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桃芳香
假设这里有血罗门的据点,里面肯定有重兵把守。如果只是几个望河宗弟子误入,只怕是有来无回。
其实他们在望河宗卷宗库里查找资料的时候,就发现过每年都有不少弟子来桥门山一带历练,也每年都有几个人在这里失踪的。
只是大家都认为那些人是葬身妖兽之口,不会怀疑到这地下有什么蹊跷。
“等等,我好像探测到前方有情况了。”赵康平放出去的神识发现了一处地下洞穴群。
可是他抓紧了女子的手,又说道:“不对,那里有很浓重的血煞之气。这里面恐有不祥之物。”
他们已经潜到了地下二十多里的深度,这么深的地底确实有很好的隐蔽性。
用神识看过去,他们都看到了那些洞穴群上笼罩着一层红色的不祥气息。
……
风不玄穿过一条幽深弯折的通道,来到了某处地下洞穴内。
在跨入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后,他便看到了洞穴底部那被尸骨堆砌起来的骸骨地面。
这里面的尸骨有人类的,有妖兽的,不过还是以人的为主。有的白骨早已风化腐朽,而有的似乎是新埋的,上面还挂着些许血液还未干透的血肉。
这些尸骨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头骨,全都是清一色的无头尸体。
然后这些尸骨似乎都遭受过重物碾压,竟显得趋于平整。
无论来过多少遍,风不玄闻到这里充满腥臭味和尸体腐败味道的气息就一阵恶心。饶是他定力十足,他都快压不住泛起的恶心感了。
这里总是保持着一种昏黄的灯光,他曾经问过这里的人,那些吊在天花板上的骨灯里燃着的是什么?
那人回答是尸油。
昏暗的地下空间内时不时刮来一阵腥臭的风,吹得风不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里太诡异了,有时他都能听到冤魂的呢喃呓语。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被人第一次带到这里的时候。当时的那种震撼和恐惧,至今还记忆犹新。看着那些被砌入大地的尸骨,他就一阵胆寒,唯恐自己稍有不慎就要成为其中一员。
行走在骸骨之上,脚踩着地面发出咯嗞咯嗞的碎裂声响,风不玄就感觉一阵不适。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来到了一处尸骸筑成的大殿之中,就看到远处许多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站在远处,看着那些不人不鬼的身影高举的双手,屈膝下跪口中念念有词,知道此时并不是贸然前行的时候。
他只能停住了脚步,打量起了四周。
大殿之内有许多同样由尸骸筑成的立柱,只是上面还盘卷着一条条体态似蛇,又似蠕虫的血肉生灵。
听到有人走近后,那些血肉蠕虫抬起了长着酷似骷髅的面孔,四瓣的嘴巴裂开,里头尽是猩红的獠牙。
它们看到风不玄之后,并没有将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太久。很快便重新卷在了立柱上。
要不是它们偶尔还会蠕动一下,可能有人都以为它们是死物了。
风不玄将目光投向大殿的深处,那边有一处由大量颅骨堆砌起来的巨大王座。
每每看到那个被鲜血涂红的宏伟王座,风不玄都会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从心底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正如现在那些跪在那巨大颅骨之座前的人们那样不停地高喊: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其实血罗门还有一个别称,便是血颅门。
这个魔门实际上与一般的魔道势力还不太一样,因为他们信奉一尊名为血神的外来神祇。
现在的其他魔道势力都容不得血罗门,认为他们是歪门邪道。实际上应该被归类为邪修,他们那种血腥的修炼方式实在是太邪恶了。
大约一万多年前,血颅门希望在这修仙界播撒血神的荣光,在这世上广造杀戮。那时候血颅门势大,很多魔道势力纷纷归附,隐隐有席卷天下之势。
然而他们威风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就引来了诸多仙门的围剿。
为了对抗整个修仙界,血颅门献祭了诸多生灵,从某个遥远的世界召唤来了血神的使者。
一位被血神赋予冠军之名的恐怖神使。
那位神使到底有多么强大,即便是血罗门内流传的文献也只剩只言片语。
据说那位神使凭借一把火焰巨剑斩杀过多位渡劫期强者,大乘期在其面前也如同蝼蚁。
这则传闻不知真假,也无从考证。
但那位恐怖神使后来还是死了。
他的颅骨至今还被供奉在那巨大颅座之上。
那是一颗巨大的异族头骨,仅仅一颗头骨就有近两丈高,还不算头骨上长出的一对弯曲犄角。
这是魔族的头骨吗?
风不玄曾在一些图鉴类书籍中看到过魔族的长相,某些类别确实与这头骨有些许相似。
可是真的存在体型这么庞大的魔族吗?
魔族不都是和人族的体型相差不多的吗?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他也不敢问。
那些跪着的人影口中的高呼渐渐停歇。
人群分开,队伍的最前头走过来一个瘦削的老者。
他的面容枯瘦,好似骷髅,深陷的眼窝之中隐有红色的凶光。
风不玄立即屈膝下拜:“拜见魍护法。”
血罗门的首领被称作血主,血主之下有两位护法,下面又有十二位长老。
这里确实是一处血罗门的分部,就连魍护法也亲自驻扎在此。
此处这么重要的原因当然是颅座之上的那个血神冠军的颅骨。那东西对血罗门而言如同圣物,它现在可以算是一件特殊的法宝,有着强大的威能。
只不过因为受到了点损坏,需要大量的修士用来祭炼才能修复。
血罗门在此处设立据点已有数百年,为了这件圣物的修复也是耗费了无数心血。
然而修复的进程非常缓慢,至今也只修好了这圣物的一半。
“免礼!~”魍护法的声音沙哑,似恶鬼哭嚎,听起来很是渗人。
“你怎么直接进来找我?平时不是有人和你接头吗?”枯瘦的老者疑惑道。
风不玄拱手道:“与我联系的人被杀了,他身上的身份木牌都被人摸走了。”
“是一个来自南域的年轻人干的,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
“不过他已经跑了,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可怜了那位同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如同恶鬼的老者不以为意,他知道风不玄不会无故来找自己,便示意让他继续说。
接下来风不玄向魍护法汇报了这段时间来,他在望河宗潜伏的情况。
当他说到望河宗的宗主章延昭已经被除掉时,魍护法便发出了一声如同鬼魅般的笑声。
风不玄听到了之后,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属下已经被推举为下一任的望河宗宗主。敢问魍护法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他将头低下,不敢直视这位枯瘦的老者。
即使他将来贵为一宗之主,他也不敢小视这位有着化神期修为的老者。
与魍护法对话时,他额头和背上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汗水。
“嘿嘿嘿!~”魍护法发出了一声渗人的怪笑,他酷似骷髅的脸上有些吓人:“好好好,我需要你控制住全宗之人,为我血罗门所用。”
“一个月之内,我要你屠光这云河州,包括其他大小宗门,各大城池村镇。最后,自然也包括了望河宗。”
他的声音尖细,像极了宫廷里的太监。实际上这位老者也确实没有那功能。
闻听此言,风不玄流下了更多的汗水。
“这,这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此便是让他彻底走上不归路了。
他剩余不多的良知让他很是抗拒。
骷髅般的老者眼睛一眯,斜睨着风不玄,看出了对方的抗拒,他手中掐动了一个法咒。
风不玄心口处红光大盛,几乎透衣而出。顿时就有一股锥心之痛袭向了风不玄。
“啊啊!~~~”
这剧痛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甚至连神魂也会承受剧烈的痛楚。
在外风光无限的风不玄此刻正如一条蛆一般,卑微地,疯狂地在地上扭动着。
这一刻,他丑态尽出,口歪眼斜,涕泪横流,甚至胯下都有一滩骚臭的湿迹晕开了。
那些站立着的人影看向风不玄,眼中全无怜悯,甚至还充满了嘲弄和讥讽之意。
此间并没有高高在上的青竹峰长老,有的只有一条卑微的虫豸。
超越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折磨着风不玄。
他的毅力也只有寻常修士的水平,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深入灵魂的痛苦。
风不玄毫不怀疑,这种痛苦会把他折磨疯。
他根本无法抗住魍护法施加的这种痛苦。时间稍微长一些,他可能就要变成一个白痴。
他还不想死,他只想活着。
风不玄丑陋地扭动着身子,张开手伸向魍护法。
此时他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痛苦地呻吟着。
魍护法减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楚,说道:“既然加入了血罗门,就应该知道自己侍奉的是谁?”
“别以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就是正道修士了。”
“你一日是血罗门的人,一辈子都是血罗门的人。”
“那些死在桥门山的望河宗弟子,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带人来,或者你传递消息,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
“别以为自己成了一宗之主,你就可以脱离我们的掌控了。”
“只要有这个咒印在,你就永远是我的奴仆。我要你生,你才能生,我不让你死,你就是凉透了,埋土里了,我也要叫你从坟墓里爬出来为我效命。”
过了一会儿之后,魍护法停下了催动咒印。
风不玄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整个人都似被抽了魂一般软弱无力地瘫在地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即使刚刚还觉得腥臭无比的空气,此时也觉得香甜无比。
活着的感觉真好。
风不玄久久未能说话,他只顾自己呼吸着,也无法言语。
魍护法双手抱胸,身形佝偻的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风不玄,如同看一只蝼蚁。他充满凶戾的目光盯着地上的人,说道:“心肠坏了,就别想着回头。我知道你不愿与我等为伍,可是你身上早就脏了,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不如沉沦,与我等一样,享受血神赐下的祝福。”
“给你个机会,去把你心爱之人的头颅取来,我便赐你一场泼天的造化。”
尽管风不玄是被迫加入血罗门的,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身上早就被打下了血罗门的烙印,他一辈子都摆脱不得。
魍护法其实很看好风不玄这个人才,他竟然潜伏在望河宗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揪出来。甚至暗地里为血罗门提供了大量的血食,可以说是一个大功臣。
然而这人存了异心。
他入了血罗门,居然还想脱离,这怎么可能。
“什么?”风不玄只觉得头脑嗡嗡的,没有听清楚魍护法所言。
“杀了你心爱之人,将她的头颅取来,我赐你一场造化。”阴森的声音再次无情地重复道。
风不玄双眸无神地看着魍护法,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他身为元婴修士,不可能耳背的,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听错。
风不玄知道自己胸前的咒印可不是凡物,魍护法可以时不时通过这个咒印来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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