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了绿茶 第63章

　　我还是穿着坏了肩带的睡裙，因为我一个人在家，我躲在床上抱着自己。

　　我没有朋友，我暂时不想玩DOTA，心情很差，我有了缠绕成一团一团的情感在心中愈演愈烈，而在这儿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别的男人我都知道不可能，就算是江云存，我也没能迸发出哪怕一星半点的爱情火花，就算白芷在我面前如此嚣张的抢占着，我也无动于衷。

　　江云存跟谁去玩我不会辗转反侧，我更不会思来想去，我听到秦欢的声音就有种昔日时光的错觉。

　　我有了更多的小说思路，有了更多的台本思路，也更想赚钱，他并不爱苏子默，我总有种混乱的错觉，他要回到我身边，他也在找机会。

　　我绷紧了腿，觉得寂寞像是跗骨之蛆，沸血之矛，踩住了灵魂的脚后跟。

　　我闭上眼睛根本睡不着，思来想去都是我当时站在道德高地上的嚣张模样。

　　我知道自己放弃不了秦欢，我也被他发现了，他也知道了我放弃不了他。

　　我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最后很干脆的带上了耳机，翻出了他跟我合拍的第一个视频，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比我过去20年还纠结的故事。

　　我不思考，只是听着，听着当时他跟我按照台本的吵吵闹闹，睡着了。

　　……

　　这一天到了公司，江云存也露脸了，白芷的外景拍摄基本结束了。

　　而我跟王茹的新视频也正式的开拍了。

　　慕婉也过来了，在休息的时间她问我。“秦欢发了新的视频，你看到了么？跟苏子默一起合作的~“

　　“早就看了，我还点赞了，拍的还行啊，怎么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坦然的说道。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不过这个苏子默么？”

　　“怎么了？是那种骗钱的么？”

　　“倒也不算，但苏子默是杭城老牌的团队了，之前我可听说有好几个金主要投资她，想要点好处，她愣是没给，偏偏做的还是夜生活这类比较暧昧的题材，她很少会跟别人合作，但偏偏到秦欢这儿就两三天呢？”

　　“秦欢自带流量吧。”

　　“确实呢，70万粉丝，到哪儿都算是一块肥肉了。”慕婉的言语里总藏着那么一丝丝的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嗯…就先这样吧慕婉，我去吃点东西。”我也突然萌生了不想跟慕婉过多交流的念头，以及江云存。

　　江云存虽然跟白芷聊天的频率也大大的降低了，我有了新台本的构思，他跟我的聊天也很多，他并没有彻底夺走我曾经的热闹。

　　他还当着白芷的面说了我的节目依旧非常重要。大概江云存确实欣赏的是才华而不是其他吧，我并不在乎白芷在我耳边说些什么了。

　　他对我没什么特殊的，我对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期待，只是志同道合，也仅仅是志同道合罢了，如果我写不出东西…

　　算了，我摇摇头，懒得继续想了。

　　我应该更厌恶秦欢的，但不知怎的，我确实开始怀疑慕婉和江云存。

　　秦欢上了徐嫣我很不舒服，但苏子默…我并没有太多的痛苦纠结。

　　只是…

　　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回到家，秦欢给我发了条信息，“我还在工作，阿雪你呢，晚上我们第三个视频就要上线了。”

　　“不用你回话，看就是了。”

　　秦欢发来了一段小视频，是他们拍摄的场地，机位道具以及他自己，他在视频里笑得很灿烂，还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

126章 理解万岁（1/）

　　两天后，我的新视频又出来了。

　　白芷的视频点击还是没能超过我，哪怕江云存下了力气去推、白芷的视频我看了都很有感觉，既有追忆似水流年的感伤，也有某些坚定的情绪在。

　　也还是输给了大家喜闻乐见的议题。

　　白芷一开始很开心的看着自己的数据疯狂的上涨，但到了40万左右，推荐的效果几乎为零，上涨非常的困难。

　　我的视频则继续90万往上，最后到了130万，一方面是之前的观众积累，另一方面，白芷自己的青春，是太过完美的青春，我看了看评论，很多人都表达了羡慕的情感，但也觉得多多少少有些梦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白芷的视频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情感。

　　大家更喜欢在自己可以掺和下的话题里大放厥词，沸反盈天的评论。

　　青春里少了爱情，就像是川菜不放辣，就像把深海带鱼油炸，缺少了几分悸动与美好。

　　别的也确实没什么瑕疵了，拍摄的过程还有后期效果都很不错了，很精致，比我的固定机位要高端很多，投入也高了不少。

　　白芷看到最终定格的成绩有些郁闷，江云存表扬了她第一次做就能做的这么好。

　　“云存，怎么不夸夸我呢？我每个视频都那么努力？”我轻声的笑笑，就是突发奇想的要捉弄下学院派的白芷。

　　“哈哈，茗雪你已经是我们的主C了，核心位置，我夸你夸得很多啦，白芷刚来。”

　　“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看我的台本，也没怎么来管我这边的拍摄呢，你好像都跟着白芷？从前期到后期呢。”

　　我知道白芷是想挑起矛盾，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强大，楚昭昭无非是想告诉江云存，我这样的女人很好找，白芷这个台本确实让我眼前一亮。

　　我以为这样优良制作精美动用摇杆滑轨，她的妆容和衣服一套又一套应该足以打败我了。只不过市场不相信纸上谈兵。

　　你毕业季再厉害，那些神一般的毕业电影如同一座座大山横亘于前，白芷既想抒发小布尔乔亚的精致，又要说自己只是个平凡人，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虚伪的可笑。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些话，可我忍不住要从白芷的身上找一点自信，这几天这个刚刚成立公司大部分的资源都绕着她转，甚至于我的节目后期剪辑制作都被推迟了。

　　我虽然不喜欢云存，但他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朋友，有些牢骚，我还是要发的。

　　“…这个，你第一个视频，不也是这样么？”

　　“是呢，我还记得你给我的批注很多，要我修改的地方也很多，而不是像现在，说好，说可以，没有什么想法就完事了，这一次的辩论也被你拖到了下次。我其实并不在乎，但云存，不管是商业考虑还是所谓的艺术感，你都需要一种平衡呢。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最近我不太开心。我并不是个给谁穿小鞋，在背后说白芷坏话的女人，但你的侧重有些过于偏颇了。

　　你说过，你投资的是我，我跟你是合伙人，而白芷，是我们的员工。

　　我不觉得你这句话是玩笑，你也说过，人情DOTA根本就打不好，我不否定你跟白芷去熬夜看比赛喝酒，也不会过度怀疑你们两个有什么私情，我知道江总你是个正直的人。

　　但这是在经营公司，不是让你当好好先生的。

　　你给白芷过多的自由了，我之前也懒得说，成绩出来你看了就知道，也别告诉我不以成败论英雄，流量为王的时代，我们现在视频唯一的指标就是点击。

　　你在某些地方过于理想主义，过于不偏不倚了。”我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当着江云存和白芷的面在办公室里简明扼要的说着。

　　“对不起…慕姐，是我一直拉着江总…江总也是出于好心…”白芷马上承认错误，她没有当着江云存的面死刚我，也没有装傻白甜，说话态度算是不卑不亢。

　　“行了吧，你那点小把戏，你也才刚刚出社会，也得亏你遇到的是江云存，你这人有野心有能力，江云存也好说话，我也懒得管你。但你到现在连我的v信都没加，工作态度首先就不行。一味的追求个人的艺术感，最后出来的让你自己满意，但市场的反应你也看到了。

　　你诟病我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怎么现在我批评你的时候就想拉着江云存一起下水呢？”

　　我的眼波流转，江云存敢对我生气么？

　　他当然不敢，我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紧紧的绷着，我两个视频的数据都碾压了白芷，就算我在欺负新人，但换句话说，本来属于我的资源，为什么要被分给一个讨厌我的能力或许还不如我的女人呢？

　　“茗雪，你就别责怪白芷了，这台本也有不少是我想这么写的，我知道你不开心了，我…那个…别生气了。”他难得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除了楚昭昭也很少有人能这样一板一眼的说他了，我也从来没对他发火过，气氛确实很尴尬，但尴尬我也还是要说。

　　“嗯，我不生气，但之后，拍摄的调度各方面，我们坐下来安排，白芷的剧本我可以不管，你也可以继续跟她自由发挥，毕竟你喜欢多元化？但我这边的进度一定要保证。

　　既然把权利放给我了，那就该我在某些方面说了算，不要这样要放不放的，我很难办，你说呢？”

　　我看了江云存一眼。高跟鞋轻轻的踢了踢柜子，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白芷还是自信的笑着，这种自信更像是强装镇定。只不过我出去的时候，他还是跟白芷说了几句。

　　我最讨厌的就是说了相信我之后，又收回一部分诺言了。

　　要不然就让我统领全局，你好好的给我打辅助，要不然你撑起一杆旗帜，做不到就乖乖闭嘴，我的状态本就不好，发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对秦欢的纵容之后，我很头疼，还好这些天秦欢只给我发工作上的事情…

　　承认一个混蛋人渣是我的软肋，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蠢。

　　我也有充实紧凑的工作，工作避免了我脑子发热。

　　江云存很快追了出来，“最近确实有点，有点…那个茗雪，我知道我不太对，我们把慕婉喊出来，三个人也一起吃点东西吧？”他带着歉意看我。

　　“嗯。”我低着头，用高跟鞋有些聒噪的咿咿呀呀的划着大理石地面。

　　慕婉接到江云存电话的时候直接说了句自己出差了。

　　“那就改天吧。”

　　“茗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个，可能太投入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江云存在这种时候的嘴是真的笨，也对，他从小到大也不会哄人，跟楚昭昭在一起，也是楚昭昭过分的给着他近乎满盖的温柔，我听慕婉说过，他母亲对他也很宠的。

　　“不会的，只是我把公司当成公司，才说这些话的，也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可能在白芷眼里，我这女人很装了，是个随便干预艺术的坏女人呢。”

　　“不是的…茗雪，哎，就是我对这个台本挺有感触的，我也觉得正能量好一点…也确实没照顾好你这边的进度，反正是我的错，这件事我做的挺不好的…以后公司的具体事务安排，我一定问过你再做打算…”

　　“别这样，这还是你的公司，只是我自己的节目进度能保证就好了。白芷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舞文弄墨就好，白芷这种节目，还是有存在必要的。”

　　“理解万岁…”

127章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2/）

　　我在江云存面前的一本正经和冷漠，到了家在沙发上融化着，点了个外卖就去洗澡，我愈发喜欢刚才自己那样的雷厉风行了，我原本以为在江云存面前不用带上面具的。

　　江云存不会厚此薄彼，这一点很糟糕。

　　我不得不说句江风起的好话，虽然他的名字好久没出现在我们的谈话里了，他做事该坏的时候就很坏。

　　洗完澡外卖离我还有一点距离，我的银行卡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您尾号xxxx的借记卡收到转账41000.00。”我愣了愣，这并不是江云存的账号。

　　然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秦欢，现在才晚上6点20，他总不至于这时候耀武扬威…

　　“阿雪，钱收到了么？”

　　“嗯？刚才的41000是你转给我的？”

　　“对，我的新卡，哈哈，我的视频昨天就发了，市场反响不错，拿到了第一笔工资，你借我的三万，连本带利的还你。

　　我知道你在乎就行了。

　　多出来的只能给你一万一，我这边还要花钱，我知道这样的小恩小惠也证明不了什么，不过我赚钱了，很开心，我凭本事赚到了第一桶金，你之前给我的好，我会还给你的，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我的证明，证明我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先说一句，别跟我推来推去的。

　　之前都是你一直照顾我，现在多多少少能弥补一点，以后可能不会那么多，但总归会有，不要拒绝，你给我的时候都不怎么犹豫，哪怕我在你眼里已经是个一无是处的five或者是个蹭热度的人渣，哪怕很多时候你都不理解我。

　　我什么都没有，但你也还爱我，我能心安理得的当个敛财的混蛋，继续去摆弄我人设了，就这样，我还要忙，晚上还得拍点东西，先挂了，对了，你要记得锻炼，没人督促，节目里没有舞蹈，你多多少少也得练的，别老是把自己闷在屋子里。

　　哦，最后说一句，今天中午抽空看了下你的视频，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很好看，脚踝特美。”

　　他在有那么点嘈杂的电话那头，若无其事，充满活力的说着这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语。还有那4万块钱。

　　我准备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机给挂掉了。

　　我知道他在欲擒故纵，我知道他想改变固有印象，他身上劣迹斑斑已经洗不干净了。

　　这样也挺好的，兴致勃勃的赚钱努力，想着要出人头地。

　　我拿出其中的1000块钱，想着明天去吃顿好的。

　　我做了几组仰卧起坐，自己似乎有几天没这样认真的练了，没有小肚子的原因多半是因为饮食不规律，赶进度。

　　我在写完一章小说后，也还是打开了v信，“你挣钱了我还是为你感到开心，但我没必要多拿你的钱，我也是个爽快的人，我留3万，剩下的一万一还给你，我过去对你的好就两清了。”

　　“放心，这辈子都两清不了。”

　　“好好对苏子默吧，你开始新生活了。我给你转回去了。”

　　“行了，我们有个P的新生活，都在原地踏步，都在重蹈覆辙，不当个混蛋我还真看不到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呢。我们之间没必要为了这一万纠结，我没钱没办法的时候，还是要来找你的。”

　　“嗯，也对。“

　　“哎，茗雪，我们什么时候再见个面？”

　　“不要了。我们没有见面的理由。”

　　“不想只隔着屏幕看你的那点视频，我摸了苏子默不满足，还想再摸摸你。”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打下这句话的？

　　“别恶心人了，滚好么？…”

　　“想看你穿那双红色高跟鞋，那条黑色吊带短裙，我想你就这样坐在我面前，我看不到手机背后的你，等我再有钱一点…”

　　“这跟钱有什么关系？你是忘了你犯过什么事？”

　　“ 可只要罪不至死，就还能重见天日。我才20多岁，我们认识才多久，吸x纹身滥x的女主播还不是说自己好女孩，说自己冰清玉洁。

　　照样有那么多人愿意看，愿意当韭菜。

　　我只不过有过徐嫣，跟苏子默各取所需，冷暖自知而已。这是自然而然的欲望，我又不偷不抢。你能给我一切的关怀，唯独现在给不了我这个，等你以后能给，我怎么可能还会去碰别的女人呢。”

　　“不用在这儿跟我咬文嚼字的狡辩，我还有事要做。”我强装冷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