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臣服于我! 第456章

作者:咕咕小兔

  但格蕾修依旧可以听懂对方的意思。

  这个豆沙月饼似乎在等待阮梅回来。

  “那你就继续等吧。”

  格蕾修没有带上这个小家伙的意思,而是继续前进。

  但这个豆沙月饼却自己跟了上来,甚至开始哼起了歌。

  喵喵喵的声音变得更加的频繁。

  “阮梅造物们手拉手,大家围成一圈。”

  “阮梅把开心与悲伤全部搓成一团。”

  “阮梅,阮梅,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们?”

  “阮梅,阮梅,你前百的路通往何方?”

  “那里没有……我们的身影吗?”

  歌声在舱室内回荡,显得有些苍凉孤独。

  格蕾修之所以不觉得有什么恐怖,是因为这份歌谣里只有思念,但没有多少诡异故事中怨恨。

  这一点差别,就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前者是思归之情,后者是诡异复苏。

  而她来到下个舱室之后,在里面见到了其它几个月饼猫猫。

  它们一直在等待着阮梅的回来,它们一直在相信着阮梅会回来,会接受它们。

  但事实,并不会。

  不过阮梅不会的事,格蕾修会。

  她看着面前这一堆糕点猫猫,念头一动,整个人逐渐染上了阮梅的颜色。

  顿时这些糕点造物围在了她的身边,喵喵喵喵的兴奋的叫个不停。

  作为简单的生命,他们无法分辨染了色的格蕾修和阮梅的区别。

  但有时候,傻傻的也很幸福。

  起码在现在,这些糕点造物实现了它们的梦想。

  冷漠的阮梅妈妈开始陪它们玩耍,讲故事……就像格蕾修对待塔伊兹育罗斯时那样。

  当然,格蕾修也不可能一直陪这些小家伙玩。

  所以她用心灵安抚了一下。

  很快,这些糕点猫猫便一一陷入了梦乡。

  “可惜,梦是会醒来的。”

  格蕾修叹了口气。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阮梅……等离开的时候,把这些小家伙都塞回给阮梅算了。

  好歹是自己的孩子,怎么都要负责一下的。

  格蕾修发现这里的舱室也纪律了阮梅的影像。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格蕾修一边吐槽,一边翻看起来。

  “#23阿茶在机械城中的最后岁月给予了我启发,如她那般长寿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现在我确定,本次的培育结果为:不合格。”

  “生命本身的形式并无意义,这些生命在各自的概念上走的十分遥远,甚至能引发通感的连锁反应,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开始迷茫了。「生命的本质」这一提问,是否原本就没有答案?#1赞达尔,你也曾这样迷茫...且绝望过吗?”

  “生命的本质……”

  格蕾修忽然想起丘比在让她提升心灵,身体走融合流的时候,提起过类似的话题。

  按丘比的说法。

  生命,并没有什么本质。

  因为生命的本质其实是可以随着文明的晋升而升华的。

  当文明晋升到一定程度,文明所属的生命,也会逐渐“神”化,成为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生命的本质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普通寿命只有几十年的地球人类,和一个发展了上万年的,人均寿命已经达到了上千岁的星际地球文明,生命的本质早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本质还是不是碳基生命都不好说……搞不好已经集体机械飞升了。

  也就是说,阮梅在现在对生命所做的研究,得出的结论,会在自身升华到另一个层次之后,全部推翻。

  当然,这并不是说阮梅是在做无用功。

  毕竟一个文明可以从多方面来突破,从而反哺生命方面的研究。

  但阮梅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正因如此,走的也十分艰难。

  她是生命方面的天才,但却不是全才。

  影响生命的,不止是生命的本质。

  就像一个优质的种苗,理论上能结出100个果子。

  但受到种种外界的影响,只结出了20个。

  任何一位独一无二的伟大生命,诞生的条件都是复杂多面的,生命结构与本质,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格蕾修用丘比对生命的思维方式来看阮梅,很快就看出了一些问题。

  而这一点缺陷,大概很快就会体现出来。

  特别是,当她想要研究超出她目前成果很多的存在时。

  “生命五光十色,我坚信如此,它的绚丽如乱花迷眼,而我要从中采撷永不枯萎的那一枝。”

  “为避免对科学产生盲从,我谨慎提出质疑——阮梅能否如坐标轴般剥去外界纷扰,探明生命最本源、也最美丽的存在形式?”

  “我想到有一种「生命形式」,足以令我承认其不可捉摸。那就是.....”

  “令使。”

  如同格蕾修所想的那样。

  阮梅将目标放了令使的身上。

  “令使为何物,我不得甚解。”

  “学者将其视作星神力量的代行。那么,是从何时开始、又是在哪一点上,它变得比其他生命都更接近「星神」?”

  “起初,我试图培育一位天才。但我失败了,此题尚不可解,还有漫长的路要探索。”

  “但宇宙间的命途并非只有智识一条,如果抛却理性,在其他路径上是否存在更原始、也更纯粹的「令使」?”

  “塔伊兹育罗斯,通过模拟宇宙,我得以窥见寰宇蝗灾的始末一攫取虫皇及其子嗣的数据,复制、培育,从而开辟全新的研究分支。很合理的判断,我一定会成功。由我还原出的「它」将绽放前所未有的生命。”

  ……

  “培育塔伊兹育罗斯?”

  格蕾修吓了一跳,她这个亲妈都没这个想法。

  不过联想到阮梅说的话,培育的应该不是虫皇,而是令使。

  而且看样子,阮梅所得到的蝗灾数据不是格蕾修篡改的那一次,否则阮梅大概会怀疑人生。

  模拟宇宙会一次次重启,阮梅为了得到足够的数据,估计也模拟了不知道多少次蝗灾。

  但应该也是失败了。

  一位令使的诞生,哪怕是单纯的,繁育的虫族,也不会仅仅因为虫子的优良基因就成为令使。

  格蕾修忽然发现,阮梅其实和自己有些像。

  阮梅的所作所为,同样是收集一些强大存在的数据,然后将其复刻出来。

  但格蕾修的染色,是连同经历,岁月,成长的过程,等等等等一同刻画。而阮梅的造物并没有这些心灵上的东西,哪怕注入一些情感概念,也和原版不是一个层次了。

  由此,格蕾修甚至可以想像的到,阮梅所创造的繁育令使是什么样子。

  外型估计没多少差别。

  力量不好说。

  但性格,估计只有来自于虫群基因本身深处所携带的狂暴,和把一切化为虫巢的冲动。

  格蕾修很快便来到了前往培育虫群的通路。

  只不过这条路上现在有着一个人。

  带着石膏面具的真理医生。

  正在自己和自己下着一盘国际象棋。

  “自己和自己下棋……真的能下下去吗?”

  格蕾修不是很理解。

  这就像是两台电脑用的是一个CPU一样。

  这边下了一子之后,对面几乎已经知道了你所有的招式,而对面开始之后,你同样可以分析出所有可能的情况。

  也就是说。

  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话,算力足够强,就相当于明牌在打。

  下了一子,就可以直接宣布哪一边获胜了。

  “哦?那你愿意来和我继续这盘棋吗?”真理医生看到格蕾修,石膏面具上下打量了一会,发出了邀请。

  “没有必要……我的运算能力,在一些小范围内的观测,还在仙舟的大衍阵之上。”格蕾修发出了拒绝的声音。

  “……那,确实没什么必要。”

  真理医生挥了挥手,棋盘消散。

  他不介意和人下棋,但没必要找虐,那是浪费的行为。

  和堪比太卜司的大衍阵下棋?

  那不叫下棋,那叫坐牢。

  真理医生作为博识学会的学者,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情报渠道。

  最开始看到格蕾修只是有些意外。

  在格蕾修说出自己堪比大衍阵的运算能力的时候,真理医生就直接查了一下。

  “原来是格蕾修……您和黑塔女士的关系非常好,根据博识学会的资料,您似乎在黑塔这里掌握了和虚无有关的力量,但黑塔本身又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这些和我关系都不大。”

  真理医生合上了石质的书籍。

  “你是来帮黑塔处理这下面的东西的吗?”

  “算是吧……”

  格蕾修点点头。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虫子给召唤过来的。

  “你是?”

  “我本是空间站的访客,误入此地,目睹了阮梅的实验……我的目的大抵和你相同,既然你来了,我便不会干涉;可如果你失败,我就会强硬介入,阻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以你在博识学会的记录里展现出的能力,不太可能会失败,但万事没有绝对。”

  “……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格蕾修咂咂嘴。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格蕾修的贴身高手,虽然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