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而且，就算抛开艾泽不谈，自己这几天的行为也彻底地违背了王女的责任。
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处置那些漠视责任的贵族。
一转头，自己就又变成了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笑至极。
而更可笑的是，这话居然是由薇尔莉安这货说出来的。
真是无地自容。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让自己抑郁和后悔，而现在，是和艾泽共同面对难关的时候。
好像醍醐灌顶似的，海蒂猛地一下惊醒了过来。
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内心里瞬间就有了结论。
而与之一并产生的，还有疑惑。
“……为什么？”
再次看向薇尔莉安，海蒂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在海蒂的理解中，薇尔莉安是自己争抢艾泽的竞争对手。
哪怕自己已经彻底地出了局，这一身份按理说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她为什么要说这些看似讥讽，实则鼓励的话?
她真不怕自己振作起来后，一口气把艾泽给夺回来?
而像是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薇尔莉安没等她多说什么，就很不耐烦地抢先回答道：
“有什么好为什么的?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我在乎的只有艾泽，其他的，包括你和我自己，全都无所谓。”
意思是，只要海蒂能在王都的事务上帮到艾泽的忙，薇尔莉安不介意稍稍地在后面推她一把。
反正，她也不认为靠着这点事情，海蒂就能成功翻盘。
而且，就算翻盘了又怎么样？
自己早就说过了，能跟艾泽在一起就行，不在乎他选谁。
选艾丽西亚?很欢迎。
选克丽丝?完全可以接受。
选海蒂?
那自然也……好吧，还是稍微有点恶心的，但如果艾泽真的这么选了，薇尔莉安一定会尊重他的选择。
自己会不会成败犬?
笑死，根本不带考虑的。
而如此回答，让海蒂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薇尔莉安。
短暂的沉默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看艾泽的?”
“你说什么?”
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薇尔莉安转过头，满脸不耐烦地问道。
而海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还有能为艾泽做的事情。
但同时，她也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这个女人，薇尔莉安，她所抱有的对艾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真的仅仅是喜欢这种简单的东西吗？
第73章 试错
在作为主要突破口的鲍里斯离开后，艾泽又按原定的计划，继续与其他的公会高层进行接触和谈话。
谈话的内容与鲍里斯聊天的第一部分没什么区别。
就是要装出一种，自己无法从公会那里找到突破口的假象。
以此让他们自以为事态尽在掌握，方便后续的行动。
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
在最后一名高层离开，艾泽看向了始终站在门旁边，穿着女仆装，乍看之下真和佣人无异的艾丽西亚。
问道：
“怎么样了？”
少女用力地对点点头：
“请放心，所有人的样本都收集完毕了，随时都可以变身。”
艾丽西亚能力唯一的限制，必须要接触过一次对方，才能进行变化。
在刚刚分开谈话的过程中，每一位高层进门的时候，她都会用延伸而出的最细的触手，轻轻划过对方的皮肤。
当事人的触感跟被小虫子撞了一下，基本没什么区别，也因此不会在意。
就在这不知不觉间间，后续行动的准备就已经完成。
粉发的少女问道：
“接下来要怎么办？现在就开始行动吗？”
“不，让那家伙的情绪稍微发酵一下，我们再动手，这样效果会更好，在得到我的许可之前，绝对不允许变身。”
就像之前说的，艾泽不确定身体形态的完全转换，是否会对艾丽西亚的精神以及人格产生影响。
所以，像之前那样，连续好几天变成其他东西状况，艾泽会竭尽全力地去避免。
执行这次的计划时，也会尽量把她的任务压缩在几分钟内完成，为此艾泽必须要微操到极致才不会出问题。
当然，那是之后的事情。
连着折腾了十多个小时，全程高强度动脑、高强度对线，也没有时间睡觉。
艾泽已经相当疲惫了，靠在了椅子背上打着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而是在这时，看着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站在他身后的赫卡特才开口：
“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什么？”
“听说从昨晚到现在，已经用了十多个小时来调查冒险者公会了，你就这么肯定他们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吗？”
从赫卡特的角度来看，针对公会的手段虽然相当漂亮，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能站得住脚的动机。
想着可能是自己段位不够看不出来，便抱着请教的心态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此，艾泽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不，我不肯定。”
“……什么？”
“我不能肯定公会跟这次的事件有关……应该说，如果有证据能确切证明他们涉嫌的话，我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所谓的公会高层的异常行为，其中必然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却未必和眼下王都的局面有关系。
至于那位艾泽怀疑是冒险者的女性血族刺客，就更是一种推测，而非直接的证据。
当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公会与此事有关。
对此，赫卡特眨了眨眼，一副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样子。
艾泽转过身，看了她一眼，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奇怪的?所谓的事件调查，本来就是一条线索走不通再换另一条，通过不断的试错和排除，才能最终找到真相。来这里之后，公会也不是我的第一个对象。”
一开始，艾泽怀疑王立骑士团和卫兵队。
因为一般情况下，血疫的发展是不可能如此迅速而又无法控制的。
但在检查了大量记录后，确定他们的处置完全妥当，并没有问题，所以排除。
然后，他又怀疑是血族内部，支持前任真祖的激进分子所为。
但综合夏洛特那里得到的情报，以及后续调查发现的各种蛛丝马迹，该推论的可能性慢慢减弱。
尤其是古代术式的存在被证明后，这一选项更是被完全排除。
然后，才轮到冒险者公会。
说着，艾泽苦笑着摊了摊手：
“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人而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是人就要尝试，是人就要失败，这都很正常。所以，就算之后对公会的调查毫无结果，也请不要笑我哦。”
这样的说法，大大超出了赫卡特的预料。
在以前，她还是佣兵团长的时候，曾经和艾泽合作过一次。
当时，她按照艾泽的指使，以离谱的精准性，精确攻击了魔族军队的薄弱处，进而给艾泽的骑士团创造了全面进攻机会。
最终，以小到不可思议的损失，几乎全歼了敌人。
当时赫卡特就觉得，这家伙有点离谱。
更别说在一系列的胜利后，人类之间流传起来的各种越发离谱的传言。
有人说他是军神，是至高神界意志与智慧的代行者。
有人则更离谱，说他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直接就是某位至高神的化身。
这种抽象的传言，跟本人这种近乎卑微的表态对比起来，就显得莫名好笑。
但见多了自吹自擂的各路贵族和将军后，这种感觉并不让赫卡特讨厌。
混血魅魔抱起手臂，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话，要是让那些崇拜你的狂热支持者听到了，会不会幻灭呢?”
“因为这点事就幻灭的支持者，不要也罢。再说了，类似的话我其实也一直有跟自己的部下们说，也没见有什么问题。”
甚至可以说，因为没问题，所以才有问题。
比如克丽丝。
艾泽已经花了不知道多少的精力，试图压制她对自己的盲目崇拜。
结果没啥用。
甚至，这些言论还被克丽丝当做是谦虚和平易近人的表现，以至于病情进一步加重，直接恶性循环。
搞得连魔族军队都不惧怕的艾泽，想起这位蓝发的骑士小姐就头疼。
而类似她这样的人，在一般的骑士中也不在少数。
每次一进军营，都是四面八方投来的炽热的视线，说实话真有点烦人。
所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要给赫卡特提前打好预防针。
免得以后再多一个升血压的点出来。
说罢，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办，你怎么说？”
之前交给赫卡特的任务，是收拾与鲍里斯合作的高级冒险者。
尽可能搞得难看一点，然后在谈话的过程中拖过来。
算是弥补了艾丽西亚走不脱身的空缺。
现在，任务完成，艾泽也没有到哪里都带着随从或者保镖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强制她继续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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