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第407章

作者:蓝薬

第398章 我是猪

  陆英正思绪间,忽地咚地一声。

  她额上被敲了下,生疼地“嘶”了一声,瞪了瞪陈易:“你打断我思路了。”

  “打断就打断,你老想这么多干嘛,小小年纪,想来想去。”陈易全然没有打断她思绪的愧疚,反而露着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思绪被打断,陆英满脸不悦,她冷哼道:

  “你说我小小年纪,可你都不知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此去重阳观剑池,若不是我去还好,可却是我去,人人都说我道心如鹤,可若我不得缘法,就给师尊丢脸,也让大家都大失所望。”

  陆英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心忧。

  陈易道:“你担心这个?”

  陆英听他这语气,便梗起脖子驳道:“不行吗?我为什么不能担心这个?”

  话音落下之后,陆英心头便无数词汇翻涌,顷刻间演练上好几遍的争吵,无论陈易要说什么,她都会一一驳斥回去。

  “伤春悲秋做什么?”

  “我就…”陆英话还没说完。

  哗地一声。

  让陆英没想到的事,陈易摸出了那猪脸面具,直接套在了她脑袋上。

  他指着她鼻子笑道:“你是猪,别想这么多。”

  陆英把面具扯了起来,气愤道:

  “我才不是猪。”

  陈易慢悠悠道:“你把这些想来想去,又有什么意义?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虽然也有时会想很多,但从来不喜欢想太多。”

  陆英正想驳斥,却又听到一句。

  “修道之事,最需要水到渠成,而最要当心过犹不及。”陈易淡淡道。

  陆英怔了下,不禁喃喃琢磨。

  她如今担心这担心那,也没个解决办法,不正是过犹不及吗?

  这句话师尊也曾说过,但陆英听虽听在耳内,却未曾有过领悟可言,如今听陈易这个假道士一说,竟有些许感悟……

  难道上上签真的没错,利见大人,他真是所谓的大人?

  可是,还是好气!

  陈易不去理会她,而是转头在城里找人问望月楼的位置。

  “走过这条街,往左拐一下,看到仁和当铺的时候,再往前走一百步,穿过第三条巷子就是了。”

  问过望月楼的位置之后,陈易带着陆英大步而去。

  拐过数条小巷,走过几条胡同,又一路询问,终于拐入到一条下坡路上,远远就能看见宅院的一角。

  亭台楼阁、雕栏画栋,这山同城毕竟繁华过,又不是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带,说是青楼,但不是一栋楼,而是宽阔的园林院落。

  而庭院越是典雅,才越能觅到更多的文人墨客、商贾官宦。

  陈易眺望望月楼间,路边忽地有人挑担走来。

  “卖煎饼咯,卖煎饼咯。”

  原来是走街串巷卖煎饼的摊贩。

  山同城虽说繁华,但也不比京城,贩子要挑担满城跑的去卖各种各样的吃食。

  巷子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贩子身后有出路,只消他退后让一让就是了,所以陈易领着陆英大步而去。

  然而,贩子并未让路,径直走来。

  秦图挑着扁担,口中吆喝道:“哎,公子让一让路,让一让路,算了,我让个路吧。”

  陈易脚步停住,陆英眉头微皱。

  只见秦图侧过身,担子一头对准陈易,脚步很缓慢地走来,像是在让开身位。

  可巷子何其狭小,让开这点身位根本不够人走,但秦图仍旧直愣愣地走来。

  眼见就要走过,秦图脚下踩了颗石子,腰一弯,兀然抖了抖扁担。

  “哎哟。”

  随着这声摔跤的声音,煎饼扁担抖了过去。

  盖着的一条白布之下,煎饼滚烫,热气灼灼,里面还有热腾腾的石锅,就这样甩到了陈易面上。

  陆英不住瞪大眼睛,真砸上去,只怕灼得整张脸都脱落下来。

  只见陈易处变不惊,他忽然一手揽住陆英腰肢,手掌托着盖住臀腿的衣摆,另一只手单手抬起,一指就停住了扁担,接着往下一按。

  扁担坠地,冒起轰的一声。

  被人按住臀儿,陆英俏脸滚烫,还不待她反应过来,陈易便带着她纵身一跃。

  秦图只见陈易的袖子晃过,转瞬间就越过了自己,朝着巷外而去。

  眼见两人远去,他殷勤地问了一声:

  “公子要不要买个煎饼?”

  那人回头扫了他一眼,笑了笑,径直远去。

  人走了之后,秦图吐了口唾沫道:

  “好装的一个道士。”

  接着,他挑起了扁担,走过了一段路。

  最后拐入到巷子之中。

  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县衙小吏站立着,迎过去问道:“咋样了?”

  秦图答道:“是个练把式的,看来不是太华山的人。”

  “知不知道他武功路数?”

  “看不出来,只交手了一招,他就被我吓退了,喊他要不要买饼,他不敢来。”

  秦图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勾起小吏式的笑,不过同事面前,这一次十分的骄傲。

  “我敢来。”

  耳畔边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秦图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他转过头,就看见了那身影。

  陈易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吏尖叫了声,埋着脑袋躲到了院子里。

  那尖声像是一声比武开始的宣告,秦图眼睛刹那凌厉,勾指成爪,猛地横扫过去。

  爪风犀利,破开出嘶嘶风鸣,本来要一爪砸碎陈易脖颈,但秦图只见接近得不能再接近的距离内,那人极其恰巧地往后扭脖子,这一爪就落了空,砸在了巷子石墙上。

  砖石崩碎,烟尘翻滚,石屑砸在秦图脸上,他自不会善罢甘休,再度勾指成爪,躬身就要飞扑过去。

  恰在这时,一拳探到了他躬起时僵硬的腹前。

  力气不大不小,刚刚好打断了他全身的应力,真气刹那紊乱,他的身影往后一倒,摔在了地上。

  秦图还想起身,接着就见一把剑抵到了自己脖颈上,

  “大侠饶命、饶命!小的、小的有官身,是衙门的人!”

  “那你为什么试我?”

  “小的听传言说,山同城重阳观要出秘境,所以这些天来城里鱼龙混杂,我们为了城内百姓安危…监、监察可疑人士。”

  “我很可疑?”

  “大侠多次出入城中,还穿道袍,你不可疑谁可疑?”

  “我很可疑。”

  陈易听他的话里听不出问题,听到秦图提起秘境,便趁此机会问下去,看看知不知道更多。

  他问道:“重阳观剑池秘境,可知是怎么回事?”

  剑抵近了一分,秦图流下了冷汗道:

  “小的知道,这道观乃是前朝开国时所建,仿造全真教的重阳宫祖庭所造,故此得名重阳观,山同城本就多山之地,重阳观更是地势奇高,近乎攀天之景,据说其在山巅云海雷霆处,有一雷池,其中雷霆盘踞如同蛇窝,而重阳观会将那些桃木法剑、金钱剑丢入其中,以雷霆淬炼,故名雷霄洗剑池。”

  “这些大街上到处都在传,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好…大概七十年前,楼兰剑皇与剑魔吴不逾斗剑于重阳观之巅,说书人都说打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吴不逾一战登顶天下第一,而楼兰剑皇重伤败退,二人大战之后,不知为何,重阳观掌门将雷霄洗剑池封印起来,自此沦为禁地。”

  “封印起来…他们大战的余波引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

  “大侠,小的不知道,我就是个小吏。”

  “楼兰剑皇,这名字听得有点耳熟,是谁?”

  给人抵剑在喉,秦图颤着声道:“当、当今天下前十的断剑客,是、是他的师傅!”

  陈易眸子微敛。

  江湖之上,天下高手如过江之鲫,代代皆有才人出,楼兰剑皇或许曾名胜一时,但那已是过去,沦为了白发老人吹胡子瞪眼时用来唾骂后辈的老黄历,可老黄历终究是老黄历,早已不再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江湖了。

  想问的都问到了,陈易收回了剑,转身大步而走。

  看人彻底走远了之后,秦图等了一会后,跺脚咒骂道:

  “小崽子运气好,瞎猫撞见死耗子逮住老子换气,下次老子见你,看你有没有这么好命!”

  ……………………

  陈易回到了巷子里,就见到等待了好一阵的陆英。

  大师姐百无聊赖地等待,小脚踢着地上的石子。

  她看见陈易走来道:“办完了?”

  “办完了,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

  陈易随意道,越过她就要走。

  大师姐却有话说。

  按了按那被陈易打过又摸过的臀儿,陆英微微气恼,大起声音道:

  “男女授受不亲,你刚才怎么、怎么平白按我那儿。”

  “我是为免你走光才好心帮你按住一下。”陈易笑道:“你不会觉得我稀罕你吧,就你这点身板。”

  陆英滞了一滞,低头瞧了一瞧,视线几乎毫无阻隔,直接能看见两只脚。

  给人这样嫌弃了下,陆英心里一酸道:“我是道士,又不奶孩子!”

  “所以我不稀罕你。”

  陈易嫌弃地摆了摆手。

  陆英虽为大师姐,年纪却不大,见这画面心里更气,她道:

  “不稀罕正好,谁像你这登徒子般浪荡……”

  可这回击听上去有些无力…

  不就是坐实自己不值得别人稀罕吗?这哪算什么回击?

  陈易跟她斗嘴道:“我就看不起没身板的。”

  陆英一时绞尽脑汁,努力想了会后,回击道:“你、你那妾室…不是,小师妹比我还没身板,你也看不起她是吧?我回头就告诉她!”

  陈易僵了下,真叫陆英回去就给小狐狸说了,只怕小狐狸又要掉眼泪了。

  所以他道:“好好好,我稀罕你。”

  说完,陈易便认认真真地从上往下打量了陆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