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冲天
“随便找个老师，拜托他在网上发个百科提问，然后再用小号回答就好。”
“？”
069 坂柳理事长
当围棋社摩拳擦掌的时候，月城拓真在第二天被叫到了接待室。
接待室的空间不大，也是茶柱佐枝上次带他和绫小路清子去过的地方。
只不过，这次里面坐着的人不是堀北铃音，而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温柔却不失上位者该有的威严。
“初次见面，我记得你的名字是拓真，对吗？”
虽说这样询问，但是看不到对方有半点疑惑的表情。
“月城拓真。初次见面，坂柳理事长。”月城拓真微微向他行礼。
“看样子，他们给了你不少资料。”坂柳理事长笑吟吟，“坐下来聊聊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长辈都这样说了，月城拓真当然也不会客气，便坐在坂柳理事长的对面。
“你对这所学校的印象如何？”
“很好玩的学校，但我不认为能培养出未来的人才。”
“原来如此，那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未来的人才？”
“能够改造未来的人。”
对于他毫不迟疑的回答，坂柳理事长怔了怔，随后笑道：“还真是笼统又精确的答案，在你看来，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吗？”
“这里的大部分学生走出校园那一刻，他们也只是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像是一群鱼游到了另一片海域而已。”
“当今的社会需要游到另一片海域也能继续生存下去的鱼。”
“但未来需要爬上岸的鱼。”
随着话音落下，沉默充斥了整个接待室。
最终，坂柳理事长打破了这个沉默，他忽然问道：“拓真，你的身体还好吗？”
“一直都好着，怎么了？”月城拓真有些不解。
“不，只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坂柳理事长向他投去温柔的眼神，“爬上岸的鱼……你还记得要怎么做吗？”
为什么是问「记得」，而不是「想到」？
月城拓真皱紧了眉头，未等他回答，便见坂柳理事长笑了笑，并且转移起话题。
“那些暂且不说了，回到正经话题上吧。拓真，在昨天，有人匿名举报了你们的活动。”
坂柳理事长想起了昨天的争执以及那份举报信，便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学生，想知道他会作出什么反应。
“嗯，理所当然。”
对此，月城拓真没有感到半点意外。
“我问过了教师们和校长的意见，他们都觉得要取缔这次活动，因为学校原则上不允许学生和店家合作。”
“也就是说，你们要追加校规吗？”
“不能是原来的校规在发挥作用吗？”
“既然有这项校规，那就不用等到有人举报才会下决定，那些店家也不会选择和我合作一个月。”
坂柳理事长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关于点数的使用以及获得，我们尽管做好了足够的设想，但是在学生和外界的接触上存在争议。”
所谓的外界接触，是指学生的家庭，无论高育再怎么避免学生和外界产生联系，但也毕竟只是一所高中，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也无权阻止学生的家庭作出干涉。
在月城拓真这里，这个「家庭」便是他后面代表的势力。
“终止活动，就算我个人接受，其他人也不会接受。”
“打算要讨价还价吗？”
“坂柳理事长您也是为了这个才会叫我过来吧。”
“我的身份是监督你们这些学生，没有太大的权力，开口要考虑清楚哦？”
“按照目前这个收入，一个月大概能有100-120万点数，而学生会给予的许可是10月前，我们还有3个月半，所以去掉零头，预期收入也拢共在400万点数上下。”
坂柳理事长沉默了一会，随后哑然失笑：“400万点数……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和店家的合作也只是一个月吧？”
“嗯，所以这里也加入了我们为学校发现校规漏洞的索赔费。”月城拓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坂柳理事长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你一开始就是抱着这个目的。”
“随机应变罢了。”月城拓真不可置否。
“400万点数不可能，你们钻漏洞的行为，学校没有马上作出严厉警告便是对你们的宽裕了。”
“即便是在社会上也有很多钻漏洞的空间，我只是为学校填补了这个口子。”
“不管再怎么说，400万点数的补偿也是不可能。”
月城拓真有些恼了，说道：“坂柳理事长，您可是这所学校的负责人，区区400万点数，我相信不在话下。”
“倘若是别人，我会答应，可这人是你，我不得不谨慎小心。”坂柳理事长板着脸。
月城拓真见状，总算明白这只老狐狸在想什么了。
“我不会让绫小路无故退学。”
尽管这个一开始不是他的目的，也不是那些人要求他去做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坂柳理事长便露出了微笑，随后却是微微摇头：“不，我要你保证的不是这件事。她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不会对她有格外的优待，唯一的优待也只是保护她免受规则以外的压力。”
规则以外……比如说强行让绫小路清子退学，回到原来的地方。
月城拓真对那个地方有些印象，听说是一个很隐秘的教育场所。
至于教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拓真，我想让你做的只有一件事。”坂柳理事长说，“既然你来到了这所国家主导的学校，我希望今后你能多了解我们的培育方针以及它会产生什么效果。”
这所学校并不是以某方面的能力判断学生的优劣，也不是以某某标准来衡量学生。
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将会比外面更轻松获胜。
同时也是霓虹的某些上位者对未来的思考，对当今社会的一个判断，并允许它可以再搞大一点，更激烈一些。
“如果你对哪里不满意的话，那么你可以尝试改变它，我期待你以后的活跃。”
坂柳理事长向月城拓真传来了柔和的视线，正如当年隔着那道玻璃的画面。
月城拓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就算您不这么说，那些人也不会容许我继续无趣下去。”
如果他不行的话，那么大概率会换人过来。
070 举报有奖
尽管是这么说，不过月城拓真也在思考着坂柳理事长的用意。
听起来像是在拉拢他，可是仔细一想，坂柳理事长也没什么必要拉拢他这个马前卒，说不定以后他就要被调回去。
他现在可是在敌营，按照记忆的内容，原身的老板和坂柳理事长不是一路人，毕竟涉及到某一方面的利益之争。
而月城拓真会来到这所学校，也是出于老板的命令，内容也只有一项——尽情发挥你的作用，让这里变得乱七八糟。
真是意义不明的命令，幸好他现在不是原身，不然摊上这位老板，指不定哪天就要去非洲大草原挖矿。
“除了这个，您没有其他的事了吗？”
“不必这么紧张，我也只是抱着见你一面的想法。”
坂柳理事长平时并不会过多干涉学校，也不会特别在意某个学生，他会给予学生最大限度的自由。
这次只是月城拓真稍微特别了一些，正如绫小路清子一样，不过前者很早就因故离开了那个地方。
而现在的他，似乎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坂柳理事长确定了这个事实。
说不定，他会在这所学校继续治愈那些伤痕，并再次醒来……
念想至此，坂柳理事长不由想起自己的女儿，她当时可是很认真地记下了两个名字，并与其中一人产生了交集。
“我知道了。那么，请容许我先失陪了。”
等价交换既然已经完成，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了。
虽说月城拓真有闲聊下去的想法，但是坂柳理事长恐怕也不会有这个空闲时间。
不能让领导主动说出送客的话，合格的社畜要学会读懂空气。
“啊，不知不觉说了不少呢，姑且到这里吧。拓真，下次再见。”
随后，月城拓真便在坂柳理事长的注视下，起身走出接待室。
轻轻关上门，然后正好看到茶柱佐枝待在不远处的身影，也是她带月城拓真来到接待室。
“结束了？”
“马马虎虎。”
月城拓真不打算理会这个女人，正要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后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你搞那些东西惊动了学校，会遭到举报也是难免的事情。”
思考的方向还停留在这里吗？
所以觉得他现在的心情不好，然后打算进一步了解……不，试图控制他这个人吗？
“茶柱老师在安慰我吗？”
“……你这样想也行，不过我记得我有说过，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现在太急躁了。”
“意思是我不应该优先收集两千万点数晋升到A班？”
茶柱佐枝的脚步顿了顿，又接着若无其事地跟在他旁边。
“我不否认你的想法，但是A班的特权没有那么好拿。”
“晋升到A班……”月城拓真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茶柱佐枝，“是因为堀北同学的活跃，所以让你觉得D班晋升到A班可能会成功吗？”
茶柱佐枝冷冷道：“我可没有那个想法，你们想怎么样都好，作为老师，我只是有义务对你们这些学生提出合理的建议而已。”
“会连续隐瞒好几次情报的老师，我倒是不认为你有什么老师的义务。”月城拓真淡淡道。
“你要怎么抱怨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反驳这些失误。”
“是失误吗？不是在故意挑选看穿这一切，并自主行动的学生吗？将我、绫小路和堀北安排在接待室，并且一个劲地数落我们，也是你在期待我们能改变D班吧？”
“……这只是你的猜测，无聊。”
“我也不管你在想什么，总而言之，不要对我再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月城拓真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已经闭上了嘴巴，神情有些不自然。
“月城，你至今为止的行动，是为了什么？”
因为看不懂他的举动，所以内心不免产生了迷茫和焦虑吗？
“为了我自己。”月城拓真平静地说，“准确来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关你的事。”
话音落下，他也继续迈着脚步，往前方走去。
茶柱佐枝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跟上来。
她没有任何把握留住月城拓真，一开始以为这个学生只是想要升到A班，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样的。
——
月城拓真很快收到了学校发来的400万点数。
当然，还有某人的消息。
「喂喂喂，为什么学校会给我发30万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