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小兔
……
整整两天。
韦伯整个人都埋头在大量的学术论文里。
越是研究，越能体会到自己和肯尼斯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全面天才的差距。
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论文的问题。
他试图以自己，和其它一些天赋异炳的传承不过几代的优秀平民魔术师来推翻血统论。
证明没有血统传承也不输于人。
但本质上，这是在以个例来否认群体。
更何况……现在看来，他和那些人，根本算不上天才，说句难听的，甚至连当个例的资格都没有。
一代代继承下来的魔术回路。
知识财富。
各种礼装和秘法。
这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时，韦伯很容易就冷静下来。
时钟塔存在了这么久，没有比自己天才的平民吗？
答案是当然有。
但这些天才，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平民天才，就反对血统论。
因为对的东西，不需要反驳。
现在的他们，或许就是某一魔术家系的家主。
……
“自暴自弃了？”格蕾修幽幽道：“接受自己无能的现实，是会这样的。”
“我现在要怎么做？”
韦伯现在从原本的气盛自大，转变成了有些迷茫的状态。
对此，格蕾修也没什么经验。
但她知道有人可以。
“那你要不要去请教一下肯尼斯？反正他也是你的导师，引导引导你，挺正常的。”
“啊？”
韦伯愣了一下。
“但现在我们是敌人啊！”
“只是你单方面把他当成敌人……在对方眼里，你根本算不上什么敌手，只是一个年轻自大又带点叛逆的学生而已。”
第四四四章 肯尼斯：看好了，孩子！
肯尼斯下榻的酒店还是很好找的。
因为那就是如今冬木市最高的建筑，凯悦酒店。
而从凯悦酒店的最顶层——三十二层向下眺望。
整个冬木尽收眼底。
或许伴随着今后不断的发展，新生的酒店将会越来越多。
但是以拥有冬木市最高级的设施和服务水准而自夸的凯悦酒店则不会把这一地位让给别人。
不只酒店的管理者和服务人员这样想，即便是酒店的客人也被凯悦的高品质服务与经营模式所折服。
除了肯尼斯。
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的俗物不过是一种“浪费的集合”。
真皮沙发，宝石装点。
哪怕马桶是金子做的，也毫无意义。
只不过是阴沉的屋子，高价的家具，豪华的日用品而已。
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肯尼斯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原本俗气的东西给自己套上豪华的外衣而硬充高贵。
而现在这个酒店的房间便是如此。没有一点历史背景，也毫无文化底蕴。
只不过是以奢华的表面装饰起来的猪圈罢了。
特别是房间中央挂着的名画。
真不巧，肯尼斯恰恰见过那幅画的真品，这个拙劣的赝品简直是在污染他的眼睛。
你要是实在没有底蕴，你可以不摆。
摆这么一堆，简直让他恶心。
如果真的要追究起这种卑贱的感觉，那便不只是局限于这个酒店，这整个被称为日本的极小的岛国到处都充满了令肯尼斯的神经不愉快的丑恶感觉。
他本身并不讨厌乡下，乡下也有风土民情，文化累积。
但像现在这样从高处眺望城市的夜景，你甚至都无法得知自己究竟是在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没有任何能代表当地风俗文化的东西。
只是单纯的把一些普通而又流于表面的俗气的东西集中在一起——要问这个都市到底是什么的话，在肯尼斯看来不过和垃圾山一样而已。
现在的科技，完全可以一比一复刻那些建筑奇迹。
但哪怕在这里建个金字塔，也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石头。
“这里如果还保留着它原本偏僻渔村的淳朴风情的话都比现在有意思得多了……好在，我只用在这里呆七天，然后去其它有名的地方看看，也不算白来。”
肯尼斯用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因为厌恶而稍稍头痛的脑袋。
事实上他并不是那种为这点小事便会愤怒成这样的气量狭小的人，让他焦躁的原因另有其事。
“那个投射了很多宝具的英灵，能看出来路吗……或者说，能不能对付？”
成为传说的英雄，不但是那英雄人物本身．还包括关于他的逸闻，和具有其象征的武具或器械之类的存在。
这是需要隐藏的，作为最后的王牌使用的究极奥义。
也就是被称为宝具的必杀兵器。
对方轻易的亮出这么多宝具，要么就是不在意隐藏，要么就是对方的宝具甚至远远不止这么多，暴露了也无所谓。
这代表的意义就吓人了。
总之，首先可以判断那干掉Assassin的攻击的确是通过宝具来完成的。即使是通过使魔的眼睛，也能够看到那庞大魔力的破坏力量。
“Rider，Servant所能够拥有的宝具数量，一般来说只能有一个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偶尔也会有拥有两到三个宝具的特殊的英灵。比方说，我伊斯坎达尔就是这种类型。”
大帝坐在真皮沙发上，翻着一本娱乐杂志，一边疑惑为什么现在的人竟然喜欢这种毫无力量，他手下最弱的士兵也能打十个的男人，一边轻松的回应道。
“哎呀，去算计宝具的数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我所知，所谓的宝具，是关于那个英灵的最有名的故事或传说的一种具体化的表现，所以并不一定非要以武器的形式存在。
也就是说对于一种宝具的意思，既可以按照字面理解为一种武器，也可以认为是一种特殊能力，或者是一种攻击的手段。有的人的能力可以运用很多宝具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他是一个国家的王者，那么理论上，那些忠诚的追随者和其持有的宝具本身也会化为他传说的一部分。”
“所以没关系，根本不用担心。关于敌人到底是谁，只要见到他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你对我还没信心？”
Rider磊落的大笑着。
而肯尼斯竟然也笑了出来：“对大帝您，当然有信心。”
和对待韦伯不一样。
征服王和肯尼斯的相处，采取的是不同的策略。
每次他要发动战争，最开始那些贵族臣子也是会劝的，美其名曰，权衡利弊。
这时候，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展现出能够胜利的实力就好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向肯尼斯展示过了他的底牌。
王之军势。
烈日黄砂之中，那一眼望去由英灵组成的军队，那宛如穿越回古代战场的震撼，那征服王带领万军冲锋的威势，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有着军队的征服王，凝聚出的，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之势简直横扫一切。
就算肯尼斯一时间也为之折服。
尽管肯尼斯自己面对大帝时依旧像是最开始时不卑不亢，但实际上已经发生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妙变化。
而且，肯尼斯也想不出有谁能对抗征服王。
那个金色身影的几十上百件宝具，杀杀体操大师Assassin还行，面对万军冲锋，杯水车薪而已。
肯尼斯想到这里，也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要好好想想第一个剿灭的敌人选择谁。”
一天过去了，平静如水。
在肯尼斯看来，都是时臣的锅。
那个强力的金色英灵暴露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这会让很多人选择避其锋芒。
而肯尼斯现在手握大帝这张强力牌，顿时决定主动出击，搅一搅这池浑水，让那些臭鱼烂虾全都动一动。
早打完早回家。
“嗯?”
站在落地窗前的肯尼斯，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他通过在酒店周围布置的使魔，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韦伯·维尔维特。
甚至他也看到了对方手上的令咒。
“啧，有点意思。”
和格蕾修说的一样，肯尼斯当然没把韦伯当成什么对手。
一来自己是导师，对方是学生，哪有老师怕学生的道理，那回时钟塔自己不得被笑死。
二来大帝就在这，对方的英灵就算再怎么强力，估计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以韦伯的家底，恐怕连迪卢木多那种次一级的圣遗物也买不起吧。
更别说酒店已经被他改造成了魔术工坊。
和一位色阶的魔术师在魔术工坊作战的下场，他可爱的学生应该是知道的。
所以他放任韦伯这样走了进来。
防御性的阵法也没有启动的意思。
“你认识?”大帝似乎也看到了楼下的小韦伯。
“嗯，我的一个有点想法，但也有点愚蠢的学生。我大侰概能猜到他为什么来参加圣杯战争。”
肯尼斯想了想道。
“我当众撕了他的论文，并且毫不留情的训斥了他，并把他所写的东西批的一文不值。”
“什么论文？”大帝问。
“……用征服王所处的时代来讲，那就是一个有点资底的平民，反驳贵族血统论的论文。”
虽然世俗不是魔术界。
但古代，世家大族和寒门之间的差距，有时候要比魔术师之间还要恐怖。
之所以改变，是因为科技进步社会发展工业革命。
然而到了现在，新的“世家”和努力也看不到希望改变的“寒门”正在逐渐构筑成新时代的固化壁垒。
想要让魔术界的血统论受到冲击，不是一个两个平民天才能改变的。
那要诞生出属于魔术界的“工业革命”，才能产生真正的影响。
这些课题，肯尼斯闲着没事的时候也研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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