的曲调。

  一个黑发的文质彬彬的青年正将一片树叶放在唇间,气流从他的口中流出,让树叶振动出一首希腊的民间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