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南姐别回头
可是话才说了一半他自己就停下了。
因为波风水门很聪明，他只是稍作停顿便已明悟了对方的意思。
日向英树不怀疑木叶的未来，那他担心的自然就是自己家族的未来，担心的是日向一族的未来……
那一刻波风水门捏紧了拳头。
“英树长老，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如果每个忍族都像你这样只想著保全自己，那么村子迟早会衰落分裂，到那时大树的主干倒下，每一片树叶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可日向英树依然笑得讽刺，“那敢问水门大人，这话您对猿飞一族说了吗？据我所知这次破例返回村子的不止有我们日向一族的族人吧？”
“……”
那一刻，波风水门再一次感到喉咙一阵干涩，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过去敬重的那位师祖到底给自己留下了多大的一个烂摊子！
过去波风水门对猿飞日斩的态度一直更多的还是感激和孺慕。
尽管他意识到了那位老人的一些错误，也很反感猿飞日斩的一些做法，但因为他此前的经历一直很顺，所以他并没有真正感受过那些错误所带来的影响。
直到今天，当他在战场上的连胜终于被人打破，头一次遭遇了挫折和失败，过去那些被胜利掩盖住的矛盾全部集中爆发，水门这才感受到村子这些年来积攒下的问题有多可怕！
到头来他只能拿出前线指挥官的身份强压著日向一族拿出更多的小队。
日向英树也点头答应了。
可是波风水门却没法因此得到任何慰藉。
因为他很清楚：事情并没有被解决，只不过是又一次被强压下了而已。
假如再来一次战斗，一旦陷入劣势，他麾下的这些忍族小队永远还是不可能像那天的晓组织一样舍生忘死的追随他战斗！
之后他浑浑噩噩的回到指挥部，终于在傍晚时等到了两位可以交心的伙伴——他的队友：秋道丁座和油女志尾。
几天前的那一战，秋道丁座和油女志尾负责的那两片战场是木叶为数不多没有在遭遇佩恩扫荡彻底崩溃的区域。
此时波风水门见到刚刚伤愈的老队友，心里难得的浮现了一丝安慰。
心情抑郁之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丁座前辈，你之前参与了上一次的忍界大战，对吗？”
秋道丁座闻言一愣，接著终于舍得暂时放下了手里的薯片，令一旁的油女志尾都忍不住侧目。
可见这个话题对秋道丁座的杀伤力。
秋道丁座比波风水门年纪稍大一些，并且因为出身忍族的关系，他年轻时晋升和成名都比水门要早，因而对上一次忍界大战的记忆也比水门要多一些。
回忆了一下，丁座这才开口道：“是啊，我当时还和鹿久、亥一是队友，也算经历了好几场重要的战役。”
水门接著又问道：“那你对上次战争最后的结果能接受吗？”
这一次秋道丁座沉默追忆的时间更久。
好半晌后，他才有些消沉的说道：“说能接受那是骗人的。当时我们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可到头来却感觉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没得到。
你们知道吗，战争打到最后我们甚至连二代目大人的尸骨都没能迎回来，因为云隐那边一直没有松口。
而三代目大人他……他为了推进和平最后竟选择了妥协，因为这，扉间大人至今都还长眠在雷之国。
就为了这件事，我们家的取风叔叔到现在都始终不愿再出来战斗。”
秋道家的秋道取风，和猿飞日斩、志村团藏等人同辈，同为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弟子。
而如今，村子里却已很久都不曾再传出秋道取风的消息。
过去波风水门只知道这位前辈早早便提前退役了，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和曲折。
那一瞬间，迷茫和怀疑再一次如潮水般涌来。
波风水门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很多画面。
有白天见面时日向英树那暗藏讥讽的眼神；
有日向英树关于“就算胜利了，草之国最后还是要还给敌人的，不是吗？”的提问。
有很多木叶忍者被战争摧残到麻木、空洞、变得有如行尸走肉般的场景。
最后定格在那天，志波清河大声的质问他——
“你真的知道自己战斗的意义吗？”
过去他对这个提问从不曾迷茫，一切战斗肯定都是为了守护木叶！
可现在，就算他本人守护木叶的决心依然坚定，绝无动摇！可让他迷茫的是：面对一场注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战争，他又该如何去说服其他人追随自己舍生取义呢？
“木叶，难道真的错了吗？”水门忍不住在心里呢喃道。
第156章 铺张浪费？收效甚好！
在波风水门因为战役失利和后续各种问题暴雷而焦头烂额的同时，雨之国这边却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向前迈进著。
这天，前线阵亡忍者的棺木终于是运抵了雨之国都城。
因为城内民众提前两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所以在棺木运抵的当日上午，城门口的大道两侧围满了人，人群自发的排列在道路两侧，来迎接英雄回家。
药师兜也被寺井带著，站在道路旁的人群之中。
起初他还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没什么实感，不明白这阵仗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大。
直到一旁一位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黑脸汉子忍不住开口抱怨了一句，引发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真是的，忍者战死明明就是他们注定的归宿，干嘛非得弄得这么隆重？这一天下来肯定又得花好多钱。”
抱怨的人自然是留守雨之国都城的晓组织财物大主管角都。
他对于志波清河写信特意叮嘱的这番“铺张浪费”之举可是怨念颇大。
起初，兜有那么一瞬间还觉得这个黑脸叔叔说的挺有道理的。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曾在木叶根部接受的训练和教育，的确那里人一直反复教育他的都是：为村子尽忠是忍者注定的宿命，是落叶应尽的义务，不要问村子给了你什么，多问问自己你为村子做了什么！
所以一开始，他觉得黑脸叔叔说的也没错啊？
直到下一刻，角都话音落下后，霎时间竟引来了周围一片怒目而视！
“你谁啊？敢这么侮辱战死的英雄？”
“这些晓组织的哥哥姐姐可是为了雨之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享受再多的荣誉都不为过！”
“就是！要是没有他们的奋战，哪有你在这儿大放厥词的机会？”
那一刻，人群自发热烈的纷纷出言，维护这些运回村子的战斗英雄，把黑脸的角都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几乎就要当场落荒而逃。
看到这一幕，兜彻底怔住了。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在雨之国，人们接受到的观念和曾经在木叶根部是截然不一样的！
这里的人们并不会觉得忍者为村子或者组织奉献一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相反，这里的环境教育人们的是：应当对在外奋战的忍者抱有最大程度的尊重和感激。
这样的变化令他兜莫名的感到一阵触动。
然而这甚至还不是结束！
不久之后，那个眼熟的黑脸汉子实在承受不住周围民众越来越激烈的指责，在略显傲娇的冷哼一声后选择转身就走，脚步飞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兜的目光追著那个叔叔的背影，直到见到他几度变向后朝著城中研究所的方向走去，他这才恍然间想起了那人是谁！
“刚刚那个人是角都主管？我的天！”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引得一旁的寺井侧过头看向他，问道：“兜，出什么事了？”
兜顿时焦急的不行，拉著寺井的衣摆慌慌张张的开口道：“寺井哥，你快让刚刚周围开口的那些人快走！他们方才骂的人是晓组织的大主管角都大人！”
寺井愣了愣。
他身为忍者，五感灵敏，刚刚周围的议论他自然是听见了的。
此刻听到兜这么说，他先是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接著才安抚的拍了拍兜的脑袋。
“别担心，兜，这里和根部不一样的，没有人会因为不小心骂了晓组织的大人物而获罪，这里的首领也和那位志村团藏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兜将信将疑的看著他，却遭到寺井没好气的弹了一下额头。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妈妈的眼光吗？这里她选定的地方。”
兜这才放下心来，不说话了。
这个反应差点又把寺井给气到想弹他：你小子，是完全不反驳“你不相信我”这句话是吧？
只是下一刻，城门处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和兜的互动，将他的注意力又给引起了过去。
“英雄进城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骚动，接著又在一声大喊声中归于绝对寂静。
“肃静！”
接著那道声音又道：“敬礼！鸣礼炮！”
有类似烟花的礼炮升空而起，在队列的上空一路追随。
此时寺井方才明白了角都方才抱怨的原因——晓组织这一波还真是够大手笔的。
只是哪怕明知道这是志波清河刻意为之的安排，那一刻寺井还是忍不住升起浓浓的羡慕和向往。
过去他也曾为木叶战斗了那么多年，却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哪怕你明知道这是人为刻意制造的效果，可还是会忍不住因此心生憧憬、渴望追随。
毕竟忍者也是人啊，谁不希望自己战斗的意义能够得到最广泛的认可呢？
所以自从掌控雨之国，哪怕烧钱再多，志波清河也从未放弃深入基层的宣传教育！
目前来看，收效甚好。
甚至好到足以叫角都感到无比诧异！
几天之后，当角都正在为了日益萎缩的国库存款而坐立不安、茶饭不思时，小南从前线飞了回来，同时带回了志波清河钦点的计策。
“发行战争债券？这种胡闹的计策真的可行吗？”
角都一脸怀疑的看著小南。
矜矜业业做了几十年任务、当了一辈子天选打工人的角都，对于如此“歪门邪道”的手段表现得十分怀疑和抗拒。
对此小南的交代只有一句，“这是清河的命令，你推进得好会有奖金。”
一句话，顿时让角都全身都燃起了热血！
那一瞬间，角都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磨刀霍霍，思考著是不是可以杀几个贵族，曲线推进一下首领的计策。
结果仅仅两天过去，下面的汇报就让角都彻底惊呆了。
“你说……筹集到了多少钱？”
底下人被角都的黑脸吓到，回答的战战兢兢的。
“目……目前债券才推行两天，我们只……只筹到了六十亿。”
手下的这个“只”字，听的角都一阵怀疑人生。
他很想当场揪起眼前人的领子，好好问问：“你听听！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后面还有一句话他只在心里说：这个数字简直衬的他过去几十年的打工人生活活像个笑话……
第157章 忍者也是人
战争债券的筹集顺利有多方面的原因。
一部分雨之国人完全是出于对晓组织发自内心的感谢和支持。
他们感念晓组织为他们带来的美好生活，为了报恩所以不顾一切；
另有一部分商人是出于绝对理性的思考和判断。
他们中有很多不久前已经去楼兰实地考察过，对晓组织在那里投资的工厂前景非常看好。
如今又听说晓组织在前线打下了两片矿场，拿到了至关重要的矿产资源，因而笃定雨之国的前景一片光明，所以愿意在这个时候大量购买战争债券来进行投资。
最后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则没有那么多情绪和判断，只是单纯的怕死。
这一小撮人就是事先被角都标记为目标的那些投降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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