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远坂凛 第171章

　　讲完故事后，远坂清问道：“这个故事，你感觉如何？”

　　冬之圣女脸上有些茫然：“这时候，我应该悲伤吗？”

　　远坂清扶额，魔法少女小圆这么治愈的故事，冬之圣女听完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这很正常，虽然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拥有自己的人格和感情，但冬之圣女并非真正的冬之圣女，她只是仿照冬之圣女制作的大圣杯的管理系统，就算初步诞生了自我意识，无法理解人类的七情六欲也再正常不过。

　　就好像，就算将来AI拥有了人类的感情，提供AI运算的系统也不会拥有感情。

　　看到远坂清的反应，冬之圣女预料之中的点了点头：“果然，我刚才在心中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远坂清疑惑：“什么决定？”

　　冬之圣女盯着远坂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等你的轮回系统成功建立后，我希望你能够让我进入其中。”

　　远坂清不解：“为什么？你现在距离掌握第三法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成功掌握，为自己创造一具肉身再简单不过，到时候便会得到永恒的生命。”

　　“如果进入轮回，失去了之前积累的记忆，只能作为普通的人类从头来过，想要再次达到今日的成就只能看运气。”

　　冬之圣女点头：“你所说的我也知道，但我在你的那片空间中钻研了那么久，却始终跨不过最后一道门槛。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可能是自己没有成为第三魔法使的资质。”

　　“何为第三魔法使的资质？我认为首先要是人类，灵魂是人类最重要的东西，而我却连人类都不是，又如何成为掌控灵魂物质化的第三魔法使？”

　　“如果方向错了，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所以继续在你的那片空间努力下去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想要通过轮回系统转生，成为真正的人类，理解人类的情感，只有那样我才可能跨过最后一步，成为真正的魔法使。”

　　远坂清皱眉：“灵魂不仅是人类最重要的东西，它是所有生物最重要的东西，你的猜想如果出错了怎么办？其中风险太大了。”

　　冬之圣女毫不犹豫的回道：“我愿意承担风险，也愿意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失败了，那我也摆脱了圣杯系统的身份，成为了真正的人类，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如果你执意要如此，我会帮你的。不过事先说好，转世之后你会失去一切记忆，就连性格每次都会有很大不同，你能接受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吗？”

　　冬之圣女温柔的笑道：“我如今的人格都是模仿真正的冬之圣女设置的，又何时有过自我呢？”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便已经拥有了自我。”

　　冬之圣女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远坂清转头看向了天边。

　　只见天空之上雷霆滚滚，狂风大作，一道道身影于风暴之中飞速靠近。

　　远坂清手中凭空出现魔剑莱瓦汀：“你要不回去躲一躲？等会打起来我可没工夫照顾你。”

　　冬之圣女摇头：“有你做对手，在消灭你之前，他们应该不会管我的吧？让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耶梦加得在一起，我觉得反而更危险。”

　　远坂清也不再继续劝阻：“行，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冬之圣女立刻向远方躲去，天边那些赶来的身影一个个气息都不比耶梦加得弱，她可不想因为观战而被余波震死。

　　远离了冰岛的中心，冬之圣女才感受到安全。

　　这时她忽然发现，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夕阳之下，如血的天空被这轮太阳照亮的如同正午。

　　很快冬之圣女便明白自己错了，这并不是太阳。

　　天空之中燃烧的火球仿佛蜷缩在一起的人体一样缓缓舒展开来，最终变成了一个体型庞大，恐怕有数千米身高的火焰巨人。

　　诸神的黄昏，在此刻正式降临。

　　在无主污秽的诱惑下，没来的都是未受到污秽污染，或者污染较轻的神明，这部分就算放过一马也没什么。

　　所以操控着火焰巨人的远坂清也懒得去数赶来的众神，直接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在火焰巨人的咆哮下，一道灼热的火浪席卷了半个冰岛，甚至将未被夕阳染红的半边天都染成了赤红。

　　诸神的反击也立刻到来，大地在交战之中颤抖，山岳仅仅受到战斗的余波便开始崩塌，百米高的巨浪在火焰巨人身边就仿佛一朵朵小水花，狂涌的风暴几乎将整个岛屿的积雪都吹散开来……

　　冬之圣女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的众神之间的战斗，便立刻远离了冰岛，直到撤退至数百海里之外，才感到稍微的安心。

　　数百海里之外，冰岛的天空中正上演着一幕幕堪比天灾的场景。

　　数十千米之长的雷霆在云层之中闪烁；忽然降临的冰霜被汹涌的火焰顷刻融化；地底的熔岩撕裂大地与海水，冲上千米之上的高空，仿佛联通天地的火焰巨柱……

　　赤红的火焰席卷大地与天空，将众神渐渐逼退；滚烫的神血倾洒而下，将海水染成红色；传说的神器一件又一件出现，却未对那带来毁灭的火焰巨人造成任何影响。

　　冬之圣女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狂暴的能量与毁灭破败的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已经降临。

　　天空的异象吸引着所有北欧人类的注意，如此场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只能认为这是神明之间的战争。

　　由于那景象太过恐怖，使他们不得不担心众神的战争会导致世界的毁灭。

　　于是无数人类诚惶诚恐的跪在地面，祈求着众神的战争能够快些结束。

　　身处战争中心的远坂清却无聊的想要打哈欠，虽然各种天地异象看上去声势浩大，但他和众神的战斗却是一边倒的情况。

　　任众神如何挣扎，火焰巨人只要挥动手中的魔剑，便会有一大批神明陨落。

　　他本以为北欧神话中能有一些和他之前杀死的巨龙实力相当的存在，然而事实却是，就连神王奥丁都与那只巨龙有一些差距。

　　虽然耶梦加得在体型上碾压了巨龙，但如果真打起来，他不觉得耶梦加得会赢。

　　它那过于庞大的身体在战斗时反而会成为累赘，自身的防御能力也没有多高，完全是一个无法躲避攻击的活靶子。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这看上去势均力敌、有来有回的战斗，便已经画上句号。

　　结果是被污秽诱惑而来的诸神无一幸存，大部分都被火焰烧成了灰烬，当场便撒进海里，实行了海葬。

　　只有一少部分留下了残缺的尸体，如今正漂浮在海面。

　　因为战斗的场面宏大，周围海域的大型海洋生物都被吓跑了，他们的尸体才得以保留。

　　当火焰巨人的身影消失，天空中的异象才渐渐退去，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如血的夕阳渐渐沉入海面，此后的夜空如同往常一样，再无任何异常。

　　诸神的战斗终于结束，跪倒在地面的人类抬起身体，以为自己的祈祷产生了效果，兴奋的在原地起舞。

　　战斗结束后，冬之圣女回到冰岛，发现岛屿表面已经全部被火焰覆盖，便疑惑的看向远坂清。

　　正清点着这次得到的神器的远坂清抬头，开口解释道：“这里死的人太多，已经不适合生物生存了，我用火焰净化一下。”

　　冬之圣女轻轻点头，她确实从地面的火焰中感觉到了净化邪祟的力量，就仿佛圣堂教会的净化术式一样。

　　解释完之后，远坂清便继续清点起了自己缴获的神器，什么奥丁的昆古尼尔，雷神的锤子，槲寄生剑米斯特汀，圣剑古拉姆等等。

　　这让原本就武器充裕的他的变得更加富裕。

　　只不过如今他的战斗方式，武器已经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了。

　　这时，世界意识的声音忽然在远坂清耳边响起。

　　远丒坂清一愣：“要我去阿斯加德吗？可我又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有你指路？好吧，那我就去一趟。”

　　“不过你为什么非要我去那里？”

　　“去了就知道了？好吧好吧。”

　　远坂清与世界意识交流完毕，拍了拍冬之圣女的肩膀：“走了，我们去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那个众神的领域？”

　　“对。”

　　“可这里的火……”

　　“现在这个岛上又没其他生命，周围又都是海水，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去，等它自己灭了就好。”

　　“好吧。”

　　被说服的冬之圣女与远坂清一起向北方飞去，登陆格陵兰岛，越过北极圈，来到格陵兰岛最北方的海岸线。

　　在冰冻的北冰洋海面上，一座七彩的光之桥梁由海面延伸进了虚空，这便是阿斯加德的入口。

第193章萝莉时期的斯卡蒂

　　远坂清踏上彩虹桥，来到末端消失在虚空的地方，能够感受到有一处异空间的入口就在此处。

　　并且还能感受到，有人故意加固了这里的出入口处，没有正确的方法，很难进入其中，想来应该是众神给大门上的锁。

　　至于钥匙，应该在自己缴获的那些战利品里，但东西太多，他懒得找，便直接破坏了附近的空间，暴力破门而入。

　　进入阿斯加德后，远坂清和冬之圣女发现此处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华丽大气。

　　或许对于北欧人类居住的房子来说，可以称得上奢华，但也顶多是厚重一些，与后世影视作品中的“天界”“神界”相比有着巨大的差距。

　　远坂清和冬之圣女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里的建筑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时代的人类参与的痕迹，便明白了一切。

　　连自己的神域都是奴役人类制作的，这北欧诸神不如说是北欧奴隶主更加贴切。

　　走在阿斯加德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远坂清在心中与世界意识闲聊着。

　　“话说难道北欧的所有神都死光了？怎么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再怎么说，那些神的孩子也不太可能被污秽污染吧？”

　　世界意识解释道：“通过繁殖方式传递的污秽，在这个过程中进化出了阻碍生物生殖功能的能力，所以许多计划中会出生的神明如今并不存在。阿斯加德中或许有少数尚未成年的神明之子，但众神已经许多年没有回到这里，那些孩子应该已经被饿死了。”

　　远坂清咋舌：“那这北欧诸神还是挺惨的，就算我不来，他们也已经绝后了。不过就算死了，应该也有尸体存在吧？”

　　之后远坂清特意搜寻了几间房子，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

　　于是他想到了人类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会同类相食的事情，便放弃了继续搜寻。

　　这个时代中继承了天人力量的存在，虽说自称是神明，但却只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人类而已，会因为寿终正寝而死亡，会因为长期饥饿而死亡，和人类比也没什么特殊的。

　　反倒是因为人类信仰而诞生的神明，只要信仰不消失，就永远不会死去。

　　但长生也是有代价的，从信仰中诞生的神会受信仰的束缚，自诞生起便是为了回馈人类的祈愿，没有自身的思想与意愿，如同机器一般。

　　神明会老死，人类会进步，信仰会消退，这样的时代自然无法长久的维持下去。

　　远坂清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问向世界意识：“话说接下来我要去哪儿？”

　　他现在连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去最中心的那个大殿，那里有一间阿斯加德的众神都不知晓的密室。”

　　前往大殿的路上，世界意识向远坂清解释了这处空间的来历。

　　阿斯加德并非众神开辟的神域，而是世界意识为了制造出自己的人间体所创造出来的缓冲区域。

　　人间体本身有自己的意识，世界意识制造人间体也只是为了通过人间体的视角体验生活，以达到微调世界宏观发展方向的目的。

　　虽然远坂清也可以帮它总结和分析，并且给出建议，但它还是更想以自己的所见所闻为根据。

　　再者，它清楚远坂清来自异世界，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个世界中，它迟早都要靠自己。

　　人间体诞生时，会造成附近空间的剧烈波动，大概就像约会大作战里的空间震一样。

　　所以世界意识才会制作出这处异空间，后来被北欧的神发现，并且将入口的空间坐标固定，才被命名为“阿斯加德”。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世界意识也是为了这部分命运，特意将阿斯加德的入口放在了靠近北欧的地方。

　　至此，远坂清也明白了他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把世界意识的人间体带出阿斯加德吧。

　　远坂清好奇道：“你的人间体是什么样的？”

　　“会是你很熟悉的形象，但性格之类的与你印象中的有很大区别，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

　　世界意识这么一说，远坂清反而更加好奇了，然而接下来不管他再怎么追问，世界意识都选择了沉默。

　　在与世界意识的无效交流中，远坂清与冬之圣女来到了阿斯加德最中心的大殿。

　　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远坂清的脚步声，四周的墙壁上刻画着往日诸神的事迹，仿佛诸神的光辉依旧庇佑着阿斯加德。

　　远坂清按照世界意识的指引来到一处墙壁旁边，这面墙背后便是世界意识隐藏起来的密室，就连神王奥丁都不曾知晓。

　　为了避免被别人误打误撞的打开，世界意识并没有设计打开这面墙的机关，于是远坂清打算暴力破解。

　　就在他准备出拳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

　　“请问你们是？”

　　这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般清澈，又如同冰雪中的精灵般纯净。

　　远坂清转头，看到了一位大约一米四出头，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裙，手中握着一根四十多公分的法杖，一双酒红色的眼睛正警惕的看着时隔多年，出现在阿斯加德的外人。

　　远坂清稍微有些懊恼，因为在阿斯加德一直没有遇到活人，导致他放松了许多，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他在心中问向世界意识：“不是说这里的孩子都已经饿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