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冲天
一之濑帆波蹲在四楼楼梯的一个角落，仿佛是为了忍住眼泪般低着头。
这里不会有人发现，学生们大多在一楼或是自己的宿舍中休息。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电话里白波像是哽咽一般地强调着，“小帆波一点错也没有，错的人是我，是我相信了咕呜——”
不知为何，她咽下了最后的声音，一之濑帆波还能听到隐隐的水声。
“千寻酱，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好不好？”一之濑帆波很担心白波的情况，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像是自己妹妹的少女。
“咕噜……不要……不要过来……哈啊……等、等下，现在不要……”
“千寻酱！？”
一之濑帆波着急地抓住手机，紧紧贴在耳边，试图判断出白波目前是不是碰上什么事。
“是一之濑同学？”
电话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之濑帆波不由愣住了。
“月城君？”她小声喊道。
“对，是我，B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一之濑帆波犹豫一会，随后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反正也瞒不住谁。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白波同学一个人在这里哭。”月城拓真感概了一声。
一之濑帆波松了一口气，有他在，白波应该没有什么事，不过电话为什么会在他手上？
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是一之濑帆波还是连忙道：“你和千寻酱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没问题，我们在……嘶，能不能不要咬我？”
她听到了一半，月城拓真却不知为何突然间龇牙咧嘴，好像是白波在咬人？
“月城君，月城君？”
“没事没事，但是白波同学似乎不想让你过来。”
“那你能不能把电话给她？”
“当然没问题。”
电话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应该是回到了白波的手上。
“千寻酱，无论错的人是谁，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先见个面好么？”
“不要……小帆波太温柔了……不要再对我这样了……哈啊哈啊……”
一之濑帆波咬住下唇，她紧紧按住了胸口，似乎这样就能压抑住内心的情绪，眼皮在发烫，却慢慢露出了一个颤抖的笑容。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千寻酱，我们是很重要的朋友吧？这次考试也没有那么重要啦，还有下次不是么？”
语调又回到了平时的小帆波状态，完全看不出有佐什么不对劲。
“现在说这个，太狡猾了……”白波似乎也在压抑着什么，“已、已经回不去了……”
一之濑帆波怔了一会，什么叫作已经回不去了？
忽然，她感到了惶恐不安，急忙道：“千寻酱，你要做什么？！”
然而，她只听到了白波在不停咳嗽，究竟发生了什么？
“千寻酱？！”
“不用担心，她没事，我等会送她回去。”
这时，电话又出现了月城拓真的声音。
一之濑帆波原本狂跳不停的心脏顿时平缓了许多，幸好月城拓真在白波身边，不然她现在要呆不住了。
“我在四楼等你们！”她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男生宿舍在三楼，女生宿舍在四楼，规定基本上和学校一样，不过学生私底下想要怎么样，学校也不会刻意去管。
虽是这么说，但一之濑帆波平时也不会踏入男生宿舍的领域，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担心的对象就在楼下。
046 只是练习而已
也许会有人觉得那东西口感很好，可白波只觉得很干涩，味道也怪怪的。
虽然算不上讨厌，但是也不会想着再吃一口，因为月城拓真刚才塞在她嘴里，强迫她喝光了那东西。
“咳咳——”
白波像是要吐出喉咙深处的东西一样，难受到了极点，模糊的视野只看到自己下面挂着一丝银线，轻轻晃了晃，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旁边还有自己前不久浸湿的痕迹。
这时，月城拓真递给她一包纸巾。
“为什么要接小帆波的电话？”白波很生气地瞪着他，一面含住他的东西，一面还要应付一之濑帆波，对她来说，挑战难度太高了。
更重要的是，越是聊下去，她越是对一之濑帆波充满了愧疚感。
在她眼里，一之濑帆波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都在关心自己这个笨蛋，甚至不惜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白波快要哭了，这可是她喜欢的人，总是温柔对待她的人。
“因为我喜欢一之濑同学啊，所以想听到她的声音也很正常吧？”月城拓真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白波一时语塞，毕竟他也说过自己喜欢一之濑帆波。
“可是，刚刚我才是你的小帆波吧？”她身子前倾，也不去拿递给她的纸巾，眼睛只盯着月城拓真。
“只不过是一次练习而已。”月城拓真拿起纸巾，擦掉了她嘴边的痕迹，等会还要去见一之濑帆波呢。
白波忽然用力地抓紧了床单，他说得没错，自己只是他的练习对象，一本关于女生与健康教育的教材。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恐怕就会对一之濑帆波出手了。
那种事，白波不能接受。
“就算是练习，我也是教官的身份吧？”她说，“能不能在练习的时候，稍微尊重一下教官？”
月城拓真看了她一眼：“那么教官大人刚才准备要对一之濑同学说什么？”
白波抿着嘴唇，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差点就对一之濑帆波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对不起……”她低下了头，声音很小。
月城拓真又勾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少女的模样，即便在最后关头粗暴对待她，她也忍着不适感，一口不剩地全部咽了下去。
黏糊糊的东西一旦进入喉咙，怎么可能会吐得出来呢？
不管她是不是本能的吞咽反应，至少这点很会讨好人。
“做这种事对谁有好处？”月城拓真问道。
白波表情略微扭曲，微微摇头，随后又犹犹豫豫地点头：“应、应该是对我有好处。”
只要做这种事，就能留在月城拓真身边，以后可以找机会报复他，还能帮助班级，甚至可以防止他对一之濑帆波下手。
无论怎么想都是自己赚到了，月城拓真亏麻了。
“既然这样，那要听谁的话？”
“听你的。”
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感到很憋屈，明明他也需要自己当练习对象，练习对象也应该有一点权利吧？
比如说，不要在做的时候去接别人的电话，就算是练习对象，就算是小帆波的代餐，能不能暂且只看着她一个人？
月城拓真看着她，不由得抱住她娇小的身躯，问道：“味道怎么样？好吃么？”
只有变态才会问这种问题。
白波感受着他的温度，男人的气息让她有些怦然心动，脑海又浮现出方才接吻的画面，本来很讨厌这个人，可是换作是小帆波就不讨厌了。
她想了想，假如月城拓真可以想象成小帆波，而小帆波则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月城拓真等同于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她刚才吃了喜欢的人给自己的东西。
“好吃。”白波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脸蛋也在蹭着他，自己怎么可能会讨厌喜欢的人？
只不过她没有看到月城拓真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
虽然也有白波自身的原因，她性格懦弱，佢意志力远比堀北铃音要小上很多，但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地步，催眠功不可没。
然而，催眠效果越好，也就表示月城拓真越是难以在白波身上挖出下一波矿。
光是无人岛考试结果，白波便给他贡献了两点邪恶值，再加上刚才忽悠白波，又挖出一点邪恶值。
这座矿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堀北铃音，月城拓真一度考虑要不要提前引爆堀北铃音的雷，转而投向白波的怀抱。
不过，他忍住了。
距离毕业还有两年零七个月，不用那么急。
等他离开这里，所谓的政客和门阀不值一提，那些人的目标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唾手可得的果实。
“那个，我下次会带上保护措施，也可以吃药。”白波忽然小声说，“你能不能在做的时候，稍微听一听我的话？”
月城拓真陷入了沉默，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赶紧道：“就一下，一下也行……不用听也可以，你要做什么都行……”
白波表情很沮丧，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多舌。
“没问题。”月城拓真忽然道。
“欸？”
白波瞪大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是练习而已，为了能在以后跟一之濑同学在一起，提前练习○○很正常吧？”
好像也是，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他的教材，当然也会有必要的○○。
“我、我会加油的！”
“是么？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
“练习一下又没关系。”
只要想到是跟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心里只会高兴，以及一点点的害羞。
而且他在自己身上发泄出来了，应该不会去找小帆波了。
这时，白波忽然觉得脑袋有点乱，两个人影不断在脑海中相互交错，绕得她都晕了。
月城拓真是喜欢的人，小帆波也是喜欢的人……不对，月城拓真是她对小帆波的代餐，她在保护小帆波……等等，好像她自己也是月城拓真对小帆波的代餐……究竟谁跟谁？
好乱啊，还是不要再想了，就这样好了。
“好了，回去找一之濑同学吧。”
白波迷糊地看着月城拓真给自己整理好衣服，还没有反应过来，人便落在地上，手也被他牵着。
紧接着，眼前一亮，不由得眯着眼睛。
等她回过神，原来自己已经走上了四楼。
“千寻酱！”
一个人影忽然撞到了白波身上，抱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047 呵呵，你在干嘛？
早在一之濑帆波看到两人之前，月城拓真先一步松开了牵着白波的手。
“千寻酱！”
随着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便看到一之濑帆波飞一般地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白波。
“对不起，小帆波……”白波似乎回过神来，忍着眼泪。
“不要再说了，已经够了，这样就够了。”一之濑帆波抱紧这个妹妹，“千寻酱，谢谢你想要帮我和大家。”
“可是，我没有帮上忙。”
“帮上了，千寻酱一直都有在帮忙。第一个愿意当领导者的人是你，找到玉米的人也是你，主动帮大家分担工作的人还是你……所以，够了，我看到了一个很努力很努力的千寻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