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她无可奈何地想着，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明明在前往伦蒂海姆之前还在嘴硬呢，结果现在……」
在短暂的哭笑不得后，老登认真考虑了一番魔女和勇者的话，最终慢慢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好劝的了，但是，记住，面对维多利亚，你们并非无计可施——”
她郑重地告诉魔女和勇者：
“你们其实还有个杀手锏。”
［未完待续］
——
12.另一可能
“杀手锏？”蕾茜儿好奇地问，“什么杀手锏？”
她怎么不知道她跟夏尔有什么杀手锏？
虽然以普遍理性而言，作为穿越者，她是该给自己准备几张底牌。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底牌才能应对得了疯母和瘦长鬼影那样的，灭世级别的危机呢？
蕾茜儿想不到。
她是魔女没错，可魔女只是泛大陆神秘体系下的组成部分之一。
而无论是伦蒂海姆的疯母，又或者是迪赛尔的瘦长鬼影和有限许愿机，在“位格即强权”的神秘体系中，都占据了绝对强势的地位。
倘若想要与它们对抗……
那她得想办法提升自己的位格才行。
但蕾茜儿对此一头雾水。
她只知道普通法师是如何提升位格的——只要按部就班地积蓄魔力，学习并自行创造高阶法术，最终就能达成超位。
所以，限制普通法师擢升速度的，一般是资源和天赋。
而对魔女这样的长生种来说，只要没死，她们总能依靠漫长的生命硬堆成超位。
时间，永远是长生种们最强大也是最万能的武器。
可蕾茜儿实在太年轻了。
她才堪堪百岁呢。
百年时光对凡人来说已是他们人生的全部，对法师们来说也差不多是完整寿命的三分乃至二分之一；然而魔女……对这些近乎完全不会被时光所磨损的长生种来说，百年时光丝毫不值一提，按魔女的标准来算，一百岁的蕾茜儿甚至还没成年。
也因此，相较于其他活了成千上万年的前辈，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力量积累亦或者单纯的位格，蕾茜儿都要逊色许多。
她还处在“苟住发育”的阶段呢。
要这样年幼的她和那些老登对抗，委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硬要问她有没有什么杀手锏的话……她还真有。
——她的杀手锏正是白塔。
来到泛大陆，与老登结识之后，她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与老登一并建立了白塔。
老登曾告诉她，白塔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所以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和夏尔要对维多利亚宣战的话，老登会当即站在她那边。
「可老登口中的杀手锏难道真这么简单？如果真这么简单那她为什么不直说？」
蕾茜儿想着，皱眉，又认真思考了片刻。
片刻后，她想她大概猜到了老登口中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于是猛地抬起头，问：
“你的意思是，一旦维多利亚对我和夏尔图谋不轨，那我们就可以把‘维多利亚谋害了前代勇者，窃取了独属于历代勇者的禁绝法术之力’的消息散布出去？”
“没错，”老登缓缓点头，“只要把这消息散布出去，我相信那些原本各自为战的法师会不约而同将法杖对准维多利亚……”
“他们不会坐视维多利亚崛起，他们会不顾一切将尚且孱弱的维多利亚扼杀在襁褓中。”
“……”
蕾茜儿陷入沉默。
她得承认，老登说的没错，恐怕没有任何一位法师能接受维多利亚的崛起——在迪赛尔，那批首次暴露在他们面前的蒸汽甲胄已然向他们证明了其拥有的力量。
低阶法师在那群铁罐头面前恐怕毫无还手之力，或许只有高阶法师才能轻易将那些铁罐头变作满地零件。但高阶法师何其稀有，相较于能够量产的蒸汽甲胄，他们的“造价”实在过于高昂了。
倘若那些蒸汽甲胄隐藏了什么能够让他们短时间内与高阶法师抗衡，甚至与高阶法师同归于尽的手段……例如后备隐藏能源什么的，那可就太可怕了。蕾茜儿想象不出法师们究竟该怎么对抗那些随时都可能冲上来自爆的铁罐头。
即便一架蒸汽甲胄的造价再高昂，用来换掉一位高阶法师也绝对物超所值。
想到这儿，蕾茜儿又产生了个新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使用红色……不对，不从一开始就把这消息给散布出去呢？”
老登闻言便罕有地苦笑：
“这也正是最令我头疼的事……”
她顿了顿，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又说：
“你能想象得到吧，万一这消息被散布了出去，法师世界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蕾茜儿迟疑了下，点头：
“嗯。”
她当然能想象得到。
整个法师世界都会大地震的。
就像老登先前所说的那样，高高在上的法师们不会容许凡人觊觎他们的权柄和地位。在得知维多利亚可能谋害了前代勇者，并窃取了独属于历代勇者的禁绝法术之力后，
他们必定会打着为前代勇者主持正义的大旗向维多利亚宣战。
然后，可能是泛大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约律与理识两侧之间的战争，便会拉开序幕。
战争的赢家会是谁蕾茜儿不清楚，或许是拥有更深底蕴和积累的约律侧，也就是法师们吧？
但说不定会是理识侧，也就是凡人们呢，就像几十年前，白塔宣称要以火焰革新世界时，绝大多数法师都一致认为他们在痴心妄想。
可最后他们还是成功了——虽然并未达成完全意义上的成功。
蕾茜儿叹了口气。
“所以你在担心战争？”
“嗯，”老登严肃地回答，“可以预料的，如果法师世界得知了这消息，战争必然会到来。”
她的神情染上了沉重的忧虑，似乎在为泛大陆的未来而发愁。
“我们是白塔，”老人低声说，“白塔应当置身事外，维持中立，但同时，我们又都是法师——我们是约律侧的一部分。”
“在时代的洪流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即便是我们白塔也不例外……”
“所以呢？”蕾茜儿问，“你打算怎么做？”
她说着，下意识看了眼夏尔，还有悬挂在夏尔腰际的那柄圣剑，又联想到已经沦落到了如今这境地的自己。
她的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于是蕾茜儿叹了口气，接着说：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想刻意隐瞒这消息……那也要看维多利亚那边在想什么。”
“可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部队都已经开到迪赛尔了，”她略带点嘲讽意味地说，“显然，在关于‘究竟要不要隐瞒情报’这问题上，维多利亚人与你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
“——他们似乎并不介意这消息被散播出去，老登你觉得呢？”
老登能听出蕾茜儿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但她并不在意蕾茜儿略显讽刺的腔调，她早已习惯了，她甚至知道蕾茜儿这其实是在关心她。
「结果就算跟勇者谈了恋爱，性格还是这么别扭吗？」她心情微妙地想着，又偷偷瞥了眼勇者，同时在心里祈祷，「希望勇者这小子……能受得了蕾茜儿这别扭的性格吧。」
可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老登沉默片刻，回答蕾茜儿：
“维多利亚的那位皇帝不是蠢人，他……我曾见过他，那是位出色的领袖，我并不认为他会做出与整个法师世界为敌这样的蠢事。”
“可现在的事实是，”蕾茜儿反驳老登，“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部队已经对作为中立方的白塔亮剑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觉得维多利亚的皇帝在发癫？”
“不，”老登的语气忽然再度变得严肃起来，“我不这么认为。”
“嗯？”蕾茜儿皱起眉。
而老登继续说：
“我并不了解维多利亚的那位皇帝，但我们白塔的调查员了解——在他们递交给我的情报中，维多利亚的皇帝高瞻远瞩，手腕强硬，野心勃勃——我相信我们白塔的调查员，他们递交给我的报告极少出错。”
“而能够在法师们的排挤下将偌大的一个帝国从无到有地建立起来……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愚蠢。”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了一个令她有些不可思议但能够解释她所有疑惑的答案——
于是，她用略显沉重的口吻说道：
“如果维多利亚的皇帝不是蠢人也不是疯子，那驱使他将蒸汽甲胄部队展露在世人面前的可能大概就只有一种了……”
这次是夏尔率先明悟了老登的想法。
“那位皇帝觉得是时候了，”他用与老登如出一辙的沉重口吻说，“——或许他早已为即将来临的战争做好了准备。”
此时蕾茜儿也跟上了他们的思路：
「倘若维多利亚那位皇帝真的像白塔调查员报告中所描述的那样高瞻远瞩手腕强硬野心勃勃，那么他之所以会将蒸汽甲胄部队派到迪赛尔，大概率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再将之隐藏起来的必要了。」
所以，或许那支蒸汽甲胄部队只是维多利亚真正力量的冰山一角？
而在那支蒸汽甲胄部队以外，维多利亚又是否隐藏着更多的，更危险的，能够对抗高阶乃至超位法师的杀手锏呢？
蕾茜儿不知道，她只是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老登则低声说：
“如果事实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那事情就变得棘手了：或许维多利亚的皇帝并没有发疯，唐纳德那老东西也不是在大放厥词……”
“而是他们，而是维多利亚的凡人们真的拥有了能与法师世界对抗的力量，他们真的……想要挑战泛大陆由法师们构建出的旧秩序。”
［未完待续］
——
13.最好奖赏
蕾茜儿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她心想不会吧，原来不是我们不努力，奈何敌人有高达？
之前她还在想，维多利亚人凭什么觉得他们能吞并拥有有限许愿机的迪赛尔，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她没想到还有高手。
迪赛尔坐拥有限许愿机没错，但强中自有强中手，对迪赛尔虎视眈眈的维多利亚更是窃取了独属于历代勇者的禁绝法术。
再加上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魔女西娅……
「老天！」蕾茜儿几乎要发出尖锐的爆鸣了，「维多利亚不会真有高达吧？」
之前看到那些蒸汽甲胄的时候她还想扣1呢，扣1送刚大木送萝卜，现在她只想撤回。
真不能扣1，她小魔女不懂事扣着玩的呀，怎么还真有啊？！
就是不确定维多利亚那边到底的科技树到底爬到哪儿了，生产出来的战争机器又究竟属于哪种类型——
超级系？又或者真实系？
byd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总不能是什么断电了就开始暴走，撵着人就开始啃的，紫绿配色的泛用型最终决战人形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