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了绿茶 第5章

　　我觉得我的做法无比正确，甚至可以说，是在帮她。

　　“你别在那狡辩了！”慕茗雪还是出离愤怒。

　　“狡辩？行了，我点到即止，剩下的你自己想去，随便你怎么发狠，冷静冷静，你会觉得我说的很对，我现在无欲无求，根本不会影响你大体的人生走向。”

　　我挂掉了电话。

　　我行事不能说不偏不倚，但也至少光明磊落。

　　慕茗雪身上藏着多少金玉，我一点儿都没有挪用，还不能证明我秦欢的道德品质？

　　我知道现在慕茗雪这个身份并不属于我，至于人生目标。

　　我不觉得慕茗雪和她寝室姑娘们所谓的功成名就要比我混吃等死更伟大。

　　混吃等死是一种人生选择，庸庸碌碌，平凡的度过这一生，看看动漫，玩玩游戏，看看书，抱抱儿子，工作能轻松一点，我们那边的话说，顺顺当当，我觉得这是人生的大幸福。

　　我讨厌追逐名利不代表我否定名利本身。

　　你的观点与我不同，我不会太过激烈的驳斥否定，每个人生活就是不一样的，你要说我是个没上进心的five，那你上进了，是别人手中的玩物？

　　这事永远说不清楚，“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洗漱，这个点就不需要吃早餐了，继续我的dota征程。

　　嗯，跟慕茗雪打过电话之后，这把像是受到了眷顾，我的剑圣16杀2死，35分钟结束战斗，从今天起，我就是万古流芳2段选手了。

　　还是操纵着mac自带无比蠢的鼠标，我鬼畜的活动着我的双手，在x宝上迅速订购了游戏鼠标。

　　而后我又接到了电话。

　　“新闻中心何度。”这个来电显示，他居然会主动给慕茗雪打电话？

　　这家伙不会也是慕茗雪的舔狗吧？又或者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讲道理，按照徐嫣之前说的，好像慕茗雪跟他是有来往的，我懒得去问她了，接了再说，现在所有的否决权都在我手中。

　　“你在寝室么？”何度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带着磁性。

　　“在寝室，怎么了？”

　　“如果今天没安排的话，来趟新闻中心，之前你写的稿子被我毙了，太流于形式。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商量。”

　　有点厉害啊，直接慕茗雪的稿子给毙了？

　　话说学校的新闻中心能干吗？校刊好像也是一两个月才出一期，上边都是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有公众号的更新，更是无聊透顶，全是那种什么什么来访，什么什么成果，毫无建树，我都不觉得那能算新闻了。

　　“我今天…算了，我过去找你吧。”

　　我本来想说我有事，想继续玩dota，想了想不至于，敢毙慕茗雪稿子，有点意思。

　　我换上了一套简单明了的纯白及膝裙，随意的拢了拢头发扎了个马尾，妆也懒得画，找了那双平底鞋，戴上耳机，轻快的出门去了。

　　新闻中心是少数几个官方提供专门教室的社团，很多学生自己组织的社团，都是随便找个空置的教室开会就完事。

　　坐落在活动中心二层，三间教室全都是新闻中心的。

　　我推开门，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一个人，这应该就是何度了？

　　只有空调吵闹的吹着。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牙白，这个何度，什么意思？？单独约我一个人见面？

　　意思是他不是舔狗，也是个自命清高的可笑男人？

　　想走一些非常规套路来引起慕茗雪的注意？

　　我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果然，会玩dota的也不一定是可靠的同志…

　　“你来了？”何度推了推眼镜，他的脸很斯文，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我评价他干嘛？

　　“嗯？何度学长毙了我的稿子，一定要今天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喊我过来，单独商量？”我有些不信任的打量着他。

　　“我给所有的，我认为文笔尚可的社员打过电话，但很可惜，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过来。”何度的目光在我身上很是寻常的停留了几秒，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这不是一个好理由。” 我微眯着眼睛。

　　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给我手机干嘛？”

　　“之前我跟你说过，我这学期过后，我就大四了，我自己之前就开创了一个公众号，一个x博专栏，我也自学了剪辑，诸如此类的，我写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在b站也有视频投稿。当然，效果很差，公众号的阅读几百，x博回复也就一两条，b站点击最高是几千。”何度自嘲的笑了笑。

　　我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何度找不到人了。

　　合着这家伙除了新闻中心以外，还想拉着社员给他自己的自媒体写东西？？

　　而且写出来的东西还没人看…怪不得呢，哈哈。

　　“写的是什么？”

　　他跟我保持着距离，告诉我他v信里的公众号，“春风何度。”

　　这个名字就很不明所以…

　　里面有着近百篇文章，全是原创的。

　　“追溯在时间长河中永恒闪烁的动漫，音乐，游戏，电影。”

　　我本来是想笑这家伙，笨死了，现在动漫都被做烂了，b站上最火的真就是新番评论，热度高的也就是新番，那些b站正版，当年霸权的老番都不如一些狗屎一样的流水线上的新番点击高，何况更冷门的番剧。

　　这傻子居然还能写上大半年，近百篇文章？而且还一直没有起色，在点击量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正常人都知道要止损吧？

　　我向来是厌恶无用的努力，有时候方向不对还硬要无意义的冲锋，但当我看到他最近一篇文章，我愣住了。

第十章 时代变了~（二更！）

　　“从《星际牛仔》《道子与哈金》看渡边信一郎的公路情节。”

　　“《校园迷糊大王》永恒的校园恋爱交响。”

　　“推荐音乐，老狼《月光倾城》”

　　“简评今敏《妄想代理人》”

　　“飞舞的罗曼蒂克，简评《红辣椒》”

　　“《海盗电台》逝去的是何种年代的光芒？”

　　“《东京爱情故事》，赤名莉香式孤军奋战的爱情。”

　　“别了，亚得里亚海自由放纵的日子，简评《红猪》”

　　……

　　我认真的看了20多分钟，就这么几篇，我翻来覆去的认真看着。

　　他绝对不是瞎xx敷衍，每一篇都夹带着自己的私货…

　　这肯定的，没有哪个独立创作者能不夹带私货的，或者说，很多时候你看评论，看小说，看动漫，看的就是作者表现出的情绪，作者的私货，文以载道。

　　跟刻板，单调，无聊的流于形式的学校新闻完全不同，何度写的每一篇，至少我看过的这一篇，都非常有意思。

　　可以说雅俗共赏了，文字有血有肉，有些地方可能不够严谨，也不够精炼。

　　但我明白，类似《星际牛仔》这种上个世纪末注定要载入史册的传奇，何度的溢美之词占据了整个屏幕。

　　还有老狼的《月光倾城》。

　　“谁不知不觉叹息，叹那不知不觉年纪…”高晓松的歌词是如此让人愁肠百结，青春里的小情绪肆意的喧嚣着归于沉寂不知所踪。

　　但这些都成为了小众…二次元本就是小众的圈地自嗨，更别说何度推荐的，都是太久远的回忆了。

　　这些动漫，音乐，电影，收获了她们该收获的名气，现在落满了灰尘也很寻常了。

　　我跟何度的动漫审美极其相似。

　　但我不会咋咋呼呼说，“哦，何度你跟我喜欢的动漫一样哎，好棒棒哦…”听起来就很蠢，我很克制。

　　更何况，这些作品根本不缺褒奖，虽然现在是小众，比如《道子和哈金》这种公路片带点意识流的佳作，也并不需要何度这样推荐。

　　何度做的事情看似很让人感动，实际上这样的努力也只能感动自己。

　　那些随便整整的这儿抄抄那儿抄抄，最后弄个大杂烩一箩筐博人眼球的跟风营销号赚的很多，像何度这样傻子一般专注做内容的，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这样听起来有那么点荒诞的故事当然不止何度一个人。

　　我理解他憋着一口气，想要成功，出人头地。

　　只是事与愿违。

　　没人在乎他对这些动漫的评价，更没人在乎他的文章。

　　新的一天是如此美好，碎片化的信息是如此之多，谁还关注过去的光影斑驳？

　　我抬起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点…坚持过头了，半年时间这样的努力点击还这么点还在那边继续写？用爱发电？你该不会以后想一直做下去？该不会找我商量的，就是要我帮你做这个？一起写这样的文章，一起等死？”我把手机还给了他。

　　“帮我做一期视频，好么？不是免费的，报酬是1000块钱。我会整合出文本…”

　　“何度，你知道我不可能随便抽出时间来拍这样根本就没有前途的视频，你是觉得自己的形象一般，想找个好说话的妹子，想找我这样的救命稻草？你写了半年拍了半年都没有起色，你真觉得是我这样的花瓶能改变的么？

　　时代变了，没有人想听你絮絮叨叨这些旧故事。

　　你的方向错了，明白么，我觉得你还不如去推荐一些当下的新番来的名气大些。

　　你的文笔虽然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了，不是我想泼你冷水。

　　一腔热情想着做一件事情，以梦为马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你实习单位那么多，去报社，去出版社，去…”

　　“谢谢你能来，再见，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何度没说别的，他没有再继续要求我，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更有说服力的话语。

　　“是啊，1000块钱，对学生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你肯定能找到镜头感强，能够完整表达出你意思的姑娘，比如你女朋友？”

　　“她也觉得我做这种事情是徒劳，而且我找她拍过，效果…很差，单纯的念稿子没有意义，如果镜头感强，能表达出我意思的姑娘那么好找…那演员就不会是这么个价格了。”何度苦笑一声。

　　“可是你找我这样的人拍东西，学长，你应该清楚，想捧红我的人大有人在…”

　　“我没想捧红你，我也没那个能力，各方面的开销算去后，我手头只有差不多1000块钱，都给你，我只想孤注一掷的压这一次，想证明我写的东西不是垃圾。

　　我真觉得，不应该只有这么点人看的，真的，茗雪，希望你能帮我一次。再不成功，我就彻底死心。”

　　何度眼神坚定，真诚，像个憨憨。

　　“要拍多久？？”我叹了口气。

　　“如果你配合，最多两天时间，不会占用你太久，也尽量选在没课的下午，不会耽误你晚上的约会。”

　　“1500。”

　　何度看着我，咬了咬牙，“行。”

　　于是乎，周一下午我没课，何度连夜赶稿，他异样的亢奋着，借来学校的单反，借来学校的会议室，布景就在会议室那边。

　　他没让我帮忙，我只需要坐在那儿，随便化个淡妆，他甚至为我准备好了提词板。

　　可能是因为慕茗雪流淌着的吗，就是表演的血液，我面对镜头一点都不怵。

　　她的骨髓里一定开着艺术的花昂~

　　我当然也没有照本宣科，随随便便的应付何度。

　　我还是很认真的看了台本，还用自己的语言把他有些别扭的地方临场修改。

　　我面对镜头落落大方的表现着自己，不失风趣，穿插一些有意思的梗来弥补时代的久远。

　　几乎两遍就过了，何度对我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他又花了一个通宵在自己的公寓里剪出片子，他剪好片子是早上八点，在v信上告诉我，“已经完成了，我看了一遍，你表现的很不错！”

　　然后上传。

　　一整天的时间，我打完一把dota就切出来刷新，点击量也没有过千，评论有十条，5条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