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薬
“江心真人说了,秘境其实早已开启。”
“早已开启?”陈易疑惑道。
“嗯…所谓秘境,本不过是封印罢了,历经多年,剑池的封印早已松动,此番广邀同道,主要还是为了重新封印。”
“这么说,让人进秘境取机缘,就是事先报酬咯?”
陆英总觉这话说得势利,但还是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其中危机重重,剑气横生,楼兰剑皇与吴不逾一战,两位皆是武榜前十,吴不逾更是当年的天下第一,二人洗剑池一战间借了千百年里不知多少先贤的剑意,剑池早已青冥交替、玄黄紊乱,受其一战影响,那些剑意似乎都…活了过来。”
听到最后一句,陈易惊奇了下:“剑意都活了过来,那岂不是有灵了?”
陆英接着道:“或许没那么夸张,毕竟那一战本就摧毁了大半座洗剑池,至于许多残留的剑意也因常年封印消磨殆尽。”
陈易微微颔首,怪不得寅剑山会卜卦出这是陆英的机缘,这些剑意本就是强弩之末,于山上诸峰主无丝毫益处,而于大多弟子而言,便是获得了也无处可用、暴殄天物,而身为剑甲首徒的陆英却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过这些之后,陈易吐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次去元丰楼的目的还是达成了,他扫了眼殷惟郢,而后道:“天色不早了,陆师姐你差不多…也该回去打坐了。”
殷惟郢唰地僵住,见陆英点了点头,连声道:
“陆道友何不再坐一坐,我有许多道经上的不解还未曾与你探讨。”
女冠这般挽留,陆英也不好意思离开,原本挪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殷惟郢勉强松下半口气。
陈易笑眯眯打量着她。
她打了个寒颤,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大可以肮脏污秽回绝…
可偏偏她修道小有所成,早就辟谷!
殷惟郢垂眸不敢直面他的目光,以极低的嗓音试着商量道:
“倘若下回气血受阻,再以菊花茶清热解毒,如何?”
“还敢有下回啊?”
第418章 你怎么不能饶我?
稍微提高的话音落下,殷惟郢的双脚都颤软了。
转过眼,就见陈易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一回气血受阻,倒是让我长够教训了,”
说完之后,陈易笑眯眯地看向殷惟郢道:
“我这…还敢有下次吗?”
殷惟郢嘴唇微嗡,指尖颤得厉害,半晌后才咕哝道:
“那倒也不必非以菊花茶解毒。”
陈易默然不语。
哪怕有外人在此,女冠这会仍咬牙放低了些姿态,柔声细语道:
“你我相伴日久,岂是并无一丝情意可言?你真当我不愿为你泡茶不成?只是武道一途,最忌讳邯郸学步,最重的便是从一而终,倒也是为了你好,亦是…为了我好,我们到底是夫妻一场。”
陈易皱了皱眉。
殷惟郢把这点小细节看在眼里,虽没学会小狐狸察言观色的本领,但这么久的相处,也明白些陈易的心念。
说到底,他们彼此间还是情意绵绵,又洞房不知多少回了,他千里携花而来,早就对自己情深入骨,更何况曾半年未见,还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如今自己在外稍微放下些太华神女的架子,他就有几分心软了。
多亏了小狐狸。
殷惟郢暗暗跟殷听雪道谢,若不是她老给陈易吹枕边风,自己也学不会这一招。
一旁的陆英略显茫然,她被殷惟郢给留在这说要辩经论道,可殷惟郢仍在跟陈易说什么泡茶之事,这论的是哪门子的道?
老是看他们僵持着也不是办法,陆英便道:“菊花茶罢了,我从前跟若疏也泡过,倒也是清热解毒,只是没必要这样争吧?难不成还涉及到什么大道之争不成?”
殷惟郢听罢,瞧了眼陆英茫然的眼神,心底一阵怨念。
不涉及什么大道之争固然不错……
可这涉及…谷道之争……
殷听雪都没被这样对待过,她景王女难道要做头一个?
这还算什么大夫人。
只是这些话自不可能脱口而出,殷惟郢噙起恬淡笑脸道:“见微知著,因小见大,许多道佛妙语,都不过从中而出。”
陆英确有几分明悟,只是虽说见微知著,可这微为免也太小太小,而且这般争执不下,与其说是中出妙语,倒不如说是打机锋打着相了。
陆英垂眸思索起来。
殷惟郢见把人暂时糊弄过去了,心里吐出一气,她惴惴不安地看着陈易,等着他开口回应。
要是他这回能放过自己……
自己以后就、就…不那样拿捏他了,多顺着他的意思来……
殷惟郢暗暗作想间,陈易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出了大堂。
女冠咯噔一下,思索过后,赶忙先去了趟厨房。
不一会后,她从厨房里把什么揣入怀里,追了出去。
只见陈易并未回房,而是站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他扫了殷惟郢一眼,后者顶着头皮发麻快步走来。
这一回并未酿成祸端,也本就不太可能酿成祸端,而她的话说得倒也不错,他们毕竟是夫妻一场,彼此间也交托真心……
只是,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么?
陈易眯眼思索。
殷惟郢颤颤地看了眼他的面色,垂眸咬牙,再不迟疑地拥了上去。
她顷刻间拥到陈易怀里,软嫩触感撞击他的胸腔,陈易面露诧异,那莲藕似的雪白手臂环住他的胳膊、腰肢。
“好…好哥哥……”
殷惟郢把脸贴在他胸膛上,细若蚊蝇道:
“这半年来,我极想你的。”
陈易垂着眸子,犹豫之后,还是揽上她的腰肢:
“那九十两银子,又是什么意思?”
明白他有些耿耿于怀,殷惟郢又怎能让他继续追究,她双颊泛红,柔着声道:
“我见你不愿娶她,于是便想断了她的念想,所以才教她恨你。”
陈易反笑道:
“这么说,你还是一番好心?”
反问的话音落耳,殷惟郢哆嗦了下,陈易的指尖摩挲到细微的鸡皮疙瘩,可女冠还是软语道:
“倒也有私心,天底下哪有女子愿意分享自己夫君的?”
陈易不依不挠,冷笑道:
“使坏心眼就使坏心眼,殷惟郢,你寻这么多理由做什么?”
“我…我……”女冠刹那无言了,沉默片刻。
陈易正欲再说什么,可嘴唇还来不及动,殷惟郢就轻轻掂起脚尖。
一双薄唇拥来,吻住了他,温柔似水,陈易先是停顿,不习惯殷惟郢主动吻他,但仍回以温柔。
好半晌后,她才分了开来,眼眶里泛起些水润道:“还、还不明白吗?”
殷惟郢像是想起了许多委屈,陈易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心间兀然紧了。
“还不明白吗?”
她忽地垂起泪,
“我这是吃醋了呀!”
不大不小的话音落下,一滴泪也莹莹而落,女冠的眼眶泪眼朦胧,还有低低啜泣夹杂风间,陈易沉默了下来。
殷惟郢贴得很紧,收拾了些许哭腔,低声倾诉:“我那时心慌意乱,怕你不娶我,而是娶了她,我知这不讨你喜欢,可那也没办法。”
许久之后,陈易才轻声道:“你这还是使坏了。”
“就算使坏了一半…行吗?”殷惟郢主动道,“你我成婚这么久,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你可以不罚听雪,怎么就不能饶一下我?”
陈易垂眸思索。
殷惟郢一颗心悬在他身上,这半年来又有多思念他,他怎么不知道。
那晚把花送给她时,她哭了好一阵,整晚都揽着自己的手臂入睡………
更何况这一回问题本就不大也不小,以东宫姑娘的性子,也酿不成什么大祸,不过是小小的插曲。
念及此处,陈易往那狠狠一拍。
啪。
殷惟郢面红耳赤,但到底是不敢违抗,只是羞赧地扫了他一眼。
“就这一次,若再有下次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自然不会有下次。”
殷惟郢松了口气,劫后余生之下,轻轻在陈易衣领间啄了一口。
陈易温柔地捋捋她的发梢,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见这一幕,殷惟郢悬起来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揣了揣怀里的东西,那色泽紫红,剥开了半圈,却是一颗圆滚滚的…洋葱。
还好她急中生智,不然也哭不出来……
度过一劫,殷惟郢摸了摸被打下的位置。
还真有些疼,怕是红了,不过总好过泡菊花茶…
所幸他还是用情太深,若是放在以往,断没有放过她的道理,而经此一遭,她吃一垫长一智,不会再那样使绊子,往后还是多谢软言软语为好,常言文人杀人不必刀子,女人又何尝不是?
他背影渐行渐远,殷惟郢勾唇噙笑,摇头轻叹:
“到底还是拿捏住了。”
恰在这时,一位仆妇急匆匆地走来,朗声道:
“外面有个姓东宫的姑娘有事请见。”
咯噔。
女冠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只见陈易变了个方向,缓缓走向了门外……
第419章 大殷坐不稳了
陈易一句“请进”,东宫若疏便双脚一蹬,跳过门槛跳进来。
她瞧见了陈易,眼睛一亮道:“你果然在这里。”
陈易看了眼天色,已是昏沉近夜,鸟鸣尽散,自己把东宫若疏送回翠峰院没多久,她就找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东宫若疏回道:“魏座主打听到了陆英借宿在殷仙姑这里,而你跟着陆英,所以应该也在这里。”
陈易扫了眼她身后道:“其他人呢?”
“都在院子外面守着,我没让他们跟着进来。”
陈易微微颔首。
若不是只见东宫若疏一人,他是断然不会开门,而她说没让人跟着进来,也不知是她怕暴露了自己身份,还是魏无缺的有意示好。
“进来坐吧。”陈易顿了顿道:“陆英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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