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紧急情况3319，要求紧急接头。”
艾泽还在疑惑的时候，对方就已经面无表情地，如是说道。
第16章 女神大人，这是您的锅，请接好
所谓的紧急代码，艾泽之前才使用过。是唯一一种，他主动联系自己那身处在圣都的情报主管的方法。
其本质，是将预先设置一个暗语，用来强行启动施加在联络对象身上的术式，以便达到沟通的效果。
其实就是一种魔法版的电话号码。
所以，这只在艾泽需要联络对方的时候，才有用。
对方如果有事要紧急联络自己，只要控制着施术对象直接走过来搭话就行，完全没必要念所谓的暗语。
但她还是坚持这么做。
理由也没啥，无非是觉得接头时带个暗号更帅一点。
艾泽对此当然也没啥反对意见，反正没啥大影响，那你你开心就好。
总之，在定时接头之外，突然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说明有情况发生了。
艾泽立刻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留意这里后，便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小女孩也紧随其后。
在身形隐蔽入阴影的同时，艾泽立刻询问道:
“怎么？出什么事了?”
这次接头所用的素体，是一个穿着华丽的贵族小女孩，之前就已经用过一次了，似乎是在对方全家途径圣都的时候动的手脚。
作为小女孩，更不容易暴露身份，接头和传递情报也更安全。
但随之而来的伦理问题，让艾泽一直对此有些意见。
毕竟，有可能把无辜的儿童卷进麻烦的事情里。
但说到底，用别人的身体传递情报这事本身，就绝对说不上正当，默认这种手段的自己，也没资格指责对方。
只能尽可能地小心，避免暴露。
接头时那些繁琐复杂的隐蔽流程，并不是在保护自己，而是为了避免那些被用作素体的平民受到牵连。
小女孩抱着一个大号的玩具熊，抬起头轻轻摇晃着身子，装出一副在跟大人搭话的样子，这样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察觉到异样。
然后才回答道:
“两件事，其一，圣都那边有新情况，纯白圣女教派，又开始行动了。”
纯白圣女，这个名字，最近在情报中出现的频率有点太高了。
搞得艾泽都有点反胃。
“怎么了?这群家伙又整什么烂活了?”
“昨天，超过一千名纯白圣女教派的成员，聚集在教会门前的广场上进行示威，还与维持秩序的骑士团发生了冲突。”
“示威?诉求呢？”
“诉求是，要求教会高层允许纯白圣女教派的成员，以志愿者的形式组成圣战军，协助罗莎琳参与到帝国的远征之中。”
虽然做好了听到离谱事项的心理准备，但艾泽还是愣住了。
“……啊？”
花了足足好几秒的时间理清思绪，才挤出了一个字。
纯白圣女教派人均罗莎琳的舔狗，哪怕排除有人煽动的因素，他们要求参与远征这件事本身，也并不奇怪。
问题奇怪的点在于——
“他们是怎么知道远征的事项的?这件事不是高度机密吗？还是怎么说?圣都那边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此次远征发动的前提，是接连受挫导致魔族兵力空虚内部混乱，以至于无力阻挡帝国的进攻。
一旦消息泄露，意图暴露，对方必然会针对性地加强防御。
到时候，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势必会变成一场极度血腥的绞肉战，甚至都不一定能达成原定的目标。
帝国的高层显然是清楚这一点的，因此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就算是情报网遍及各处的艾泽，到现在也不知其细节，就连进攻的方向和目标，都是他推测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一个与各方势力都无瓜葛的小教派，怎么得到的消息?
对此，小女孩摇了摇头:
“不，圣都那边，也是在昨天的骚乱之后，才流传起远征的传闻的。教会内部也进行了一次清查，但并未发现情报泄露的痕迹。”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据教派成员叙述，是女神降下的旨意。”
“……呵，我就不该问。”
毕竟，狗嘴里还能吐出啥象牙来呢？
别管杀了多少人，捅了多大篓子，惹出多大的麻烦。
问，就是女神降旨。
怎么？你不服气?
那你去找女神求证啊！
神棍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朴素，还很爽。
可问题在于，他们是爽了，其他人可就要倒大霉了。
魔族不是傻子，他们在圣都一定是安插了自己眼线的。
闹了这么大动静，远征还未开始就已经被对方知悉，如果帝国继续发动远征的话，很大概率会踢到铁板。
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引发的连锁反应会成为整个人类文明的灾难。
就因为这帮混蛋的胡作非为。
至于他们所谓的圣战军所提供的战斗力……
一群没受过训练的武装狂信徒，用乌合之众都不足以形容，作用是不能期待了，百分之百会添大乱。
艾泽一脸的恶心，都快被气笑了。
“然后呢？对于他们的要求，教会高层是怎么反应的?”
“接受，全部接受。”
小女孩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玩偶，一边回答。
“教皇本人特批，从军械库中调拨了1000套常规军备和100套附魔军备给他们，用来组建圣战军，甚至还派了教官。”
艾泽捂脸。
“这群废物……”
放在平时，这种摆明了想要另立中央形同造反的行为，不仅不可能被接受，其参与者甚至会全部被拉去裁判所喝茶。
但现在，教会内部的大人物被杀得血流成河，裁判所更是直接烂了。
剩下的人，也一个个都被吓得肝胆俱裂，好像真的遭了神罚一样，哪里敢对罗莎琳和纯白圣女说半个“不”字。
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圣都。
最好是跟魔族杀个两败俱伤，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所以才下了血本，这么大方。
想起自己还在教会的时候，每次去要点人力要点装备，对方都抠得跟什么一样的……
胃疼。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必须快点让帝国人知道。还有吗？另外一条消息是什么？”
“你之前让我做的测试，已经完成了。”
“哦?结果怎么样?”
艾泽扬起了眉毛，靠在墙上的身子，也一下子直了起来。
所谓的测试，是让线人和情报人员，去找自己所在地教会的神父聊天，并且故意踢到罗莎琳的名字。
以便看看，对方会不会像之前的神父那样，表现出发癫的应激反应。
这样可以排除特例的可能性，也能评估影响的总体范围。
其结果是——
“17%的神父，在测试中表现出了和你所见一样的应激反应。”
小女孩用淡然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异常骇人的事实。
“这17%的神父，目前没有已知的共同点，地理分布也没有规律，范围遍及整片大陆所有的人类势力。”
“也就是说?”
“你的猜测属实，这不是偶然，某些不明的精神影响，正在整个教会之中蔓延。”
“啧——”
一直以来，艾泽都很讨厌自己的坏预感。
因为实在太准了。
这一猜测被证实，意味着不管罗莎琳在计划着些什么，其野心都远远超出了原本想定的上限，甚至让其威胁超过了任何一股单一的魔族势力。
再不搞清楚她的底细并阻止她的话，恐怕要出大乱子。
艾泽沉默良久，想着说些什么，但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而是自己的情报主管，越来越乐呵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偶，怎么看都是真的乐在其中，完全不像演的。
这让艾泽有些无语:
“……好玩吗？”
“好玩。”
“没玩过?”
“没玩过。”
“呵，这么大的事情，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啊。”
小女孩停下动作，抬起头，天真可爱的脸庞，挤出了一个异常认真的笑容:
“有什么好紧张的?只要被你盯上的目标，有哪一个是搞定不掉的?那家伙，还能真的翻天不成?”
虽然自家情报主管的嘴一贯狠毒，但这话倒是认真的而非说笑，她是真信任艾泽，觉得他有能力搞定罗莎琳。
但对艾泽本人来说，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这信任就有些太过沉重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哪有这么简单啊，要这么简单的话，我不是早就搞定了……”
“嘛，反正我的工作也只是收集情报，真要搞不定的话……那就大家一起完蛋呗?反正我也没什么所谓。”
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但在压力巨大的现在，艾泽可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说得太不负责任了，再说……”
“露易丝！露易丝你跑到哪里去了！?”
“大小姐！大小姐！”
在这一瞬间，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大门开门声，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一群人急促的脚步，以及焦急的呼喊。
想来是因为紧急接头，被控制小女孩突然跑出房子失踪了，所以家长带人找了过来。
艾泽知道不能废话了，赶忙说道:
“行了，情况我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吧，别让人家里担心。”
小女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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